第八十六章 選擇

“啊呀！”一聲慘叫從那人的嘴裏喊出。

劉恆挑了挑眉毛說道：“醒了啊。”

那人雙手捂着臉，挺起上半身，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劉恆和他旁邊的老牛。他知道自己完了。

劉恆調侃地問道：“你說你不好好的買菜，玩什麼跟蹤啊，玩脫了吧。說吧，誰讓你跟蹤我們的啊？”

那人也是光棍，聽到劉恆提起賣菜的事兒，就已經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索性就放開了說道：“某也不知道是誰讓某跟蹤的。”

“撒謊？”劉恆挑了挑眉毛說道：“你可真是有點意思啊，你知道你身邊坐的這位是誰嗎？”

那人不感興趣地回答道：“就算他是天王老子，跟某有關係嘛，是殺是剮，你還出個道道兒來，老子受着就是了。”

“呀呵，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塊滾刀肉啊！”劉恆摸着下巴說道：“沒事，本公子最喜歡滾刀肉了，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哈。”

劉恆頓了頓又說道：“雖然你沒有興趣知道你身邊這位是誰，但是本公子還是想給你介紹介紹哈。”

說完，劉恆衝着那人挑了挑眉毛，露出壞笑道：“這位是曾在廷尉府任職，廷尉府你知道嗎？”

那人十分硬氣地不說話，一臉不忿地看着劉恆。

劉恆這人有點變態，他最喜歡別人看他不爽卻又幹不掉他的樣子。他繼續十分耐心地解釋說道：“廷尉府是咱大越的司法機構，emmm……司法機構的意思是，簡單來說，就是對你們這些人用刑的地方。”

那人還是沒有搭理劉恆的意思，只是臉上浮現了一縷恐懼。

劉恆見狀趁熱打鐵地說道：“這位以前是提刑官，就是那種專門折磨犯人的官兒。他最喜歡死鴨子了。”

那人終於開口回話了，說道：“他爲什麼喜歡死鴨子啊？”

劉恆因爲那人突如其來的回話，搞得有點蒙，緩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因爲他是個手藝人啊。”

那人聽不明白，開口問道：“手藝人跟喜歡死鴨子有什麼關係嗎？”

劉恆見到那人終於願意開口了，這也表示他有要活下去的信念。他輕鬆地說道：“因爲死鴨子嘴硬啊，他身爲前提刑官且身具多種才藝，當然喜歡死扛下來的犯人啊。你造嘛，他最拿手的才藝便是凌遲。”

那人雖然不懂什麼叫凌遲，但是從劉恆口中說出就已經代表了一種不懷好意的意思了。

劉恆一邊慢慢欣賞着那人的表情，一邊好似爲人師表一般開口說道：“凌遲，俗稱千刀萬剮，是屬於八刀刑的一種表現形式。第一刀，切胸口（一律從左側開始，下列其他部位亦然）；第二刀，切二頭肌；第三刀，大腿；第四刀和第五刀，切手臂至肘部；第六刀和第七刀，切小腿至膝蓋；第八刀，梟首。”

劉恆這人賊騷，一邊講解凌遲的意思，一邊手舞足蹈地進行無實物表演。他勢必要讓那人知道凌遲的意思，定義以及行刑手法。

那人仰着頭看着劉恆的講解，嚥了咽口水，臉上的恐懼之色已經抑制不住了。此刻，他是真的害怕了。

劉恆一大串子話兒都說完了。他還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嘴巴，問道：“所以，你想不想親身體會一下這個手法繁多且具有藝術效果的刑罰——凌遲啊，體驗一下凌遲之美啊。”

那人趕緊搖了搖頭，鬼才要體會什麼藝術效果，什麼手法繁多，狗屁的凌遲之美啊。他連忙回答道：“某不想體會凌遲。”

劉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隨後，他略有遺憾地說道：“不想體會凌遲之美啊，也行，那麼我問你幕後主使是誰？”

那人還是繼續回道：“某真的不知道啊，某就是個拿錢辦事的人啊，這位公子您可明鑑啊。”

聽完那人的回答，劉恆不僅沒有怒氣，反而臉上升起了肉眼可見的喜色，說道：“嘴硬，這可真是太好了。本公子老早就想要看看凌遲是個什麼樣子，奈何一直找不到人配合一下，現在，本公子終於可以親眼所見了，也算了了了我一樁心事了，壯士，你放心，你死後本公子一定厚葬你。”

那人一聽劉恆連他的後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了，頓時坐不住了，立馬驚慌失措地爲自己辯解道：“某真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啊。”

劉恆故作爲難地說道：“壯士，你這樣讓本公子很難辦啊，這樣吧，本公子給你兩個選擇吧。”

一聽有選擇，那人立馬來了精神。按照以往他所看的話本和戲來說，有選擇就代表着有一個選擇必是生路。他連忙追問說道：“公子，哪兩個選擇啊？”

劉恆爲了營造恐怖的氣氛，故意一字一句拉長聲調地說道：“第一個選擇就是你被凌遲，取悅本公子，然後本公子厚葬你，這個不是開玩笑。本公子一諾千金說厚葬，那就是絕對不薄。第二個選擇就是既然你不知道幕後主使，那沒關係，你就根據你所知道的蛛絲馬跡去猜，猜一個人出來，猜對了，你活下來；猜錯了，你被凌遲。壯士，你看你想選哪個選擇啊？”

那人一聽這兩個選擇，頓時苦笑一聲，像是抽掉了脊樑骨一般癱軟地靠在馬車上，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公子，某選第二個。”

劉恆故作遺憾地說道：“壯士，你這個選擇不是很明智啊，本公子再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吧。”

那人瞪大了雙眼，心裏說道：某就知道，某就知道，這個狗東西就是想看某被凌遲，艹。他急切地回答道：“某就選第二個，不改了。”

劉恆回道：“好吧，壯士，你說說吧，你猜誰想要幹掉本公子呢？”

那人開始仔細地回憶起來。不一會兒，他有了答案，說道：“公子，某猜是縣丞。”

劉恆意味闌珊地問道：“理由呢，壯士，咱們可不興胡亂攀咬的啊。”

那人回道：“公子，就是在跟我們一起跟蹤的人當中的一人，某曾經看見過他出入過縣丞府。”

劉恆摸了摸下巴說道：“你這個理由太單薄了，就只有一個出入縣丞府。你們靖宇縣也沒多大點兒，出入縣丞府這種事應該也算是正常吧。”

劉恆又想了想，說道：“行吧，壯士，你暫時先活着吧，等本公子之後驗證吧。如果對了，就放你走；如果錯了，就，嘿嘿嘿嘿……”劉恆一陣不懷好意的笑，令那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令他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