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呂氏照例起了個大早,在竈房忙活了一會兒之後就收拾妥當準備出門。
顧九笙卻在牀上賴了一會兒,昨晚她忙完就進了空間,大致盤點了一下里面的糧食乾果類的食物。
發現照她這麼用至少喫幾輩子都喫不完,又看到她的物資空間裏現代化的廚具一應俱全,就連發電站這種大型不可動基建都有,她突發奇想嘗試了一下在空間裏用現代化的鍋爐來燒製。
結果炒出來的米花糖跟土竈炒的差不多,並且還節省了一半的時間不止,這讓她十分激動,一激動就熬到了午夜。
當然,收穫也不少。
睡覺之前她還起牀偷偷往她們裝好的袋子里加了點,由於數量她娘昨晚稱好了,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大加特加,也就偷咪加了小十斤左右。
要是她娘問起,就裝傻說許是她記錯了。
至於剩下的,好在她的物資空間裏時間是絕對靜止的,沒有流逝也就沒有保質期一說,儲存在她的空間裏又不會壞,想用的時候再拿出來就行了。
所以,今天早晨差點就起不來。
呂氏本想叫她,但進屋發現她睡得一臉香甜就沒忍心。
還是顧九笙聽見院子裏車輪子的滾動聲才猛然驚醒,然而起牀發現她娘已經偷偷出門了,來不及思考她拎着外套就追了出去。
呂氏見她急匆匆的模樣還有些好笑,可怎麼勸閨女也不肯再回去睡。
母女倆一路有說有笑很快就到了鎮上,這次顧九笙沒跟她娘一起去碼頭,而是在鎮中心找了個位置讓她娘分了一部分給她。
她打算先去早市上轉轉,等天亮了再去沿街叫賣。
呂氏一聽她說要沿街叫賣,說什麼也要把小推車給她,顧九笙拗不過只好先送她去碼頭,等把貨物擺好自己再拖着推車一路叫賣。
由於分工明確,再加上米花糖確實是個好東西,天還沒完全亮開她們就各自開了好幾單。
顧九笙沿着街市,邊走邊叫賣,但凡看見年紀大點兒的或者衣着稍微體面點兒的都會請人家試喫,而她這法子竟百試不爽。
家有小孩兒又不缺錢的自然捨得花錢買點新鮮玩意兒回去哄孩子,再加上也確實是出來置辦年貨的,也就沒有捨不得的。
天亮之後,她先是找了個人流量大的位置叫賣,等人流少點就找了家麪館吃了面,然後又買了熱騰騰的包子揣在懷裏,打算一會兒給她娘送去。
這一來一往她手裏的貨竟然已經出了大半,待她發現時錢袋子裏也多了好多錢。
這讓她賣得更加有勁兒了,避開人羣偷偷去小巷子裏從空間補了貨又才悠哉悠哉地繼續叫賣。
“米花糖,爽脆香甜的米花糖嘞!三十文一斤,上好的年貨,童叟無欺喲!”
她的聲音裏還帶着特有的乾淨樸實味兒,每走幾步就有人上來問,出單速度竟然又快了幾倍。而市集到碼頭三條大街的功夫,她就走了大半個時辰。
見到呂氏的時候,她面前的袋子裏也所剩無幾,母女倆先是相視一笑,下一刻都不約而同地掏出了錢袋子給對方看。
顧九笙的錢袋子自然比她孃的鼓囊,呂氏比了又比,滿臉的不可置信:“閨女,你這看起來賣的還不如娘賣得多,怎麼這錢比我多出好幾倍?”
顧九笙並不想在大街上跟她解釋自己有空間補給的問題,只抿脣一笑嬌俏道:“也許是大家看我勤快聰明,給的小費吧!”
呂氏張了張嘴,卻沒再問什麼。
顧九笙將懷裏的包子塞給她,然後不由分說又從自己袋子裏分了一大半給她,順便交代:“阿孃,您賣完了不要亂走,在原地等我。我再走兩圈賣完了就一起回家,今天是咱們第一天賣年貨,還是早點回去。”
呂氏皺着眉一臉狐疑,顧九笙卻揚了揚手腕,然後對她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呂氏這纔想起什麼,然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正欲開口問她,旁邊就有人問價:“你這米花糖怎麼賣的?”
她這才收回目光,笑意盈盈的接待顧客:“一律三十文一斤,客官您看來幾斤?”
是個衣着光鮮的美貌婦人,身邊還帶着丫鬟,看樣子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內宅夫人。
“看樣子不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那夫人先是全掃了一眼,又皺起眉頭問道。
呂氏飛快看了一眼夫人的神色,笑道:“味道您可以嘗的,您可以隨便挑一塊試喫。”
那夫人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好說話,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呵!你這娘子倒是大方,別人賣喫食只能看不能摸,你這兒還能試喫?”
見她不信,呂氏忙解釋道:“每人可以試喫一塊,我閨女說不買也不要錢,都是小本生計,還望夫人多多照顧生意。”
“你閨女倒是個好心。”夫人聞言不由仔細打量起呂氏來,眸中閃過一絲讚賞,半晌才淡淡的誇了一句。
呂氏自然也瞧出這夫人有意,態度不由實誠起來:“嘿嘿,不過是實誠的鄉下人,沒什麼心眼兒。”
呂氏說話的時候,那夫人也在觀察她的言行,待她說完才輕輕一笑:“你這裏有多少,我全要了。”
“唉喲!夫人真是大氣,只是這麼多買回去放不了太久,炒出來的東西容易發潮,再說糖分……”
她話還沒說完,美貌婦人身邊的丫鬟突然打斷她:“你知道什麼呢?咱們夫人買回去分給各房小姐少爺,少了纔不夠分,多多益善才是!”
呂氏微愣,原來真遇上個大戶人家的夫人,意識到是自己小氣了,訕笑一聲忙解釋道:“我這不是怕喫不完嘛?這就給您稱,還請夫人稍等。”
美貌夫人沒再說話,只是擡腳去了別處逛,而那丫鬟則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生怕她會詐稱。
打好稱,呂氏就給按丫鬟的要求均勻分成十二份,又用大號的油紙袋小心裝好,然後又熱心的幫忙送到馬車上去,丫鬟纔給了錢。
“一共二十五斤,共七百五十文。”呂氏把錢算好,然後跟丫鬟報了數。
那丫鬟從腰間取出一個錢袋子,放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才遞給她,只輕輕說了句:“這裏一共是二兩三十文,夫人喜歡你這甜品,我看尋常人也不只賣這個價,剩下的是賞你的。”
呂氏第一回遇見這樣的好事,連聲推辭:“姑娘,這怎麼使得?”
她一推辭,那丫鬟眉間就有了不耐之色,抓起她的手把錢袋子一塞,嘆道:“拿着吧,鎮上誰不知道蘇家夫人平日裏打賞下人,隨便一出手都是幾兩銀子,你這點不算什麼。”
“那就多謝蘇夫人賞賜!”
縱使不願佔便宜,呂氏都不得不收了。
送走蘇夫人,呂氏就收拾起小攤兒來。
然而她剛彎下腰,旁邊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兒就喘着大氣跑過來問她:“姑娘,你這攤兒先別收,能不能讓我把番薯擺上面?”
呂氏擡頭一看,是在她旁邊來得最晚的那個老人家,一直半眯着眼睛,行動也不大方便。
她忙應道:“沒事沒事,我幫你擺吧!”
那老頭兒見她沒拒絕,臉上一喜,忙哈腰謝道:“那就謝謝你了,真是個好心的姑娘!”
“不客氣,老人家你不用行禮。”見他跟自己施禮,呂氏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扶起老人,又幫他把竹簍裏的一背番薯倒出來,呂氏這才發現這情景有點似曾相識。這竹簍、番薯似乎有點像昨天摔到腰的那位老婦人的。
只不過他的番薯洗得乾乾淨淨,個頭看起來更大更新鮮。
狀似不經意,她問了一句:“老人家,您不是第一次來吧?”
“自然是,以前是我老伴來賣,我在家乾點粗活。昨日山路上結了霜,她扭了腰,我老頭子今天才來替她。”
呂氏一聽,臉色微變,方纔還沾沾自喜着的心也涼了大半。
這不就是昨天那老婦人的老伴兒嗎?
她這個狗屎運氣喲!怎麼又遇上了?
怎麼辦,怎麼辦?
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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