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捂着臉有點懵，一個赤紅的巴掌印出現在臉上，滿臉無辜。
說實話，氣氛到這了，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做錯了，但是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哪了。
寧王內心有點崩潰，自己好歹是朝中一人之上萬萬人之上的王爺啊，掌握實權兵馬，揮斥蒼穹的存在，被石老道揍的跟孫子一樣，一時還不好還手。
石老道深深看了寧王一眼：“你真要是關心你夫人，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不爭氣的玩意！”
聞婉柔見狀，果斷上前一步，擋在寧王身前，這才攔下石老道下一步動作。
“師尊，王爺當時忙於朝政，分身乏術，實在沒有時間，而且婉兒也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吵到王爺。”聞婉柔維護道。
“婉娃娃，老道這是爲你出頭，真是……唉……算了”石老道搖了搖頭，將伸出一半的腿腳收了回來。
寧王無辜的睜開眼睛，看着石老道，只見石老道猛地瞪了他一眼。
“你夫人有個閨中密友，從小一塊長大，若是沒有這位閨中密友從小的照顧，你夫人現在不是餓死了，可能就在某個勾欄中賣藝陪笑。”
“而她那位閨中密友，就是二十幾年前五蘊宮宮主夫人，陸妙屏。”
寧王神色一頓，思緒彷彿勾到二十多年前，某一天自己從朝堂中回家，怒意非常，劍鋒染血。
聞婉柔跪在自己面前，請求自己去救幾個人，自己好像並未放在心上，只是場面話的過了幾句，第二天又照常與廟堂上那羣人爭鋒相對。
這一把掌好像打的並不冤枉。
“夫人……”寧王內疚開口，含情脈脈的看着聞婉柔。
聞婉柔搖了搖頭：“王爺那時在廟堂上動輒生死的局面，王爺得保證跟着寧王府三十萬將士衣食住行，生存問題，我明白，若是當時處理不好，可能就沒現在的寧王府了。”
石老道背過身子，還好此刻陽光被雲層蓋上，否則烈陽高照，石老道這顆光頭估計會異常的顯眼。
“師尊也就是說，這陸明君很可能就是當初五蘊宮宮主之子。”寧王問道。
“我不能確定，因爲這小子的天賦逆天到讓我都感覺到害怕，三十歲不到並且斬殺天下第四，實現復仇的小娃子，這已經不是天縱奇才能夠形容的了。”
“無論他是不是當初五蘊宮宮主的子嗣都值得拉攏，若是真有你夫人這層關係在，一切可能就能順利許多。”
“登山之上的境界啊，頓悟永恆，與天同壽，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唯有真正走到登山境巔峯之人，才能感覺到前路有多難走，前路彷彿斷了一般，任你有登天之能，也無法將這條路續上。
路斷了，走不動了，彷彿已經達到了世間所能承受的極致，再往前走，似乎不是光輝大道，而是萬丈深淵，讓人膽寒！
“師尊登山之上的境界到底存在嗎？”寧王百思不得其解。
“沒人驗證過是否真實，即便有人說他觸碰過，也不過是摸到了皮毛而已，即便現在天下第一劍尊無常，看似走到了登山之上，在我看來不過登山境的變種罷了。”
“那師尊如何認定陸明君一定能走到登山之上，可能他最終不過又是個獨霸江湖百年的天下第一。”
聞言，石老道擡頭看天，又轉頭看了看寧王。
“你發沒發現，自從雅兒那娃娃把陸明君接近王府的那一刻起，天數就變了？”
“沉寂千百年的紫微帝星重新恢復生機，開始嘗試以微弱的光芒，告慰世間。”
“天下一統？”寧王呼吸一滯，眼底中有一抹狂熱閃過。
只見，此時石老道端起茶杯，一言不發，登山境神眸望着天外天，想要看破掩藏在天數中的虛妄。
“錚！”
同一瞬間，石老道眼中血滴落下，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在地上。
“師尊！”寧王臉色驟變。
石老道擺了擺手，拿起衣袖一抹嘴角，面容可見的蒼老了幾分，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沒事……特孃的，少活十年而已。”
寧王嘴角一抽，看似輕鬆，實則內心極爲擔心，石老道壽元本就所剩不多，再減去十年尚有多少。
“我特孃的就說一句話，你這老東西就減十年的壽命，老子可不想你躺在牀上的時候還給你端屎端尿！”
石老道聞言，淡然一笑：“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緊接着，石老道揮了揮手開始趕人：“行了，你沒什麼事就別在我這待着了，可以滾了。”
“至於老道我剛剛看到了什麼，你就別惦記了，你要是還想讓我多活幾年的話，就把這事忘了，天機不可泄露。”
寧王剛想說什麼，只見石老道拿起馬尾拂塵，搭在手腕，輕輕一揮，寧王夫妻二人瞬間消失在青雲閣三十三層上。
這移形換位，挪移乾坤的本事，想來在登山境上已經走出了極遠的距離。
石老道深吸一口氣，回到練功房點燃檀香，盤坐蒲團之上，漸漸陷入沉思。
“死有日，生有時，何事漫跎蹉，飄然一往，心上無疑。”
這便是石老道凝望蒼天，感受的天機，這幅卦象讓他直想罵孃，十年的壽命換回了一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不過這是否又是天機再警告他不要橫加干涉，想不明，想不通。
所謂天命之子對於天象不自然的干擾，或是天象讓自己就這樣看着，不要嘗試逆天的行爲？
所謂監天者，也不能一覽事件全貌，只能猜個大概方向，若真能預測未來，那就不是登山境了，未來本就虛無縹緲，只能通過研究命理去觀人行徑，然後判斷出以此人行徑以後大致會發生的事情。
事物多變，石老道得到的結果並不差，是個中籤，雖無上上之意，也無下下之災。
“不管了，這段時間我就在這三十三層天好好呆着，儘量不與那男娃娃接觸。”
石老道閉目養神，想好之後，揮動拂塵，忽然青雲閣三十三層閣樓中，風雲輪轉，彷彿與世間隔離，獨立於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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