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禾拉着平板車一邊走一邊回頭囑咐道。
“這下湖區建的街道密集又複雜,你不要走遠,要不然迷路就不好辦了!”
江澤跟在後面,好奇地四處觀察着。
文一禾回頭看着江澤的裝扮笑道,“你這個扮相,真像夜店的男星,嘿嘿!”
夜店,男星?這又是什麼?
江澤不解地打量着自己。
藏藍色的揹帶褲,內裏穿着發黃的長袖T恤,腳踩一雙黑色厚底拖鞋,頭上還戴着一頂黑色的舌鴨帽。
衣服是老徐修理設備穿的工裝。
但這身衣服顯得太小了一些,露出白皙的手腕與小腿。
連腳上的拖鞋也小了一圈,走路時腳趾長長地露在外面。
衣服雖然不合身,但好在寬鬆了些,穿在身上蠻舒服的。
拖鞋雖然小,但踩上去軟軟的富有彈性。
江澤昨天穿上去一連在屋裏走了十幾個來回,這種鞋子,真是太舒服了!
到了垃圾場,江澤便與文一禾分道揚鑣。
江澤身形一拔,跳上了一座五米高的垃圾山,又是一躍消失了身影。
“喂,注意街上的攝像頭!”
文一禾說罷搖了搖頭,牽着自己的平板車往垃圾場深處走去。
此時大概是早上五點鐘。
街上幾乎沒有什麼人。
雖然地下世界晝夜觀感變化並不太大。
但這座城市的人依然在天網的精心安排下保持着和地表一樣的作息規律。
江澤穿過一個窄巷,驚走了一大羣老鼠。
巧妙地避開街上那幾只攝像頭,江澤縱身一躍跳到對面的鋼鐵塔樓下。
江澤脫下了拖鞋,把它擺在牆角隱蔽處,手腳並用順着這些模塊化房間層間拼縫向上爬去。
十幾個借力已是躍到了屋頂。
這座塔樓是附近最高的一座。
用這個世界的尺度衡量的話是八十米。
江澤用手指叩了叩牆身,一陣輕微的鋼鐵之聲傳了過來。
望着密密麻麻的塔樓消失在昏暗浩瀚的空間內,江澤不禁感慨,這些房子得用多少鋼鐵啊!
自己所在的大易國,普通人連鐵製的農具都用不起。
這真是太浪費了!
回去後告訴師弟這裏居然用鐵蓋房子。
師弟肯定要驚掉下巴!
江澤舉目望去。
只見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街道變成了被霓虹打亮的彩色長線。
更遠處的天上則有一道巨大的裂縫。
裂縫裏透進來一些白光,在霧氣的作用下,隱約間變成了天上一座巨門。
那就是文一禾說的地下城的天空之窗。
只有在那道長10公里,寬100米的洞口下面,才能感受到陽光的照射。
那裏是這座地下城市的核心區,烏金區。
平日裏。
那片裂隙下面聚集着成千上萬的人,仰望着天空,順便交流着關於地表的消息。
只是最近,那裏來了許多的地表的維和警。
江澤盤腿坐了下來。
沉心靜氣,坐照上觀,感受起這方天地間的元氣。
漸漸地。
從遠處那道裂隙裏隱隱透出的氣息讓江澤分外的熟悉。
這正是元氣。
只是真的的很少,少得可憐。
比自己那天在地表感受到的還要稀少!
這絲絲縷縷的元氣在江澤的牽引下進入到乾涸的經脈。
整個身體因爲這一點點的元氣變得歡呼雀躍起來。
“還得到那條裂隙下面去!”江澤喃喃自語道。
江澤一坐就是兩個小時。
街上的路燈漸漸亮了起來,霓虹的色彩立刻弱了許多。
緊接着這些塔樓頂部的燈光也跟着亮了起來,這是天網在告知白晝來了。
該回去了。
江澤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還是先去找文一禾吧!”
江澤縱身一躍,跳進了一片昏暗中。
“媽媽,天上有人在飛!”
不遠處的一個房間內,小女孩看到了江澤的身影,指着窗子喊道。
正在做着早飯的女人聞言看了一眼窗。
“還沒睡醒?趕緊洗臉去!”
······
垃圾場深處。
文一禾被幾人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扎着馬尾,較爲壯碩的男子喊道。
“你這臭老鼠,又趁我們沒睡醒過來扒垃圾,前幾天你挨的那拳,這就忘記了?”
說罷抓着文一禾的衣領,一把把他推倒在地。
文一禾哭道,“我撿的都給你,不要打我了!”
那人哈哈一笑。
“我自己拿就是了,還用你給我?你這傢伙,看來不狠狠地教訓一頓,你是記不住咱這垃圾山上的規矩,來,我看看上次那拳打在哪裏了,這次我打另一邊,哈哈”
衆人也是哈哈大笑,起鬨道,”馬尾哥,也給我打兩拳!“
文一禾癱在地上瑟瑟發抖。
眼前這些個人在他眼裏全然成了張牙舞爪的怪物。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馬尾擼起袖子走上前一隻手握拳就要往文一禾臉上招呼。
“住手!”一個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
衆人看去。
只見那人身着揹帶褲,腳上踩着拖鞋,頭上戴了頂鴨舌帽,也看不清臉。
手腕腳腕露的很長,腳趾長長地伸出鞋舌,此時正上下彈着地上厚厚的粉塵。
這怎麼看都不像一副很聰明的樣子。
衆人噗嗤一笑,有人喊道,“你又是哪來的老鼠?!”
江澤不理會幾人,徑直走過去拉起了文一禾。
“我們回去吧!”
“慢着!”馬尾伸出手來攔着江澤,“我和文一禾的賬還沒算清楚,不能走!”
江澤濃眉輕挑,“什麼賬?”
馬尾伸出拳頭,“他還欠我一拳!”
“我來了,賬就清了,讓開!”江澤不悅道。
馬尾大怒,“你又是那裏蹦出來的老鼠,找死嗎?”
說話間一把攥住江澤的衣服用力一扯,頓時揹帶釦子崩掉了一個,揹帶褲斜斜地掛在身上。
衆人哈哈一笑,“馬尾哥,把它褲子趴下來拿走,讓他光着屁股回去,哈哈···”
馬尾眼睛一亮,“先把這兩人打一頓,再扒了衣服拖到牛角街,讓這附件撿垃圾的都看看,壞了我馬尾定下的規矩的後果!”
“哈哈哈!”衆人一陣鬨笑。
馬尾握了握拳,在江澤面前一晃,“先從你開始!”
說罷朝江澤臉上狠狠地揮出拳頭。
“砰!”拳頭擊中江澤的手掌。
拳頭被江澤握在手心。
馬尾一怔,正想要罵聲找死,拳頭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聲冒了出來。
看到衆小弟不解地看來,馬尾風輕雲淡道,“哼,怕了?我這還沒真打,你都嚇成這樣!我馬尾也是講道理的人,打人不打臉!”
馬尾邊說邊用力收回拳頭,但拳頭在江澤手中卻紋絲未動。
從拳頭上傳來的痛感差點讓馬尾喊叫出來,爲了不被人看出端倪只得咬牙忍着。
“哥幾個,要不我們一起上?!”馬尾嬉笑道。
“馬尾哥,你不是常說打架要堂堂正正,不能勝之不武,這小子你來吧,我們在旁看着!”
堂堂正正你大爺!
馬尾疼的額頭上青筋直跳,手上被人捏的死死的,身上也使不上力氣。
快放開手啊!你這混蛋!!!
文一禾站在江澤身後,看着馬尾額頭上的冷汗和血紅的雙眼頓時有些害怕。
“江,江澤···我們還是快走吧,不要和他們打架···老徐不是說了,不要惹事,儘可能的低調···”,說罷又用只有江澤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補充道,“附近說不定還有···維和警···”
江澤手上一鬆,馬尾迅速收回拳頭,手上劇烈的疼痛讓馬尾勃然大怒。
我馬尾還沒喫過這樣的悶虧!老子一定要搞死你!!!
馬尾面目猙獰道,“今天你倆誰都別想走!哥幾個,今天我們羣毆,明天開始再堂堂正正幹架!”
衆人一怔,聽到馬尾話中的火氣,也不再言語,揮着拳頭圍了過來。
突然,一陣輕微的響動引起了江澤的注意。
江澤擡頭望向不遠處。
垃圾山上,一個生化機器人緩緩站直了身體。
“發現暴力事件,請站在原地接受檢查!”
馬尾幾人聽到聲音擡頭看向垃圾山,頓時魂飛魄散。
一人驚慌失措道,“媽呀,生,生,生化機器人,肯定是來抓我的,我在王寡婦家裏裝了無線攝像頭!”
馬尾也慌了,“這,這,這可怎麼辦,地下城這幾天都被維和警處決了幾百人了!我們快逃吧!”
“不要亂動!”文一禾喊道,“它剛剛說要站在原地接受檢查,你跑再快有鐳射槍快嗎?”
馬尾聞言哭喪着臉,“我就是來撿個垃圾,怎麼會被生化機器人給盯上?!”
江澤環顧四周。
巨大的垃圾場內,只有這一個孤零零的生化機器人。
想起那天那個生化機器人體內的那種熟悉的波動,江澤心中一動,伸手扯了扯文一禾。
“這個好像是個落單的,我可以打殺一個看看嗎?”
文一禾色變,“你瘋了!”
兩人說話間,那個生化機器人從垃圾山上彈跳而起。
一串藍色的熒光在昏暗的背景裏劃出一道弧線。
“砰!”
生化機器人穩穩落地,掀起一片塵土。
就在這衆人愣神之間,生化機器人已快步奔走到幾人面前。
好快,好穩!
再次感受到生化機器人身體裏的那種波動,江澤暗暗握緊了拳頭。
不知道這生化機器人的戰力如何?
生化機器人從制服口袋裏掏出一個證件。
“我是地表維和警隊生化維和警,編號M1018號,現發現你們之間有暴力行爲,請接立刻受我的檢查!”
馬尾趕緊嬉笑道,“哪裏有什麼暴力行爲,我們都是好朋友!”
說罷伸手搭在江澤的肩膀上,拍打着江澤的肩膀。
“對對對!”旁邊幾人附和道。
生化機器人也不理會幾人,從腰裏取出一個圓棍掃向最近的一人。
停頓了幾秒後又道,“此處磁場干擾,終端暫無法掃描出線上信息,請伸出手腕靠近終端設備,查詢離線信息!”
幾人依次伸出手腕,生化機器人拿着設備一個個地靠近掃描。
直到最後掃完江澤時,生化機器人才收回了圓棍。
“信息暫無問題,請迅速離開,不要再次發生暴力行爲!”
“明白,明白,我們這就離開!”馬尾點頭哈腰地回答道。
場間幾人如釋重負,趕緊轉身離去。
其中一人嘻嘻哈哈道,“我說王久久,把你拍的寡婦給我終端也發一份唄···”
“呸,我剛剛說着玩的!”
江澤壓了壓帽檐,拉着文一禾正要快步離去。
“等等!”,維和警喊了一聲,緩緩抽出鐳射槍。
幾人一怔,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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