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
人人狂熱,舉着手腕爭先恐後地往臺上大師兄的支付終端擠去。
“不要慌,不要亂,一個個來!”
臺上的大師兄氣定神閒地從臺上跳下來,卻不妨摔了個跟頭。
臺下衆人更是手忙腳亂地擠了過去。
“哎呀,哎呀,別踩我啊···”
大師兄好不容易鼻青臉腫的爬起來卻又被人羣推倒。
心中打退堂鼓的人見此情形,也咬了牙擠了過去。
人人都學會了,只有自己不會,豈不是要落後捱打了!?
江澤看向文一禾,用眼神詢問他有沒有錢付。
文一禾咬着嘴脣半晌才點了點頭。
“這是我的所有積蓄,只有四萬···”
江澤感動道,“我回去之前一定還給你!”
看着擁擠的人羣,江澤毫不猶豫地擠了進去,硬是爲文一禾擠出一條通道。
兩人刷完了身份碼,如釋重負地擠了出去。
“江澤···”
文一禾輕聲喊了一聲。
江澤扭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文一禾眼睛眯起來笑成月牙狀,“花錢的感覺真爽!雖然有些心口有些痛···”
江澤像回憶起什麼似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兩個小酒窩。
終於,衆人完成了支付。
竟是沒有一人退出。
大師兄又爬到臺上,只是已經口臉淤青。
“我這就去請我們馬掌門出來授課,各位稍等!”
大師兄去了有十幾分鍾,臺下也不見有人不耐煩。
兩萬幣都扔出去,還怕等這十分鐘?
終於,紅色的幕布拉開。
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傲然挺立於高臺中央,背後筆直又整齊地站着兩排人。
看樣子應該是馬掌門本人了。
他身着白色長衫,頭髮中分,沿着兩邊梳的一絲不苟。
方臉濃眉,眼睛微閉,塌鼻樑厚嘴脣,嘴脣上留着兩撇八字鬍。
看這裝扮,看這氣勢,江澤居然生出了些親近感。
只是似乎並沒感受到這人身上的元氣流動。
那個大師兄這時又咚咚咚地跑出來,在馬掌門前一躬身。
“掌門,這臺下的衆人等您授課呢!”
馬掌門微閉的雙目突然一瞪,嚇的大師兄摔倒在地。
“我說過了,最近不授課了,怎麼還請來了這麼多人?!送客!”
臺下衆人一怔,交頭接耳,鬧成一片。
大師兄驚呼一聲,“掌門,這些人可是一大早從這地下城各處風塵僕僕趕來的,就是想聆聽您的提點,怎麼能把這些客人請出去啊!”
馬掌門哼了一聲,“你又向客人收錢了?”
大師兄聲伏在臺上淚俱下。
“師傅您最近身體透支的厲害,授課都授出內傷了,您也不去看病,我們這些門徒知道您現在已經一窮二白了,還在苦苦支撐着...”
“這臺下的客人們也聽說了馬掌門的事情,大夥不願意您這般盡心竭力毀了身體,都是自願給錢以解馬掌門的燃眉之需,大夥說是不是啊!”
“是!”衆人異口同聲喊道。
“馬掌門,您就收下吧!”
“馬掌門,馬開課吧,我還等會還要回去給孩子做飯呢!”
“馬掌門,我這剛從醫院跑出來,兩點鐘時護士還要查房呢!”
大師兄委屈的看着馬掌門,一臉的幽怨。
馬掌門仰頭沉思了片刻,長長嘆息了一聲。
“我就再授一節課!但是,我是爲了這臺下幾百的客人!你這做大師兄雖然是一片好心,但也違抗我的本意,不懲罰你,我怎麼管理好我們這混元門!”
大師兄連忙道,“願接受掌門懲罰!”
馬掌門點了點頭,伸出手掌一揮。
地上的大師兄竟然像是受了重重一擊,在臺上翻滾出五六米遠。
馬掌門收掌,徐徐地吐出一口氣。
“如有再犯,小心你這條狗命!滾下去吧!”
“多謝掌門懲罰!”大師兄捂着胸口踉蹌的向臺下走去。
臺下衆人目瞪口呆。
江澤欣喜若狂。
這,這馬掌門還真是修道者!
只是這出手太過古怪,竟是一絲一毫的元氣都感受不到!
這難道是傳說中能化於無形的至高道術?
“衆位客人,我先給大家展示下什麼是八門真氣!”
馬掌門指着背後站成兩排的弟子緩緩道。
“我這些徒弟們天賦有限,學藝不精,平日裏我也是過於溺愛,今天就鞭策你們一下,好讓你們收起那副頑劣的心態,你們一起上,讓爲師給你們指點一番!”
臺下衆人又是一怔,這臺上至少四五十人,這馬掌門要以一戰半百?
不等臺下衆人反應,已是有弟子撲了過來。
馬掌門呼吸吐納,雙手畫圓,又單手一翻,伸出手指一戳。
那弟子如遭重擊,彈飛出去三四米。
又有弟子撲來,馬掌門或掌或拳,或指或腿,甚至連嘴都用上了。
一個個弟子翻倒在臺,哎呀呀的慘叫一片。
“哼!一個個的不堪大用,行了你們這三十人一起上吧!”馬掌門搖頭哀嘆道。
那三十個弟子精神一震,一同撲向馬掌門。
馬掌門原地跺腳,一拳砸掌,然後大喝一聲向天空推出兩掌。
突然。
三十多個弟子以馬保國爲中心倒飛出去,摔倒一片,哎呀呀的喊成一片。
臺下的觀衆們肅然寂靜。
馬保國傲然地看向臺下,“你們有誰想上來試試嗎?”
臺下近兩百人紛紛搖頭。
馬掌門滿意頷首,突然眼角餘光掃到一個舉手的人。
遠遠看去,竟是身高體長,鶴立雞羣。
馬掌門眉頭微皺,就當沒看到,接着朗聲喊道。
“各位客人,我馬家世代傳承家族絕學,從傳說中的明清世代,一直流傳到這新元401年,八百年時間已是悠悠而過。”
“以前,家族人爲自保,不敢顯露出這八門真氣的功夫,直到我這一代,目睹了些地下城民衆生活的艱難困苦,實在是目不忍睹...”
說到這馬掌門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又走到臺中央,單手握拳向着天上揮舞,語氣鏗鏘有力。
“於是我馬保國發誓,一定要讓這地下城的每一個人都能沐浴於陽光之下,徜徉在幸福安康之中,我要把我這家族絕學傳授於世人,救世人於水火之中!”
臺下衆人如癡如醉,面露癲狂。
馬掌門大喊一聲,“各位客人,聽我說一說這八門真氣!”
“我這八門真氣講究的是神氣合一,心不至則神不合,這真氣就淤堵於經脈神穴,力量不僅發揮不出來,還可能傷了身體!”
“所以想學我這八門真氣,必須要做到神氣合一。神氣指的是心神精氣,心神不寧,精氣不定,這八門真氣你是學不會的!”
臺下衆人紛紛喊道,“那怎麼去做到神氣合一呢?!”
“問得好!”馬掌門讚許地點了點頭。
“首先要學會打坐吐納,先調節了呼吸,再收斂了心神,跟我一起坐下!”
馬掌門順着盤腿坐到了地上。兩隻手放在膝蓋,雙眼微閉。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臺下衆人紛紛效仿。
“這收斂心神一關是最難的,你們誰有什麼問題沒有?”
江澤又高高地舉起手來。
“馬掌門,我!”
“你要問什麼?”馬掌門不悅道。
江澤終於插上了話,開口連着問道,“馬掌門,我想回大易國,要怎麼回去?”
馬掌門一愣,“什麼?什麼國?”
“大易國!”
馬掌門黑着臉道,“什麼大易國,胡言亂語,我正在授課,你要是搗亂的話就自己迅速離開吧!”
江澤急道,“馬掌門,我不是來搗亂的,我真的是大易國人,不知怎麼來到了這地下城,我現在急着要趕回去,我師弟他受傷很嚴重,我要帶他治傷!”
“胡鬧!把他趕出去!”馬掌門對着弟子喊道。
衆弟子精神一震,紛紛下臺,從觀衆讓開的道上撲向江澤。
這麼多天了,都是一樣的橋段,早就膩歪了,今天倒是來了個新鮮事!
有趣,有趣!
江澤見十幾人撲來,更是着急,“馬掌門,你要是不方便講,一會我再找你也行啊!”
看着如狼似虎的這些人,文一禾拉着江澤的揹帶哆哆嗦嗦。
“江澤,我們還是先走吧!”
說話間那些弟子已經擠了過來,一把推倒了文一禾,又要伸手扇江澤的耳光。
江澤抓住伸過來的手怒道。
“怎麼打人了?!”
“打的就是你們,狗東西,敢來混元門鬧事,不想活了?”
“你罵誰狗東西?”
“我罵你!我擦,還敢罵我,兄弟們打死他!”說着拳頭向江澤與文一禾搗去。
江澤彎腰護住文一禾,身上被衆人打的乒乒乓乓地作響。
一直拳頭從江澤腋下搗入,砸到文一禾的臉上,文一禾哎呀一聲翻倒在地,捂着眼睛喊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江澤暴怒,也不再顧忌得罪馬掌門,伸手一巴掌扇的那人倒飛出去。
那人滾入人羣,已是昏死過去。
憤怒之中,手上不再收着力道。
江澤撞入人羣,雙臂展開兩手發力,二十多人竟是被撞飛起來,摔滾在地,哀嚎一片。
臺下圍觀的客人有被砸倒的,有被撞翻的,爬起來也不吱聲。
這馬掌門又是鬧得哪一齣?錢都付了還怕我們不學?
臺上的衆弟子吸着涼氣崇敬地看着馬掌門。
這還怕效果不夠震撼,又補了一齣戲,看臺下這羣傻子誰還敢質疑?
馬掌門則是一頭霧水,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臺下躺倒的弟子。
這一天一出的戲碼,多演了可是不多給錢的!
江澤快步走到臺前,一躍而上,又徑直走到馬掌門近前抱了抱拳。
“馬掌門,剛剛多有得罪,稍後任打任罵我絕不還手,今天來真的想向您打聽一件事!”
“大易國?”馬掌門臉色鐵青道。
江澤急忙點頭“正是,正是!希望馬掌門可以告知回去的辦法!”
馬掌門臉色一變,快要瘋掉了,“大易國,大易國,哪裏來的什麼大易國?我馬保國在這地下城活了五十多年,頭一次聽到這麼個名字,趁我沒改變主意,趕緊滾!”
江澤一怔,“馬掌門,是不方便告知嗎?”
“滾!”說罷伸手抓住江澤的手腕扯了起來。
江澤紋絲未動。
馬掌門再扯。
江澤依然未動。
“你體內沒有元氣!”江澤失望道。
“元什麼氣?”馬掌門一臉的問號。
“這個!”江澤擡腿跺腳。
檯面寸寸崩斷,一條條巨大的裂隙順着江澤的腳下蔓延,臺上衆人頓時東倒西歪。
“轟!”
偌大的檯面分崩離析,揚起巨大的塵煙。
塵煙裏,馬掌門和衆弟子咳嗽着爬了起來。
江澤走到文一禾的旁邊,聲音冷寂,失魂落魄。
“走吧...這不是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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