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明月落下，一個離別

徐浪和嶽靈珊都是有輕功的人，趁着李留意等人和青城派火拼之時，兩個人運用輕功，輕易的就離開了福州城，一連奔走了三十里，直至嶽靈珊氣息不勻，兩個人方纔放慢了腳步。

“行走江湖，果然還是需要馬。”

徐浪看着嶽靈珊氣喘吁吁，香汗淋漓，建議說道：“隨後我們買一匹馬吧。”

嶽靈珊惡狠狠的白了徐浪一眼，怪道：“你又不會騎馬！”隨即嶽靈珊便想到了當初她騎馬帶着徐浪前往福威鏢局的事情，哼了一聲，說道：“我不會再帶你了。”

“那我們還是步行吧。”

錢這東西，能省一點還是省一點比較好，畢竟市場價，一匹馬也好好幾十兩銀子呢，而像李留神騎的馬，更是官馬，在民間是很少有的，也是因此，餘滄海騎到之後喜不自勝，然後引禍上身。

嶽靈珊直勾勾的瞪着徐浪，眸中只有“吝嗇”兩個字。

徐浪微微一笑，對此毫不在意。

“被你殺的那個人是什麼人？”

嶽靈珊問道。

“仇人。”

徐浪回答言簡意賅，說道：“我不殺他，他就殺我的仇人。”

嶽靈珊點了點頭，在這個問題上不再探究，看了看徐浪，說道：“我要去衡山城了，我在離開華山的時候，就已經和師兄們都約定好了，要在衡山城見面的。”說話之時，嶽靈珊的眼眸中帶着點希冀。

“我送你過去。”

徐浪略微考慮一下，而後說道。

原本在徐浪的計劃中，他是想要直接前往南京，尋找建文遺寶，從未想過要湊什麼劇情，只是剛好趕上了，那就跟過去湊湊熱鬧。

徐浪的系統沒有什麼主線任務，也沒有什麼懲罰條例，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外掛，因此要做什麼，全都看徐浪自己的抉擇。

“放你一個小姑娘前往衡山城，多少有點不放心。”

徐浪又補充說道。

衡山城的附近有一個田伯光，如果自己一走了之，而讓嶽靈珊獨行遇到了田伯光，那他的罪過就大了。

嶽靈珊聞言，眼眸一彎，燦然而笑，說道：“你當真是個不錯的人，只是我不敢將你介紹給師兄們。”

除卻勞德諾，嶽靈珊感覺自己的師兄們都是不錯的人，如果讓徐浪禍害了，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

徐浪微微一笑，看樣子當初在酒館裏面的那句話，真的給她很深的印象，只不過徐浪也懶得解釋，這樣逗弄着嶽靈珊挺有趣的。

從福州到衡山城，必須要過江西，基本上就是走山路了，只是這樣的道路對徐浪和嶽靈珊來說，全都不算什麼，特別是對徐浪來說，這上山下山，就是鍛鍊金雁功的絕佳時刻。

山峯峻聳，石明如鏡，落足之處間不容趾，而徐浪輕功縱躍之間，飄搖自如，往往在絕壁之中另尋路徑，而嶽靈珊在華山長大，險峻的山勢見過太多太多，輕功縱然不如徐浪精妙，但是爬山的技術遠遠在徐浪之上，應用的爬山之法，讓徐浪都大開眼界。

“我的輕功主要起自涌泉穴。”

徐浪同嶽靈珊並做山石之上，看着山下叢林茵茵，溪流隱隱，太陽漸漸偏西，歇息之時，交流說道：“腳步在踩踏之時，涌泉穴先就起氣，以腳帶腿，也就是先從涌泉腳底衝，涌泉衝破疾如風……”

關於自身的武學，徐浪不覺得有什麼不可交流的，只有勤加交流，才能夠加快他對武學的體悟。

隱修龍門和華山派的武學本就同源，嶽靈珊聽徐浪講解輕功，大有所得，只不過礙於自身門規，不敢將華山派的武學拿來和徐浪交流，只能跟徐浪談論一些武學基礎，自身見解，也讓徐浪的基礎樁功，基礎劍法有所進益。

“武學最重要的就是基礎，倘若基礎不打好，就算是修行絕世武學，也不能將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嶽靈珊手中取過金蛇劍，掂量金蛇劍的輕重，看準了天上的飛蟲，金光一閃，便將飛蟲斬了下來。

“這都是修劍的基礎。”

嶽靈珊將金蛇劍遞還徐浪，看着金蛇劍上面的一些血跡，又說道：“寶劍三分用，七分養，像是這種劍上的血跡在傷人之後，還是要儘早擦去，年常日久，損傷劍身……”

嶽靈珊將華山保養寶劍的門路，也都給徐浪一一說來。

如此交流，兩個人都大有裨益。

而這幾日相處下來，徐浪也看到了嶽靈珊骨子裏面有一股韌勁，即便是走的氣力不濟，倘若徐浪不先停下，嶽靈珊絕對不會歇息。

“大爺，前面山中可有休息之處？”

徐浪攔住一個下山之人，拱手問道。

“山頂有一個文帝廟，久無修繕，能夠暫爲落腳之地。”

下山的老者說道。

“這邊距離衡山城還有多遠？”

徐浪又問道。

“大約六十多里路吧。”

老者說道：“我也許久沒有去過那邊了。”

徐浪點了點頭，對老者致謝，方纔和嶽靈珊一起，縱躍向着山頂而去。

這老頭轉過身來，瞧着兩個人其行如風，轉眼不見，自覺見到山中山魈精靈，駭然而走。

“建文帝？”

徐浪看到了文帝廟旁邊石碑介紹之時，不覺頓住，真沒想到，在這民間居然有人會給建文帝立廟，可惜自己手頭沒有香火，否則一定給建文帝燒一燒，讓他保佑一下自己能迅速的找到建文遺寶。

不過這武俠世界，應該是沒鬼神的。

“這個地方也就勉避風雨吧。”

嶽靈珊打量着寺廟裏面破破爛爛，一個前殿，一個後廳，兩者正好隔開，只是上面偏偏又爛了一個窟窿，讓這兩邊相通。

不過嶽靈珊雖然是華山出身，但是學武也喫過不少苦，兩個人分配了房屋，嶽靈珊住在裏間，徐浪住在外面，兩個人將廟旁遺留的磚石砌牀，上面簡單的鋪一層草，也就在這裏將就一晚上。

夜間風吼不息，浮雲無定，直至半夜，忽然風聲止息，雲痕驟破，一點月光灑落下來，正好透過屋頂縫隙，照在了嶽靈珊的臉上，嶽靈珊豁然坐起，聽着空山寂靜，看着月色大明，起身之時，看到了徐浪坐在門扉之處，正在眺望天上的明月。

“你在幹什麼？”

嶽靈珊問道。

“等待。”

徐浪打了個哈欠，看着蒼穹說道。

“等什麼？”

嶽靈珊頗爲不解。

等過子時充值……

徐浪沒有這麼說，而是看着天空中的明月，說道：“等明月落下，等一個離別。”

潛臺詞，我想熬夜。

嶽靈珊聞言，心中不由觸動，想到了天亮之後，兩個人就要到衡山城，到了那時候就是離別之時，心中不由情緒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