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就來到了一家廉價汽車旅館。
此時傷口已經被處理包紮,秦旗更是躺在了牀上休息。
一旁桌上還有半杯水,那是秦旗喝的。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是用這種方式喝到了水。
這旅店簡陋得如同華國三線城市的火車站黑店,電視機依舊是上世紀的產物。
衛生間窸窸窣窣,洗漱清楚的安妮邁步走了出來。
她顯得十分憔悴,暗淡的金髮遮住了半張臉頰。
“嘿。”
安妮擦着手,看着秦旗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秦旗輕輕一笑,他感覺腰部酥酥麻麻,就像有很多螞蟻在爬。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畢竟上一世他也沒有被人捅過腰子。
也不知道影不影響小月亮的正常使用。
“我很好,謝謝。”
躺在牀上的秦旗看着安妮,伸出了自己完好的左手,“秦旗,來自華國。”
“安妮·範寧,你可以叫我安妮,這次謝謝你的幫助。”
安妮伸手與秦旗握了握,就坐在了牀邊靜靜地無言。
事實上,秦旗能感受到她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有不安驚恐的神色。
也真是難爲她了,受了驚嚇還帶着自己一個陌生男人來旅館。
他知道,面前的女孩應該也是嚇到了。
所以他轉移着話題,看向一旁斷了弦的吉他,“不用道謝所以,那是你的吉他?”
安妮一愣,拿起了吉他檢查着琴絃,一邊點點頭應道,“對,我是個歌手。”
“歌手?”
秦旗笑着說道,“那真是太棒了,你能爲我彈奏一曲,當做我受傷的補償嗎?”
安妮聽此噗嗤一笑,她搖着頭看着斷掉的弦,“今天不行,我的吉他壞了。”
說着,她細細擦拭着老舊吉他,看向秦旗問道,“那麼你呢?”
“我?”
秦旗摸了摸下巴,想起了上一世與這一世,饒有思緒地說道,“我還在找工作,也許我會有一個很棒的工作。”
“當然會的。”
安妮看着秦旗揚起了明媚的笑容。
秦旗望了過去,敏銳的他很清晰地發現那暗淡金髮下的遮掩。
精緻臉頰的另一半,有一片彷彿灼燒的醜陋疤痕。
安妮似乎感受到秦旗的眼神,她下意識躲開視線,將自己的頭髮挽着擋住了臉上的醜陋。
“看來你有個很壞的過去,對嗎?”
秦旗並沒有在意那醜陋疤痕,而是笑着攤開包紮繃帶的手,“看我這疤痕,今天我也算是被上帝吻過了。”
撇開頭的安妮一愣,微微揚起笑容。
她坐在牀邊搖了搖小腿,聲音娓娓道來。
“我臉上這個疤痕是因爲,我以前”
夜晚匆匆。
轉眼天明。
這早,兩個人悠悠醒來,離開了流連一晚上的汽車賓館。
一夜同宿,溝通之後也是稍稍瞭解一二。
原來,早幾年,安妮在美利堅也是中產階級。
但是一次火災不僅在她臉上留下了醜陋的疤痕,還讓她住進了醫院。
而美利堅醫院的賬單如上所示,溢價虛價高昂到懷疑人生。
所以那一次事故讓中產階級的安妮直接落魄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由於外貌原因,現在她甚至連工作都找不到,只能以街頭賣唱爲生。
其實安妮是有家的,不過她的家是一輛車。
她的車停在一個停車場,而這個停車場裏都是像安妮這般以車爲家的人。
這便是美利堅底層人的另一種生活方式。
來到停車場旁,秦旗就看向了她的車。
這是一輛老舊的小轎車,沒有什麼特殊,但其爲安妮提供遮風擋雨之處。
每次安妮工作歸來,她就在車上過夜。
車裏,搭載着安妮的全部家當。
比如安妮的賺錢工具--吉他和電子琴。
昨晚吉他絃斷了,爲了今天的工作,她得回來換好琴絃。
然後繼續自己一天的工作。
安妮換着琴絃,下意識就看向身旁的秦旗。
此時的秦旗拿起了便攜電子琴一陣打量。
這電子琴只有華國搓衣板大小,不過單薄的它卻是能演奏諸多音色。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
安妮看向打量着廉價電子琴的秦旗,倒是關切地說道,“不要太勉強,秦,其實你該好好休息。”
秦旗聳聳肩無所表示。
他還以爲自己被捅一刀至少要躺上一星期,沒想到現在身上雖然還有包紮,但早已毫無痛覺。
“我陪你一起去吧。”
秦旗朝着安妮笑了笑,“隨便聽聽你的音樂,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首歌不是嗎。”
安妮眨了眨長長的睫毛,見此也點了點頭示意,“那我們走吧。”
背上吉他,安妮與秦旗走在長長的街道上。
街道喧囂,車來車走。
安妮關心秦旗的身體,倒是主動挽起了秦旗的手臂,與秦旗走得腳步悠悠。
秦旗看了眼安妮認真的側臉,一時感觸之後,也就收回了視線。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地鐵站。
休市的地鐵站並沒有華國那麼整潔美麗。
可以說十分髒亂老舊,而且說出軌就出軌,但是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裏面可以賣唱而不被人驅趕。
安妮來到一處空處,就架設好簡單的音響電子設備,而秦旗則是坐在了不遠處的老舊座椅上休息。
伴隨着地鐵裏吹拂過的陰冷的風,秦旗看着安妮細細將頭髮遮住自己臉上的疤痕,也看着她撥弄起了吉他。
隨即,乾淨的琴聲伴隨着她清冽的歌聲徐徐迴盪了起來。
行人匆匆,賣唱的安妮顯得幾分寂寥。
只是她一邊唱着,視線卻是悠悠飄到了秦旗身上,還朝着秦旗輕輕笑着。
秦旗看着她消瘦蒼白臉龐上的笑容,也就揚起了笑臉。
地鐵裏的人腳步匆促,他或許就是安妮唯一的聽衆。
但是安妮顯然很是開心。
秦旗並不知道安妮唱的是什麼歌,他只是跟着安妮的旋律,輕輕點着頭應和。
事實上,看着安妮這般勤勞堅強,秦旗心裏也開始思緒自己該從事什麼工作比較好。
想到自己的現狀,找個容易上手的工作是最好的事了。
奈何就他臉龐膚色,在這異國他鄉,去找工作人家都未必會正眼看他一眼。
所以秦旗最好便是去唐人街找工作。
只是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其實就被唐人街的華國老闆坑得才流落街頭。
箇中複雜就無法言語,而現實也無法讓秦旗給予理論。
自己的工作直接關係着自己的未來。
秦旗目光靜靜看着安妮演唱,心裏將所有的事件梳理了一番。
隨着安妮音符結束,秦旗就收回一時無頭緒的念想,再次望了過去。
他起身朝着安妮走去,笑着誇道,“唱得真是棒極了。”
安妮聽此搖着頭表示很無語。
要是唱的很不錯,她的吉他盒裏不會空空蕩蕩。
“我很抱歉,我想我需要走開一會,你幫我看着好嗎?”
安妮取下吉他,將吉他遞給秦旗。
“沒關係。”
秦旗下意識接過了吉他,朝着要去洗手間的安妮點了點頭。
安妮腳步匆匆地離開。
秦旗就抱着吉他,學着安妮的指彈隨意撥弄着琴絃。
只是這麼一入手,秦旗就有一種很是奇怪的感覺。
好像他天生就會這個樂器一般,一弦一格,什麼音什麼符,瞭如指掌。
秦旗有信心,自己能用吉他彈唱一首歌。
原主也不會樂器不是。
難道自己多看了兩眼,就學會了?
就在他有些迷糊的時候,誰想一位白人母親牽着小孩走了過來。
小女孩臉蛋圓圓,看了眼秦旗。
然後彎腰往琴盒裏放了一張一美刀的紙幣。
小女孩傲嬌昂頭:“show-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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