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言語,鼓手奠定樂隊主旋律,吉他手是樂隊靈魂,貝斯手負責低音輸出,那麼你聽到的其餘音色,便是由鍵盤手負責。
所以鍵盤手在樂隊中也是不可缺少的角色。
至於鍵盤手負責什麼風格什麼音色,就由樂隊整體來決定。
只是雖然蘇菲老師坑了秦旗一筆錢,但是她說得確實不錯,鋼琴不等於電子琴也不等於鍵盤。
所以回到家裏,面對同樣黑白的鍵盤,安妮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口腔潰瘍。
“哆哆米米拉那個啦”
安妮手指敲着琴鍵,聽着自己彈奏出來的曲子,整個人陷入了石化。
“這還是自己獨一無二的音商麼,怎麼聲音看起來像農場裏生了蛋的公雞咆哮”
安妮蠕了蠕嘴角,感覺自己突然有些心力交瘁。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錢包瘦了而影響她的發揮。
安妮一個嘆息,轉頭看向秦旗。
此時的秦旗正在做飯。
他做的是咕咾肉。
因爲安妮的口味一如美利堅大多數人,更喜鹹甜。
“第三個音錯了,安妮。”
秦旗將處理好的豬肉放進鍋裏炸成金燦燦的顏色,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
油鍋嘰嘰喳喳如雀齊鳴中,安妮無語地問道,“什麼?秦,這你都聽得出來?”
“當然。”
秦旗擺擺勺子,將炸好的豬肉撈出,一邊搖晃着腦袋說道,“你感覺今天蘇菲老師講的怎麼樣?”
安妮:“她講的非常好,就是讓我有點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炸好的豬肉復炸一遍,留着一旁備用。
而秦旗聽着安妮的話語,也是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秦,你在笑話我?”
“不不不,沒有,親愛的,我保證。”
“你保證?我都看見你在笑了!”
“”
鍋裏調好白醋白糖鹽,倒入菠蘿,倒入炸好的肉,青椒。
秦旗拿着平底鍋一陣翻炒,頃刻,陣陣酸香就充斥着小小的移動房屋。
有了煙火氣,這個家就顯得那麼幸福。
白米飯,菠蘿咕咾肉,一碟青菜,一碗香菇燉雞湯,這便是他們的晚餐。
只是秦旗拿着筷子,而安妮拿着叉子,並且是笨拙地叉着咕咾肉,這一幕看上去有些滑稽。
將叉子狠狠捅了捅肉,一口送入,安妮幸福地眯起了眼。
“真好喫,秦,要不我們開飯店去吧,我保證能賺大錢!”
秦旗笑着搖搖頭,“開飯店很累的,安妮,非常累。”
安妮:“比做音樂還累麼?”
她鼓着腮幫子嚼着咕咾肉,感覺自己因爲那幾個曲子而愁得就要少女禿頭。
“太難了,秦,我感覺我真的是太笨了。”
一想到自己連基本的曲子都演奏不好,安妮突然感覺嘴裏的華國美食都不香了。
於是她又伸手叉了一塊菠蘿塞進嘴裏。
“太淡了,秦,或許你可以多放一點糖。”
“不能多放了,你喫得糖太多了,安妮,還有你別把奧利奧藏在枕頭下面,都壓碎了。”
安妮喜糖,也對甜食癡迷。
正如諸多歐洲人癡迷糖甜,有多癡迷呢,比如一個真實的冷笑話,某個國王因爲喫馬卡龍而甜死
美利堅便是這麼一個充滿甜蜜暴擊的城市。
甚至在這裏買到的奧利奧甜度都是華國的兩倍。
別說甜食,安妮對零食也是情有獨鍾。
在沒有認識秦旗之前,她可以薯片就可樂當成一餐,或者奧利奧加冰淇淋
不過現在,她也被秦旗的飲食所影響。
影響的一開始,除了日常的餐飲,最直接的就是手裏的餐具。
她已經開始笨拙地拿起了筷子。
羞怯的筷子在她手上扭捏地不願觸及青色的菜葉。
欲拒還迎的是一抹渴望,也飽含着安妮的口水。
“啊,上帝,這東西是誰發明的?”
安妮夾了半天,始終夾不起一縷青菜,不由得變了臉色。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端着盤子,然後用叉子叉菜往嘴裏送。
但是看着秦旗用筷子的動作,她感覺優雅極了。
所以她放棄了操控那永遠操控不了的兩根筷子,用拳頭握住了筷子,像一個小孩子一般胡亂扒挖。
“慢慢學,安妮。”
秦旗夾着菜放在安妮的碗裏,“你會習慣的。”
“當然,我當然會習慣的。”
安妮杵着筷子,挖着自己的碗裏的米飯,無語地說道,“難怪你那麼會彈鋼琴,秦,就你用筷子那靈活的雙手,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能阻攔你了。”
說着,安妮終於將菜挖進了嘴裏。
她嚼着菜看着秦旗呲牙笑道,“你看看我們,就只會用刀,完全是個野蠻人。”
秦旗笑了笑未有評論,畢竟這事自嘲簡單,多言語可是爲不佳。
美利堅的飲食文化,其實可以簡單概括如下:必勝客,棒約翰,麥當勞,肯德基,星巴克,漢堡王
而華國烹調則完全是藝術。
藝術,內容可深可淺。
只是最爲直觀的表現是,安妮喫的滿嘴油,拿着勺子將湯底都吃了個乾淨。
“非常棒的晚餐,秦,你說我有沒有可能學學華國菜?”
安妮擦了擦嘴,很是滿足地看着秦旗問道。
秦旗收拾着桌面,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不過你還是先把曲子整理清楚吧。”
“曲子”
安妮幫忙收拾着餐具,又喪氣了起來。
“太難了,秦,簡直要了我的命,我發誓這比我去商業廣場賣唱還要難。”
安妮將餐碟收拾好,就來到廚臺邊細細洗着。
秦麒負責做飯,她負責洗碗善後,這是兩人達成的默契。
看着安妮忙碌,秦麒也沒有去爭搶,而是坐在了沙發上拿着老舊的鍵盤一陣摸索。
雖然他是第一次接觸這個鍵盤,但是現在這個鍵盤就像自己的右手一般。
秦旗有把握,哪怕讓他獨立負責鍵盤,他也能執行完美。
“是挺難的,要不我們晚上找個時間複習一遍?”
安妮洗着碗碟,嘆着氣說道,“秦,我們一會就要去酒廊工作了,哪有時間複習,我會累死的。”
“別喪氣,安妮,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當然可以了,我覺得是這個鍵盤不可以,你說它是不是壞了?爲什麼總是發出和我所想的不同的聲音?”
“是嗎?”
秦旗一個挑眉,看向懷中的老舊鍵盤。
這個鍵盤雖然看着舊,但其實音準不失,用來練手也是合適。
樂器本身沒有過錯,那麼唯一的問題,就出在安妮身上了。
相比秦旗,安妮確實是太笨了。
秦旗摸了摸下巴,不知如何言語。
他擔憂自己說白了,今晚就要睡馬路了。
這時,手裏拿着麻布的安妮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她一個回頭,歪着頭看着秦旗。
秦旗:“我什麼也沒有說”
安妮:“我就知道!你是嫌我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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