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來所爲何事?”
南觀一回宮就趕往窺天閣。
穿着道袍的道士守在門口,手上拿着浮塵,看起來端的是仙風道骨。
“如若是爲了小皇子,就回吧!”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要是改口,可不就顯得不專業了嘛。
“有一筆生意,可不知能不能做。”
“殿下想多了,窺天閣算的的是天意,算的是人命,從不做生意。”那道士不輕不重把話推了回來。
這些年窺天閣賺的夠多了。
他們現在在意的不是銀子。
而是如何能保全自己。
以前仗着皇帝的信奉,挖了不少銀子。
那些都成了給自己挖下的坑。
如今外面那麼多虎視眈眈的眼睛。
他敢保證,只要他們這些人沒了皇帝的庇佑,必然會被撕的粉碎。
“噢?人命的生意也不做嗎?”南觀眼色森然,冷冷的目光直逼道士。
“那要看是救人還是殺人了。”道士在皇宮中招搖撞騙了這麼久,面對這種情況還是能穩得住的。
“救人,救爾等的命。”風吹起她的衣袍,顯現出些桀驁不馴。
“殿下里面請。”道士打開門,“這生意太過重要,咱們慢慢談。”
窺天閣裏面供奉着文昌帝君,一衆人道士盤腿坐在兩旁,閉目養神。
見門被推開,坐在首位的道士淡然問道:“可是哪位貴人?”裝的是不問世事。
剛剛和南觀談話的那名道士走上前去,在他耳邊低聲耳語。
老道士睜開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南觀,“貴人樓上談。”
這人看起來通身氣勢不凡。
說不定還真能救他們的命。
窺天閣頂樓是一個小亭,站在上面不說縱覽全皇宮的景色,但這幾個宮中看的倒是清清楚楚。
難怪說能晃過人,有人天天看着你做什麼可不就知道你的所求了。
“殿下說救爾等的命,可是怎麼個救法?”老道士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詢問。
皇帝如今愈發不在意他們了,如果趁此機會離開皇宮也是不錯的。
“隱姓埋名,遠離此地,去一個一個無人找得到你們的地方可好?”南觀看着遠處的風景,悠悠說道。
老道士跟隨着南觀的目光,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而是反問:“那殿下所求何事呢?”
南觀靠在桌旁,舉起了手,“我所求之事?兩件,最近會有皇女找到你們,讓你們誣陷我,應下來。”
“第二件,找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子死屍,我有用。”
“剩下的我自會給你們傳達。”
“就這兩件事嗎?”老道長看向南觀,試圖辨別這番話的真僞。
“僅此兩件,之後我會送你們出城,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殿下如何帶我們出城?”老道士將信將疑,他在宮中這麼多年,見多了過河拆橋的。
“這我自有法子。”南觀拿出自己的腰牌,交給老道士,“以此爲信物,事成歸還。”
看到信物,老道士才放下了心,也有袖子裏掏出一個腰牌,交給了南觀。
“這生意,老夫做了。”
~
南觀走出窺天閣,點點燈籠已經被點亮了,照着前行的路。
男孩又站在樹下等她。
“怎麼不進去?”這會兒夜深露重的,外面透出些絲絲寒氣。
馮君遷跟着南觀,走進去。
他今天在錦衣鋪得知了南觀要出宮建府的消息,害怕南觀把他丟下。
他從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人。
心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告訴他。
你要跟着她,要纏着她。
否則你會後悔,一直生活在無邊無際的悔恨中。
他也由心底裏喜歡這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的人。
“姐……姐姐。”
男孩由於長久不說話,聲音還帶有一些嘶啞。
但這並不影響他聲音的低沉,這身姐姐好似帶有磁性一般,直直叫進了南觀心裏。
“再叫一聲。”
南觀捏了捏馮君遷的臉,逗他再說話。
“姐姐~”
聲音帶着餘韻,飄進南觀耳朵裏,蕩進她的心裏。
哎呀!
怎麼就這麼乖呢。
會眼巴巴叫着你姐姐的男生太可愛了吧。
馮君遷上前摟住了南觀的腰,軟軟糯糯的說:“姐姐不要出宮好不好。”
“不行呦,姐姐還有很多事在外面等着處理。”
男孩兒看起來有些落寞,咬了咬脣,抿嘴不語,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着,豆大的淚珠由他眼裏滑落。
“只不過姐姐會帶着你一起的。”
“真的嗎?”突如其來的驚喜打破了他的哀傷,他揚起頭,眼眸又如星星般燦爛。
“真的!這下放心了吧。南觀回手抱住馮君遷。
骨頭有些硌人。
出宮了要好好養養。
~
“啊!!!”一清早,就傳來了宮女的尖叫。
各宮妃嬪派人出來查探消息,皇后等人也被請了過來。
“何事在此處喧鬧?”
“河裏……河裏飄着一具屍體!”
“宮裏每天死的人多了去了,件件都叫本宮過來,我怎麼忙的過來?”皇后面帶怒容,頗帶威嚴的斥責。
“皇后娘娘,那屍體看着像是敵國質子。”
這令皇后吃了一驚,“快,趕快打撈上來!”
因上次御膳房的事,皇帝本來就有讓貴妃分權的意思,要是真出了事,高貴妃還不得騎到自己頭上來。
打撈上來的屍體臉被人刮花了,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但那身衣服,確確實實是質子一直穿在身上的。
皇帝下朝,聽聞此事,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敵國質子送來後,他就沒多管。
只要能在自己國家活着,讓成國國君有個忌諱,不敢來犯本國就好。
誰知道現在給死在了御花園的池塘裏。
這要是讓成國國君知道了,那還了得。
那瘋狗可是見誰咬誰的。
他移駕趕至御花園。
御花園圍了一衆奴僕,隨着一聲皇上到,都紛紛跪了下來。
皇帝走向被圍着的中心。
他不記得這質子長什麼樣,也就入宮那年看了眼。
誰知道現在還被人劃花了臉。
更難辨認了。
他當機立斷,“在場所有奴才,拉下去處死!”
禁衛軍不顧這些人的求饒,都紛紛帶離了此地。
剩下的就是一些妃嬪了,她們看着被拉走的奴僕,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今日,死的不過是個奴才,不是敵國質子,爾等可知?”如今首要的不是調查誰是兇手,而是先將這件事壓下來。
安排好一衆事情後,皇帝不由揉了揉眉心。
糟心事兒還多着呢。
皇后的權必須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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