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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3.17

格蘭姆一邊堪堪維持着自己的世界觀和怪物繼續激戰,一邊心中祈禱王趕緊冷笑一聲作出應答:爲什麼要對我叫我的子族的名字?

……雖然這聽起來很不像王會說出來的話,不過,算了,只要否認就好了。

但他的期望註定要落空,王低低地咳了一聲:“哦,連這種無用的信息都查出來了嗎?”

格蘭姆瞳孔地震:王!你在說什麼啊王!

你是承認了你的名字就是霍法維嗎!

儘管可以用父子重名接着唬弄自己,但格蘭姆也不至於鑽牛角尖到這種程度,畢竟即使黑暗生物是非常不講究的種族,使用父輩的、尤其是位高權重實力強大的父輩的名字仍然是一種非常危險,絕對會帶來死亡的後果的行爲。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叫你了吧?”混沌之神問。

“不,讓你失望了。”王回答,“你身後那位不久之前一直這樣稱呼我。”

“哦?”混沌之神似乎看了格蘭姆一眼。

現在格蘭姆確認這是混沌之神第一次正眼打量他,那種被強大存在用視線鎖住的窒息感太過清晰,讓格蘭姆有那麼一瞬僵硬在原地,險些沒能對面前怪物的攻擊做出有效防禦。

好在對方很快收回了視線,涌動的灰霧再次和王,或者說霍法維纏鬥在一起。

“知道自己要死,所以拾起舊日的名姓嗎?”祂冷笑着,“真是比我預想的還要軟弱啊。”

兵器的碰撞聲中,霍法維的聲音帶着一點細微的喘息:“成爲王,也不代表完全拋下過去吧。”

“真是掃興,我期待多年的敵手,原來是這樣的膽小鬼。”混沌之神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祂似乎加快了進攻節奏,一聲震耳欲聾的嗡鳴聲後,血族低低地咳了兩聲,脣角溢出一絲血跡。

這位崩壞的神之上已經對霍法維失去興趣了,祂驗證了祂的猜測:對方只是一個被迫揹負責任的膽小鬼,他沒有能力,也沒有魄力成爲祂前進道路上的最後一顆絆腳石。

是的,和霍遠混了這麼久,儘管系統完全沒有接到懲罰世界的劇本,它也能跟着霍遠分析出原身大概的背景。

原主的身份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神祕色彩:一個正常的神之下絕對不值得正在爲了侵略世界努力的神明花費心思偷偷摸摸以投影忽悠其屬下叛變,更不會在神明的鬥爭裏起到那麼大的作用足以讓光明神拉下臉請求聯盟,當然也沒必要讓神之上專門找人在傳送陣裏動手腳煞費苦心地把他拉進神域。

霍遠從拿到信息的時候就明白,“王”這個身份,絕對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神之下第一人”。神明又不是什麼聖父成精只會守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倒騰,主大陸昔日爲了利益進行的神戰造成的傷亡比原主上位時血腥百倍,祂們對信徒、對領地的追求從來都不曾停止,絕對不可能放棄黑暗山脈那樣遼闊的土地。

那是什麼阻止了祂們組織信徒聯合盟友向黑暗山脈進軍,讓黑暗山脈至今別說發展出哪個神明的信徒,連自然生物都鮮少定居?

——要麼是黑暗山脈有什麼禁忌,神明無法踏足,要麼就是王的身份有問題,他的存在足以威懾神明不□□暗山脈的主意。

無論那種,都足以說明王的特殊性,尤其是後者,已經特殊得有點恐怖了。

霍遠在黑暗山脈做了很多意味不明,系統不大能理解的事來獲取信息,最後他得出的結論是:兩者皆有,神明確實出於某種原因難以踏入黑暗山脈,同時王也確實是非常重要的角色,對神明有威懾力。

系統不知道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但是經過上個世界對方用一堆它完全抓不到關鍵信息的事破解世界觀以及75%世界線的洗禮後,它選擇不帶腦子直接相信霍遠。

反正任務失敗懲罰的也是宿主不是它……嗯。

當然,霍遠也不是一個莽撞的,願意拿一切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猜測的人,他真正堅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是在跟薩維爾戰鬥過以後。

當薩維爾手中那道閃爍着不詳氣息的術法攻擊向霍遠襲來時,他背後猛地掙出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並因爲翼展太寬撞翻了周圍不少東西——然後近乎是本能地,他曲起翅膀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他沒有感覺到多劇烈的疼痛,儘管用於遮擋的翅膀上顯出了非常明顯的損傷痕跡,但是沒有血流下來。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一種難言的讓人覺得不適的寒意蔓延到他的翅膀上,但很快消解了。這種過於輕巧的感覺多少引發了他的一些疑惑,等到他被垂死的薩維爾的第二次帶有不詳氣息的術法擊中時,他才明白了一些信息。.七

奄奄一息的薩維爾狂笑着,笑得開始咳血,他一邊咳,一邊氣若游絲地說:“中了吾神的詛咒,你必死無疑了。”

“王……哈哈,什麼狗屁血族之王……等到吾神殺死你之後,什麼狗屁神國,什麼黑暗山脈,都只會被吾神踩在腳下……”

霍遠感慨道:“你看起來真像一條狗。”

這種瘋魔的人他見過很多,司鈞還幫過幾個。不過非要類比的話,司鈞幫的那些人雖然是天真得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但那好歹是在爲他們自己的理想奮鬥,還是比這個被洗腦的傢伙好一點。

……這麼說也不對,他不會因爲“有理想”這樣虛無縹緲的原因態度轉變這麼大。面對薩維爾他只覺得噁心,連和對方理論都沒心情,但是他可以帶着嘲諷的笑意觀察那羣小崽子的行爲,甚至在心情好時撈他們一把,區別過於明顯了。

所以果然問題的關鍵還是那羣人是司鈞庇護的吧。

他的心口又開始隱約刺痛,薩維爾還在堅持他的挑釁:“即使在吾神手下做一條狗……也比臣服於你這種人好。”

原主啊,你刷好感度是要麼拉滿要麼歸零嗎?

該套到的信息都套到了,他沒什麼興趣接着和對方糾纏,簡單刺了兩句就一刀砍斷了對方的喉嚨,世界清淨。

現在霍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研究自己的翅膀。

在此之前,他從來不知道這具身體還有這種功能。可以確信的是,這雙翅膀絕對不普通——薩維爾第一道帶着混沌之神詛咒的攻擊顯然比第二道要強很多,但第一次的詛咒完全被翅膀吞噬了,沒有對他造成一分影響,就好像翅膀不長在他身上一樣。

除此以外——他摸摸自己的翅膀——這種羽毛的質感,是否有點過於奇怪了?

靠近翅膀根部的羽毛摸起來光滑而冰冷,但很柔軟,一層疊一層的厚實手感摸起來很讓人上癮。霍遠從前投餵過一隻黑色的流浪貓,他心中對比了一下,確認原主的翅膀手感比那隻貓的手感更好。

系統: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居然喜歡吸貓【指指點點】

而且現在已經進化到吸自己了。

翅膀尺寸巨大的好處是霍遠可以順利地把自己埋進柔軟的羽毛裏裝死,他抱着翅膀休息了一陣,直到心臟裏那朵花和胸口的疼痛都緩和下來纔開始做正事。

正事是,他把手從覆羽滑向了飛羽。

是的,儘管王這雙翅膀看起來很正常,上半部分摸起來也很正常,但是——

他看了看指尖被飛羽邊緣割出的淺淡白痕:

無論如何,這種長得像刀刃,鋒利得像刀刃,硬度也像刀刃的飛羽也太離譜了吧?

他把自己還沒有收起的彎刀放到次級飛羽前面比了比,發現無論長度還是形狀,飛羽都長得和刀刃部分十分類似。

……所以王作戰的時候其實拔的是自己翅膀上的毛嗎?真是取之不盡的武器源啊。

他又嘗試了讓刀換種形態,於是彎刀變成了更長一點的直刀,這次它的形狀和初級飛羽一模一樣。

他麻木地收起刀,再看向那雙黑色的翅膀,覺得自己在看一個武器架。

他把翅膀收起來又脫下外衣,鋒銳如刀的飛羽在生長出來時也將衣服劃出了兩條巨大的口子,他一點都不想想象神子會以怎樣的目光注視他後背上的破口,所以他不得不花積分從系統商城兌換了針線,做在椅子上,對着屍體一針一針地縫自己的外衣。

裏面的衣服就算了,先把外衣唬弄過去就差不多了。

這項工程還是比較浩大的,直到格蘭姆醒來,霍遠才堪堪縫補完自己的外衣。他不甚滿意地看了它兩眼,還是把它穿在了身上,然後在系統的報點下掐着神子抵達的時間鬧出動靜,讓系統僞造薩維爾的聲音給對方漏了點信息。

這世上本沒有巧合,開掛的人多了,也就有了巧合。

彼時系統看着霍遠一針一線好像賢惠的家庭煮夫一樣縫衣服而且縫得效果還不錯不湊近看不出縫補痕跡時很是有幾分世界觀崩裂之感,雖然做龍王時對方也縫過方鈞的衣角,但那種簡單的縫補和這種顯然需要精湛技術的修補並不一樣,所以……

所以你這殺手縫起衣服怎麼這麼熟練啊!總不會是原身自帶技能吧!有的血族之王表面光鮮背地裏每次打完架還要給自己縫衣服?

當時系統的震撼暫且不提,總之,毫無疑問,霍遠是知道原主的特殊的。

他是黑暗山脈的王,是臣民與神明間的平衡點,很有可能也是幫助神明抗擊強敵的防線,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名神之下和神明也沒什麼區別,比起一個人,他更像是一種符號。

所以就像擁有神格的神明都拋棄了真實的姓名融入神格代表的意義一樣,王也只是王。

他可以暴虐,可以殘忍,但他不能軟弱,因爲那意味着讓出自己的位置,給予下面的人乘虛而入的機會,而現在,想要趁虛而入的還多了一個混沌之神。

霍遠無論如何都不該在混沌之神表露出這種和人產生羈絆的現象,這等於是上趕着告訴混沌之神我有軟肋,我很好拿捏,再加上他戰前匆匆給神子暗示的那個不靠譜劇本……

你絕對在把任務對象往死路上趕吧!

——————

黑暗山脈裏,艾薩克正躺在豪華的大牀上聽格溫的通訊:“哦,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了嗎?真是不容易。”

“沒有觀察到異動嗎?”他呼地從牀上坐起來,“好……等?不用等了。”

“這可是王用生命給我們拖延出的時間,能利用他的機會可不多啊。”

“好,主大陸見。”

魔鬼站起身,昔日琥珀色的角眼下仍然精緻小巧,但籠罩上了一層不詳的血色。

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

“真是好奇,陛下那邊是什麼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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