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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三百二十四章 哥譚音樂節(二十六)

克拉克儘可能短的給哈爾講述了這個道理,他說:“自從認識了席勒教授,我就意識到,通常人們的心靈痛苦比肉體痛苦更重,心靈也比肉體更需要幫助,如非必要,不要再用任何手段給他們增添情緒壓力,否則極有可能產生無可挽回的後果。”

“如果他們仍然堅定,那麼我們即使只是從旁協助,也能取得進展,如果他們自己因爲壓力過大而崩潰,那麼我們再怎麼幫忙,也依舊是無用功。”

“而人的心靈比我們想的脆弱,所以如果他們表現出抗拒,我們可能就需要放緩態度,而不是一定要去逼迫他們怎麼做。”

“白天的時候我感受到奧利弗雖然痛苦,但他仍然有理智,他並沒有崩潰,也沒有自暴自棄,所以我相信他來這兒是他所想出的逆轉局勢的方法,而不是打算來自殺。”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是在旁邊看着,並默默的提供幫助比較好,貿然的衝上去打亂了他的計劃,反而容易讓他的心態出問題,你覺得呢?”

哈爾靠着牆坐到了地上,沒去看克拉克,而是注視着大海並說:“你變得成熟了,克拉克,我還依稀記得你剛到墨西哥的時候,瘋了一樣的想衝上去把那些人全打跑的樣子。”

克拉克聳着肩膀笑了起來,他也坐到了哈爾的身旁說:“誰還沒個衝動的時候呢?那時候你不也一樣上頭嗎?要不是奧利弗攔住了咱倆,我們會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和毒梟的保鏢打架上。”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坐在碼頭等候廳的外邊,吹着海風看着海浪,看着那艘神祕的大西洲號從遠處的天際線上駛來,海水在船尾盪開波紋,擴散開時形成的白色痕跡像一隻巨大的海鷗。

“等等。”哈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他說:“剛剛我在等候室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他可能知道奧利弗到底發生了什麼。”

“誰?”

“圖派克,那個和奧利弗一樣來自加州的說唱歌手。”

“但奧利弗不是說不認識他嗎?”

哈爾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稍顯褶皺的西裝褲並說:“是的,他們之前可能不認識,但是別忘了,奧利弗在他的話語裏透露了什麼信息,他想要認識他,並且是在他正面臨着一個大麻煩的時候。”

克拉克也站了起來,說:“沒錯,人在面對巨大壓力的時候,可沒有閒談的興致,雖然奧利弗表現得很輕鬆,但他的神經一定很緊繃,這個時候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用的。”

說完克拉克就要轉身往等候廳裏走,可哈爾卻拉住了他,回想了一下之後說:“我記得圖派克現在正面臨一些麻煩。”

克拉克這纔回想起來,會出現在這裏的沒有船票的賓客都是因爲面對着一些無法解決的麻煩,纔會想要上船生死一搏。

而圖派克出現在這裏,就證明他也面臨着麻煩,而如果這個時候再和他說奧利弗的事,會不會也給他徒增壓力?

可這個時候哈爾已經越過了克拉克往裏走,邊走邊說:“奧利弗不願意告訴我們他面對的麻煩,可能是覺得我們也無法解決,事實也確實有可能是這樣,我們都知道他在懸崖邊行進,沒有任何人能保證自己有這樣撼天動地的威力去填平這個大坑。”

“但圖派克面臨的麻煩可能要簡單的多,他只是個說唱歌手,聽說之前和東海岸的一些說唱團隊產生了矛盾,這種麻煩對我們來說是小菜一碟,我們完全可以幫他解決麻煩,然後從他這兒弄懂奧利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克拉克顯然也覺得有道理,他們兩個一起走回了等候廳內,看到了縮在房間角落的圖派克。

他是個不算高大強壯的黑人,甚至比絕大多數同族要瘦,沒了那些閃閃發光的金鍊子、釘的到處都是的耳環和釘子以及幫派說唱的手勢,他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黑人小夥,沉默寡言的蹲在角落一言不發,甚至沒人認出他是個大明星。

雖然這個時代美國黑人的處境仍然不算好,但世界級的大明星還是受到認可的,也不是說上流階層的這些人就不愛慕虛榮了,如果發現這兒有個西海岸說唱之王,他們肯定會一股腦的涌過來和他合影。

在哈爾發現他這副打扮的第一時間就認爲他可能是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兩人也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從牆邊悄悄摸了過去。

哈爾壓低聲音叫了一聲圖派克,黑人青年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發現是兩個不認識的人,他又收回了目光,嘆了口氣說:“好吧,是我,別叫出聲,簽名和合影都行。”

顯然圖派克把他們當成了粉絲,但讓哈爾有些驚訝的是,他態度非常好,說話也並不像很多人刻板印象當中的說唱歌手那樣夾槍帶棒,語調沒什麼攻擊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溫柔。

“你好,我們剛剛在房間的那頭看見你了,你也是上船玩的遊客嗎?”克拉克選擇和哈爾站在同一個角度,而不是來到圖派克的另一邊,他知道那樣可能會讓人感到很有壓力,畢竟他和哈爾都比較強壯,這樣的兩個白人把一個黑人夾在中間,容易引起他們的應激反應。

圖派克擺了擺手說:“中間太熱了,我在這待會兒,你們大概不會在船上看見我的。”

顯然他認爲克拉克和哈爾都是買票上船的遊客,和他不是一路人,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但克拉克和哈爾能看出他心不在焉,想要敷衍。

“好吧,我們本來是想找你聊聊的。”

這句話一出,黑人青年立刻警惕了起來,他眯起眼睛看向哈爾說:“你們不是我的粉絲,你們是誰?找我幹什麼?”

哈爾和克拉克都認爲這種警惕是正常的,現在這個年代,黑人和白人的隔離還是比較嚴重的,反歧視運動也沒有後來的時代那麼名正言順,只能說是剛剛起步,黑人警惕白人,白人警惕黑人。

如果用簡單用形象的比喻來形容這個時期黑人和白人的關係,大概就是白人是房屋的主人,房子裏的一切設施都爲白人服務,包括傢俱、家電,也包括槍支彈藥,黑人則是房客,他們中的一部分可以使用這些東西,但絕大多數在現代社會當中過原始生活。

一旦黑人和白人起衝突,白人對於房屋中的一切的控制權是絕對的,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不受歡迎的房客趕出房子,然後再換另一批更聽話的進來。

所以絕大多數還是黑人都在避免和白人起衝突,住倉庫也比住院子好,住院子也比被趕出去好,很多黑人都是這麼想的。

所以即使醫療、法律和安保體系都不對他們開放,他們也還是想要待在強大和富裕的國家裏面當鳳尾,而那些人們印象當中的轟轟烈烈的反種族歧視運動,其實只是因爲激進派的聲音比較大,而不代表他們人數衆多,也完全不能代表當時黑人種族的集體意志。

爲了不刺激到圖派克,哈爾只能放緩語調說:“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明星,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聽過我們的一個朋友提起過你。”

圖派克不爲所動,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厭惡的表情,但似乎是有所顧忌,沒有出言嗆火。

哈爾和克拉克都感覺到無奈,現在他們深切地體會到了種族歧視的壞處,兩個白人不論對一個黑人說些什麼,聽起來都像是在霸凌。

說在這裏遇到大明星,聽起來就好像是調侃,更惡意一點解讀就好像在說,就你這個慫樣也配當大明星?

而說一個朋友提到過你又好像在諷刺這個朋友的品味,竟然會去聽黑人說唱。

儘管他們兩個說的都是事實,也根本就沒有惡意,可是現在的時代背景就是會導致這兩方根本就無法溝通。

克拉克明顯感覺到了圖派克的心理壓力正在增大,他不願意再這麼下去了,畢竟如果圖派克也是上去賭命,他們這麼影響他,很有可能給他帶來威脅。

可就在這時,一個戴着鴨舌帽的青年也從牆邊溜了過來,帽子一摘,哈爾和克拉克發現他是另一個白人。

他穿着黑色t恤衫,戴着灰色的袖套,洗到有點發白的牛仔褲,留着寸頭,戴着並不高調的槍灰色耳環,皮膚還有點微微的發紅,是那種在美國任何一個街道上都很容易碰到的普通白人,和這一整個房間裏的有錢人畫風截然不同。

“我不得不說,這裏這麼多人,你們兩個就一定要站在這兒嗎?”這個白人用鋒利的目光掃視哈爾和克拉克,並說:“這老兄有什麼特別的?還是說你們是什麼便衣警察?”

雖然聽起來好像是在嘲諷圖派克是個罪犯,但他們都能明顯的聽出這白人青年是來解圍的。

這讓哈爾和克拉克感到非常驚訝。

首先,哈爾和克拉克確實是兩個白人,但更重要的是他們在白人當中也屬於非常強壯的那種,哈爾倒是還好一些,身材健壯勻稱,像是個常年健身的練家子,但克拉克就比較誇張了,這種雙開門的肌肉猛男往往只會出現在古典健美的比賽中,那真是大腿都快比圖派克的腰粗了。

衆所周知,健身可不是便宜的愛好,專業健身尤其如此,肌肉線條流暢但比較小的,有可能是體力工作者,但是又大又幹的絕對是有錢人。

又強壯又有錢的白人就是這個國家當中最惹不起的人,因爲你甚至連豁出去揍他一頓的機會都沒有,別管人家是不是打藥了,肌肉大就是意味着力量強。

而在暴力執法現象極爲普遍的美國,兩個這樣的白人壯漢帶來的壓迫力是很強的,因爲你永遠不知道他會不會把你摁在那兒,然後就地把你勒死。

弗洛伊德案會那麼轟動,其實是因爲它發生的太晚了,在2000年以前的時代裏,這種案件不能說是每週發生,而是幾乎每天在每個黑人和白人社區的交界處都會發生,而甚至根本沒有人在意。

所以這就讓這個白人青年爲黑人出頭的行爲看上去極爲令人震撼,甚至帶着些哥譚式的荒謬。

圖派克顯然也很震驚,他擡起一隻垂着的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個白人青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叫什麼名字?”哈爾問道。

“叫我埃米納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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