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們的約定但是我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同啊……”我有點迷茫,不僅是因爲蔣越居然曾經和陳眠眠有過這樣的約定,還因爲我自己居然完全沒有發覺。
從高中到大學,即使是工作期間,我好像沒有什麼感知愛的能力。
我發現自己的真心,居然是在那麼多年之後,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
蔣越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我不怪你,你天生就是這樣,這也是我喜歡你的一個原因。我很幸運,現在還不晚,不是嗎?”
從蔣越嘴裏聽到這三個字,還是像做夢一樣。昨天還處在威脅和提心吊膽之中,今天就變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這一切都讓我有點猝不及防,甚至是不敢相信,所以我把蔣越狠狠地掐了一下。
“是真的,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從蔣越口中說出的情話,他的音色,音調,一切都是那麼迷人,讓我沉淪。
“好肉麻哦。”我搓了搓胳膊,“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蔣越抱着我躺在牀上,他的懷抱很溫暖,心跳很快。
“以後我還要說更多,把之前沒來得及說的話,都補回來。”
“幸好我們現在還不老,有時間,也有錢,而且我也不用治病了,我希望我們能一直長長久久地在一起。”我已經開始暢想未來,有蔣越的未來。
蔣越卻沒有很快回應過,把我摟得更緊了一點,“嗯,會的。”
後面又說了些什麼,記不太清了,我從來不記甜言蜜語,只知道聊了很久,我很開心。
一夜美夢。
“有人敲門。”我還沒睡飽,眯着眼推我身旁的蔣越,他的腳還搭在我的腿上,很重。
“你起來去開門。”我又掐了他一下。
蔣越悶哼了一聲,用被子矇住我的臉,“再睡一會兒。”
門外的敲門聲又響起來了。
“小懶貓。”他的聲音還帶着慵懶。
我聽到蔣越下牀開門的聲音,接着我聽到一聲很熟悉的“兒子”。
完蛋了!
我把頭埋得更低,然而蔣越下一秒就推開門,把我喊了起來。
我沒想到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而且付阿姨是怎麼知道這是我家,以及蔣越在我這裏的。
但顯然,這不重要。
付阿姨在我的房子裏轉了一圈,跟他兒子一樣。
巡視完畢後,開始審查我。
蔣越在廚房做飯,我只能一個人陪着她。
“方方啊,你這房子不錯啊。”付阿姨笑得合不攏嘴,“我看臥室只有一個,你們相處的不錯嘛。”
“額,對,我們感情確實挺好的。”
“我就知道,上次的時候你還不好意思,這次都——”付阿姨往陽臺那邊看了幾眼,“年輕人,還是要注意節制。”
果然是摩登女性,很開放,很新潮,接受能力很強。
不過怎麼感覺和蔣越之前描述的不一樣他不是說家裏人不同意他出櫃嗎?
“阿姨,我想問一下,你和叔叔之前不是不同意蔣越和男生在一起嗎?怎麼現在,改觀了”
付阿姨聽到這句話,故作抹眼淚的動作,哭訴道:“這我哪能做得了主,他剛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我和他爸都不同意,甚至還準備回國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後來他找了個女生,我們以爲他好了,結果又分了。我們以爲他不會來國外,結果他竟然答應了。只是那麼多年,給他介紹了那麼多女孩,他一個都看不上,整天鬱鬱寡歡,一副大情種的樣子。我和他爸也不是迂腐的人,就是一下子不好接受。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孤寡一輩子吧。男的就男的吧,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就是我家越越朝思暮想的那個人,我現在啊,對你可滿意了。”
她的表情各種變換,肢體動作豐富,可以看出,她很激動。
我也舒了一口氣,不用牽扯上什麼豪門恩怨,也不用打理父母關係。
我家那邊是不用擔心的,我從小父母離異,由母親撫養長大,她從來都不干預我的選擇。
我有時候在想,父愛的缺失是否也是造成我無法那麼容易愛上別人的一個原因。
我已經很少想這些不好的事,但是因爲蔣越,我不想我們的感情裏有任何的瑕疵和不完美。
爲了一個人變得更好,這便是愛情的重要意義所在。
“謝謝阿姨,我很高興您能夠尊重蔣越的決定,也能夠接納我。”
“只要你們幸福就好啦,我知道我和他爸對不起越越,這也是對他的彌補吧。”
付阿姨看起來珠光寶氣,像個貴婦太太,她就是個貴婦,但是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更像一位偉大的母親,溫柔又有親切感。
“蔣越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我們,會好好在一起的。”
“在說什麼呢,來喫飯了。”蔣越端了兩盤菜,放在餐桌上,“廚房裏還有,快去端。”
“方方,你去坐着,我去盛飯。”付阿姨噔噔地踩着高跟鞋跑過去。
蔣越站在餐桌那邊看我,我也看着他,我們離得不遠也不近,一切都是那麼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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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沒請過假的我連請了三天,再加上週末,一共五天。
並不是我有多麼着急和蔣越時時刻刻黏在一起,而是因爲他時時刻刻想和我黏在一起。
我以前就無法拒絕他,現在更無法拒絕男朋友。
他說要把之前沒做過的事情全都做一遍,沒去過的地方全都去一遍。
我說不用那麼着急,他卻說:“當想做什麼事情的時候,立刻去做,不要猶豫,不要說什麼等到下一次,等到有時間。有時候,那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
我不是柏拉圖,更不是亞里士多德。我沒有那麼高深的思想,也討厭那些不切實際的妄言。
但是這一刻,忽然很想變成空想者,很想成爲沉溺於美色的君王。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第一站,我們去了遊樂場。
這個十分幼稚的地方,我當然去過,只不過是很多年前了。
遊樂場這種地方,有兩種人是會被“歧視”的。一種是一個人,一種是幾個男大學生一起。當然後者更令人心痛,尤其是在情侶和親子團體之間。
如果一個男生寢室的團體活動是去遊樂園,那恐怕第二天就要被其他寢室所調笑,不誇張地說,詬病一輩子。
這不僅證明全寢室都是單身狗,還很沒有品味。
我當然幻想過和女朋友一起去遊樂場,同坐旋轉木馬,在鬼屋尖叫逃生,在摩天輪的最高處接吻。
現在來說,女朋友和男朋友也沒什麼差別,所以我很開心地答應了。
但是我忘記了一件事,我已經是中年人了,雖然是名詞意義上的。
所以我很沒用的在第一個項目就吐得不行,很沒用。
我的身體沒那麼差,但是很久沒做過這種劇烈運動,是真的遭不住。
蔣越一副渣男的模樣,不安慰我,反而在一旁大笑起來。
“咳咳咳,太暈了,嗓子也好疼。”我又喝了半瓶水。
“真可愛。”他拿出手機,對着我的窘樣拍照片。
我現在這種丟人的樣子怎麼能讓他保存下來,我站起來搶他的手機,但是他已經拍好了,放進了口袋。
“你就不能存一點我的帥照嗎?”我鬱悶地說。
“你的每一面,我都想擁有,都想看見。”
他的糖衣炮彈攻擊越來越頻繁了,我有點招架不住。
“還能繼續嗎?我覺得你不行了。”
男人哪裏聽得了這句話,我拍了拍胸脯,“必須行!”
不年少輕狂的人也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雖然到最後我連飯都不想吃了,但是不得不說,很爽。
刺激的項目有一種魔力,開始的心驚膽戰,過程中的後悔莫及,結束之後的想要再來一次,頗有種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感覺。
蔣越卻很淡定,一直拍照,找角度。剛開始我不習慣,擋着鏡頭不讓他拍,後來逐漸放飛自我,對着鏡頭比耶,我唯一會的拍照姿勢。
他也不嫌棄我,他現在也不敢嫌棄,畢竟我應該算是家庭地位比較高的那一方。
具體怎麼判定,我也不太清楚。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這個判定方法還是不說了。
還沒到夜場,我已經玩不動了。
“要回去嗎?我好累啊。”我問他。
蔣越用手往遠處指,順着他的方向,是全市最高的摩天輪。
那個耳熟能詳的傳說,“一起坐摩天輪的戀人最終會以分手告終,但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如果與戀人親吻,就會永遠一直走下去。傳說摩天輪的每個盒子裏都裝滿了幸福,當我們仰望摩天輪的時候,就是在仰望幸福。幸福有多高,摩天輪就有多高。”
“好土哦。”
“所以你不想去嗎?”
“去,我要包場,把所有的盒子裏面的幸福都佔爲己有。”
上升,旋轉,最頂端,俯視,親吻。
就像是偶像劇裏的情節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了你我,就這樣一直飛在空中,永不停息,永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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