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穿進這具身體多年,但容星河需要搞清楚的事情還有許多。
比如說眼前越寒棲送來的禮物。
細細端詳着精緻簡約的外殼,容星河皺着眉用指尖敲了敲透明的隔板。
從木質盒子後面發現一個類似開關般的東西,容星河垂眸,剛要伸手去碰,門外卻傳來容母的聲音。
“來了。”容星河下意識的應答,便收回手走出了房間。
窗外的雪依舊漫無目的的飄蕩着落下,房間裏的音樂盒孤零零的被人放在了桌上。
而另一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越寒棲神情漠然。
一名黑衣人站在他身側,沉默不語。
“他什麼都沒有說嗎?”越寒棲淡淡的問道,漆黑的眼眸裏透出一絲失落。
站在他身旁的黑衣人,正是傍晚去給容星河送禮物的那人。
黑衣人低聲回答道:“他接過禮物之後就走了。”
越寒棲緩緩閉上眼,面容上顯露出一絲疲倦,黑衣人見此便退出了房間。
只是等黑衣人離開房間,原本閉着眼彷彿心事重重的越寒棲卻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還真是不公平呢,哥哥居然都不想着給他回個禮物。
可即便是這樣,他依舊還是,期待對方能夠聽到那首爲他演奏的曲目。
沒有將越寒棲送的禮物繼續研究下去,容星河只是在一片白雪皚皚中繼續修煉着自己的功法。
他倒要看看這世界能夠容忍他修煉到何種地步。
只不過大概是清楚他心中所想,即便深處無盡靈氣的深山中,容星河的修爲在第三個冬天時就停滯了下來。
不像之前靈氣匱乏無法提升,反而再多都無法突破境界。
僅僅只是到了一半的境界,威力卻不足前世的三分之一。
曾經叱吒魔界恣意妄爲的魔修此時卻如此被動。
當初的《百花佛斬》他早已熟練於心,那些阻礙修煉的心魔也被一一剔除。
在這個世界裏……
閉眼調息的魔修緩緩睜開眼,幽暗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肆意輕狂。
又有誰能夠阻礙他。
早已習慣在不同山川修煉,容星河不再傻傻的在房間調息。
倒不知道是今日在雪山上的修煉沒有效果還是身體疲倦,容星河回到房間時就佈下結界,被子一蓋便陷入了睡夢中。
屋外夜色漸濃,冰冷的月光照在雪地上發出晃眼的光。
而在佈下結界的房間裏,靈氣涌動。
無數如同飄帶般的靈氣充斥在結界中,刺眼的光芒不停晃動着,彷彿下一刻就要衝破結界涌到黑夜中。
沉睡中的容星河被喚醒,緩緩睜開眼。
只見他毫不驚訝,伸手握住一絲靈力,稍稍用力,那靈氣像是被他捏碎一般頓時碎成點點星光消散在結界中。
在靈氣微弱的光芒下,少年精緻的臉龐上,那雙幽暗的墨眸,此時泛着詭異的猩紅。
幽冷的瞳孔中全然沒有平日裏的灑脫恣意,如血般儂稠的紅眸裏一片空洞的殘忍。
結界中的靈氣失控一般撞擊着如壁壘般的結界,以少年爲中心的四周開始捲起兇猛的風暴。
所有被捲入的東西都會被無情的絞碎。
桌上的紙張擺件,書籍畫報,隨着失控的靈氣風暴絞成碎片飄蕩在結界之中。
雪白的紙片與微弱亮光的靈氣不斷衝突着,結界彷彿也要經受不住這樣的失控要裂開。
混亂中,少年的臉頰也因失控的靈氣不停衝撞留下傷口,鮮紅的血液自白皙的臉頰滑落。
他緩緩的擡起手,虛空握住逃竄的靈氣。
“既然不能爲我所用……”
少年的聲音清冽冰冷,語調漫不經心。
身爲魔修,他又怎甘心就這樣被捏住頸脖,任由世界阻礙他提升修爲。
不爲術法吸收,這些靈氣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桌上被少年一直襬放着的木質八音盒受到影響摔落在地。
細微的磕碰並不能引來已經走火入魔的魔修的注意力,只下一秒八音盒被風暴捲起,一瞬就能被絞碎。
八音盒在空中旋轉着,後面的機關被失控啓動,透明隔板裏的機芯也因此開始轉動,在一片破碎混亂的結界中發出了優美動聽的琴聲。
乾淨單純的音色響起,如同冬日陽光一般,讓人感受到平靜和溫暖。
結界中的混亂在這一刻彷彿停滯下來,一串串流暢優美的琴聲繚繞在耳際。
因爲靈氣風暴的停止,八音盒在半空中直直的掉了下來。
還沒有掉落在地上,便被一隻白皙的手接住。
容星河看着手裏木質的八音盒,眼眸中的血色盡褪,黑眸裏閃過一絲驚詫。
他竟然……被八音盒裏的琴聲安撫了。
容星河嘆口氣,思及自己太過傲慢激進,纔會引得靈氣失控導致走火入魔。
一直將八音盒當做是擺件,沒想到這次失控竟然能夠發揮出這樣的作用。
但這裏面的琴聲……
容星河垂眸,黑眸裏流露出一絲笑意。
大概是狼崽子炫耀他的技術,專門彈奏的。
不過算下來,越寒棲已經離開三年多,而如今,能夠影響他的竟然依舊是他,哪怕只是一曲琴聲。
該說不愧是男主嗎。
下一秒,清醒的容星河看到一片狼藉的房間頓時呆在原地。
……他那些寫完的試卷,全沒了。
春去秋來十載,昔日精緻溫潤的臉頰褪去稚嫩少年氣,簡單穿着白t恤的男人僅僅站在那就能夠吸引周圍人的目光。
眉眼俊美,氣質清冽斯文,脣角勾起一抹淺笑,彷彿像是書畫裏走出的翩翩公子。
若是前世那些正派人士看到男人,怕會吐出一口老血。
那殺人不眨眼,囂張兇狠,帶着他們同歸於盡的魔修哪裏像畫裏的翩翩公子了?
可如今,即便容星河現在的皮囊與前世的自己有幾分相似,可眉眼間依舊是溫潤斯文居多,具有極強的欺騙性。
不遠處,穿着黑色籃球背心,留着利落寸頭的姜敘剛看到在那邊的容星河,就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
這傢伙又在出風頭了,根本也沒有很好看好吧!
他嘴角微抽,跑過去叫了叫對方。
聽到姜敘叫着自己的名字,容星河循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見容星河看向他,姜敘突然一愣。
姜敘:……
靠……
直面男人俊美清冷的樣貌,彷彿高嶺之花一般不可摧折玷污,姜敘突然就理解那羣人的視線爲什麼會停留在對方的身上了。
容星河看到姜敘一副呆傻的樣子,毫不客氣的開口:“你是傻了嗎?”
姜敘:求你別說話了。
他怎麼就忘記這位是個損人的主了。
不過容星河也是他特意叫出來的,畢竟今天是姜敘生日,特意找了自己玩的親近點的好友一起去‘萬籟’慶祝。
他可是攢了不少資金才決定在這個重要日子裏去高端會所瀟灑一把,必須把容星河帶過去,做他好友中的門面擔當。
姜敘急匆匆的回到家洗漱打扮一番,又電話狂call自己其他好友,這才和容星河先到了‘萬籟’
而這所‘萬籟’是k市中最爲高端的娛樂會所,能夠常年混跡於此,皆是一些富貴子弟。
姜敘對這次生日格外上心,提前預定了包間,進入會所就有人將他們引導至包間門口。
只不過剛和姜敘走進包間,容星河彷彿感應到什麼一般心神一震。
沒有像姜敘一樣打量着包間環境,容星河皺了皺眉。
這種感覺……
只是一瞬,剛進門時感應到的波動消失不見,無論容星河如何尋覓彷彿剛剛只是錯覺。
將此事壓下,容星河才坐在包間裏等着姜敘其他朋友。
待其他人都進來,包間裏的氣氛才熱烈起來,姜敘很會調動氣氛,幾人之間相處也極爲熱絡。
容星河也被起鬨喝了點酒,之後便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們玩樂。
時間多了大半,容星河起身跟姜敘說了句去洗手間,便出了包間。
溫熱的水流沖洗着男人纖細白皙的手指,乾淨的鏡面清晰的倒映出他那張俊美的臉龐。
或許是喝了一些酒,酒精引得白皙的臉龐泛着一絲醉人的紅暈,只不過那雙黑眸卻依舊冷靜清冽,在與醉和清醒中不停矛盾。
容星河剛擰緊水龍頭,洗手間又走進一個男人。
穿着花哨,脖子上掛着金鍊子,搖搖擺擺的走了進來。
剛要擦身而過的容星河卻猛地停下腳步。
他的視線瞥去,目光被男人脖子上的東西吸引。
不是那條彰顯富貴的金鍊子,而是脖子上一根黑線掛着的吊墜。
這個……是之前在山上碰到的青年?
他脖子上掛着的天青色吊墜,是他的令牌。
容星河勾了勾脣,眸中劃過一絲瞭然。
原來如此,在他進門時就感應到的波動,是他的令牌發出的共鳴。
不過當初爲什麼沒有察覺到,容星河思索着那個時候,他的術法並沒有成熟到能夠讓令牌與他產生共鳴。
雖然不知道原本應該在前世就碎掉的令牌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容星河此時只想着將令牌拿回來。
畢竟擁有自己的法器,他的修爲纔會大大提升,術法威力也會隨着提高。
戴着掛墜的男人還不知道自己被魔修盯上,轉過身時被站在門口的容星河嚇了一跳。
“你是誰啊,站在這裏幹什麼?”
容星河對上那雙驚恐的眼,薄脣微勾,露出一抹無害的笑。
喝醉了的人,說出來的話是沒人相信的。
他當然要拿回令牌。
‘萬籟’門外,一輛輛漆黑的豪車整齊的停在門口,戴着耳麥的黑衣保鏢彷彿很重視車裏的人,觀察周圍之後便小心翼翼的打開其中一輛車的車門。
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穿着裁剪合身的灰色寬條紋西服,修長高大卻不顯絲毫粗獷的身材在黑夜中越發顯得迷人又危險。
如雕刻般深邃冷峻的臉龐上神情凜冽,僅僅是這樣,就顯露出極大的壓迫感。
黑衣人靠近男人身旁,低聲說道:“思灼小姐在這裏面等您。”
男人漫不經心的應答,隨後擡腳走進了會所。
他那個不安分的‘姐姐’,這次又想耍怎樣的花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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