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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比試

許多人碰上這種事情多數都會選擇息事寧人,畢竟碰上孫江的這樣的人,和他糾纏連累的還是自己的名聲。沒想到杜書君看着柔弱,性情卻剛直,受了委屈絕不肯輕易低頭。

孫江見狀冷笑道:“說清楚什麼?我剛纔說的哪句話不對?難不成你們這羣女人到文淵來,還真打算讀聖賢書,將來下山之後參加科考求取功名不成?”

“那又怎麼樣,誰說女子讀書便一定要爲了求取功名了……”杜書君氣得臉色發白,她顯然從小到大沒同人正經吵過架,翻來覆去都這麼一句,“你把話說清楚,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說你們文淵的師妹要嫁人都說錯了?”孫江故意陰陽怪氣道,“杜師妹是打算出家當姑子去,所以看不上我們這些臭男人?你要真有本事,就一輩子別嫁人,等你死了,我一定去你墳前跟你賠禮道歉。”

“你——”

杜書君臉皮沒他厚,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要他當衆道歉已是用盡了全部的勇氣,這會兒臉上血色盡失,眼看着眼裏的淚珠要落下來。孫江又嚷嚷道:“誒,你可不興哭啊,別一會兒又讓人說我欺負你!”

宋子陽見了也不由得微微皺眉,不耐煩地冷聲道:“行了,都有完沒完?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誰再多說一句,一塊領罰。”

一聽要領罰,周圍便是有心想要替杜書君打抱不平的,一時也都閉上了嘴。孫江有些得意,這時卻聽角落裏一個童聲譏諷道:“宋師兄這教習師兄真好當,不就是拿規矩出來壓人,我也能行。”

這話膽大包天,宋子陽看了眼站在人羣后的幽幽,顯然認出了她。也不知是不是念她年紀小,並沒有同她計較。

他移開目光,臉色一沉,衝着其他人道:“還圍在這兒幹什麼?”

幽幽皺了皺鼻子,心中雖不高興,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而其他人神色訕訕,正要準備離開,卻聽她身旁女子奇怪道:“事情沒說清楚,怎麼就這麼散了?”

她聲音不大,但這種時候聽起來便顯得格外刺耳。一時間正要散去的人羣又停住了腳步,衆人面面相覷,才發現說話的正是這幾天纔剛來的女弟子。

幽幽也沒想到一旁的聞玉會接自己的話,她自己料定了宋子陽不會把她怎麼樣,這會兒聽聞玉開口卻有些替她憂心。果然宋子陽第三回叫人出言頂撞,神色已是顯而易見的不耐煩起來。他看着站在人羣后的聞玉,目光透着點冷意:“你沒聽見我剛纔說了什麼?”

“聽見了,”聞玉淡淡道,她不等宋子陽開口,緊接着又說,“那師兄聽見杜師姐剛纔說了什麼沒有?”

有人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涼氣,教習師兄雖比不得宗門正經的師父,但也算是半個先生。尤其像九宗這樣的門派向來十分講究尊師重道,長幼尊卑,聞玉今日得罪了宋子陽,就算證明這次確實是孫江有錯在先,往後的習劍課上只怕也不會好過。

果然宋子陽聞言嗤笑一聲:“你要替她出頭?”他看着眼前女子的目光冷淡道,“你憑什麼覺得你能替她出頭?”

聞玉聽見這話,神色也不由得冷了下來。他並不是分不清這件事情的是非對錯,只是他不在意。對他來說,相比於杜書君受的那點委屈,聞玉這樣當衆頂撞了他,才更叫他在意。

“既然如此,在師兄眼裏什麼人才能替她出頭?”

宋子陽打量她一眼,冷笑一聲:“要是衛嘉玉在這兒,我還能給他兩分薄面,你還不夠資格。”

聞玉掀起眼皮反脣相譏道:“衛嘉玉要是在這兒,不夠資格的我看就是你了。”

宋子陽聽見這話,果真一下就黑了臉色,他這個人這樣講究出身和宗門地位,聞玉拿衛嘉玉來壓他,正是戳中了他的痛處。

周圍一羣人此時沒有一個敢出聲,就是孫江都老實了不少,大約是沒見過像聞玉這麼虎的。宋子陽冷冷道:“我方纔已經說了此事到此爲止,你既然出言頂撞想必是做好了領罰的打算。”

“你以什麼理由罰我?”

宋子陽道:“我是這堂課的教習,便有資格罰你。若是不服氣,有本事便將我換下去。”

聞玉聽了一怔,轉頭瞧着身旁的幽幽:“可行嗎?”

幽幽兩手揣在袖子裏,想了一想回答道:“教習師兄是劍宗派來的,只要劍宗同意就行。”

旁人沒想到她們竟當真一本正經地討論起來,孫江看不下去,跳出來道:“你當劍宗是你們文淵弟子說了算的?衛嘉玉到底還不是九宗掌門,你有本事也學他去挑線香,若是成了,別說換教習師兄,我姓孫的在這兒任你處置!”

他說這話本意是爲了奚落她一番,畢竟她一個剛上山的文淵弟子,別說挑劍宗的線香,就是挑文淵的線香也是天方夜譚。誰知聞玉竟盯着他問:“你說話算話?”

其他人大喫一驚,孫江叫她這反應驚得一愣,竟遲疑了一瞬,忍不住轉頭去看一旁的宋子陽。畢竟她挑線香可是爲了將他這個教習師兄換下去。她要是贏了,宋子陽也不免顏面掃地。

宋子陽沉默不語,只目光幽微地看着聞玉:“要是你輸了,又如何?”

“你說如何?”

“要是你輸了,從今往後就自請下山,自行逐出師門。”

聞玉覺得這人氣量果真不大,自己贏了不過要換個教習師兄,他卻是直接要把自己趕下山。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本來也不是什麼九宗弟子,要是不成,大不了聞玉下山去就是,溫如玉還不是留在山上,左右沒什麼妨害。

幽幽顯然也跟她想到了一塊去,因此站在一旁聽了這話倒是十分淡定,周圍其他文淵弟子一聽,卻急了起來。有人乾笑着上前勸告:“宋師兄過於認真了,溫師妹才上山不久,初生牛犢不怕虎,還不知道這山裏的規矩,我看她連什麼叫挑線香都還不知道呢,何至於此。”

“不錯不錯,今日溫師妹出言頂撞是她莽撞,宋師兄不要和她計較。”

就連杜書君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抿了下嘴脣,也開口說道:“溫師妹好意我心領了,但挑線香不是兒戲,你不必爲了我做到這個地步。”

聞玉不理會其他人的話,只看着她問:“你不要那姓孫的跟你道歉了?”

杜書君神色一黯,低下頭咬着嘴脣,半晌才應了一聲。

孫江見狀不免有些得意,宋子陽也看着聞玉,想來是想看她作何反應。誰知聞玉見她點頭,卻轉過頭,依舊看着孫江道:“好,杜師姐不用你道歉,那這便只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了。我要是贏了,我要你繞着這九宗山頭,去各宗喊上十遍‘我孫江下流無恥’,你說如何?”

其他人聽見這話不由腦海裏都浮現出了這個場景,一時都露出一副欲笑不笑的神色,紛紛低下了頭。孫江臉色燥紅,大怒道:“好,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你要是輸了就給我利落地收拾包袱滾下山!”

聞玉見他答應,於是又轉而看向宋子陽,對方一雙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過了半晌也點了點頭:“一言爲定。”

·

“聽說已經開始了……”

“怎麼了怎麼了?這一大早的都跑白鹿巖幹什麼去?”

“有人不想宋子陽繼續在文淵當教習師兄,聽說跑去劍宗挑線香了。”

“這人莫不是瘋了吧?”

“快點,去晚了可就沒好位置了!”

……

都縉剛從屋裏出來,就瞧見眼前一羣藥宗弟子從眼前跑了過去。他仰着頭朝山路上看去,只見路上一大批人其他宗門的弟子,神情激動腳步匆匆,不知道的還以爲劍宗出了什麼大事。

他聽了兩耳朵議論,心中好奇,也忙趕了上去。

等他到了演武場,附近已是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放眼望去人羣中以文淵、劍宗弟子居多。

都縉擠不進去,只好爬到演武場西邊的小坡上,這兒離場邊近,地勢又高,不少找不着好位置的都來了這兒。他在一塊石頭上站定,低頭朝着演武場中間一看,只見場上站了三十個持劍弟子,他心中詫異,一旁有人已先一步猜了出來:“瞧這陣仗,莫不是要擺三十劍陣?”

劍宗年年都考劍陣,考法多樣,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一種就是三十劍陣。這劍陣即使是不學武的也能看懂,簡單來說便是場內三十人圍成一圈,破陣人站在圓圈中心,三十人輪流上場,每人一招,若是圈內之人能接下三十招便算破陣。大約是考慮到這次來挑線香的是個從沒學過劍陣的文淵弟子,因此劍宗並未出什麼複雜的劍陣。

可要要是當真只是簡單接下三十招,這線香挑得未免也太過容易。

畢竟山上雖有挑線香的規矩,不過爲了防止人人都想來試試,基本上每一宗出的考題都是既偏且怪,通常叫人覺得匪夷所思。且一旦失敗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因此這麼多年,山上已經許久沒有人再挑過線香了。

聽說這次還是個文淵弟子要來挑劍宗的線香,只因爲想將換個教習師兄,將宋子陽給換下去。

圍觀的人羣裏有人忍不住玩笑道:“宋子陽可算是他們劍宗第一的高手了吧,這人不想宋子陽教他們,難不成是想三清掌門親自給他們上課?”

另一個人嗤笑道:“宋子陽算什麼劍宗第一?這幾年他哪一次贏過謝斂,再過兩年,我看姚見生都要趕上來了。”

兩人眼看着要爲劍宗第一究竟花落誰家吵起來,一旁的另一個弟子笑着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我看啊,你們吵這些都沒用。今天這人要是挑成了,劍宗第一怕是要出在文淵。”

附近的人聽了這話都笑起來,都縉也有些忍俊不禁,不過作爲劍宗弟子又難免有些危機感,要是這人真挑成了,那劍宗面上可不好看。

他一雙眼睛在演武場上仔細找了一圈,終於看見場邊的白色帷帳下站着一個青衣女子。她一頭烏墨似的頭髮披在身後,鬢邊插着一支青玉髮簪,身形挺拔,一如她握在手中的那根細長竹條,正是劍宗如今的宗主澹臺霜。

澹臺霜乃是三清道人的師妹,自從三清道人接任掌門一職之後,便一直由她代管劍宗。澹臺霜聽了事情始末,隨即蹙起一彎柳葉似的細眉,目光落在站在帳下不遠處的女子身上:“你可是想清楚了?”

聞玉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這句話是問得自己,於是點了點頭。澹臺霜見狀,便也沒有說什麼,只拿着細竹條在掌心輕輕一挑,示意身旁弟子上香臺點香。

衆人探頭張望,終於等來帷帳下走出一個身量清瘦,模樣秀麗的女子,不免有些意外,顯然沒有想到今日挑線香的竟還是個女子。

“咦——?”

這些輕呼聲中,又以都縉最爲困惑。等他看清了來人的面目,不由微微張開嘴,疑心是自己看花了眼。眼前這人,未免有些過於眼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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