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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6觀察軍營

黃河凌汛,是黃河河流在水文特徵上有冰壩阻塞水流的現象,叫凌汛。

每當冬春季節,緯度較高的下游地區封凍在前、解凍在後,低緯度處的水流,挾帶冰塊不斷涌來,至冰壩阻塞水流,造成河水氾濫。

凌汛主要發生在上游河套一段和下游山東境內,而且幾乎每年都會發生,只是災難的大和小的區別。

而這次被緊急上報京師,自然是凌汛比較嚴重,至少是比往年還要利害,纔會讓地方官府感到不安。

黃河可不止是在雨季纔會出現決堤的情況,每年凌汛時期,因爲大量冰壩阻塞河道,而黃河水又洶涌而來,給黃河大堤造成極大的壓力。

這個時候,黃河大堤所要經受巨大的擠壓力,很容易導致大堤潰壩,造成洪水氾濫。

冰積如山,水勢洶涌,這樣的洪災出現,凡是被席捲者幾無活命的可能。

就算不被淹死,也會被寒冷河水直接凍死。

明朝縱貫南北的京杭大運河是保障京師安定的大動脈,而京杭大運河卻要藉助黃河漕運,黃河下游的狀況決定着京杭大運河是否暢通,漕糧是否能運到京師。

而發生凌汛最多的地方,恰恰就是黃河下游段。

朱衡想到利用早春時節,安排漕船北上,避開黃河雨季,從而解決因黃河水患斷航的風險,但所要面對的就是早春時節出現的凌汛。

凌汛規模不大,自然不會對行船造成影響,而凌汛災害太大,自然運河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放行船。

只能等待凌汛結束以後,漕船才進入黃河漕運段,進而進入運河繼續北上。

其實在後世,也就是黃河水量因爲各種原因減少,黃河下游每年春季出現的凌汛災難才變得弱小,幾欲微不可聞。

但在上游段,因爲黃河水量充沛,每年的凌汛依舊是水利部門需要重點監測的時段。

對於發生可能危險黃河上游水壩的凌汛,初時一般會調動軍隊使用火炮進行轟擊,用大炮的破壞力擊碎大塊浮塊,緩解凌汛帶來的危險。

而對於火炮轟擊失敗的情況下,則會出動包括戰機,甚至大型轟炸機投放重型航空炸彈的辦法破壞浮冰,解決凌汛的威脅。

不過在大明朝,對於凌汛是絲毫沒有辦法的,除了乞求老天保佑外,後世這些招數都用不上。

早些年,雖然黃河每年也有凌汛,但是動靜也沒有今年鬧得這麼大。

或許是因爲去年底朝廷忽然下文的緣故,讓黃河沿河府縣都警覺性大漲,總之最後就是急報不斷被送入京師,擺到內閣閣臣桌上。

“叔大兄看到奏報,可有佈置?”

魏廣德開口問道。

凌汛屬於天災,沒辦法躲避的事兒,魏廣德只能問問張居正做了什麼安排。

“我讓人抄送戶部,讓他們早做準備,另外正好朱士南在那裏,準備奏明宮中,黃河大小事務又朱尚書全權做主。”

張居正開口說道。

聽到這裏,魏廣德只是微不可察的皺皺眉,隨即就恢復原樣。

“只希望上天保佑,去年凌汛句很小,只是沒想到今年就.”

呂調陽這時候嘆氣說道。

“希望之前讓地方上巡查河工,他們沒有投機取巧,而是實實在在沿河巡視,對其中有疏漏的河段採取了措施,只要度過這次,朝廷以後每到歲末,我打算都派出御史巡視江河堤防,並將此定爲永例。”

張居正說完這話,就看着魏廣德和呂調陽,等待他們的態度。

“可。”

魏廣德倒是沒有多做考慮,前些年黃河凌汛威脅不大,地方上都沒有怎麼上報就過去了。

可今年,看着山東和南直隸幾乎同時報來凌汛警報,太嚇人了。

安排都察院的人下去看看也好,省的讓人膽戰心驚的。

“我也同意,還是要多讓都察院的人下去走走纔好,這樣我們才安心。”

呂調陽倒是多說了幾句。

“今日我那裏收到漕運王總督的文書,本來每年十二萬石漕糧的運輸永額,因爲去歲福山島漕船毀損之事,所以今年他向南洋水師下文調船時就多要了一些,原本是打算每條船多少都裝載一些,這樣船行海上,風險也就小很多。

不過我看了此文後就想,既然淮安有了多餘運力,何不早日把糧草直接運到遼東去。

與其等待之後從天津或者德清等地調漕糧,不如這次就讓南洋水師直接把漕糧送三十萬石去遼東。”

魏廣德說着就把王宗沐的奏疏遞給了張居正,讓他也看看。

“南洋水師來了多少船?居然能一次運載三十萬石漕糧?”

張居正雖然接過魏廣德遞來的奏疏,不過還是驚奇的問道。

“數百艘吧,估計俞大猷把浙江的船都帶來了。

單是水師的戰船,當然不能一次運送那麼多漕糧,三十萬石我是考慮了使用部分漕船。”

魏廣德開口說道。

“漕船.”

張居正顯然對使用漕船走海路有些敏感,聽到魏廣德這麼說,當即就變了臉色。

不過變臉到恢復常態,時間還是很短暫,甚至都伸手又撫摸着自己的鬍鬚來掩飾先前的失態。

“這次使用漕船,若是再出閃失,我就打算請葛總憲徹查此事了。

上次福山島之事,聽說其中有些事兒,似乎讓人難以理解,倒不像是天災,有些像是人禍。”

魏廣德開口說道。

他相信,在這裏說的話,應該能傳到某些人的耳中。

有他的警告,應該不會在今年的海運裏搞風搞雨。

不管怎麼說,遼東之事不是小事兒,那邊要打大仗,這時候拖後腿,查出來抄家殺頭也不爲過。

擡出葛守禮來,也就是嚇嚇他們。

“雖比預定早了些,不過早晚都要送去,也就不算什麼了,我同意善貸的意思,調水師戰船送三十萬石漕糧去遼東。”

張居正只是低頭略做思考就表態,手中的奏疏也只是隨意瀏覽一遍,就遞給了呂調陽。

就在京師商議爲遼東軍事提前進行軍糧儲備時,遼東巡撫張學顏也在巡撫衙門接到了來自險山堡的文書。

“這個李成梁,出兵居然不提前告知,他是想做什麼?

難道以爲走了兵部侍郎汪道昆的門路,就在京城有了根基不成。”

張學顏對李成梁的不滿是有根據的,上次關於建造寬甸六堡之事,就沒有事先和他溝通,而是直接捅到前來遼東巡閱的汪道昆那裏,他還是事後才知道此事。

雖然也是李成梁彙報,可畢竟是馬後炮。

先徵得汪道昆首肯,再來告訴自己,明顯有逼宮的意思,逼迫自己接受他這個主張。

沒想到這個時候,李成梁又來這一手,這就是沒把他這個遼東一把手放在眼裏。

要知道,遼東雖然執行軍管制,可巡撫有尚方寶劍,節制遼東軍務,只是因爲有薊遼總督這個職位在,所以遼東才設巡撫而不是總督。

不滿歸不滿,張學顏還是知道分寸,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是不能和遼東總兵官起紛爭的。

大戰將至,若是此時爆出將帥不和的傳聞,就算朝廷不會追究,臨陣換將,對自己的聲望多少也是一個打擊。

“唉”

想到這裏,張學顏只是在心裏嘆息一聲,隨即還是不打算做什麼,一切以國事爲重,先等打贏這一仗再說。

不過在張學顏心裏,終究還是有一絲不滿。

只是他不屑由他出手,只是微微思索就想到了辦法。

隨即就寫了一道公文,派人遞給遼東巡按御史劉臺,讓他去險山堡督師。

御史,對大明的文武官員都是有極大殺傷力的,因爲他們的奏疏能夠直達上聽,本就是皇帝派出來監視百官的人。

李成梁對遼東文官怠慢,正好就讓劉臺去碰碰他,到時候李成梁得罪劉臺,讓劉臺去彈劾李成梁就是了,他也就可以置身事外。

當然,張學顏派劉臺去,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那就是劉臺背後之人,在朝中能量也是頗大的,可不是李成梁能撼動的。

要是劉臺和李成梁之間爆發衝突,顯然倒黴的只能是李成梁,而絕對不會是劉臺。

張學顏算計,也就是給李成梁找點不自在,讓他也不好受,好出自己胸中的惡氣。

只是他自己也沒想到,他搞出的這件事兒,差點直接斷送此次遼東攻略。

巡撫衙門的公文很快送到巡按御史劉臺手中,而他也是得力,馬上就整理行裝很快就出行,往險山堡趕去。

這次涉及朝廷開疆拓土,御史劉臺自然也是想從中分一份功勞的,到時候自己在老師那裏也有了功績,是不是就可以調回京城或者升官到其他地方去。

遼東終究是惡寒之地,他在這裏生活也是極不習慣。

而此時從險山堡和孤山堡出發的明軍已經抵達了寬甸各地,開始安營紮寨。

因爲是要在野外待上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所以明軍將領對此次營地的防禦都顯得很上心。

遊擊裴承祖因爲是單獨率部駐軍長甸堡和永甸堡,自然更是小心謹慎,不僅爲營寨豎起堅固的柵欄,柵欄外更是挖出三道壕溝,還廣佈陷阱,預防遭遇偷營。

而在大營之內,也是按照明軍紮營標準進行準備,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不過畢竟兵力有限,他所帶領的千餘兵馬和數千民夫、工匠居住在營中,還有大量物資堆放,軍營不可避免的佔地巨大。

而這樣的情況下,他完善的防禦反而因爲兵力不足,不僅沒有做到防禦堅固,反而各方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問題。

只是,遊擊將軍裴承祖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來到長甸後,他並沒有安排民夫去準備建堡,而只是讓工匠去做建堡的前期準備,他則是讓民夫也參與到營寨的建造中。

其實,他這樣的安排倒也沒錯,至少看上去整個明軍大營擁有堅固的防禦,讓一直在外窺伺的女真哨探感到心驚,於是緊急把消息傳遞迴古勒城王杲耳中。

“來人,速派人去紅力寨,命來力紅帶着集結的軍隊到我這裏來,讓他直接先過來,人馬交給其他人帶過來。”

王杲對進來的侍衛吩咐道。

王杲部實力不僅在建州女真,就算是整個女真部族裏也是最強的一支,除了擁有古勒城外,還擁有沙濟城、紅力寨等多個城寨,可以輕易召集數千女真族人投入作戰。

雖然花些時間,其實王杲還可以動員更多的戰士,不過他心裏清楚,就算把部族裏所有能拿得起刀槍的族人都武裝起來,也不是大明的對手。

對於有組織的大明來說,一盤散沙的女真各部顯得實在是太渺小了,除了利用地利的優勢和明軍對抗外,女真部族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這,還得是得到女真其他部族支持的情況下,能夠源源不斷爲他提供支援,包括糧草和武器,甚至兵源。

和大明利用山地優勢拖延戰事,讓大明疲於應付,最終主動撤退。

要真刀真槍和大明幹一架,肯定是有死無生的結局。

因此,前些年他對手下的城寨都進行了大力建造,加強了城池的防禦裏,爲此還多次越過邊牆,搶掠漢人爲他勞作。

知道明軍已經出來,開始在寬甸各處安營紮寨,準備建造城堡,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丟失豐美的獵場事小,被明人把匕首抵到咽喉上,會讓他感到寢食難安的。

一日後,當大將來力紅抵達古勒城後,王杲就帶着他,在侍衛的護衛下快馬趕到了長甸明軍軍營附近,開始觀察起來。

爲了避免被明軍哨探發現,侍衛被安排在稍遠些的樹林裏隱藏,他只帶着來力紅和得科勒悄悄摸過明軍營地附近。

由得科勒把前些日子明軍修建軍營的情況對他們進行了詳細彙報。

別說,雖然裴承祖佈置實際上存在嚴重疏漏,但是落在得科勒眼中,那就是截然不同的效果。

在他的講述中,明軍大營已經被佈置的如同鐵桶般固若金湯,他們很難攻破明軍大營。

聽到得科勒的講述,王杲臉色也陰沉下來。

他爲此戰準備了數千勇士,難道因爲明軍防禦完善就不得不放棄嗎?

“來力紅,你對明軍大營可有辦法?”

王杲把目光看向手下大將,來力紅是他手下爲數不多算智勇雙全的族人,對他也是忠心耿耿,所以王杲也讓他獨領一城,顯示出對他的充分信任。

來力紅觀察了明軍大營一陣,又想了得科勒所說明軍軍營佈置,也是覺得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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