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河王賞銀，龍子借運

聽了胖鬼的話後，我仍有些疑惑，問道。

“可爲什麼，我們村裏人都說，當初那個道士，是爲了躲避破四舊的浪潮，無意中，來到我們村的。”

“而且後來，村裏還發生了鎮河石牛被毀，河底邪祟上岸等一系列怪事。”

“都是假的！”胖鬼直接否定道：“你說的那些，都是他們爲了合理化鬼門窟的形成，所編造出來的故事。”

“當然，故事裏的內容，七分真，三分假。”

“當年，確實發生了邪祟上岸，石牛被毀的事。”

“但那邪祟，其實是被大人放出來的，石牛，也不是用來鎮壓河底所謂的邪祟用的。”

“那是幹嘛用的？”我好奇問道。

“鎮壓黃河大王唄，哦！也就是河神！”

“河神？”我眉頭微蹙，不解道：“不是有龍王爺了嗎？怎麼還有河神？”

胖鬼解釋說：“河神是每條河裏都有的，這點，就跟每個地方，都有土地公是一個道理。”

“龍王爺則不同，它們屬於外來入侵者，且盤踞的地方，五花八門。”

“可以是羣山峻嶺，也能是川流大河，咱們地界的這條龍王爺，最初的時候，就是盤踞在河底的。”

“後來，被陳清風和大人聯手打傷後，才鑽進了山中的地宮養傷，一直到今天都沒出來過。”

“哦……”我恍然大悟。

“你們說的黃河大王，是一條很大的魚嗎？嘴裏還裝着一口石棺？”

我這話一出口，倆鬼都是大喫一驚，他倆同時扭過頭來，看着我：“你見過？”

“轉過去！”我怒斥一聲，等他倆回過頭後，我纔將那晚發生的事，說了遍。

聽完我的講述，瘦鬼細聲呢喃了句：“河王賞銀，龍子借運！不對勁啊！”

我好奇，問他怎麼了，瘦鬼想了想，告訴我說。

河王賞銀，龍子借運，其實是黃河邊上的村落裏，流傳出的一句俗語。

意思也很簡單，說的是，得到河中大王的賞賜，就能夠借得龍王爺的氣運，成爲龍子。

這句話，一般用作祭河伯，村民們將童女送入大河時，所高呼的號子。

最初，村民們喊這號子，也沒什麼太大講究，求的，只是一個福澤安康。

這就跟出入平安是一個道理，口頭上的安慰罷了。

但到了後來，一件事的發生，讓這號子的意思，有些變味了。

我之前也說了，雖然這河神，纔是一條河真正的主宰，龍王爺，不過是外來物種。

但這強龍，是真的能壓住地頭蛇的，我龍王爺，比你河神厲害啊！

都不說成龍飛昇的階段，光是一條蛟龍，就能給你河神壓得死死的。

因此，一旦某條河裏，盤踞了龍王爺，這條河的所有主權，就都跟你河神沒關係了！

河神，又被叫做黃河大王，當然，這是臨近黃河，以及黃河支流的水域中，河神的叫法，其餘地方，各有不同，這裏就不過多贅述了。

黃河大王，黃河娘娘，光聽名字就知道，這倆纔是正經的一對！

而龍王爺，其實是插足進來的第三者。

可在民間，這黃河大王沒有龍王爺名頭響啊。

大多數人，只知龍王，卻不知河王。

那起這號子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偏偏來了個河王賞銀，懂意思的，知道你說的是河裏的大王。

不懂意思，卻知曉黃河大王存在的，還以爲，你這又是找黃河大王要賞賜，又是找龍王爺借運，一魚兩喫，丫的還挺貪心！

更別提，黃河大王那可是開了靈智的精怪，聽得懂人們說的啥。

這自己的地盤，被龍王爺霸佔了，本就一肚子窩火。

結果，你們這羣村民，還編如此陰陽怪氣的號子，來內涵本王！

擱誰誰不惱火？

正因此，當年黃河兩岸，就發生過一起轟動整個陰陽圈子的事情。

內容不便細說，因爲胖瘦兩鬼，自己都搞不明白。

但最終的結果，是導致了一名黃河大王，以及黃河兩岸，數百人的離奇殞命。

這事發生在六十年代，有人還見過那頭黃河大王的屍體。

據說是一頭巨龜，光是龜殼，就有一輛卡車那麼大！

那件事後，這河王賞銀，龍子借運的號子，就沒什麼人喊了。

畢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要是鬧起來，再死上個幾百人，誰遭得住。

聽到這的時候，我感到有些費解，問道：“既然，那號子有陰陽怪氣黃河大王的意思，那羣黃皮子，爲啥要那麼喊？”

“我看那黃皮子喊的時候，還挺恭敬的，用的是請字，而且那黃河大王，後面也老老實實地出來了。”

瘦鬼點頭應道：“這正是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這時，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胖鬼，突然說道。

“會不會，與那棺中人有關啊？”

“不可能！”瘦鬼直接否定道。

胖鬼有些不服氣道：“那你咋解釋，黃皮子喊的那句話？”

“我又不是黃皮子，我哪知道！”瘦鬼犟道。

胖鬼怒道：“所以啊，我說和那棺中人有關，你又說不可能，憑什麼不可能嘛！”

瘦鬼也是火了，聲音都高了幾度：“我說不可能，就不可能，你個死胖子，給我閉嘴……”

眼看他倆沒說兩句話，就又要吵起來，我趕緊制止。

“都安靜點！別吵了！”

等倆鬼消停下來後，我才問道：“什麼是棺中人？”

胖鬼急着解釋道：“就是那頭怪魚嘴裏的石棺中人。”

“那人是誰啊？”

“石棺裏的，是黃河大王的真身！”

“其外在，無論是巨龜還是怪魚，都不過是他們的寄居體罷了。”

“也就是說，只要石棺裏的人還活着，那頭怪魚哪怕是死了，只要再找個寄居體就行了？”我好奇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事情沒有說的那麼簡單。”胖鬼說道。

“其實最開始，無論怪魚還是巨龜，它們都是正常大小。”

“棺中人借它們的肉體，保護自身，它們也依賴棺中人的道行，加快修行速度。”

“說白了，這兩者其實是一體的，只有它們都在的時候，才能被稱作黃河大王！”

“我覺得啊，那黃皮子，既然衝着黃河大王喊這句號子。”

“你說，那棺中人，會不會，早就不是最初的棺中人了？”

“不可能！”瘦鬼再次反駁道：“用腦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事。”

胖鬼急了，瞪了瘦鬼一眼，道：“你先等我說完嘛！”

“你說，你閉嘴！”我讓瘦鬼閉嘴，催促胖鬼趕緊說。

胖鬼斟酌了下措辭，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我感覺，那棺中人，可能，已經變成龍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