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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震驚

週六一早喫過早飯,安琪就拉着皮箱帶着林一驍下樓了,先引導林一驍在副駕駛坐好後,她纔去後備箱放行李。

帶好安全帶後,安琪興奮的說:“終於可以我開車帶你嘍!”

“駕照什麼時候考下來的?”

“畢業前夕就拿到了,一次過哦!”

“哦,那應該是我教的好吧!”

這還是林一驍這幾天來第一次提過去的事。

在林一驍提分手的前不久,安琪纔剛剛報的駕校,那時還在準備科目一,晚上睡覺前,林一驍總是要教安琪開車,安琪窩在他的懷裏,林一驍的左腳當剎車、右腳當油門。

林一驍環繞着安琪的手臂,大手包裹住小手,握着虛擬方向盤,安琪聽着林一驍的口令,然後掛檔、踩剎車、踩油門,轉彎調轉向燈睡前總是玩的不亦樂乎,車學的怎麼樣安琪不記得了,就知道最後總要滾到一起,高速“駕車”雲雨一番。

想起曾經的過往,安琪瞬間有點臉紅,故作鎮定的說:“現在已經是老司機了,都快檢證了,左手邊有水,身後有喫的,自己隨便拿啊!座椅已經推到最後了,能伸開腿吧,靠背角度怎麼樣?還不用再調整調整?”

“很好了,不用擔心我,你認真開車就行。”

“好嘞!那我們出發嘍!”

準備的歌單也都沒用上,2個多小時的路程,倆人有說不完的話題,安琪也在努力補課自己落下的6年時光。

“這次見得都是什麼朋友啊?你得提前給我介紹介紹,免得見面弄出笑話來啊。”

“約了三個朋友來,都是全盲的視障人士,一個叫朱博文,他也是我曾經的心理治療師,那時候我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見後,自我封閉了好久,後來我父母帶我搬家來到了杭州,我每天也只待在家裏不出去,特別消沉,那時朱博文也還是電話心理諮詢師,我媽媽爲了我能走出來,就讓我跟諮詢師通電話,聊了幾個月後,我就和朱博文“見面”了,他拿自己的經歷激勵我,我也親眼見證了他如何變成了可以面諮的真正心理醫生。”

聽到林一驍最消沉的那段經歷,安琪不忍心讓他在回憶一遍。

“這麼厲害啊,人的潛力真是無限的啊!看不見心理資格證都能考下來。”

“嗯,他用一年的時間學了三年的課程,就爲了趕上第一批盲人三級心理資格證考試,是很有毅力的人。”

“另外倆個呢?”

“還有一個是張韜,他是做盲人電腦遊戲開發的,應該就是現在流行說的碼農?”

“盲人開發電腦遊戲?”

安琪覺得自己的五官都要地震了。“看不見怎麼弄做程序啊?”

“聽啊,都有讀屏軟件,而且他開發遊戲還是自學的,上學的時候在電腦機房,偶然“看”了視頻,模仿着做了個粗糙的小遊戲,傳到網上,很受盲人朋友的歡迎,他就挺受觸動的,這麼粗糙一個作品還反響這麼大,盲人的娛樂方式實在是太少了,所以他就轉學開始學真正的編程了。”

安琪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我們是在杭州特殊學校認識的,那時候朱博文建議我一定要出門,找到自己被需要的價值,於是殘協推薦我到一所特殊兒童學校兼職課外課教學,畢竟我是中途失明的高才生,學校裏的孩子大多數都是先天性失明的,所以我可以滲透和拓展很多東西給到他們。那時張韜也在假期來兼職給孩子們上電腦課,我們就認識了,總在一起聊天,後天他們團隊開發兒童教育app,就叫上我和杜恆一起來弄,現在杜恆就是這個app的主要負責人,組建了一個0-12歲兒童啓蒙教育的團隊,我只負責播音這個部分。”

安琪沒想到,林一驍還有一段教書的經歷。於是問道:“小孩子們好教嗎?”

“除了看不見,他們和正常小孩沒什麼不同,我失明後,也完全感同身受了。曾經有個孩子問了我一個問題,風是什麼顏色的?我真的想了很久,這個問題既可以有1000種答案,也可以沒有答案。”

安琪也將這個問題問了自己一遍,如果是我,我會怎麼回答呢?用一個故事,還是一首詩?都只是一種意境的傳達。對於看不見的孩子們來說,只能靠想象來感受所謂風的顏色。

“孩子的世界真美好,即使眼睛看不見了,他們依然有資格去了解這個世界,熱愛這個世界,和普通小孩沒什麼不同。”

“可現實裏還是很難的,家庭的教育方式是讓他們自悲還是自信?社會的眼光和制度的保障,對他們來說都是需要自己來克服的。”

話題沉重,安琪又問道:“後來怎麼又不在學校了呢?”

“那時杜恆振作起來了,他要搞這個兒童教育app,拉我出來合夥一起弄,我享受到了不用出門就能賺錢的甜頭,就一直跟他搞這個了,然後就搬到烏鎮來,小地方我自己還能照顧自己,在杭州總要有人陪的,我不想讓我父母以後都爲了我而活。”

“杜恆也是先天失明的嗎?開公司很有魄力啊!”

“他也是中途失明的,之前他是兒童早期教育講師,全國、全世界的飛,人生最得意的時候,因爲得了青光眼,在工作中突然眼壓過高,瞬間就失明瞭。他在家也消沉了一年,還試過自殺,最後也抗着走過來了,生活還要繼續嘛,不爲自己也要爲家人啊,既然活下來了,那就好好活唄。”

杜恆的人生變故跟林一驍的經歷真的很相像,安琪感謝林一驍沒有選擇走那條絕路,她用力握緊方向盤,自己要對他更好一點,對整個世界都要更友善,真的感恩,愛的人還能在身邊。

定的是晚餐聚會,所以到杭州後,安琪先提着東西和林一驍回他家看望林媽媽,因爲安琪要和林一驍住在一起,但是不好意思直接這樣住進林一驍家裏,堅持出來住酒店。

林媽媽打趣林一驍道:“不用我回去了吧?”

林一驍很無奈自己的老媽這麼搞自己的兒子,安琪立馬給他解圍:“阿姨,等元旦我們再來陪你過節,回去幫他追追進度,然後攢出時間來我們出去旅行。”

“什麼時候決定的?”林一驍問。

“就在剛剛,我一個人決定的,你服從組織安排就好了。”

看着吵吵鬧鬧的兩個孩子,最開心的當然是林媽媽了,兒子終於開始正常的生活了,過起幸福的小日子了。

跟林媽媽一起喫過午飯後,安琪和林一驍纔去酒店辦理入住,林一驍覺得安琪開了一路車了,堅持讓她休息一會兒,再執行出去玩的計劃。

這次來杭州的心境和國慶節自己來時完全不同了,她這回又想去西湖,又想去溼地,哪都想帶着林一驍轉轉,這是他們的約會旅行。

因爲要去西湖,林一驍不建議安琪開車了,景點停車太麻煩。

“你也體會一下跟盲人在一起的好處,那就是我坐地鐵免費。”林一驍連自己都調侃起來了,安琪肯定是要聽命啊。

這回安琪也不讓林一驍用盲杖了,地鐵人多,她就一直牽着林一驍走,反正他們也只是出來閒逛,不趕時間,她順着林一驍的步伐節奏。

西湖現在都免費開放了,週末人也很多,安琪挽着林一驍慢慢散着步,遇到空着的靠椅,他們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有時安琪還給林一驍講講她看到的景色和人羣,有時安琪也閉上雙眼靠在林一驍的肩頭,只用耳朵來傾聽這個世界。

久坐畢竟還是有點涼,安琪就牽着林一驍手往回走。

乘坐地鐵到達晚上約定的飯店,確認好位置後,又給約好的三人發去了準確信息。

結果朱博文是帶着新婚妻子來的,安琪趕緊叫服務員來加了凳子。

說實話,這個景象還挺奇妙的,整個餐桌上,只有安琪一個人是正常的明眼人。

張韜一頓埋怨,林一驍和朱博文太不講究了,居然都是帶着家屬來的,杜恆年齡最大,當初認識時就已經是結婚生子了。

林一驍問張博文:“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都沒通知?”

“就和兩家人一起簡單辦的,大家出門都不方便,就沒通知。”

除了對杜恆早有了解外,安琪卻沒想到其他人居然都這麼年輕。

倒是朱博文的新媳婦先開口了:“是安琪姐姐嗎?”

安琪在剛纔大家都簡單自我介紹後,作爲桌上的唯一明眼人,就開始拿着公共筷子給大家佈菜了,這會兒正忙叨着呢。聽到她的詢問,趕緊放下筷子答道:“是的,小瑛,叫我安琪就行。”

“那我還是叫你琪姐吧,你是明眼人?”

“嗯,對,我能看見。”

“那你和驍哥怎麼認識的啊?”馬小瑛好奇的問道。

安琪還沒來得及回答,張韜先插嘴道:“呦,朱博文,你這個小媳婦,挺健談啊,我們這都還沒來得及審你呢,你們就先下手了,不過也挺好,把我們想問不好意思問的都說出來了。”

安琪大方回答:“我們是大學同學,林一驍是我學長,我們大學就在一起了,最近剛又聯繫到了,就在一起了。”

張韜感慨:“牛啊,驍哥!”

馬小瑛說道:“是啊,像我們的情況,家裏都希望能找一個明眼人組建家庭,以後能有個照應,得到更好的照顧,像我和朱博文這樣的雙盲組合,想在一起阻力還挺大的呢。”

安琪想問又怕不禮貌,倆個都看不見的人在一起生活,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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