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影收斂起情緒,開始專注對面上場的人。
這幾日她一直在消耗魔火,身體已經快要抵達極限了,如果這一局她輸了,那麼都將不可能在翻盤。
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找到能將魔火和流雲宗功法相融的辦法,只能暫時擱置。
高臺上得瑟鳳長君一直在看着顧清影,見她手中凝雪劍跳躍的火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火焰很是不尋常。
“明珩尊上,你這個徒弟可是說要超過你當年的風采,聽說當年尊上也曾對戰過元嬰後期。”元星宗掌門這幾日看過顧清影的表現,對於這個顧清影心中難免生出一絲忌憚。
不能讓顧清影成長起來。
這個想法一旦滋生就如野草瘋長,快速在心底紮根。
鳳長君神色自若,視線未從離開過顧清影,又想起顧清影在流雲宗說的話,她一直都有做到,還能走到這一步。
“她會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鳳長君輕語道。
臺下的顧清影面對展義進攻逐漸有些無力,這個人的劍法雖有破綻,但他憑藉自身強大的修爲將這些破綻化解,並且她發現,展義每一招都是往她的死路逼迫。
這個人想要殺她!
顧清影心中涌出這個想法,這論劍大會是不可以傷及性命,可若是兩方爭鬥,受傷也是在所難免。
這幾日她也對戰過其他元星宗弟子,對於他們的招式算是瞭解,從一開始落入下風,到逐漸把控局勢,顧清影都是有條不紊。
怎麼說她是魔尊,境界上的差距可完全用其他彌補。
手中的魔火就已然足夠了。
連續十幾招過後,突然,展義變換了招式,手中的劍更加迅猛襲來,巨大的靈力直接擊中她的心口位置。
顧清影在抗衡之下,體內本就是翻涌不息不相容的力量瞬間爆發出來,手中的凝雪劍脫手而出,幾息間的轉變讓在場的人紛紛一驚。
展義是元星宗掌門親傳弟子之一,學的也是霸道凌厲的招式,剛剛那一招完全沒有留有餘地,可輕易誅殺一位金丹境界的弟子。
出這樣的招式,對待一個剛入門沒有多久的新弟子是不是太過殘忍,可又想到顧清影那妖孽的天賦,皆都不敢輕易言語。
這劍招曾經是元星宗上一代一名長老自創,一度以燃燒壽命爲代價,被上一代掌門列爲禁術,不讓宗門弟子修行,如今再次重現,竟然被李溫用在了親傳弟子身上。
餘華生拍着桌子站起來指責元星宗掌門,怒不可遏道:“李溫,你竟然讓你的弟子在論劍大會下如此毒手,那不是你們元星宗的禁術!”
李溫笑了笑,不甚在意回話:“曾經是禁術是上一代掌門不懂如何利用,我早就將其從禁術中解除,不過是普通功法,展義不過是正常表現,那一招時機用的恰到好處,可以儘快結束這場無意義的比試。”
高臺上的人心知肚明,元星宗這些年發展迅速,已經隱隱快要超過流雲宗,可現在流雲宗多處這麼一個天才弟子,若不是早些遏制,後果不堪設想。
其他掌門鄙夷李溫的做法同是,可也樂意看着兩虎相鬥。
“你……”
“哎,明珩尊上都沒有說什麼,餘掌門是不是太過偏激了。”李溫笑呵呵打斷餘華生的話,這場對局他已經是勝券在握。
被提起名字的鳳長君一句也沒有回覆,隱藏在袖口裏攥緊的拳頭暴露着他不安的情緒。
顧清影艱難地提劍站起身來,胸口依然發痛,可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
不遠處的展義臉上露出詫異神情,顧清影竟然還能站起來。
師尊說過,這一招就算顧清影不死,定然會廢其修爲其身,怎麼可能還有抵抗之力。
顧清影慘白着一張臉,露出一絲笑容,緩緩道:“你確實很強,可還是缺了一點。”
“都到這個時候都說什麼大話,這一次我可不會再給你反抗的機會。”
展義那一招已經用了他大半靈力,可對面的人靈力已經全部耗盡,絕無可能戰勝他。
就要他準備靠近時,就見到顧清影將手中的劍直接扔在一邊。
雙手快速在半空中結印,接着形成一個奇特的法陣。
不同於任何一種力量在悄然匯聚,展義毫不猶豫想要阻止這個法陣的形成,還沒有靠近,顧清影快速從法陣中抽出一把赤色長劍,那長劍並不是一把真劍,更像是靈力匯聚而成的劍。
顧清影重新時隔幾百年再次握住這把劍,熟悉之感似是回到了以前。
此刻魔界衆魔感到魔尊的力量出現,紛紛望向昔日輝煌的宮殿,魔尊的本命劍塵封三百多年重新亮起光芒,將灰暗的大殿照亮,預示着魔尊即將歸來。
顧清影以法陣喚出劍靈,從魔界跨越到修真界。
此劍與她心意相通,知道她想要贏下這場比試。
即使是元嬰後期的展義,也不足以抵抗這把劍的威力,短短几息之間就被打落下臺。
這場比試宣告結束。
李溫不敢置信站起身,死死盯着顧清影,嘴中不停道:“她這是在犯規,這是什麼妖術,這樣的取勝根本就是犯規!”
其他掌門則是交頭接耳小聲議論顧清影倒是使用什麼力量,那把劍出現的時候,連他們都感受到一股強勢的壓力。
歷屆論劍大會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場景。
鳳長君站起身正要往臺下走去,李溫見狀喊道:“明珩尊上,您難道不給我們一個解釋,區區一個金丹境界的弟子,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是不是練就了什麼禁術!”
鳳長君冷聲回答:“她是我的徒弟,絕對不可能修煉什麼禁術。”
說完,他身形一閃,直奔臺上而去。
臺上的顧清影癱坐在地面,看着手中的劍靈點點消散,小聲歉意道:“對不起,這次麻煩你了,等我回來。”
顧清影靈力耗盡,身體遭受反噬,嗓子裏像是有一根羽毛,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鳳長君趕到就看到顧清影每咳一聲鮮血止不住從她喉嚨涌出來,在觸碰到顧清影身體那一刻,鳳長君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清影。”
鳳長君將顧清影攬在懷裏,觸目驚心的鮮血沾染了大半衣裳,握住顧清影的手腕,將自身的靈力傳給她。
在觸碰到顧清影體內的靈力時,鳳長君輕易察覺到她身體的不對勁。
竟然有兩股不用的力量在互相排斥。
顧清影貼緊身後的胸膛,熟悉的氣息讓她放鬆了不少,好不容易不在咳嗽,趁着還清醒抓緊道:“我贏了。”
鳳長君語氣輕柔:“嗯,我知道,這裏有我,不要擔心。”
顧清影在鳳長君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心安,終是抵不住昏睡過去。
臺上的李溫還在不停着叫嚷着,說要徹查顧清影。
“李掌門此局勝負已定,顧清影使用並不是什麼禁術,她招來不過一把劍靈,那把劍定然已經認她爲主,才得以召喚,既然是她的劍,贏了又有什麼問題。”道玄不知何時出現在高臺上,將顧清影出現的那把劍解釋清楚。
“道玄尊上。”古聖宗掌門起身相迎。
誰不知道古聖宗和流雲宗多年至交,李溫只當他們是串通好的,道:“道玄尊上,我一向敬重您,沒想到您老竟然如此黑白不分。”
道玄怎麼能允許李溫在他面前這麼放肆,渡劫期威壓狠狠碾壓到李溫身上。
語氣不善道:“李掌門不信,誰也沒有辦法。”
勝負已分,多說也沒有用。
鳳長君抱着顧清影走下比試臺,包無淶等人瞬間圍了上去,想要詢問顧清影的傷,卻都被鳳長君一個冰冷眼神嚇退。
安淇主動走上前到道:“尊上,我帶您去顧師妹的房間。”
見鳳長君沒有拒絕,立即走到前面領路。
到了顧清影的房間後,安淇就退了出去,還貼心將門關上。
想來明珩尊上是要替顧師妹療傷。
鳳長君準備將顧清影放在牀上,突然間懷裏的重量一輕。
低頭看時,發現懷裏的人變成了原形,雪白的兔毛上還殘留着未乾透的鮮血,嬌小兔子蜷縮在他的懷中,汲取着溫暖。
他最終還是沒有將顧清影放下,抱在懷裏用沾了水的絹帕細細擦拭着血污。
腦海中猛然閃過那道紅色劍芒,那把通體赤紅的劍好像在哪裏見過。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懷裏的兔子動了動耳朵。
顧清影睜開眼睛就發現不對勁,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腳踩着柔軟的布料。
接着她就被一雙大手抱起來放在桌面上,看中眼前方法的人臉,顧清影這才意識到,她成了兔子。
這次不是鳳長君的靈力壓制,而是因爲她身受重傷。
想要恢復身體,卻沒有辦法。
完了,看來在傷沒有好前,只能當一個兔子了。
好在這場比試她贏了,不然就虧死了。
鳳長君在她面前放了一顆靈果,隨後問:“你體內兩種力量相斥,是什麼原因?”
難道是宗門的功法不適合妖獸修煉?
顧清影啃着靈果好一會才吱聲傳音:“你有能讓兩種力量相融的辦法嗎?”
突如其來的傳音,鳳長君還以爲她不願意回答,此刻他正想着上一個問題。
“你先回答上一個問題。”
顧清影很是無奈回答:“是異火和流雲宗功法互不相容,我也是比試的時候才發現。”
聽到這話,鳳長君沉下臉:“所以這段時日你一直在忍受這種痛苦,還要繼續使用那異火?”
顧清影沒有說話,默認鳳長君所說。
反正除了第一次有些難受外,剩下的幾次也還好,不過還是要儘快找到能夠相融的辦法。
鳳長君良久才道:“辦法我會幫你想,幽臺聖地開啓還有一段時間,你好好養傷。”
顧清影答應的很快:“嗯嗯。”
兩人間接着就是漫長的沉默,只有顧清影啃着靈果的聲音。
就在顧清影啃乾淨果核時,鳳長句突然問:“你什麼時候學會傳音的,是成人之前還是之後?”
咕嚕一聲,顧清影將果核整個吞下來,黑寶石的眼睛閃着震驚之色。
她好像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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