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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屏幕的監控錄像裏,是那晚在富人區湖島別墅。

……

傅容與將車停駛在庭院前,熄了火,又饒過副駕將車門打開,微低首時,鼻樑上那副帶鏈的金絲鏡框爲他的側臉鍍上了一層冷冽的光,顯得過分禁慾感。

而這晚他做的事,壓根就跟禁慾沾不上邊。

很快畫面裏,謝音樓一身及踝長的白裙出現,隔着近距離,與男人的身影在暖黃路燈下瀰漫着一絲若即若離的曖昧氛圍,隨即並肩走進別墅內。

這段監控錄像。

直接被謝音樓刪了,她是想澄清與溫灼子虛烏有的緋聞,卻不想把豔遇對象給公佈於衆了。

白皙的指尖輕點開另一段視頻,是她早晨醒來時,獨自離開別墅的畫面。

有這段,來證明她是在富人區這邊留宿就夠了。

謝音樓暫停了播放錄像,轉頭看向傅容與,正好撞進了他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裏,叫她腦海中不由地浮現起了旖旎情愛裏的某些細節。

怔了少許。

謝音樓整個人就跟僵了似的,下意識地座椅裏貼,而傅容與修長分明的手還搭在她椅子的手扶上,維持着矜貴冷淡的正經模樣,視線在她臉蛋上短暫停留:“錄像看就看了……怎麼還眼紅上?”

要不是男人吐字清晰,謝音樓險些就把眼紅,聽成了臉紅。

而傅容與指了指她捲翹的眼尾處,似揉了胭脂。

謝音樓昨晚沒有點催眠香,睡的不安穩,這抹紅一直消散不去,忍住了去摸眼睛的衝動,卻又聞見傅容與伸手靠近時,從襯衣袖口透露的神祕雪松香。

瞬間讓她清醒了,忍不住地出聲問:“你噴的是哪款香水?”

“什麼香水?”

謝音樓語頓,總不能說他身上帶着股極淡的雪松味道,聞着有點熟悉,像是香木燃燒後瀰漫在空氣的香。

怪曖昧的。

好在傅容與沒有追根究底下去,他將一旁裝清水的玻璃杯拿起,遞給她。

謝音樓也渴了,淺淺抿了口後說:“勞駕傅總了。”

傅容與見她假模假樣的客氣,冷白骨節無規律地輕敲了幾下座椅:“謝小姐,聊三分鐘?欠下的那十秒算是免費送你的。”

免費?

敢情她還要感恩戴德一番才能對得起,堂堂傅氏集團總裁的大方了。

謝音樓將玻璃杯捂在手心,心裏想着,嘴上溫柔的說:“不愧是傅總,真會做生意。”

傅容與薄脣輕扯出弧度,乾淨有力的長指將座椅轉向他,女人旗袍的柔軟裙襬拂過他冰冷的西裝褲面料,像是給濃重的墨裏添了一抹純白。

俯身捱得近,聲量自然就壓低幾分:“我是個普通生意人。平時投資點遵紀守法的賺錢項目,沒有不良癖好……這副皮囊,入的了謝小姐眼嗎?”

“普通生意人可沒辦法在金融街最貴的樓裏立足。”

謝音樓輕聲說他委實謙虛了,捲翹的眼睫垂落間,又落在了傅容與西裝革履的身形上。她學刺繡開店,也量體裁衣過不少人……

傅容與修長漂亮的身材比例,完美得像是毫無瑕疵的珍藏品,是她見過最完美的。

在配上他那張臉,可以說,只要傅容與願意的話。

他是不會缺牀伴的。

謝音樓沒有被男色迷花了眼,清透的音調,平靜地反問:“在這裏,誰不敢把傅總放眼裏呢?”

靜謐的空間裏靜了半秒。

傅容與神色未有太多變化,眼神卻定定盯着她含笑的眼眸,而謝音樓明顯沒拿到錄像之前,是不願意得罪死他的。

隨即,微笑着提醒:“三分鐘到了。”

傅容與突然笑了,修長有力的手緩緩鬆開她坐着的座椅,那極淡的神祕雪松香,也很快就消散了。

……

拿到這段監控錄像,沒有她想象中的困難。

傅容與很輕易就給她了,而謝音樓第一時間是打開微博,轉發了那條古典第一美人與頂流溫灼神祕回公寓共度纏綿一天一夜的勁爆緋聞話題。

同時配文:“那晚因爲樓下被幾位粉絲送祭奠花圈,只能留宿朋友家……至於誰和誰夜會,誰知道呢。”

緊接着,謝音樓在微博上公開了被粉絲送花圈騷擾的證據,以及留宿在富人區的監控錄像……

她澄清完就退出了微博,沒興趣看底下的掐架。

一擡頭,看到傅容與瞳色略深盯着她微紅的眼尾,莫名有點癢起來。

謝音樓依舊沒有擡手去揉,從座椅慢慢起身,正要對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說點什麼客道話,這時,外面陡然響起敲門聲。

是邢荔,探着腦袋進來:“傅總,孟詩蕊跟你的預約時間到了。”

這正好給了謝音樓告辭的藉口,她一聽,看向傅容與那邊時,視線順着玻璃牆看到下層的工作區域裏,孟詩蕊帶着她的明星團隊在等着。

傅容與俊美的臉龐神色寡淡,不像急着見女明星的意思,邢荔默默地把腦袋縮了回去。

倒是謝音樓知進退,脣邊微笑說:

“那我就不打擾傅總跟人談遵紀守法的賺錢項目了……”

靜了兩秒。

貴賓招待室的門開了又關,無人攔阻。

謝音樓慢慢一步步向電梯方向,剛出來,就與被祕書引到會議室的明星團隊擦肩而過,她捲翹的睫毛下眼神沒有避開,與孟詩蕊對視上。

在傅氏集團內部,衆目睽睽之下。

孟詩蕊收斂起了公主脾氣,沒有繼續鬧得不可收場,只是冷冷盯着謝音樓離開的身影,眼神帶上了一絲審視。

謝音樓這邊一離開,祕書部的工作羣就炸了。

邢荔:「點擊音頻需付費2萬。」

很快就有人跳出來:“兩秒,2萬?一字值千金啊?”

邢荔:“那位古典美人來公司找傅總,我非常榮幸接待了她哦,她真的好美,說話神態就跟仙女下凡一樣,你們不想聽就算了。”

——“臥槽,今天我爲什麼要去見客戶!”

——“現在趕回公司來得及嗎?”

等衆人瘋狂刷屏後。

邢荔才低調居功道:“美人走啦,我把聲音給你們留下了……”

經常被邢荔坑錢的幾人瞬間心裏不平衡了,其中某位憤怒地說:“就該把傅總也來進羣,看看邢狐狸平時是怎麼聚衆斂財的!”

邢荔賺的理直氣壯:“各位冷靜,我會站在道德上強烈譴責自己的,現在收起你們那不值錢的樣子,男人嘛,就該財大氣粗一點。”

在祕書部的工作羣裏瘋狂斂財完後。

傍晚下班時,邢荔被點名,陪傅容與參加一場大佬聚會。

她把手機塞回名牌包裏,補了妝容,踩着紅色高跟鞋,風情萬種地去當全場最妖豔的花瓶。

泗城的夜晚,繁華地段燈火璀璨。

今晚的檀宮會所很是熱鬧,在第九層的私人宴會廳裏,幾乎是坐滿了商界地位顯赫的大佬,穿着粉色旗袍的女服務生在席間安靜端酒,時不時會將目光投放到主位那邊。

一般能坐在主位的,身份絕對比在座的都尊貴。

而這個身份尊貴的男人面相很年輕,穿着淺灰色西服,精緻面料上的光澤感和他修長脖側冷白的膚色相襯着,透着股持戒的禁慾美感。

酒席上,大佬們談論上億項目。

看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背後卻不知深藏着多少波譎雲詭。

粉色旗袍的女服務生聽不懂這些,在頻繁看向主位的大人物時,忽然見他那雙無波瀾的冷眸掃來。

手抖了下,一不小心地,將酒杯碰倒。

“對,對不起……”

私人宴會廳瞬間變得寂靜,她臉都嚇白了,不停地道歉。

旁邊,邢荔出來解了圍:“別怕,你叫什麼名字。”

粉色旗袍的女服務生快速看了她眼:“葉桃。”

邢荔將餐巾帕遞給她擦手,豔紅的脣勾起:“名字倒是清新可人,下次工作小心點,讓經理換個人進來吧。”

她三言兩語,就把整晚盯着傅容與的女人解決了。

這行爲,引起在場幾位大佬調侃:“邢祕書,不愧是出了名的擋桃花利器啊。”

偏偏,是坐在主位上的傅容與默許的。

邢荔無辜的眨眨狐狸眼,託着下巴:“你們啊,這是羨慕傅總有我這麼一位稱職的祕書不是?要不誰願意出個高價來挖我吧,剛好我也想換個不怎麼招蜂引蝶的老闆。”

提到女人們都愛傅容與這張臉,席間有位孟總想起自家侄女,舉杯對主位敬酒:“傅總,我家詩蕊這次跟傅氏品牌代言的事,談的怎麼樣?”

傅容與近期想投資海外珠寶市場,恰好孟總的公司就是做這塊,先前雙方就已經淺淺接觸過,也是因爲這層聯繫。

孟總順水推舟想讓在娛樂圈當女明星的侄女,拿下傅氏品牌的代言。

傅容與淺抿了杯中的酒,薄脣溢出的語調不緊不慢:“談過了,孟小姐不符合公司品牌的代言形象。”

孟總原先還勢在必得,沒料到他拒絕了:“這,怎麼不符合?”

“孟總……我們公司品牌代言對顏值是有一點點要求的。”

邢荔替傅容與回答,嬌媚入骨的聲音帶笑,就差沒當衆指出來孟詩蕊這長相,想拿下代言,委實有點爲難傅總的審美了。

“……”

趁着孟總沒聽懂,酒席上聽懂的人趕緊轉移話題。

其中新聞臺的導演陳儒東說:“說起來,我臺有個被砍掉的刺繡採訪,裏面那個非遺旗袍傳承人才叫一個漂亮。”

“比女明星還漂亮?”

將有人好奇,陳儒東也起了炫耀的心思,把保存在手機的採訪視頻拿出來。

邢荔也湊過去看熱鬧,幾道視線齊齊都盯着視頻的美人側顏,傳出的聲音格外溫柔:「……我姓謝,謝音樓,觀音的音,月滿西樓的樓。」

在場瞬間一靜,莫名的屏住呼吸。

像是呼吸下,都會隔着屏幕驚到了裏面的美人。

傅容與端坐在主位,沒有去看那視頻,緩緩喝完杯中的酒,清沉的嗓音恍若隨意似的問:“爲什麼沒有播?”

陳儒東愣神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這位是跟他說話。

趁着這時候,邢荔眼疾手快把手機奪走,不讓在場的男人再看一眼。

陳儒東字斟句酌的解釋着情況,是臺裏領導通知不讓播,他覺得挺可惜的,纔將這非遺刺繡的採訪視頻保持了下來。

傅容與語氣極淡落下一句:“這種非物質文化應該多宣傳。”

“儒東,你臺不是還要籌備一檔節目,主題好像就是關於宣傳非遺文化吧?”旁邊的人眼力勁足,拉了拉陳儒東的袖子:“給節目招商的機會來了,只要這位會投資,後面還會擔心沒有投資人慕名來送錢嗎?”

這時,邢荔適時地遞上名片,拿出招牌式祕書笑容:“我家傅總最喜歡扶持這種傳統文化了,陳導演……有空來公司喝杯茶。”

有時候傅容與給個眼神,底下就會有無數人揣摩他的意思,無需不用他多言。

在場賓客見狀,各種吹捧起了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如何的國家寶藏。

而這意外天降橫財,讓陳儒東拿着名片的手都是汗。

邢荔把他拉到一旁說:“這節目別忘了請那位旗袍傳承人啊,我看她就很不錯。”

低語間,隔着半桌的孟總看過來兩眼,神色若有所思。

酒局散場。

司機開車將傅容與送回市中心的別墅,夜深人靜下,邢荔提着包跟在左側,一邊滑動着從陳儒東那邊拿來的採訪視頻,一遍遍聽着謝音樓自我介紹的美人音,來給傅總解酒。

「月滿西樓……」

她豔紅的脣輕念,想起好像是一首詩裏的詞。

轉頭,剛要誇這古典美人的爸爸取得名字真美,卻見傅容與長指揉了揉眉骨,抿起的薄脣扯動:“把視頻都刪了。”

他用的是都,邢荔挑着字解讀,笑盈盈地問:“不留一份下來麼?”

傅容與沒說話,邁步走進別墅。

寬敞奢華的客廳很寂靜,在黑夜裏,永遠都亮着一盞燈。

在那柔軟的沙發椅上坐着一個精緻蒼白的男人,臉孔輪廓被燈影籠罩着,用手捻着膝蓋上的薄毯線頭,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他帶着微笑轉過去。

那一雙同款琥珀色的漂亮眼睛,是空洞無神,沒有光的。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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