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晚宴

這天，佩妮·德思禮如同往常一樣，如同一個幽靈一般站在窗簾的後面，通過窗簾的縫隙打量窗外。

哈利·波特從二樓走下來喫早餐，看到站在窗邊的佩妮姨媽，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從他記事起，佩妮就愛這麼幹。

她總是熱衷於偷窺鄰居家的生活，或者是從自己房前經過的可疑人士。有時候哈利會惡意揣測，也許在佩妮姨媽的眼裏，除了自己的家人，就沒有不可疑的人。

託了李淳風的福，現在哈利在德思禮家的餐桌上也有了一席之地。即便達力正在減肥，全家都在陪他喫減肥餐。

哈利的盤子裏也會有充足的食物，以免哈利向他那個危險的朋友抱怨德思禮家苛待他。

在早餐時間，弗農·德思禮就宣佈了一個好消息。今晚，他將在小惠金區的一家小有名氣的餐廳宴請自己遠道而來的姐姐——麻雞，呸，瑪姬。

本來可以不用這麼麻煩的，以往瑪姬·德思禮來這邊做客，弗農都是選在自家招待她，但是現在情況變了，他再也無法一句話就把哈利攆到壁櫥裏，假裝家裏沒有這個人。

所以只能折中一下，德思禮一家三口去高檔餐廳宴請瑪姬，而至於哈利，則是給他留下一些錢，由他自己解決喫飯問題。

這樣的處理方式，令雙方都很滿意。

到了晚上，德思禮一家梳妝打扮後，就一齊出了門，上了弗農的小轎車。

而當德思禮一家出門後，哈利從附近的街區買了炸魚薯條，淋上了厚厚的蛋黃醬與芝士粉，一邊喫着，一邊玩着達利的遊戲機。只感覺這是自從放假後，最美好的一天。

也許是做了家庭主婦以後，出門的次數少了。坐在後排的佩妮，一路都在望着窗外。當她第三次在路上看到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後，將目光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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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來到餐廳，弗農向門童說出自己的名字，一家人便被引至早已預定好的位置。落座還沒多久，瑪姬便如約而至。

按照慣例，她給了弗農和佩妮一個大大的擁抱，力量之大，彷彿要把佩妮勒成兩截。

之後便是順手摟過達力，用她的烈焰紅脣將達利的胖臉親了個遍。達力難過嗎？當然不難過，他一邊被親着，一邊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兜，感受着剛被塞進來的零用錢的厚度。

席上瑪姬如同往年一樣，不厭其煩地訴說着自從喪夫後一個人寡居的悲慘生活。實則在暗地裏炫耀自己死鬼老公給她留下的豐厚遺產。

這樣的保留節目每年都要上演一次，但是念在她每次來都會帶很多禮物的份上，弗農和佩妮也就配合她進行重複的點頭與微笑。

餐用到一半時。

鄰桌一個老婦人剛剛享用完自己的甜點，開始補妝。餐廳的燈光被她手裏的小鏡子折射，晃到了佩妮的眼睛。

佩妮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擦了擦嘴，對席上的衆人說道：“我需要補下妝，失陪一下。”說着，就走向了餐廳的盥洗室。

佩妮剛走進盥洗室，就有個餐廳的工作人員經過，順手將“清潔中”的牌子掛在了門上。

剛纔那個補妝的老婦人也來到了盥洗室前，無視了門上的牌子，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好久不見了，小佩，想我了嗎？”老婦人來到盥洗室的洗漱臺前，一邊洗手，一邊熟稔地朝着站在一邊的佩妮打着招呼。

“好久不見，老師。”雖然是熟人見面，但是佩妮看上去興致不高。

老婦人用隨身帶着的手絹，擦乾了雙手，轉身對佩妮說道：“要是我記得沒錯，你在結束實習後，就放棄了我的推薦名額，選擇了嫁人生子。

我們心裏都很清楚，雖然檔案上寫你處於長期的緘默狀態，但是你這種情況，已經可以算是提前退休了，只要沒有什麼突發情況，這輩子都不會遇到徵召。

那麼現在，你突然聯繫我，究竟有什麼事？”

佩妮似乎有些不敢面對老婦人，眼神有些閃躲：“我需要幫助。”

“呵，幫助？”老婦人嘲諷地笑了笑：“幫助你什麼？是需要給你的社區委員會施壓，讓你贏得最佳草坪大賽？還是說給伊頓寫一封推薦信，方便你的兒子就讀？

我一個快退休的老太婆也就這點兒能耐了，讓我想想我還能幫你什麼。噢，你該不會是需要我幫你掩蓋，你幾個月前私自擅用祕密口令聯繫後勤處幫你搜集情報那件事吧？”

佩妮慚愧地低下了頭：“對不起，老師。”

“對不起？！”老婦人聽到佩妮的道歉，頓時怒目圓睜，一股從鐵與火中磨鍊出來的壓迫感，居然從一個小老太太的身上迸發出來。

“你應該知道一個長期緘默的人員，需要在怎樣的情況下才能使用密令吧？！

你前一秒聯繫了後勤處，後一秒我就被局長叫到了辦公室。我甚至動用了我能夠使用的所有關係，幫你背書。

還有，你調查的什麼玩意兒？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即便他去毛熊那邊買軍火，又怎麼了？！他纔買了那麼點兒玩意兒，還都是快要淘汰的貨色，並且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把東西運到了這邊。

那麼該擔心的就應該是他的父母，而不是我們。

現在我不想聽到‘對不起’三個字，我只想聽到你的報告，你最好能告訴我你發現了毛熊在這裏有行動，最好是有人運了顆核彈入境。

如果沒有，你就滾去毛熊那邊偷一顆回來，好讓我有材料寫那份見鬼的報告！”

“老師……”

“說！我聽着呢。”

“老師，我還記得，您是爲什麼把招進來的。”

聽到佩妮的話，老婦人一下子便冷靜了下來，思考了一下，說道：“和‘怪咖秀’有關？”

“是的。”

“那你確實該向我報告。”老婦人思索了片刻，接着說道：“這件事估計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你進來也有一會兒了。下個週末會有人上門推銷清潔劑，你記得把詳細的報告給他。

別讓我失望，小佩，不，現在你已經進入工作狀態了，不應該再叫你的真名。

好好幹，卡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