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啓深將人放置在牀上,然後替她脫去鞋子,再替她蓋好被子。
蓋被子的時候,溫棠手下意識地推。
“熱,不蓋。”
賀啓深扣住她細白的手腕,輕聲道:“開了空調,過會就涼快了。”
“喔。”
聽了這話以後,溫棠就乖乖地不再亂動彈了,乖乖地任何賀啓深將被子替她蓋上。
之後賀啓深又替她將臉上凌亂的頭髮給整理好,確定她呼吸平穩,不會再亂來以後,才鬆了口氣。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季離一直在旁邊冷眼看着。
許久,賀啓深才擡起頭來。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匯聚,彼此都看懂了對方的眼神,默契地出了房間。
出來之後,季離對還處於癡傻狀態的白悠悠道:“七寶喝醉了,可能會有點鬧騰,今天晚上要麻煩你照顧她了。”
白悠悠站在那裏沒有回話。
金哥看了她一眼,嘆氣道:“這可憐的孩子接連衝擊,估計被嚇傻了,還是讓你助理留下來幫忙吧。”
季離:“……”
助理立馬舉起小手:“那我留下來,我會好好照顧溫小姐的,季離哥放心。”
雖然交代完了,可是季離卻沒有着急離去,而是睨了同樣站在那裏沒有離開的賀啓深一眼,諷刺道:“賀先生還不走?”
賀啓深眯起眼眸。
“季先生不也還在這兒?”
聽言,季離冷冷地呵笑一聲。
房間裏的氣氛又變得詭異起來。
金哥輕咳了聲,開口道:“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都不能幹杵這兒,而且說話可能還會影響溫小姐休息,不如有什麼事情,咱們出去外面說?”
兩個男人沒有回答,卻也沒有拒絕。
金哥知道他們這是默認了,果然要提到溫棠他們纔會服軟。
幾個人一起出了酒店房間,但是誰也沒有離開。
季離薄脣抿了抿,對金哥說:“你先下樓等我。”
金哥想了想,還是點頭。
“那我先下樓,你們……有事好商量,可千萬別動怒啊。”
叮囑了幾句之後,金哥便離開了。
等人一走,樓道空曠起來。
“賀總這是什麼意思?傷了她一次不夠,還想來傷她第二次?”
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季離對賀啓深本來就不客氣,更不要說只剩兩個人,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剖開來講。
賀啓深蹙起眉。
他眼神不悅地盯着眼前這個男人。
季離,他是認識的,在娛樂圈裏口碑和成績一直都非常好,從來也沒有緋聞,也是他們公司敲定的,最好的合作對象之一。
只是賀啓深沒想到他會和溫棠有來往。
而且,他似乎還知道自己和溫棠很多事情。
都是她……告訴他的麼?
思及此,賀啓深抿脣。
“就算你和她的關係不錯,也沒資格向我說教。”
傷她,情非得已。
雖然過程非他所願,但結果已經造成了,只要想起小姑娘合同看都不看就簽字,然後離開了賀家,他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說教?”季離冷笑一聲,“賀總恐怕誤會了,誰敢對你說教呢?但是你想傷害她,這絕無可能。”
當初她自己偷偷跑去嫁給一個植物人。
把他們這一羣哥哥給氣壞了,季離氣得腦仁疼,那會兒戲都停拍了好幾天,怎麼都想不通他青春靚麗,集優秀於一身的妹子怎麼就嫁了個植物人。
問她爲什麼,她也不說,只說自己喜歡。
或許是季離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他是並不覺得光憑喜歡一個人,就可以爲他付出所有。
所以他猜想,這個男人應該是參與了七寶人生中什麼重要的時刻,所以七寶纔會下此決定。
但無論如何,她後來看清了,三年離開了。
這說明這個男人並沒有給到她想要的,離婚的那天,她雖然是笑着,一副坦然的樣子。
可是她卻是破天荒地喝了好多酒,然後醉酒之後一句話都不說,和平時喝醉的模樣完全不一樣,過分安靜得可怕。
然後,她就放任自己睡覺了。
他們幾個當哥的,哪曾見過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像整個人被掏空一樣,都是心疼得不行。
如果可以的話,那都是恨不得把傷害他們家七寶的男人痛扁一頓。
想到這裏,季離回過神來,冷冷地盯着賀啓深。
“離她遠點,如果你再敢讓她傷心難過,我不會放過你。”
甩下這句話,季離直接離開。
賀啓深抿脣深思,被那個男人放了狠話,他理應回懟的。
可是那一瞬間,他居然覺得季離說的那些話……有點像當長輩的態度。
也就是這愣神的時刻,季離已經離開了。
賀啓深修長的身影倚靠在牆邊,腦袋輕輕地垂下來,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眼底陰暗的光。
他陷入沉思。
溫棠……居然就是他少年時期在天橋上碰到的小姑娘。
那天,他身上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每日總是準時回家的少年在那天晚歸了。
回去的時候,他也沒有坐車,走了天板。
走的時候,少年一直在想事情。
直到一個小姑娘的哭聲,把他的神智拉回來。
少年停住腳步,回眸便看見一個小姑娘坐在天橋角落裏,她環着自己的膝蓋靠在那裏嚶嚶地哭着,看起來很小的一團。
他平時,是不太喜歡小孩的,對小孩的哭聲是更加反感。
可是那天也不知道是因爲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讓他對小姑娘的哭聲產生了共鳴還是怎麼回事,就是覺得那一團縮在角落裏抱着自己膝蓋的模樣,實在可憐巴巴得緊。
天橋上人來人往,卻沒有什麼人爲那小姑娘停下腳步。
少年站了一會兒,嘆息,然後倒回去。
總不能真的讓她一直在這兒哭吧,哭就算了,要是有什麼想不開的,或者被壞人盯上了,怎麼辦?
少年剛倒回去,之前還在哭的小姑娘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悄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哭聲變得了小了一些。
見狀,少年揚了揚眉,在心裏笑。
看來也沒有哭到完全沒有自我,還能注意到他,還知道害怕。
她身邊正好有隻長椅,少年長腿邁過去坐下來。
在他坐下來以後,小姑娘頻頻瞅他,一邊小聲地哭着,後來大概是見他沒有理會,她又開始放聲哭起來。
少年扶額。
這怎麼還起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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