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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罰站

林皎走進小區樓梯間的時候就聞到家裏飄出來的飯香,她拎着書包用鑰匙擰開門,就見林秀玉女士穿着圍裙在廚房進進出出。

“我回來了”她放下鑰匙和書包,有些期待:“今天學的什麼菜?水煮牛肉還是毛血旺?”

每天學習一道新菜是林秀玉女士熱愛生活的標誌,林皎換了拖鞋靠在廚房門口掂腳看了看。

招來林女士嫌棄的一個眼神,“別看了,都沒有,今天只有雞絲粥。”

林皎看了看逐漸黑沉,只剩橘紅色餘暉的窗外,怎麼看也不是喝粥的時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傍晚,不是早上。”

誰家大晚上喝粥當晚飯的?而且還是還是連續好幾天,林女士自己養胃也不能拖着她一起戒辣戒油膩吧?

誰料林女士頭也不回:“你記錯了。”

林皎撇了撇嘴,真狠心。

最後撒了把蔥花,林女士用手套包好把砂鍋端到了餐桌上,回頭對上林皎眼神裏的譴責

無奈解釋道:“嘴巴都能掛上油瓶了,今天去晚了沒買到牛肉,明天給你做行了吧?”

嘴饞成這樣的也是沒誰了。

林皎眨了眨眼,上前幫她擺碗筷,見好就收:“好吧,那我就勉爲其難再陪你喝一次粥。”

得了林女士沒好氣的一個白眼。

兩人喫完飯,林皎自覺收拾好碗筷,解了圍裙出了廚房,看見林女士正把一個大口袋拖到陽臺,從尿素口袋裏面拿出好幾節臘肉和香腸,一節一節的往陽臺的角落掛。

她看了一會,發現屋裏還有不少瓜子糖果等年貨,是她今早出門前沒有的。

誰送來的不言而喻。

林皎眼神閃了閃,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扣着手心,幹看着沒說話,也沒上前幫忙的意思。

林秀玉掛完最後一節香腸才發現她站在一邊,她擦了擦手上的油垢,纔開口解釋:

“你爸媽寄過來的,沉的很,沒有樓下快遞小哥幫忙我一個人還真搬不上來。”

林皎:“哦。”

林女士面露不滿,似乎還等着除了“哦”、“嗯”等單音之外的回答。

林皎想了想,補充道:“這都三月初了還能想着給你拜個早年,真是難得。”

林秀玉給了她一個暴慄,到底也沒勉強,只把人帶離了冷颼颼的陽臺

“你這張嘴還真是半點不饒人。。”

林秀玉無奈,客廳收拾乾淨打掃完,見林皎還站在原地不動,嫌棄似的將人往房間裏趕。

“行了,別在這兒杵着了,趕緊回房間去該寫作業寫作業,我待會拖地呢,你別出來瞎晃啊!”

林皎沒繼續貧,回了房間安分地做自己的作業,正常洗漱後倒在牀上閉上眼睛,聽見林女士開門進來,拖把在地板滑動的悉悉索索,隨後又是輕微的關門聲,間雜着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最終一切歸於平靜,林皎睜開眼盯着天花板,許久沒有睡意。

月光將陽臺林立的臘肉年貨的影子投在地板,向內延伸,林皎動了動,把自己藏在了月光和影子輻射不到的陰影裏。

不知過了多久,她翻了個身,沒再繼續盯着陽臺上影影綽綽的影子,她確定自己心裏很平靜,只是到底還是沒睡着。

雖然沒睡好,但是第二天林皎一如既往的起的很早,路上沒敢耽誤,隨手買了點油條豆漿一邊喫一邊往教室趕。

她走的快,到了教室門口油條還剩半截,班上雖然沒有規定不讓在教室裏喫東西,但林皎習慣性站在門口喫完了纔回了位置。

沒看到新同桌的影子。

直到早自習鈴聲響起,班上人陸陸續續進了教室,都沒見到人。

語文課代表收作業去了,林皎幫忙拿着語文書走到講臺上領讀,誰料剛起個頭沒讀幾句,眼皮子底下就有人頂風作案。

路同學也不知道怎麼選的位置,跟那個王康捱得近,就隔了一個過道,所以不安分的王康仗着林皎低頭唸書的時候朝路栩栩扔了個紙團。

路栩栩本來讀書讀的認真,手臂上突然被砸了一下,她看過去,見王康示意,猶豫了一下拿起紙團拆開,隨後衝着王康搖了搖頭,是拒絕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紙團上寫的是什麼,但顯然二人應該沒談攏,王康在被拒絕後又扔過去好幾個紙團,都被路栩栩爲難地掃開,沒有理會。

眼見他臉色難看,又負氣般扔了一個過去,似乎還準備出聲,林皎咳了咳。

當她不存在還是怎麼地?

本來只是以作提醒,但男生瞪了她一眼,沒有消停的意思。

林皎看了他一眼,皺眉:“都有傳紙條的力氣,怎麼讀書沒什麼聲音啊?”

“你沒喫早飯嗎?”

這句話通常是老李的口頭禪,班裏不少人被這麼陰陽怪氣過,聞言都笑出了聲。

“讀累了不行嗎?”

王康覺得難堪,回了一句:“你是班長就了不起啊?不讓人休息?”

林皎看了看錶:“早自習纔開始十分鐘你就累了?”

她可以加重了“十分鐘”三個字的,班上男生多,不知道想歪到了哪兒去,笑得更大聲。

有人大着聲音質疑:“王康你不行啊?才十分鐘就累了?”

被指名道姓調侃,王康臉色漲得通紅,偏偏林皎表情誠懇,只裝作不懂他們什麼意思。

還正直地勸告:“你要是累了你就自己休息幾分鐘,別來擾亂早讀秩序。”

她意有所指,王康正準備反駁什麼,眼睛不知道瞟見了什麼,指向後門,那裏有一道姍姍來遲的身影。

昨天關於幾個新轉學生的帖子和爆料遍佈各個消息來源,尤其是關於唐殷在一中的事蹟傳的最廣泛。

王康本身一中就認識一些人,自然知道哪些是真的,新來的唐殷,以前在一中的時候就是個打架逃課的混混,一中周圍那一圈職校的混子都怕他怕得不行。

對方能以那麼高的成績進到五中,想也知道估計是給學校塞錢了。

王康看唐殷那副樣子不爽,看林皎咄咄逼人的樣子也很不順眼,當下禍水東引,指了指門口。

語氣頗有些不忿:“我早讀累了想休息你也要管,那遲到的怎麼辦?班長你管不管?”

林皎:哦,料到了。

遲到的唐殷:?

他這麼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後門,本來就沒怎麼睡醒的唐殷愣了一下,在衆人看戲的目光下有些不耐煩,又覺得有些離譜。

天知道他這已經是起的最早的一回了,能趕上第一節課就不算遲到,誰想到五中還有早自習這種東西?

見他有些冷臉的架勢,挑事兒的那人還不消停

“怎麼?班長你不會偏袒你同桌吧?”

唐殷有些煩,不過是煩他嘴碎,他冷眼掃了那個男生一眼,隨後對上林皎,對方瞧着他,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他直覺不妙。

領讀的時候林皎就想起來自己旁邊缺了個人,按照對方以前在一中的做派,林皎還以爲對方不回來了。

沒想到居然還真的來了。

王康一臉不忿,林皎移開視線,見某人還在原地罰站,難得有些尷尬,她心裏在看熱鬧。

面上十分正經

“怎麼會?”

林皎暗暗握拳,她一定會秉公處理!

她合上書本,指了指門口示意道:“那個遲到的,門口罰站去吧”

小姑娘班長架勢還挺足,說完罰站之後就沒再看他一眼,頭埋在書本里,唐殷估計對方是在笑。

畢竟她看他不太順眼。

唐殷摸了摸鼻子,語氣無辜:“沒人告訴我還有早自習啊班長?”

“不知者不罪啊”

他意有所指,林皎想起來昨天在辦公室老李囑咐的讓她好好照顧這兩位好苗子的事情。

哦,他想甩鍋。

某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林皎不爲所動,反而問道:“你的學生手冊呢?”

“第五頁有寫詳細的作息規定,還有幾條是老李親自添的。”

林皎瞪着他,一臉不滿:“老李昨天在辦公室說過了的。”

可別想甩鍋給她。

唐殷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這一回事,但誰tm會看那種東西啊?不是發了就扔到角落裏了?

他連新書都不翻,哪來的興趣看什麼學生手冊?

“而且,”

看他喫癟沒辦法反駁,林皎心裏暗爽了一丟丟,指了指安分的另一個新同學:“同樣是新同學,怎麼路同學就從來沒遲到過?”

從不遲到的路栩栩同學驚訝擡眼,但沒敢插話,不知道自己這麼就捲進了他們之間的暗流了。

她雖然確實從不遲到,但是新班長怎麼知道的?

林皎繼續義正言辭:“唐殷同學你作爲年級第一,不是應該以身作則嗎?怎麼可以帶頭遲到?”

唐殷氣笑了,這丫頭絕對就是記仇,並且看他不順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踩一捧一的小心思。

還以身作則?

這不是開學第二天嗎?哪來的‘從來不遲到了?’

難道他就天天遲到?

雖然好像確實是這樣

但是,林皎絕對根本就是記着昨天的仇。

第一次被罰站,雖然確實還是自己理虧,但唐殷不太情願,索性站着沒動,想看看林皎還能鬧出什麼來。

由於他的小道消息傳得到處都是,真假難辨,但班上同學從他得氣質能窺出幾分不好惹,默認他屬於只可遠觀得那一類人物。

班上同學其實都有些怕他,見他不配合,氣氛莫名微妙起來。

唐殷餘光一掃,都看見好幾個縮着脖子生怕待會打起來不好收場的,但是他的新同桌卻不怎麼怕他。

甚至還看了看掛鐘,臉上寫着\‘‘早自習都過了一半了,他還不去罰站杵着做什麼?\‘‘的不滿。

似乎感覺自己被瞪了一眼,林皎回瞪了一眼,態度很兇:“快點啊新同學,早自習結束了再進來。”

他盯着林皎蓬鬆的呆毛,心想確實挺兇的,都炸毛了

他再不出去,估計這姑娘就要下來親自趕人了。

他嘆了口氣。

無奈妥協:“行。”

往門外走,還十分貼心的把半開的門稍稍掩住,免得冷風灌進教室。

林皎:還挺禮貌。

看着他站到了門口,一米八幾的個頭微靠在窗邊上,有點沒睡醒的懶散,但礙於出色的顏值,在朦朧的晨霧中仍舊十分惹眼,隨意動作都像是在拍畫報。

與他廣爲流傳的那張投籃動圖不一樣的是,那份不經意間流露的戾氣和痞氣不在了,多了幾分慵懶的平和。

引得不少女生心不在焉,頻頻往窗邊瞟。

林皎敲了敲桌子喚回班上女生們的芳心,這才收回視線,繼續早讀。

鑑於他態度十分老實,林皎沒有遷怒。

算他識相。

但沒讀幾分鐘,下課鈴聲就響了,林皎看了看錶,有些遺憾。

拿着書回了位置,還沒坐穩,一個鴨舌帽摔到了旁邊桌上,隨後是某人的書包,再然後就是脾氣不太好的某人。

“心挺狠啊同桌?”

他身上帶着點清晨晨霧的冷意,雖然沒站多久,但早上風冽,足夠凍人了。

林皎微微離遠了點,有些幸災樂禍,也沒注意班上似有若無的眼神往他們這個角落停留,再加上忙着整理桌面準備上課。

林皎沒搭理他,省的笑出聲不太好收場。

誰料對方得寸進尺。

唐殷突然伸手,攥住少女纖細的手腕,入手溫熱十分暖和,正好手冷,他乾脆握住了沒放。

林皎:?

悄悄圍觀的衆人:哦吼。

手突然被冰了一下,林皎掙扎了一下,反而被握的更緊,她瞪大了眼睛。

“你幹嘛?”她語氣很兇。

這人惱羞成怒也就罷了,怎麼還興耍流氓?

心裏那點氣隨着指尖的冷意都散完了,看着林皎瞪圓的眼睛,他反而覺得有點好玩。

唐殷語氣幽幽,“你公報私仇啊?”

林皎冤枉:“怎麼可能?”

雖然她確實這麼想過啦

但是她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休想污衊她!

“小人之心!”

右手作爲人質被扣押了,林皎只能左手在書包裏掏了掏,掏出一本冊子,翻到某頁,丟到他懷裏

唐殷接過,看到某頁清晰地寫着龍飛鳳舞的手寫條款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自習遲到者罰站30min。”

唐殷:“”

原來還真有人把這玩意兒揣在身上的,還有,這尼瑪是什麼地獄條款?

唐殷總共就站了十分鐘不到,怪不得他走進來時,這姑娘似乎有些遺憾和後悔,滿臉寫着“便宜你了”這四個字。

感情是覺得罰太輕了。

趁他腹誹之際,林皎伸出另一隻手猛地在唐殷手臂上拍了一下,對方喫痛,林皎連忙把右手縮回袖子裏。

冷死她了。

這姑娘記仇的很,偏偏唐殷這人也比較記仇。

手臂上紅了一片,雖然沒有什麼痛意,但不影響他訛人,唐殷突然嘶地一聲,

“這算動用私刑了吧?”

林皎眼神閃了閃,差點忘了自己是個斷掌。

不過,

這人怎麼能倒打一耙?

她反駁:“是你先拉我的!”

“我手好痛”

唐殷沒理論,只是抱着手一臉喫痛,他皮膚偏冷白,紅的那一片格外顯眼,林皎本來不以爲然,但這回看着倒有些懷疑。

有這麼嚴重嗎?

林皎咬牙:“是你先遲到的!你不遲到不拉我,就不會被打。”

語氣仍舊很兇,唐殷卻看出她那點遲疑,忍住笑意:“可是我的手都紅成這樣了,你總得有點表示吧?”

那片紅腫在她眼前晃了晃,林皎終於發現班上好多人都在往他們這邊看,李鯉那個花癡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已經興奮的扭成麻花了。

林皎冷着臉,選擇妥協:“要什麼?”

唐殷忍住笑:“我沒喫早飯。”

眼不見爲淨,林皎掐了掐手心,從書包裏掏出一個三明治丟了過去。

“行了吧?”

她動作冷酷到不行,但到手的三明治還是帶着未着涼風的溫熱,唐殷咬了一口,見好就收,沒再刺激小姑娘。

林皎卻覺得輸了陣勢有些不得勁,她裝模作樣提筆寫了幾下,最終沒忍住轉頭

放狠話:“下不爲例!”

三明治還挺好喫,面前這姑娘越看越像炸毛的貓,他把手臂藏了一下,免得被同桌看見快消失了的紅痕。

面上十分配合。

“行,下不爲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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