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芭蕾舞劇院,一場爲了紀念死者的公益表演剛剛開始。
佩珀·波茨獨自一人坐在包廂裏,作爲斯塔克企業的首席執行官,在頂頭老闆完全不幹活並且生命垂危的情況下能抽出時間來看芭蕾舞,當然不是因爲她對芭蕾舞有什麼特殊的偏好。
起因是今早她的郵箱裏收到的一個匿名郵件。
郵件裏附上了一段錄音,結尾處那個給她發郵件的人邀請她來看看這個劇院最新的芭蕾舞表演。
開場五分鐘後,一個男人推開了她包廂的大門。
佩珀在渡過短短几秒鐘的驚訝後,冷眼看着走進來的男人,她手腕上有託尼專門給她做的外骨骼裝置,如果男人接下想用她來威脅託尼的話,她就能立馬把人送進地獄或者監獄。
“遲到可不是紳士行爲,佩蒂特先生。”她沖人點點頭。
不怪她防備心這麼重,實在是尼諾·佩蒂特這個人屑的有目共睹,哪怕律師行業出現人渣的頻率一向比較高,但像尼諾這種爛得坦坦蕩蕩的人也一向不多見。
“很抱歉,女士,我剛剛可是在樓下經歷了您保鏢的層層安檢,”尼諾攤攤手,“我本意是不希望這麼引人注目的。”
多年職場歷練出來的好修養才讓佩珀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尼諾也無所謂她的態度,從口袋裏翻出來一個監聽器,放在兩人之間的桌上,“這是那段錄音的完整版。”
“你想要什麼?”佩珀問。
“美金就好,女士。”尼諾懶洋洋地說道。
男人支着下頜,望向舞臺。舞臺上有金髮的年輕女孩穿着白裙,裙襬隨着跳躍的舞步上下起落,女孩身姿輕盈,就像一隻嬌小的白鴿一般,彷彿下一秒身後就能展開潔白的雙翼。
佩珀過去來過這個劇院,過去的首席演員比現在這個女孩年紀大一點,但是跳得更好。伊琳娜的肢體更舒展,情緒也更飽滿。
佩珀腦子裏突然把最近幾件事連成了線,伊凡的保釋,伊琳娜死亡的曝光,夜魔俠在漢默企業抓住殺害芭蕾舞演員的消息,還有今早郵箱裏的錄音。
她脫口而出:“你認識伊琳娜嗎?”
坐在她對面的男人這纔像剛剛回過神來一樣,滿臉疑惑:“你說那個被伊凡殺死的女人?”他興致勃勃,“聽說她之前也是在這裏的工作,她跳得好嗎?”
佩珀:“……”
佩珀起身離開:“如果我確認錄音沒有問題的話,錢很快就會打到你的賬戶上。”
到底爲什麼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佩珀反省自己,是今天的文件都看完了嗎?是託尼今天有去醫院檢查嗎?還是今天下午的會議準備工作都做完了?
就在她即將出門的時候,靠在椅子上欣賞芭蕾舞的男人突然回頭:“對了,佩珀女士,斯塔克博覽會準備怎麼樣了?”
“你什麼意思?”佩珀皺眉。
“只是一個建議而已,”男人意味深長,“聽說斯塔克和羅德上校的關係不錯?有空參加派對的話不如好好檢查一下要展覽的東西吧。”
“參加的人這麼多,萬一出差錯了呢。”
佩珀回頭看了尼諾一眼,男人又轉回去重新盯着舞臺看了。
“謝謝。”她這句話發自內心,無論尼諾到底出於什麼目的來幫她。
“不用了,但如果您非要感謝我的話,可以考慮給我加點錢。”尼諾笑眯眯揮手。
而佩珀用力關上了包廂的大門。
尼諾在佩珀關上大門後繼續欣賞演出。
他並不是在看舞臺上的新首席在跳舞,在他眼裏,伊琳娜站在燈光下,舞姿和女孩重疊。變成幽靈後她更輕盈了,每一次跳躍都顯得那麼完美,她美麗的面龐上掛着微笑,觀衆每一次鼓掌後微笑就加大一分。
隨着音樂的流淌,她似乎又變回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尼諾的目光追隨着伊琳娜,看着她賣力地跳着最後一曲。她做完最後一個動作,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那一刻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而下一刻,芭蕾舞劇的女主角走下了舞臺。
掌聲雷動,紀念伊琳娜死亡的公益演出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女主角從舞臺上走下來,享受屬於她的鮮花與掌聲,而葉琳娜一個人孤獨的站在那裏,臉上還殘留着剛剛露出的喜悅笑容。
觀衆席上沒有人關注她,因爲沒有人看得到她。
有人從她的身體裏穿過去,臺下的記者簇擁着女主角,採訪對前任首席的看法。
“我很遺憾她的死亡,她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舞蹈演員之一……”女主角回答道。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但在場的人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被掐死的女人孤零零躺在浴缸裏,而殺人兇手卻成爲了知名企業的總工程師。記者們對這個案件背後的故事大書特書,同事們惋惜着她的逝去,粉絲在劇場前堆滿了花。
“原來我真的死了啊。”她想着,這一切都很不真實,也許只是她的一場噩夢,一覺醒來她還是劇團的首席,白天要提着包去排練,中午喫着沙拉饞垃圾食品。
有人逆着人羣向她走過來。
在別人看來尼諾一定很奇怪,男人皺着眉看着空無一人的舞臺,嘴裏還喃喃自語,簡直像是從哪裏跑出來的神經病。
神經病站在舞臺下方仰着頭,“這是我見過最棒的一場表演。”
他頓了頓:“這次我沒有撒謊,對,是該走了甜心,現在是復仇時間了。”
“這裏是號角日報,現在爲您報導斯塔克集團和漢默工業有關戰衣知識產權糾紛第二次開庭前的情況,”女記者示意攝像師把鏡頭調轉了一個角度,“現在我們可以看到除了漢默工業的律師尼諾·佩蒂特先生,漢默工業的董事長賈斯汀·漢默先生也來到了現場。”
女記者快走幾步路上去,“漢默先生!請問您怎麼看待您的總工程師謀殺伊琳娜·伊凡諾娃的事情?”
漢默臉色一僵,旁邊的黑髮男人拉了一下漢默,帶着歉意開口道:“對此我們深表遺憾,我們公司爲招聘背調不當的行爲不日將召開新聞發佈會,”他衝記者眨眨眼,“到時候您一定要來。”
女記者完全沒有中尼諾的美男計,她依然冷靜地問:“漢默先生,請問伊凡·萬科在因爲試圖謀殺斯塔克被抓獲後,爲什麼依然能擔任漢默企業總工程師的位置?您對他試圖謀殺斯塔克的行爲怎麼看?”
“女士,”尼諾避而不答,“讓我們把一切交給法庭好嗎?”
女記者眉頭一挑,剛想繼續逼問下去,人羣中傳來一聲驚呼。
斯塔克的ceo佩珀·波茨到場了,她也立馬放棄了繼續從漢默這裏挖掘到大料的打算,轉身和她的同行一起去圍堵佩珀。
在記者的追問聲中,在賈斯汀·漢默氣急敗壞的嗤笑聲中,她和尼諾隔着人羣互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直到很久以後,佩珀也還記得今天這個充滿戲劇性的庭審。
“這是美國國防部交給我們的鑑定報告。”直到她說出這句話之前,一切都可以稱得上是按部就班。
她遞交給法官的時候,清楚地瞧見了漢默扭曲的臉色。
“反對,該證據真實性存疑。”尼諾立馬站起來。
“反對無效,該證據是由美國國防部爲了出席斯塔克博覽會出具的報告。”斯塔克企業的律師立馬跟上。
漢默已經被法庭上的轉折弄懵了,不明白爲什麼一夜之間,本來和他同穿一條褲子的國防部突然倒戈向斯塔克。
法官瀏覽後,將報告複印件遞交給被告席,尼諾接過來粗粗瀏覽了一下,無視了漢默使給他的眼色,徑直站了起來,“我方恰恰認爲這份報告不能證明漢默工業就戰衣核心設計抄襲這一事實。”
“尊敬的法官以及各位陪審員,我們要知道,只有性能相近的東西才能稱得上抄襲,就好比□□不能和原子彈相提並論,留聲機不能同超級電腦相提並論,您不能說一家剛剛製造出電話聽筒的公司在抄襲蘋果手機。”
同坐在被告席上的漢默反應出不對的地方來了,他拉住尼諾的胳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鬼東西?!”
隨後被掙脫開,尼諾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戰衣爐心的核心技術源於伊凡·萬科,介於他已經因爲個人原因無法在這兒作證了,請法官在庭後覈實情況——而其他技術,我相信這份報告上很清楚表明了斯塔克那句話。”
尼諾把報告合上:“他至少領先當先的科技水平三十年,三十年,先生,三十年前智能能手機都尚未出生,我認爲我當事人的行爲稱不上抄襲,哪怕加上伊凡的協助,這頂多稱得上是拙劣的模仿——”
“尼諾·佩蒂特!”
尼諾彷彿沒聽見漢默的怒吼,他淡定地理理剛剛被抓皺的袖子,“我的陳述完畢了,法官。”
佩珀看見法官在看着她,她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律師,“我們這邊也沒有意見了。”
漢默的眼神看起來彷彿要把尼諾當庭掐死,不過他好歹沒有付之於行動,理智讓他忍住了擾亂法庭的衝動。
就在法官宣佈斯塔克集團作爲原告的訴訟請求被駁回的那一瞬間,他甚至都沒有等到法官說出判決書什麼時候出具。他抓起尼諾的領子,“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尼諾的回答是一記重拳打在了漢默的下腹。
“你知道嗎?”尼諾長出一口氣,看向佩珀,“我真的等這一刻很久了。”
尼諾望着蜷在地上的漢默,“下次一定記住,不要隨便威脅你的律師。”
緊接着法庭大門打開,警察魚貫而入,“漢默先生,您因涉嫌賄賂政府官員以及謀殺斯塔克的罪名被逮捕。”
“什麼?”漢默這時候已經明白過來了,他衝尼諾吼道,“你這哥譚來的小雜種——”
“嘿!哥譚怎麼了?”有個警察不滿,“兄弟,你這個犯罪水平在哥譚活不過一個月知道嗎?感謝紐約吧。”
而尼諾這時候已經人模狗樣地站在了佩珀旁邊,“漢默先生,我想我已經非常出色的完成了合同,案件勝訴的機率很大,毫無疑問,”他歪着頭想了想,“啊,至於其他的,我真誠地祝您和伊凡一起在監獄裏愉快生活,你們將在那裏意識到你們永遠不及斯塔克一零頭的事實——”
尼諾拖長了聲音,他的目光似乎停留在漢默身上,又好像停留在半空中,聲音又突然柔和了下來,他問:“作爲我的當事人,您對結果滿意嗎?”
漢默滿不滿意尼諾不知道,但半空中的芭蕾舞演員笑着點點頭。
她消失在了法庭的陽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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