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世間法律與普世道德生存的普通人,很難想象邊緣之人的生活。
就像每個賭場,總有千萬種對付欠債賭棍的方法一樣,橫濱portmafia所屬的賭場,自然也有他們自己的手段。
當然,電影裏那些動輒就斷手砍腿的做法,早已經被時代拋棄了。
畢竟就算是無藥可救的賭徒,好歹還有勞動力廉價這個優點——如果連這點唯一“完整”的性能都破壞,那纔是最大的浪費。
“被害人的生前的小指骨曾受過粉碎重創,從傷口癒合的程度來看,初步猜測是由鈍器造成的,時間至少超過半年以上。”
工藤優作屍檢知識有限,如果換成專業的法醫,應該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但這些也就足夠了。
從一開始,偵探小說家就對死者小田英明尾指上的舊傷抱有疑問。
那看上去可不像是因爲意外或者事故所導致的,反倒更接近有人故意爲之。
一個隱約的念頭在工藤優作的腦中一閃而過,但缺少證據,直到他看到了三字畫稿上的場景,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橫濱、賭場、粉碎骨折的小指。
種種線索都指向了一處,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中原君,有件事,想向你確認一下。”
工藤優作看向赭發少年。
“哦,巧了,我這邊正好也有想知道的情報。”
中原中也挑起眉,語氣中不小心透露出屬於黑手黨的桀驁與跋扈氣勢。
赭發少年單手將畫稿合上,剛往工藤優作的方向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側過頭,果然看見某個紅髮少女兩眼亮晶晶地跟在旁邊,一副‘什麼情報,讓我也聽聽’的模樣。
不過這次,中原中也可沒那麼好說話。
他一把將畫稿本塞回少女手裏,順勢將人往旁邊趕了趕:“老實一旁呆着,別搗亂。”
“誒?!”
沒想到自己會被排除在外,三子大受打擊地睜大了雙眼,
“中原老師,我可是你可愛的助手哦,說好的素材時間呢,禁止過河拆橋!”
“沒人和你說好這個。”赭發準幹部表情冷酷。
另一邊,某個小朋友也得到了相同的待遇。
“爸爸!你們要說什麼,我也要聽!”
工藤小朋友不死心的想去扒拉父親的褲腿,可惜工藤優作一個靈活走位,熟練地避開了兒子的小手段。
高大的黑髮男人彎腰,卡着男孩的胳肢窩將兒子提起來,放到紅髮少女的身邊,
“乖,新一你還小,還不適合知道,去和姐姐玩一會兒,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
工藤新一:“爸爸!”
三子:“中原老師!”
兩隻一大一小跟被監護人丟掉的小動物似的,不可置信地瞪着工藤優作和中原中也的背影。
他們想要偷摸地跟上去,卻礙於監護人(?)威嚴的眼神,只能苦兮兮地蹲在了原地,表情悽苦得跟被踹了一腳的狗子似的。
“嗚……”
“可惡!”
少女與男孩彼此對視一眼,雙雙發出了不甘的嗚咽聲。
大概是兩人的神情實在是又可憐又好笑,在場的不少旅行團成員沒忍住笑出了聲。
更有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跟看孫子孫女似的,眼神慈祥地往他們的手裏各塞了一把糖果。
自詡已經不是小鬼的工藤新一:“……”
倒是拿到糖的三子怔住了,她愣愣地擡頭看了老夫婦一會兒,而後竟然真的乖巧低頭剝開一顆糖果,塞進嘴巴里,露出被投喂的幸福表情。
工藤新一小朋友半月眼:“……喂!”
這傢伙其實真的只有五歲吧!
雖然有點嫌棄,但本質上是個好孩子的工藤新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在老人笑眯眯的注視下,隨手剝開一顆糖丟進嘴巴,剩餘的盡數揣進衛衣口袋裏。
“喂,小鬼。”紅髮少女突然開口。
“什麼?”
工藤新一小朋友咬着糖果,蹲在三子身邊隨口答道。
他沒有轉頭看三子,這會兒,工藤小偵探正大睜着圓溜溜的雙眼,全神貫注地盯着父親與赭發少年,試圖通過口型猜測兩人對話的內容。
航班……事故……?
咦?怎麼不是兇手?
可惡,完全猜不出在聊什麼。
工藤新一滿臉疑惑,煩躁地抓了抓腦袋上的頭毛。
三子沒有在意黑髮男孩的走神,她同樣望着交談中的中原中也與工藤優作,祖母綠的瞳眸閃過一抹亮光,
“一會兒,記得牢牢抓住你父親的手。”
工藤新一頭上冒出一排問號:“啊?”
與此同時,中原中也與工藤優作處
“工藤先生,如果你是想問小田英明的情況的話,我只能告訴你,那確實是我們賭場的手筆,但是很可惜,他還輪不到我們出手。”
像是看穿了小說家想要問什麼,中原中也不廢話,直接將答案擺了出來。
任何賭場都一套對付賭棍的方法,portmafia也不例外。
相比起先代時期的血腥,他們現在的做法就顯得“和善”得多——
不過是敲碎尾指的骨頭而已。
想要拖延的時間,那就留下小指的骨頭。
第一次是小拇指,第二次是無名指。
人有十根手指,這羣賭紅了眼的廢人,有十根手指的時間,籌集欠下的賭債。
乍看之下,這樣的手段似乎有過分溫和的嫌疑,但從實行後所收到的各賭場的報告來看,壞賬的比例竟然降低了不少。
只能說,不愧是太宰治。
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困擾賭場最大的問題。
當然,這些並不是中原中也在意的話題。
比起真相、兇手這種東西,現在,他更關心其他的事情,比如——
這架飛機。
從登上航班後,中原中也就隱隱約約感覺有哪裏說不出的違和感。
先不提形同虛設的空乘服務,他與那個叫三子的少女討論“劇情設定”的聲音可不小,更別說其中頻繁出現的諸如“黑手黨”“組織”之類的詞彙。
一般人早該顯露出不安,或是投來費解的眼神。
然而整個頭等艙的乘客,彷彿集體耳聾了一樣,對此充耳不聞。
不對勁。
赭發少年眯起眼,不動聲色地將試探的結果按下。
他原本打算從紅髮少女身上下手,但既然日本有名的偵探小說家在這,那自然不需要其他選擇。
“原來如此,是賭場嗎。”
工藤優作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明悟。
最後關於動機的疑點也解開了,但這樣的真相,卻未免太過可悲了,尤其是還發生在這架飛機上。
想到這,小說家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看了眼表情冷然的赭發少年,按照約定說出了他的推理,
“中原君,你還記得飛機起飛時,廣播的內容嗎?”
“廣播?”
中原中也精緻的眉頭皺起,就像瑰麗的名畫折起不該有的褶皺,“我沒有在意,隱約記得好像是天空日本航空,864航班,有什麼問題?”
“也難怪中原君你不知道。”
skf864航班,曾經一度佔據了日本所有新聞報紙的頭版。
這架飛機五年前遭遇未知事故,與航空指揮中心失聯,自函館起飛後,就再也沒有降落,被人們稱爲‘消失的幽靈航班’。
工藤優作看着眼前這個年齡最多十七歲的少年,於對方逐漸睜大的雙眼中,苦笑地說道,
“沒錯,就像中原君想的那樣,我們似乎登上了傳說中的幽靈航班。”
……
…………
中原中也的大腦空白了一瞬。
他像是沒有理解男人的話,鈷藍色的雙目緊盯着工藤優作的。
周圍的空氣彷彿安靜了下來,無數可疑的細節在他的眼前劇目般一幀幀劃過,最後定格在了他登機時,見到的幾個中年男人。
當時他只覺得他們身上的t恤眼熟,沒有細想。
現在想來,那是五年前,世界盃決賽在橫濱國際體育場舉辦時推出的水手隊文化衫。
中原中也對這個有印象,還是因爲當時【羊】裏,有幾個喜歡足球的孩子,私下合夥湊了一筆錢,從球迷手裏買來,在基地裏炫耀了很久。
原來,提示早就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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