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真古往事

“在久遠的上古，真古仙界中，有四十九尊主宰，他們自稱真靈。”

“真靈之強，每一尊，都至少在第三古境，他們主宰整個真古仙界，而真靈所在的時代，被稱之爲……第一紀元。”

孤小星依然盤坐買在主殿之上，靜靜凝聽冥靈在他的體內訴說。

“而這其中，就以第一真靈，御道真靈爲首。”

“傳聞，御道真靈至少是第三古境圓滿，甚至極有可能，已經踏入了第四古境……！”

“或許你不知道第四古境是什麼概念，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它……無所不能！”

孤小星心中一凜，“無所不能”這四個字的含義，太大！

“但是後來，四十九尊真靈，消失的消失，隕落的隕落，直至第一真靈御道也隕落時，屬於他們的時代徹底結束，從此開啓了……第二紀元！”

“既然無所不能，爲何還會隕落？”孤小星終於忍不住問道。

冥靈道：“第一紀元的事，太過遙遠，原因早已經不得而知，但事實，就是如此。”

孤小星沉默了，按照冥靈所說，第一紀元，確實不知道是多麼久遠前的事，恐怕已經不能用多少個萬年來形容，至少也是多少個億萬年。

但就是過了這麼久遠，在跨越了不知多少億萬年後的今天，真靈……在復甦！

或許也只有去問真靈本座，纔會知曉無盡歲月前的第一紀元。究竟發生了什麼，纔會導致主宰整個真古仙界的真靈族滅亡。

孤小星沒有再打斷冥靈的話。

冥靈微微沉默後，繼續開口：“真靈時代結束，在沒有強大真靈的第二紀元，真古仙界萬家爭鳴，最終，崛起了三大道統。”

“九冥山，真言劍宗，以及萬陣仙宗，第二紀元，以此三大道統爲首。”

“其餘兩大道統崛起的根本，我不知，但九冥山的崛起，是因爲尋到了第一真靈，御道的屍體！”

“九冥山所有的傳承，皆是來自……御道真靈！”

孤小星聽到這裏，立刻心神一震，他之前就有所猜測，九冥山於御道真靈，有脫不開的關係。

“那麼燃道香……？”

孤小星話還沒說完，冥靈便回道：“燃道香，是御道真靈死後，其頭頂的御道爐孕育而生。”

孤小星聞言猛的想起了厚土真靈所說的話。

御道真靈御道爐，御道爐中燃道香。

似乎一切都聯繫起來了。

可偏偏，自己就以燃道香築基，並且，之前厚土真靈也似乎正因如此，纔會留下一句“時間不多”的話。

這句話，孤小星可沒有忘記！

再聯想之前冥火燃燒過度後，出現的那種類似於要被奪舍的感覺，這無法不讓孤小星不聯想。

是否是第一真靈御道，在以一種孤小星無法理解的手段，在奪舍……復生？

是否有可能，這冥火的源頭，就是御道真靈？

孤小星將以冥火恢復自己的血肉精氣神，但實際上，恢復的那部分，屬於御道真靈。

而一旦孤小星整個人被恢復的那部分血肉精氣神完全壓制，是否就意味着，御道真靈即將甦醒？

他孤小星，將永世沉淪？

猛然之間，孤小星心神狂震，內心翻起了滔天大浪，越是深思，越是覺得驚恐萬分。

就彷彿是從孤小星以燃道香築基開始，就成爲了御道真靈奪舍復生的爐鼎！

但這其中，依然還有許多事，孤小星想不通，而最讓他想不通的一點就是。

爲何燃道香，會出現在他們福來村？

還是說，這是老村長故意爲之？

可老村長爲何要這麼做？

或許老村長有他自己的打算，但孤小星並不認爲老村長會害自己！

這其中，必然也牽扯到了老村長背後的骷髏手！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孤小星正在進行着頭腦風暴的同時，也在運轉體內修爲與神魂，不斷沖刷自己的血肉精氣神，去沖淡那份陌生感。

同時，他也暗自告誡自己，以後絕不可再隨意用冥火來恢復自身！

孤小星猜測，很有可能自己冥火用得越多，御道真靈就甦醒得越快。

一旦御道真靈甦醒，也就沒孤小星什麼事兒了。

這讓孤小星的內心越發沉重，不僅是因爲自己，他還想到了燭火。

是否燭火也會變成另一個人？

而自己，又還剩下多少時間？

孤小星不知道，這一刻，他竟然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無措。

他心中憋了太多太多的疑惑。

卻是在擡頭之際，發現了一雙清靈的眼眸，讓孤小星整個人爲之一怔。

“你的心很亂！”

原來不知何時，東方雨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孤小星看着東方雨，嘴脣微張，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些事，他沒法對東方雨說。

在修爲運轉之下，孤小星的雙眼已經恢復正常，以他現在的修爲和肉身，不要說只是被亮瞎眼，就是眼珠子炸了，不用冥火也能很快恢復。

東方雨看到孤小星欲言又止的模樣，皺了皺眉，在孤小星有意阻隔之下，她並不能知道孤小星心裏具體在想什麼。

但那份相通的心意依在，東方雨還能清晰感受到孤小星的心情。

不安、彷徨。

東方雨緩緩走到孤小星身旁，倚靠在他身邊，牽着他的手，道：“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

十指緊扣，又彷彿是彼此連心，莫名的，孤小星的內心漸漸開始平復，不安個彷徨逐漸消退。

他緊了緊她的手，忽然說道：“你說，人可活多久算活？”

東方雨微微側頭，看了孤小星一眼，沒說話。

孤小星也沒等她的回答，而是接着說道：“你知道的，我不求長生，但有時，又覺得長生挺好。”

“凡人一甲子，仙人萬萬年，我經歷過遊方蝶的半生，我知道那種感覺，所以有時，又覺得長生很無聊。”

“你不是遊方蝶。”東方雨道。

孤小星微微沉默，而後點頭。

“嗯，我還有你。”

孤小星再次緊了緊東方雨的手，又偷偷在心裏多加了兩個人的名字，然後他的眼神重新變的堅定，同時也在心中說道。

“冥靈，繼續吧。”

很快，在孤小星的體內，再次響起了冥靈的聲音。

“真靈雖然在第一紀元隕落，但因爲他們太過強大，依然難以斷絕，其中有的真靈，開始以真神的方式……重生。”

這一點，孤小星知曉，也正是當初在死人夢中方清青所說。

“而第一真靈，御道的轉生，就在九冥山，這點你應該知道，喚醒他的，正是上一代九冥女，方清青。”

“此後，御道真神留在了九冥山，並最終與九冥女結爲道侶……”

而後，冥靈說了一下九冥山的往事。

孤小星仔細凝聽，按照冥靈所言，這真神並不具備真靈的記憶，就彷彿是新的生命一般。

但強大也是真的強，甚至可以說，御道真神的修行天賦，無與倫比！

短短千年，便到達了第二古境圓滿，這完全是常人不可能達到的絕巔。

要知道，在當時的真古仙界，能踏入第三古境者，唯有三人。

這三人，無一不是至少活了數十上百萬年的老怪物。

他們，正是三大道統之主！

而御道真神僅用了短短千年，就讓自己到達了第二古境圓滿，距離第三古境，一步之遙！

天賦之強，可想而知。

“之後又是千年，御道真神成功邁出了那一步，成爲了當時真古仙界中，第四個踏入第三古境之人！”

“但還沒過多久，第五個踏入第三古境的人就出現了。”

“這個人的天資，甚至還要超過了御道真神。”

“此人，來自真言劍宗，名叫……孤小辰。”

冥靈說道這裏，有些意味深長，故意停頓了一下，等待孤小星的反應。

再次聽到“孤小辰”這三個字，孤小星內心確實震盪難平。

孤小星與孤小辰，這其中必然是走着什麼聯繫。

冥靈見孤小星沒有吱聲，便繼續說道：“當時轉生的真神，不僅僅是御道，還有不少，他們每一個都天賦絕倫，足以橫掃一代。”

“唯獨孤小辰，他不是真神，修爲提升速度，卻比那些真神，還要快！”

“他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那個時代，拜入真言劍宗，被真言老祖收爲親傳，本應該帶領真言劍宗走向輝煌。”

“可在孤小辰踏入第三古境的那一日，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他親手斬殺了同爲第三古境的師尊，將整個真言劍宗覆滅！”

孤小星聞言，也不由呼吸一滯。

這孤小辰，修爲有成的第一件事，就是欺師滅祖？

這……

東方雨明顯察覺到了孤小星的異樣，投以詢問的目光。

孤小星對她微微搖頭，道了句“沒事”，而後對體內的冥靈問道：“他這麼做，可有緣由？”

冥靈道：“他說，他是真古仙界的劫，真古仙界，是滅。”

孤小星頓時愕然，“這是什麼緣由？怕不是他瘋了吧？”

“他確實瘋了。”

哪知冥靈非但沒有反駁，還十分認同地說道：“後來，他一個人，滅了整個真古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