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不死不滅

曾經的荒古界，在還沒有內外荒海之分的時候，被分爲三大荒海。

這三大荒海又分別被東荒、溟荒、紅荒三老祖佔據，三足鼎立。

除此之外，在這三大荒海的中央位置，還有一個古道源海。

古道源海並不屬於三大荒海的任意一方，而是作爲單獨一方，但同時也受三方制約。

後來經歷了兩場真靈老祖的曠世大戰，紅荒隕落，東荒、溟荒，以及先天真祖，皆是身負重傷。

更恐怖的是，這幾位第三古境圓滿的老祖大戰，直接將三大荒海之一的紅荒海，徹底毀滅。

其內無數星域崩塌，星空碎滅，到現如今，到處都還充斥着時空亂流。

曾經繁榮昌盛的紅荒海，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除此之外，東荒海與溟荒海都還在，但也元氣大傷，今非昔比。

甚至，已經沒有了東荒、溟荒海之分，完全變成了內荒海！

唯有古道源海，於那場大戰中獨善其身，甚至因爲幾位老祖，死的死，傷的傷。

這反而讓古道源海抓住了機會，不斷在暗中發展、壯大。

由於這數百萬年間，東荒始終在養傷，根本無暇顧及內荒海勢力如何。

至於先天真祖，對此就更加無所謂了，他本就不是荒古界的人，只要無人能威脅到他，就算荒古界被人統一，他也不會管。

在這種種因素的影響下，再加上古道源海似也有自己的野心，就導致其漸漸變成了如今這樣的龐然大物。

哪怕這些年古道源海沒有誕生第三古境大能，但卻能讓真王與藏皇都十分忌憚！

曾經的十八荒神，有八個都來自古道源海！

又因爲五百年前的那場大戰，幾大荒神紛紛隕落，這其中，就有一個屬於古道源海。

但這反而是變相的，讓古道源海的勢力進一步壯大。

因爲在剩餘的十四荒神中，有七個都來自古道源海，已經佔據了半數！

再加上如今藏皇隕落，內荒海中，總共也就剩下了十三荒神。

這更是讓古道源海的荒神，超過了半數。

內荒海的實力一直在削弱，但古道源海卻沒怎麼變，反而越來越有種要如日中天之感。

而此時此刻，在古道源海的另一邊，紅荒海之中。

這裏是一片無盡的星骸廢墟，很多地方都充斥着星空風暴，時空亂流，極其恐怖。

若沒有個登天境圓滿的修爲，恐怕連進入其中，都會十分兇險。

但在紅荒海的深處，卻好似有另一方世界，這裏沒有亂流，也沒有風暴，更沒有廢墟。

這裏只有一條星河瀑布，璀璨星河，垂落光年，無比壯觀！

星河瀑布之中，有一模糊人影，正是先天真祖。

星河瀑布之外，有一個正在不斷蠕動的大繭，其內散發着攝人心魄的氣息。

先天真祖透過瀑布，直直凝視着大繭，許久許久……！

越看，先天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而呢喃。

“看不透……！”

“究竟是溟荒的算計，還是……我的機會？”

此刻的先天，斷手還沒有恢復，並不是他不想恢復，而是無法恢復！

那斷手處，彷彿沾染了什麼他無法理解的恐怖道韻。

即便是先天的本源再強，在這道韻散盡之前，他的斷手都無法恢復。

這也讓他的敬畏之心更強，猜測在孤小星身上，存在了大因果，有大凶險，再也不敢去打對方的主意。

最終，先天就只能將目標放到了大繭之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似蘊含了大造化！

但對於溟荒，他又十分忌憚，曾在其身上喫過大虧！

溟荒此人，太過精於算計！

數百萬年前，正是因爲溟荒的一場算計，讓他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甚至險些將先天與東荒同時斬殺！

若非是最後關頭，先天以自毀一件無上道兵的代價，重創溟荒，當時大戰的結果還很難說。

可就算如此，先天與東荒兩人，也各有重傷，數百萬年都未能痊癒。

溟荒也在外荒海沉默了數百萬載，如今忽然搞這麼一出，很難說這裏面沒問題。

正當先天還在猶豫着要如何處理大繭時，忽然，蠕動大繭有一角於不斷顫動間，有一個人就那麼從縫隙中爬了出來。

先天看着那人影，不禁一怔。

此人，正是幾個月前，在被真王逼迫，走投無路之下，鑽入了大繭中的荒古海盜團團長。

紫馗！

先天雖然一直窩在紅荒海中養傷，但對於紫馗此人，還是知曉的。

他所怔的，也不是紫馗爲何會從繭中鑽出來，對於紫馗鑽入繭中之事，他也知曉。

先天之所以發怔，是因爲紫馗此刻的狀態。

只見，此刻的紫馗，紫發飛揚，一副中年大叔模樣。

但他的神色，卻十分違和，帶着三分懵懂，也有三分純真，還有三分好奇，以及一分的……傻里傻氣。

莫名的，此刻的紫馗會給人一種，如剛出生嬰兒一般的感覺。

尤其是，在他的背後，還長了一對小小的翅膀。

看上去像是一對蝴蝶翅膀，但因爲羽翼未豐，顯得有些嬌嫩，散發着微微紅光。

就是先天真祖，都被這一幕弄得有些懵，不明白是個什麼情況。

又見紫馗從繭中爬出來後，微微震顫了一下背後那對嬌嫩羽翼，又眨了眨大眼睛，四處觀望，眼中的好奇更甚幾分。

直到他發現漫天璀璨的星河瀑布時，不由眼睛一亮，就好似孩童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直接撲了過去。

星河瀑布中，先天真祖眉頭一皺，似有些嫌棄，不想讓對方靠近，於是直接揮手。

頓時，垂落的星河瀑布中，被分出了一股激流，直直朝着紫馗飛流而去。

若仔細看，就能看到這股星河激流之中，實則是無數的恆陽！

無數的恆陽全部化作了微光，無盡微光匯聚在一起，就變成了璀璨星河！

下一刻，激流直接轟擊在了紫馗身上，便見其在瞬間碎滅！

恆陽雖然化作了微光，但其威能，卻不知要比尋常恆陽強了多少萬倍！

無數恆陽微光匯聚在一起，就算是知命境的紫馗，也根本承受不住。

這便是先天真祖的手段，以他第三古境圓滿的修爲，想要斬殺一個知命境，不會很難！

可讓先天瞪大眼睛的是，在他成功斬殺了紫馗，甚至將其本源都徹底滅盡之後，在那虛空之中，竟有什麼在重新匯聚！

細感之下，才發現那重新匯聚的，赫然是紫馗的本源！

他竟然在……重生！

這讓先天真祖難以置信，隨即目光猛然看向了大繭。

“不死不滅，生滅道源？！”

於不斷的本源匯聚中，紫馗竟真的重生了！

隨即他驚恐地看了星河瀑布一眼，震動着背後嬌嫩羽翼，轉身就跑，朝着紅荒海之外飛去。

這一次，先天真祖沒有再去理會紫馗，目光始終集中在大繭之上，眼中陰晴不定。

最終，先天真祖雙目猛地一凝，單手一抓，直接將大繭攝入了星河瀑布之中。

此地，再次歸於平靜。

在荒古界之外，一片無盡遙遠之地，一隻燃燒着紅色火焰的蝴蝶在緩緩飛舞。

忽然，蝴蝶猛地扇動它那比星域還要龐大的翅膀，便有恐怖颶風席捲八方。

同時也有一股無窮怒意，瞬間蔓延。

也好在這方圓億萬光年，並不存在任何其他生靈。

否則，即便沒有被恐怖颶風絞碎，也會瞬間被這股無窮怒意吞沒！

蝴蝶扇動着翅膀，但卻沒有前行。

彷彿是冥冥中感應到了什麼，卻又因爲相隔太遠，或是這份感應還不太清晰，讓它無從尋起。

因而扇翅，因而怒！

在這蝴蝶頭上，還盤坐着一道人影，那無窮怒意與無盡火焰，似乎影響不到他。

反而隨着這人一下下的輕撫，讓蝴蝶的怒意逐漸平息。

最終，厄的目光凝視遠方，那一雙沉凝的眼眸中，似有一片無涯苦海。

此刻，那片平靜苦海，卻好似有暗流涌動。

再回到古道源海之外，一艘飛船正啓動着躍遷航行，穿行於流光通道之中。

船上，三道身影，他們皆是神情傲然，有種高人一等的意味。

可這時，空間驀然一震，整搜飛船竟莫名從流光通道中跳了出來。

船上三人神色齊齊一變，待到視線再度清晰時，他們才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巨人。

而他們與整搜飛船，則都在這巨人的大手之上。

這巨人，自然就是孤小星了！

他在這裏苦苦等了數日，終於等到他們落到了手上。

實際上，也不是孤小星變成了巨人，而是整搜飛船在方寸之力下，變小了而已。

孤小星看着自己的掌心，看着那飛船上的三人，就如同神明俯視，讓他們感受到了莫大壓力！

這三人，修爲都在命天境，看他們年歲也不高，應是古道源海的天驕之輩。

且在孤小星的回憶之下，數月前內荒海出戰的無數修士中，也沒有這三人的身影。

孤小星的出現雖突然，帶給三人的壓力更是巨大。

一般來說，命天境在登天境面前，基本不敢喘口大氣，會本能畏懼。

但飛船上的三人卻是慌而不亂，爲首的一人反應也很快，拱手說道。

“在下古道源海，東源海道滄方座下親傳，道明子，不知前輩是誰，爲何攔截於此？”

孤小星卻是笑而不語，擡手輕點，整搜飛船炸裂，其中的恆陽之火瞬間狂暴。

道明子三人神色再次大變，他們不怕恆陽，但這種躍遷航行驟停時，極致狂暴的恆陽火，卻能輕易將他們重創。

就在他們以爲自己要被恆陽火吞沒之時，隨着孤小星擡手輕輕一按，所有恆陽火剎那熄滅，化爲虛無。

三人剛鬆口氣，又隨着孤小星大手連點，三人的所有修爲又同時被封禁。

在孤小星面前，這三大命天境就好似玩偶，可隨意擺佈。

爲首的道明子心中早已經無比震驚，他的見識更廣，已經從孤小星施展的各種手段，判斷出孤小星的修爲，至少也在登天境中期！

甚至，可能還要更高！

一個至少登天境中期的人，在古道源海的外圍守候，究竟意欲何爲？

道明子不知，但在發現不對的同時，他就已經做出了應對，發出了救援。

其實飛船也有求援手段，但因爲被毀，所以沒來得及傳遞出去。

但道明子並不慌，他師尊還賜予了一道求援手段，就在他的體內，就算修爲被封，也可以發動，此刻已然傳遞出去。

他只需要拖住時間，等待師尊救援便好！

至於另外兩人，已經是面如死灰。

這個時候，孤小星也收回大手，撤去了方寸之力，讓幾人恢復了正常模樣。

“閣下究竟是誰，這裏……！”

道明子怕對方做什麼不可挽回之事，想以言語儘量拖延時間，同時也想試試能否問出一些情況。

但隨着孤小星一眼掃去，道明子便再也不敢說一個字。

隨後，孤小星不再理他，而是走向了另外兩人，大手按在其中一人頭上，直接施展了搜魂祕法。

頓時，大量的記憶畫面在孤小星腦海浮現，隨後他的嘴角掛上了一抹笑意。

不出意外，東方雨、巧嫣然等人，都在古道源海！

孤小星在此人的記憶中，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如今的古道源海，被分爲東、西、南、北四大源海。

分別由四位源海之主統率，這四位源海之主，同時也是內荒海的四位荒神，修爲都在半步真靈級。

道明子與他說的一樣，正是來自東源海，師承道滄方。

這道滄方，乃是東源海三大元老之一，擁有登天境大圓滿修爲，於古道源海中，權利也算是頗大！

大概在五百多年前，東源海主之女，從外面帶了一羣人回來，並且對其中一人一見鍾情，將其納爲了第十三房小相公。

所見的記憶越深，孤小星眼中的古怪也更甚。

這被東源海主之女帶回來的那羣人，自然就是東方雨等樊籠世界之人。

而被納爲第十三房小相公的，則是……昊有才！

實際上，東源海主之女本想着是一箭雙鵰，連昊有德也一起拿下。

只可惜，昊有德已經是有婦之夫，最終纔不得不放棄，只娶了昊有才。

其餘人因爲昊有才的關係，在古道源海中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雖也會偶遇一些危機與刁難，但這麼多年也都好端端過來了。

只是讓孤小星皺眉的是，眼前的這三人，就曾因爲想得到小麒麟，刁難過東方雨等人，甚至險些得逞。

於是乎，在完成搜魂之後，孤小星大手一抓，就直接將其徹底泯滅。

這一抓，嚇得另外兩人身軀猛地一抖，眼中涌起了無限恐懼。

但孤小星根本不管他們，大手繼續按在了另一個人頭上，待到同樣搜魂完畢，也是一把捏死。

最終，孤小星來到了道明子身前，在其瑟瑟發抖中，同樣將大手按在了他的頭上，一樣的搜魂。

從道明子身上，孤小星知曉了更多關於古道源海，關於東方雨等人的事。

這也終於可以讓他的心，緩一口氣。

而道明子卻是面色煞白，一旦被搜魂，他求援的祕密將會被得知，等待師尊前來救援的計劃也將會落空！

當孤小星再次完成搜魂，就在道明子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之時，他卻發現對方退了兩步，不僅沒有對他動手，反而站在星空中，看着古道源海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這讓道明子不禁一怔，又在猛然間，如猜到了什麼，看着孤小星的雙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想要釣魚！”

道明子終於明白，對方正以他爲餌，在釣他的師尊！

或許，對方早就知曉自己在暗中求援，只不過沒有在意罷了！

可是，讓道明子想不通的是，對方敢於釣他師尊的底氣在哪裏！

他師尊道滄方，那可是正兒八經，登天境大圓滿的修爲啊！

道明子不懂，他現在只明白一點，自己的命，已經完全掌控在別人的手中。

他唯一的希望，也只能寄託在師尊身上！

孤小星屹立於星空中，等了大概有一個時辰，終於遠遠看到了一道身影。

“來得倒還挺快……！”

這時孤小星呢喃了一句，隨即眸光微轉，帶着道明子轉身朝着更遠的地方飛去。

孤小星如今只有登天境後期的修爲，雖然他有把握斬殺登天境大圓滿，但這裏畢竟距離古道源海太近。

到時候大戰一起，容易被人察覺，若是引來更多的人，孤小星混入古道源海的計劃，可就要泡湯了。

遠方，孤小星雖然看見了道滄方，但道滄方卻還沒看見孤小星，他可沒有外道眼。

以他登天境大圓滿的修爲，勉強能看到千萬光年之外，但再遠就完全看不清了。

此刻他只能循着求援感應，朝着道明子所在的方向快速趕去，瘋狂施展着光陰遁法！

然而就算他登天境大圓滿的修爲，在速度上也不比孤小星登天后期快，足足用了兩日，才遠遠發現有一道身影正等在前方星空中。

在這道身影的一旁，正是道滄方的親傳，道明子！

在看到兩人的瞬間，道滄方眉頭一皺，加速飛了過去。

正在這時，道明子的耳邊忽然響起了孤小星的聲音。

“我本有很多種方法，可以不殺你。”

道明子聞言一怔，然後很快又露出極度恐懼之意。

只聽孤小星繼續說道：“但你，不該打白融清的主意！”

話落，孤小星直接揮手，將道明子……滅絕！

“住手……！！”

遠方傳來震天咆哮，但沒有絲毫作用，道明子的身軀已經在頃刻間化作了飛灰。

直至全部散盡，孤小星前方纔於時空扭曲間，顯現出道滄方的身影！

此刻的道滄方，已是憤怒至極，任誰眼睜睜看到自己的親徒被別人滅殺，恐怕都不會好受。

於是在出現的瞬間，道滄方就毫不猶豫對着孤小星一掌拍去，同時發出了咆哮怒吼。

“你該死！”

看得出來，這是個暴脾氣。

但孤小星卻只是微微一笑，周圍無盡道韻塵星驟亮，剎那與道滄方的一掌對轟在一起。

道滄方雙目一凝，一掌怎麼都落不到孤小星身上，反而在道韻塵星的轟擊下，只堅持了短短片刻，便堅持不住，整個人被轟得飛退！

這個時候，道滄方終於冷靜下來，死死盯着孤小星，道：“你究竟是誰？我不記得在內荒海衆多登天境中，還有你這麼一號人。”

其實，道滄方震驚的不是對方的身份，而是對方能以登天境後期修爲，擊退他這個登天境大圓滿。

且看着那無數黑白變幻的光點，讓道滄方莫名有種心悸感。

孤小星卻是嘆息着道：“修爲變弱，道韻果然也跟着一起變弱了嗎？”

“道韻？！”

道滄方捕捉到了關鍵二字，眼中泛起了凝重之意。

更是在下一刻，當孤小星心念一動，道韻塵星瞬間蔓延了這整片星空時，道滄方終於想到了什麼，神色大變，轉身就逃。

什麼看見親徒之死的憤怒，什麼暴脾氣，通通靠邊站，他準備先逃出去再說。

道滄方人雖然沒有參與數月前的大戰，但對於大戰中發生的一切，第三荒神在回到古道源海時，就已經以神唸的方式，傳達給了一些人。

道滄方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很清楚數月前發生了什麼。

難怪看着那些黑白光點眼熟，這不就是外荒海那位名爲塵星的妖孽，所幻化的道韻嗎？

在數月前大戰的最後，對方可是斬殺了藏皇的恐怖存在！

道滄方就算脾氣再暴，也不敢在這種妖孽大能者面前撒野。

雖不知對方爲何變了模樣，爲何會降了修爲，但跑是準沒錯的！

可當無盡道韻塵星蔓延的剎那，就註定了不可能被道滄方輕易逃去。

一道直徑光年的封鎖大陣，已然結成！

蔓延一光年的塵星大陣，看似浩瀚，但在整個內荒海，只能算是一點微光。

甚至連一點微光都算不上。

再加上孤小星之前有意與古道源海拉開了距離，如此之遠，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道滄方於數次轟擊下來，眼看封鎖大陣紋絲不動，臉色已經徹底陰沉。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有拼了！

孤小星並指成劍，對着道滄方遙遙一斬，無盡道韻塵星隨之而動，凝成一線。

“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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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