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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V]

文音聽進去了,在他懷裏輕輕顫抖。

商庭之感覺到她身子在顫抖,皮膚冰涼,像冰雪一般寒冷。

他低頭看她,臉色很白,溼漉漉的,他撥開她臉上的溼發,勾在她耳後,大手捧起她的臉,拇指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嗓子是極力壓抑的低沉沙啞:“怎麼一個人跑出來?”

文音一聲不吭。

他也不說話,只是等她回答。

過了一會,她出聲了,回答得很慢,聲音又幹又沙:“找相機。”

他也看見她手裏握着的相機,已經有些摔撞過的痕跡,鏡面碎裂,商庭之握起她一隻手,展開手掌,皮膚擦破了,他握着傘柄的手指微攏:“有沒有哪裏弄傷?”

她搖頭。

商庭之回眸,那邊的搜尋人員見他看過來,明白他的意思,頓時上前,一旁的醫護人員也走過來,仔細檢查她的身體,確定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一些劃傷。

商庭之將一條幹毛巾披在她身上後,先將她帶回酒店。

一直在酒店等待的幾人看見文音回來,也鬆了口氣。夏喃喃立刻跑上去抱住她,聲音還有些哽咽:“對不起,桑桑,我應該跟着你的。”

文音說:“沒事,喃喃,我只是出去一下。”

孟阮走過來,不太贊同地輕責她:“雨這麼大,你不應該出去的,明天我們可以一起去找。”

文音說:“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回來。”

孟阮沒好氣,捏了一下她臉頰:“下次可別亂來了。”

文音往前走了兩步,將相機遞給鬱枝,沙啞着聲:“別再丟了。”

鬱枝接過相機,眼淚流了出來:“我不會再弄丟了。”

文音沒再說話,轉身走去電梯那裏。

商庭之跟在她身邊,去到頂層,他將文音帶去另一間套房,推着她進去浴室,卷在身上的毛巾早已經沾溼。

進到裏面,文音扯下來,毛巾頓時沉沉地掉落在瓷磚上。

她看向商庭之。

男人折起衣袖,露出瓷白的小臂,肌肉線條緊繃着,他打開了熱水,調節水溫,等浴缸盛滿水後,將她抱進浴缸裏,水流頓時溢出,流淌到地上,水聲譁然。

文音泡在水裏,溫熱的水溫驅散了骨頭裏的寒意,整個人慵懶了下來。

她動了動,曲起了雙腿,後背往後靠,雙手搭在浴缸邊沿上,仰起頭安靜地望着頭頂亮着的燈盞。

這時,商庭之也跟着進來,坐到浴缸另一側,剛好到脖子的水又往外流出去,文音回過神,微微坐直了身,垂下頭看他。

浴缸的空間被他高大的身軀擠佔,一下子狹窄起來,手腳都伸展不開。

在她看過去的時候,商庭之突然伸手,狠狠地將她扯過來,文音猝手不及,啊了一聲,人已經倒在他身上。

她正想攀住浴缸爬起身,男人卻用力掐着她下巴,擡起她的臉,另一隻手箍住她,不讓她動,商庭之眯起眼睛,聲線很淡,這會兒纔跟她算賬:“那天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記得嗎,下雨的時候不要進入森林,發生任何事兒你可以跟我說,爲什麼不聽話?”

文音皺着眉,扶着他肩膀,懶懶地說:“我只是出去找相機,找到就回去。”

商庭之問:“找不到呢,是不是不回了?”

“我找到了。”

“你躲在樹後面,沒有回去。”

“我避雨。”

商庭之盯着她,眼眸沉黑,語氣也徒然嚴肅沉冷了起來,像壓着一股怒氣:“很好,那麼鞋子怎麼丟的?”

文音很平靜:“摔了一跤,就丟了。”

“雨衣爲什麼會劃破那麼厲害?”

“被樹枝劃到了。”

“我從那一條路一直過去,路還算寬,怎麼都不會被樹枝劃到。”商庭之停頓了半會,見她別過頭,他將她扳回來,掐着她下巴的手掌用了力勁,文音喫痛,他沒有鬆開,依舊在問,“人呢,爲什麼淋得這麼溼?”

文音咬了咬腮:“這不是下着雨麼。”

商庭之靜靜地看着她,文音也在看他。

四目相對,兩人沉默地對視着,不語,在這狹窄溫熱的浴缸裏,明明距離觸手可及,彼此卻有種無法說出來的寂靜,孤立,距離感。

文音心口沒由來的一顫,忍不住縮了縮雙腳,卻踢到了他的腿,頓時感覺到他的緊繃,強烈的侵略氣息讓人感到無處可逃。

四周的空氣悶熱,溼潤,霧氣騰騰,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沉悶,壓抑。

她呼吸緩慢了下來,眼睛一直看着他。

水流在兩人之間緩緩流動,商庭之手指收攏,又鬆開她的下巴,把住她細腰,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文音瞬間高了他一節,她低垂頭,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商庭之微微擡眸,那股在心頭翻涌沸騰的情緒也壓下了,他平淡地說:“桑桑,不要再做讓我生氣的事,我會失控。”

文音抿着嘴脣,跟他對望了一眼後,伏低了身子,頭埋在他寬直溫厚的肩膀上,手指收緊了,抓着他攏起的肌肉。

她低聲說:“我走進湖裏,我又後悔了。”

湖水冰冷刺骨,水裏有很多枯枝,雨衣劃破了,她也丟了鞋,渾身溼漉漉。

她擡起眼,望着明亮的燈盞。

那時候她想起來他說的那句話,我在家裏等你回來。

商庭之沒有問她爲什麼後悔,她能活着,他也已把她找回來,然而心底裏的疲倦再也壓不住,浮在了眉間,他仍是輕柔地撫着她後腦勺,安撫着她。

洗完澡,他抱她出去,給她搽藥,讓她喝下牛奶,看着她睡下。

第二天文音還是發高燒了,身體還是太弱了,到底是淋了一夜的雨,無論他照顧得多周到妥帖,依舊無法讓她不生病。商庭之沉靜地站在牀邊,等醫生開了藥,這才讓宋見送人。

他扶起文音,見人昏昏沉沉的,虛弱無力,臉頰也燒紅了,他摸了摸她額頭,熱得燙手:“喫點藥再睡。”

文音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沉倦地閉上眼。

商庭之喂她吃了藥,放下她,安靜地看了她一會,然後沉默地轉身走出套房。

文叔靜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間,她推了推兒子的後背,突然看見商庭之倚靠在房門旁,男人低聲地叫她一聲:“文姨。”

她面色微頓,回頭對丈夫說:“你們先到樓下等我,我一會下來。”

她將行李箱遞給丈夫,看着丈夫帶着兒子往樓下去後,這才轉回去,溫聲而客氣地說:“是庭之啊,你也在這兒啊?”

商庭之面色疏離冷淡,只保持得體的禮貌,眼睛很深黑,他淡淡地說:“文姨,你該原諒桑桑。”

文叔靜明白他的來意,扯起一點笑:“我原諒她,誰又來體諒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的痛苦,你們指責我,認爲我狠心,但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桑謹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他是我的希望,她卻奪走了我的希望,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幸福。你捫心自問,若你失去妻子,是否會比我過得更好,若你愛妻子,你一輩子都無法走出來。”

“再如何說,她也是你女兒。”

“那又如何,桑謹死了,我還要怎麼愛她,她害死了自己的父親,我還要怎麼愛這個女兒,我真恨不得她死去。”

商庭之沉穩地說:“我不會像你這樣,至少不會遷怒孩子。”

文叔靜笑了:“庭之,說起孩子,你敢要嗎,她這樣嚴重的病,就算生下孩子,也可能會遺傳,患上抑鬱症的機率很大,一個時刻情緒不穩定,煩躁,暴怒,低落,焦慮,情緒總是這樣反覆無常的妻子,就足以讓你心力交瘁,你要一直照顧她,更別說以後你的孩子也可能是這樣,哪一天你就會忍受不下去。當時我收到你的婚禮請柬的時候,我很喫驚,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娶她,有比她好的世家姑娘,她配不上你。”

商庭之半垂眸,沒說話。

“你也很清楚不是嗎,你也不要再來勸我,我不會原諒她,永遠都不會!”文叔靜心底裏的憎怨無從發泄,在咆哮,叫囂,日日夜夜的折磨讓她痛不欲生,她深吸一口氣,也不再說了,從他身邊走過去,離開了酒店。

商庭之回到套房裏,文音吃了藥後睡得很沉,他認真看了看她,撩開她臉頰上的頭髮,挽到鬢邊,便收回手,一個人走到陽臺上抽菸。

他靠着欄臺,目光平靜地眺望遠方,酒店的位置很好,可以看到藏地森林的大半面貌,只是外面還在下雨,溼瀝瀝的,在山脈和森林之中雲霧繚繞,空氣潮溼,漂浮着一層薄薄的水霧,他眉色沉鬱,對着遠方,重重地呼出一口煙,煙霧一下子被風撞散,豆大的一點星火沾了水汽,隱隱要熄滅過去。

商庭之眯起眼,手指突然用力捏緊着煙,從脣上摘下來,摁滅了。

過了一會,他平復了下來,又從煙盒裏抖出一支菸,點亮打火機,銜着煙,遞高打火機,煙在火光裏,他緩緩吸燃,緩緩地抽了一口煙,一直繃着的眉眼也漸漸舒緩了下來,他轉身走回去。

中午的時候,文音醒了過來,燒還沒有退。

她靠着牀頭坐着,偏頭看向坐在牀邊的男人,他端着一碗粥,修長的手指搭在瓷碗上,一手捏着瓷勺,輕輕攪拌,指節微曲,像白玉一般有種通透感,他擡頭看過來,壓低一點腰,靠到她身前,儘管這樣,他還是給人筆直挺拔的氣勢和壓迫感,如同一座山,穩重的,磅礴的,如同一片海,包容的,平靜的,文音只是看着他,就來了感覺。

男人嗓子磁性:“桑桑,喫一點粥。”

文音沒什麼胃口,卻直勾勾盯着他:“不想喫。”

商庭之說:“喫一點。”

文音沒動:“我沒力氣。”

商庭之對上她不加掩飾的目光,脣邊含着淡淡的笑,也不說了,勺了一勺子的粥遞到她脣邊,溫度恰好,不熱不涼,文音微微張脣,擡眼看他,一邊咬住瓷勺,慢吞吞喫着粥。

原本蒼白的脣有點泅溼的紅潤,她細咬慢嚼,喫進去的一口粥在嘴裏嚼爛才嚥下去,然後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脣。

他眼眸暗了下來,很有耐心地等她喫完這一勺子,收回來,又勺起一勺喂她。

文音張嘴,含住勺子,勺邊的粥來不及喫,順着傾斜的勺子流出來,沿着脣角流了下去,滑過下頜,滴在衣領上,在布料上形成了一兩滴米粥痕跡。

她頓時坐直了身,不吃了,嘴角黏黏糊糊的,不舒服地擡手用手指擦拭的時候,商庭之握住她手腕,不讓她用手擦,偏過頭,放下瓷碗,從牀頭櫃的紙巾盒中抽了兩張紙巾,擦拭她沾着米粥的脣角。

柔軟的紙巾透薄,他帶着薄繭的指腹在紙巾下反而多了一絲粗糲感。

文音脣角和下頜都酥麻了,雙手微微抓着牀被。

他動作輕極了,捏着紙巾擦拭乾淨她的脣角後,用拇指摩挲了一下,看着她紅得像熟櫻桃一般的脣色,壓低聲音,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有些漫不經心:“怎麼這麼不小心,都多大人了,還喫漏嘴,你是自己喫,還是我繼續餵你喫?”

文音定定看了他兩眼,哼了一聲:“我自己來。”

商庭之笑了:“那就好好喫。”

文音自己端起瓷碗,一邊喫,一邊說:“你跑這兒來,不忙嗎,忙就回去,我沒事兒。”

“不急,桑桑,等你身體好一些我們一起回去。”

“喃喃她們呢?”

“今天我已讓宋見送夏家姑娘她們先回棲城,如若你身體好得快一些,我可以陪你在這裏走走。”

文音聽進去了,眉眼鬆軟下來。

她身體到了第三天就好了,商庭之也確實沒有急着趕回去,除了必要處理的工作和文件,他會在書房裏之外,大半時間都在她身邊。

今天文音起得早,昨天雨也停了。

外面陽光燦爛,藏地森林鋪上一層太陽光,遠遠看去,在風流,水流中的森林和湖泊金燦燦的,太陽像從天上傾斜顛倒了過來。

文音穿着白襯衣,牛子褲,戴着一頂草織帽子,風過來的時候,她擡頭按住帽檐。

商庭之跟在她身後,兩人就在森林裏慢行,遲來留了下來,提着相機跟在他們後面,沿着幽靜的小路穿梭在森林中,陽光從葉縫間墜落在文音身上,鏡頭中的男人定定地看着她。

兩人也不說話,也沒有走在一起,只是靜靜地向前走。

文音停了下來,從地上撿了一根枝椏,一片片紅色的葉子,她舉在空中,枝葉迎風震響。

她突然說:“聽。”

他擡眼望向她手裏的枝椏,出聲問:“聽見了什麼?”

文音說:“萬物有靈。”

商庭之垂眸,看着她,眉眼含笑:“是。”

萬物生長,自然有靈,那一晚雷暴雨天氣,湖水沒有將她淹沒,枯枝沒有將她劃傷,大樹爲她遮擋風雨,它們替他保護了她,直到他把她找回來。

到了天頂湖,清澈的蔚藍色湖水,一顆顆浮漾在水裏的冰晶藍顆粒,在湖水盪漾開去的時候,會閃耀成一片藍。

有很多遊客在湖邊遊走,攝影師架着相機就是一整天。

文音走累了,坐在湖邊的一張石椅上,她將草帽扣在男人頭上,拉起帽檐的時候,卻扯鬆了頭髮,一下子凌亂起來,她隨手撥了撥,也不在意。

商庭之卻拍開她的手,在她瞪過來之前,平穩地將她轉過去,背對自己,一雙厚實幹燥的大手已經捧起她亂糟糟的頭髮,根根筆直修長的手指如同一把溫柔的梳子,在她柔軟黑亮的頭髮間穿梭。

手掌的溫度像一個暖爐,越過一縷縷的髮絲透到頭皮,像過了電似的,又酥又麻。

文音能感覺到他雙手靈活地梳着辮子,是姑娘兒的那種小麻花辮子,手勁很輕,沒有扯疼她。

她眼眸漸漸溼潤,那些眼淚被她很努力地困在了眼眶裏,但又在一個輕輕的眨眼,眼淚決堤了,無聲的,靜靜地流了下來,砸在手背上,灼痛了,她雙手慢慢緊握在一起,臉上很平靜。

在商庭之梳好辮子,將她轉回去的時候,她眼眸溼潤柔軟,露出笑容,說了一句:“我累了。”

商庭之看着她的眼睛,緩緩地道:“累了,我揹你回去。”

他蹲低身,沉默而穩重。

文音沒有拒絕,安靜地爬上他的背,他揹着她慢慢地走回去。

她在他耳邊低聲:“你會一直在嗎?”

他回答:“我會,桑桑。”

文音心裏柔軟。

兩人又停留了一天,第二天便飛回棲城。

從長津回來,已經六月中,有了幾分夏熱的氣息,衣帽間定期換上新季高定的夏裝,薄裙,高跟鞋,珠寶首飾,文音卻偏好一直戴着的珍珠耳釘,沒捨得換。商庭之看上去也很喜歡她戴這一對耳釘兩人親吻的時候,他很喜歡吻她耳朵,她的耳垂,她的耳釘。

文音覺得自己越來越迷戀他,不過從藏地回來後,商庭之很忙,她也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見到他,平時她就去鬱枝那兒,看她畫畫。

這天桑西延給她打來了電話,說有人拉了一個飯局,就在這個週日,邀請他們夫妻二人一起參加聚會,都是圈子裏的人,文音也是明白,大家也只是想見見商庭之,她回頭問了男人,他沒有推拒,而是會騰出時間跟她一起去,也是婚禮後兩人正式在圈子裏走動,她這才答應桑西延。

西延在電話那邊說:“他們見他們的,我就看看你。”

文音說:“我挺好的。”

桑西延說:“那也得我看過纔算。”

文音沒吭聲了,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在一旁。

到了週日,文音挑了一挑薰衣草色系淡紫及膝短裙,裙襬下是一雙細長雪白的長腿,她從櫃架上勾出一雙銀灰色高跟鞋走出衣帽間,挽好頭髮,化好妝,轉頭望向坐在陽臺看書的男人:“可以出門了。”

商庭之聞聲,合上書,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回裏面。

他握着她的手拉她起身,修長的手指在她無名指上摩挲,聲音沉穩:“桑桑,你是否該戴上婚戒?”

文音愣了一下,低頭看向空蕩蕩的無名指,他不說,她都忘記結婚後的第二天自己就摘了下來,一直都沒有戴過,也只有商庭之一直戴在無名指上。

她咬着手指,四處張望:“我不知道丟哪兒去。”

商庭之拉下她的手:“別咬。我放起來了。”

文音擡眼看他:“拿來,我戴。”

商庭之轉身拉開抽屜,拿出戒指盒,揭開,擰起彆着的戒指走回去,在她要接過的時候,他避開了,反而捧起她的手,低沉嗓子:“這種事我來。”

文音抿着嘴脣,看着他低垂頭,握着婚戒緩緩套進無名指,她瑟縮了一下,但手指被他按住,隨着戒指穿過骨節,再往裏去的時候,一股冰冷,沉重,束縛的觸感頓時落在指根上,有種牢牢禁錮,鎖住的強烈感覺。

她皺着眉,不太習慣戴戒指,但也沒有再摘下來。

兩人去到會所,已經來了不少人,衆人看到他們,都笑着打招呼,文音掃了一圈,桑西延和桑懷北也在,西延走過來,懷北冷哼了一聲,坐在椅子上不動,她也冷淡地收回目光。

飯桌間,大家喝了幾杯酒後,話就說開了,孫從望看着大家,笑着說起一事兒:“前些天我碰到李家三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文音沒聲。

大家見她沒什麼反應,又已跟商庭之結婚,兩人感情看上去也很好,能看得出商庭之很縱容她,這會兒再提起李家三少也自在了幾分。

孟阮好奇:“什麼奇怪?”

“你們也知道,那位神仙兒甚少出現,也不太在圈子裏走動,除了跟陸執玩得好,兩人來往多些外,我們見他一面那是講緣分。”

“行了,別說廢話。”桑懷北催促。

孫從望說:“那天他身上那香水味兒就像庭之身上那股木香,淡淡的,有種雪冷的氣息,我初聞時就總覺得在哪兒聞過,我回頭一想,還真是同一款,一樣的香調,而且說來也巧,庭之你是不是也喜歡藍色,李三少也是喜歡藍色,還有,你們兩人的脾性都相近,除去身形,還真有些像,但要說真的像,你們站在一起也不會讓人認錯,庭之是真的高。”

文音聞言,臉色發白,握着筷子的手有些顫抖。

她轉頭望向商庭之。

他沒有看她,周身是平淡沉靜的氣息,脣邊含着淡淡的笑,雙手抵成尖塔,似乎在沉思着。

衆人細品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頓時看了看文音,又看了看商庭之,孫從望這番話讓他們想到了什麼,面色也驚詫了起來,又覺得太荒唐了,都有點不敢置信,飯桌上氣氛瞬間凝滯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沒敢說話兒,也就孫從望膽子大,敢把這些奇怪的地方點出來。

文音喫不下去了,起身就走。

孫從望望着她的背影,又見商庭之起身,有禮而得體地跟他們別過後也離開。

文音並沒有走遠,就在大門口,他坐在車上,落下玻璃窗望出來,淡淡地說:“上車,桑桑。”

她爬上車,回去的路上兩人沉默無聲,商庭之一直望着窗外沒有看她。

文音咬着嘴脣,心頭也冷了下來。

回到熙園,進到臥室,商庭之扯下領帶,解開了兩顆鈕釦,便轉過身,靜靜地看着她:“桑桑,你是否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文音不耐煩:“你想問什麼?”

商庭之低沉着聲:“我該如何問你,或許我應問你,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

“你不是知道了嗎!”

“所以你當初主動靠近我,勾引我,是因爲我跟李三少用了同款香水,把我當成了他替身是不是?”

文音張了張脣,又沉默下來,沒聲了。

商庭之盯着她,等了一會,見她一聲不吭,頓時露出失望的神色,眼眸淡了下來,口吻也跟着疏離了幾分:“桑桑,或許我們各自需要一點時間冷靜。”

不等她說話,商庭之轉身,大步走出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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