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佔有

作者有話要說：</br>我對24章不是很滿意，昨天上午不知道怎麼改，昨晚纔有了法子。所以刪掉孫大明和李秦白的戲份，添了盛先雪和陸庭月去餐廳的新內容，另外讓一個後期會出現的配角先出場了。返回去重看也可以，不看接着25章看也可以。而且本來我對25章的邏輯有點不滿意，換了24章的內容後，重新梳理了一遍25章才覺得好了點。

我有點想晚上十點更新~~~~

回到餐桌上，陸庭月主動提起剛纔那個男人，“那個人會算命，如果你晚點過來，說不定他已經給我算了一卦。”

本來已經歸於平靜的盛先雪聞言心中又是一番潮涌，捏了捏手裏的刀叉，他喫飽後又陪陸庭月喫，已經完全打破他的飲食準則，這小子竟然當着他的面提另一個男人。他的不悅悉數藏在皮肉之下，一絲不漏，語氣依然平靜，“算什麼？”

陸庭月放下餐具，雙手托腮，笑吟吟道：“算我和盛哥之間姻緣什麼時候能圓滿。”

盛先雪微驚。

“可惜你來的太早，我還沒開口讓他幫我算。”陸庭月嘆氣，一臉惋惜，興趣缺缺拿起餐具，“你說不給錢，就讓他算一卦，準嗎？”

“不準。”盛先雪無情道。

“那我微信轉他。”

盛先雪垂垂眼眸，聲音凜冽如冰，“食不言。”

用完餐，陸庭月還惦記那個男人，他想讓男人幫他算算他什麼時候能睡到盛先雪，千萬別忙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那他可就虧大發了。而且時間越久，成本越高，只睡一次太不划算了。

上了車後，盛先雪主動問：“你不知道那個算命的是誰嗎？”其實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他自己沒過去，那個人像魚翅卡在咽喉處，讓他有點疼。

車子離開停車場，匯入車流之中。

陸庭月正在回李秦白的信息，聞言說道：“他不就是一個算命的嗎？”

“對，算命的。”

城市的夜一片繁華，華燈將星辰擋在遙遠的天上。

盛先雪在寧靜的環境裏聽到了內心發出的陣陣吶喊，那麼不痛快，又那麼憤怒。他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陸庭月和那個男人相談甚歡的一幕，像一把無情的鐵錘，砸壞了他和陸庭月之間的安全牆，牆體粉身碎骨的那一刻，一道無形的力，將陸庭月推到了他面前，逼他接受陸庭月的虛情假意。

坦白的講，他根本不能接受陸庭月，與陸庭月是男是女無關。假設陸庭月有最起碼的誠心，以陸庭月對他的吸引力，以及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感覺，他能爽快的接受陸庭月成爲他未來的伴侶，而不只是戀愛對象。

偏偏他得不到陸庭月的誠心。

這讓他即使瘋狂的嫉妒陳遙、趙玉和剛纔那個男人，也不敢邁出那一步。

···

盛先雪開車送陸庭月到他公寓樓下。

“回去後，洗洗就睡。”盛先雪心神難寧，盯着陸庭月不挪眼。

陸庭月解開安全帶，微笑道：“今晚還要視頻嗎？”

“如果你還有時間。”

陸庭月輕笑一聲，“今晚我要你打給我，多晚我都會等。”

盛先雪算了一下，現在十點二十分，到家最晚十一點，洗完澡，再處理一點事，接近零點。如果那時候再打視頻的話，幾分鐘內結束不了，這意味着他們兩人今晚很晚才睡。不過，也沒問題，他們之間需要用這種方式“吊命”。

“好。”

“那，可以給我一個分別的擁抱嗎？”陸庭月滿眼期待。

盛先雪眼神微暗，正過頭目視前方，堅決道：“沒有。”

陸庭月眼裏的光緩緩隕落消失，心口微顫了一下，“好吧。盛哥，再見。”

“再見。”

陸庭月下了車，盛先雪看向副駕駛座外，陸庭月彎身將頭探了進來，笑嘻嘻道：“謝謝盛哥帶我去rosenoire，我會開心很久很久。”

看着陸庭月嬉笑的樣子，盛先雪腦子裏閃過陸庭月和那個男人相談的畫面，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氣息不暢，心口猛抽。靜了三秒，平靜道：“接下來我會忙於工作，你……”會去找別人嗎？他想問陸庭月，想聽陸庭月的回答，他不想在這場遊戲裏，只有他全身投入。

風流花心的浪子，恣意不羈的野馬，要如何才能留住？

問不出口的半句話最後變成“好好照顧自己”。

在商場上他有絕對的魄力和膽量，置身陸庭月的情場，那種無所畏懼毫無意義。

“你要忙工作，那我是不是不能找你玩了？”

“只要我不出差，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看着陸庭月離開去的身影，盛先雪百感交集靠在車座上，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緩緩墜落。

他越來越搞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理智的自己在陸庭月的問題上越來越會犯錯，從放縱陸庭月攪和他相親開始，每一步都不對，步步錯的後果讓他心力交瘁。苦澀，寂寞，不甘心，空虛，渴望，樣樣是惡果，樣樣都是自作自受。

假如他們沒有和好，就那樣分道揚鑣，也許此時的他就不會像這樣苦惱。假設今晚他們沒去rosenoire，他沒有讓陸庭月獨自離開，陸庭月就不會遇到柯景夜，他此時不會迷茫彷徨。

36歲的柯景夜離過婚，與前妻育有一兒一女，由他一人撫養。作爲柯達集團的董事，柯景夜什麼都不缺，幾乎一呼百應。雖然他覺得36歲的柯景夜不可能對23歲的陸庭月有那種心思，陸庭月也不可能去招惹柯景夜，但柯景夜毫無預兆的出現帶給他的情緒波動，遠比那晚陳遙帶給他的情緒波動大。柯景夜像颱風過境，掀起駭然浪濤，掀出一地狼藉。

也許是因爲顧北音的話點醒了昏沉的他，讓他意識到他對陸庭月早已經不清白。這點意識，讓他更難真正的放下。所以陸庭月上門一哭，他就讓自己繼續犯錯，用自損的方法安撫可憐的陸庭月。

現在，這點意識，讓他想做一件事，非常的想。柯景夜推掉了他最後的防線，他不能繼續猶豫踟躇下去，他必須做點什麼維繫他們之間若即若離、不清不楚的關係，甚至是拴住陸庭月。

他要拴住陸庭月，讓他再也不能去找別人。

這一刻，他徹底輕掃了眼前的迷霧，看到一片頹敗的風景。

轉頭拿起手機給陸庭月打了過去，那邊很快就接了，歡喜的說：“盛哥，你不會想我了吧！”

“下來吧。”盛先雪緊握方向盤，他的心跳的很快，逼仄的空間已經擋不住了。

“什麼？”

“下樓。”

陸庭月頓了幾秒，激動的說：“馬上就到。”

盛先雪掛了電話，從車上下去站在樓前，目不轉睛看着出口。

李秦白說的沒錯，他什麼都不給陸庭月，陸庭月怎麼會不想其他人呢？只要自己給了他一點他想要的，他一定會乖乖圍着他。

一分鐘後陸庭月從樓裏赤腳跑了出來，“盛哥，我來了，抱住我。”

盛先雪嘴角微揚，有了淺淺的笑意，他展開雙臂，目光與夜色一眼溫柔，“來吧，我抱住你。”

陸庭月直接撲到盛先雪懷裏，高興道：“先雪哥你真是太好了！”

盛先雪圈住陸庭月的身體，暗道：“陸庭月，這一次，我抱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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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李秦白和孫大明簽了代銷合同，陸庭月等到第二天才在飯店訂了位置，派人去詩悅請孫大明一塊喫個飯。孫大明還是之前的態度，不予見，陸庭月只好讓法務把事先備好的起訴書送過去。隔了不到一小時，孫大明親自給瞿修遠打電話，先是責怪他了幾句，再是答應今晚一同喫飯，把事好好處理處理。

飯局是陸庭月一人去的，因爲永太和詩悅的合作是他牽的線，孫大明還是給了他幾分薄面，加上確實不想在出新產品前鬧官司，痛快的答應明天就交尾款。

·

解決了孫大明的事，陸庭月全心投入到盛氏集團招標的事上，盛先雪忙於工作，每天都不怎麼理他，但晚上還是會接他視頻，陪他聊一會兒。他隱隱感覺到盛先雪對他不一樣，他很篤定和以前不一樣。

這天週四晚上回到公寓後，隨便洗了一個澡便爬到牀上，接近十點直接給盛先雪打視頻，響了半分鐘也沒人接，他沒掛，等了將近一分鐘，視頻自動掛了。

以往盛先雪晚上有事不方便的話，也會先接視頻，然後告訴他，再掛掉。今晚直接沒接，有些反常。

過了半分鐘，他又打了過去，這次等了半分鐘視頻被掛了。

看着屏幕上綠色框內提示的“對方已拒絕”，他不禁納悶，從不會這樣的盛先雪怎麼突然這樣了？這幾天他都沒說過分的話，也沒提過分的要求，更沒去酒吧，好端端的，怎麼這樣了？

想了想，把手機放下，躺下就睡了。

週六那天，陸庭月睡到晌午才起，叫了一份外賣，喫完後正好家政阿姨過來打掃，他便叫上週如遇和李秦白去健身房。

跑步機上，周如遇問：“最近在鄉下忙，也沒問你跟盛總髮展到哪一步了？”

提到盛先雪，陸庭月一肚子疑惑，他實在琢磨不出緣由，語氣淺淡道：“陳遙的事算徹底過去了，這兩天他對我挺好。不過，奇怪的是，昨晚給他打視頻，他拒接。你們倆說說，他爲什麼會掛我視頻？”

周如遇笑道：“不會嫌你煩了吧？日子久了，膩了。”

陸庭月的直覺不是這樣的，“怎麼會？我倆才和好，感情熱乎的很，怎麼會膩？我總覺得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李秦白道：“人是很複雜的動物，沒有人可以看透另一個人。何況，盛總近30歲的人，城府可不是我們三個能比的。”

陸庭月看向李秦白，問道：“秦白，你感覺他對我是什麼心態？”

他已經感覺到盛先雪在改變了，與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怎麼就突然像斷了聯繫一樣？

“他對你時好時壞，真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意思。”李秦白如實說，“你自己覺得呢？”

“我，我覺得他應該是喜歡我的。”

周如遇笑道：“能別自戀嗎？人家興許跟你一樣是逗你玩呢？”

陸庭月篤定道：“不可能。”

李秦白嘲笑道：“就許你逗別人玩，不許別人逗你玩？”

周如遇道：“庭月，你有問過他是gay嗎？別折騰這麼久，人家其實是直男。”

這個問題讓陸庭月內心一涼，他似乎真沒問過盛先雪這個問題，因爲當初在gay吧遇見的，下意識認爲他是gay，事實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