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債券火熱發行

隨着薛蟠的造勢，越來越多的人厭惡西羯人，很多人甚至恨不得親自去戰場殺幾個西羯人。

於此同時，在初七日這天，首期戰爭債券也開始發行了。

因爲前面造勢的緣故，所以衆人一聽這債券竟然是用於支持打西羯人的，皆紛紛搶購，其中購入最多的，反而是一些普通百姓。

那些大士紳地主老爺等，卻沒幾個買，因爲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債券，就是騙人的。

最主要的緣故，是因爲去年薛蟠在江南發行過賑工券，狠狠地坑了不少富紳老爺一把。

因此，這次他們就顯得更加謹慎了，出手的人並不多。

對此結果，也算是在薛蟠的預料之中，並不覺得意外。

對於窮苦百姓來說，自己的家鄉就需要自己來保護，而對於富紳地主來說，就算改朝換代也沒什麼大事，無非就是換一個人當皇帝而已。

不過兩三日的時間，五百萬兩的債券就發放完畢了。

這時薛蟠再次讓人放出了消息，說這次債券是由朝廷兜底，和去年江南的賑工券不同，這次是實打實的會有兩成的利，就算最終輸了，也可以保本。

這樣消息聽起來似乎很可笑了，可對於不少富紳來說，有錢不掙就心裏癢癢。

因此，明知其中陷阱很大，第二波債券發行時，還是趕着讓人去買。

……

慈明宮。

這日已經是正月十四了，一千萬兩債券全部賣完，甚至再次被人炒賣了起來。

對於這個勢頭，鳳儀女皇很是擔憂，便將薛蟠召了來，問起此事該如何處置。

薛蟠則平靜地回道：

“回母上，去歲的賑工券已經讓不少人喫過一次虧了，這次他們還想炒高價格，就讓他們自己去炒好了，反正朝廷只按面額給付。”

鳳儀女皇卻嗅到了其中的危害，接着說道：

“可若是不加以管控，任由他們這般買賣，最後恐怕還是得由朝廷兜底啊。”

薛蟠挑了挑眉頭，依舊平靜地回道：

“母上請放心，兒臣讓人制作這些債券時，在背後都刻上了朝廷聲明，不論這券到時候價格有多高，朝廷只會按照面額回收。”

“而且提醒，嚴禁私自流通，一旦發現，朝廷有權拒絕兌付。”

說着，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

“若是母上不放心，可讓人張貼告示於各處，再聲明幾次就行了，不論他們怎麼花玩，都和朝廷無關。”

鳳儀女皇聽後，覺得有道理，當即便吩咐人按照薛蟠所言去做，同時在朝廷邸報中也再三提及警醒。

既然銀子湊夠了，接下來就是派誰爲此次征討大元帥的問題。

“駙馬，你覺得，這次該由誰來掛帥討伐西羯？”

鳳儀女皇於是問道。

薛蟠沉吟了一會，沒想到有什麼好的人選，只得搖頭：

“回母上，對於此事，兒臣並無什麼見解，就不妄言了。”

鳳儀女皇盯着他看了看後，嘆道：

“開國功勳之家中，沒一個後輩能夠撐頭的，唯有一個忠靖侯在先帝朝時立過大功勞，因此被封侯。”

一說起史家的兩個侯爵，薛蟠心下微動，下意識問道：

“母上，到底什麼功勞，竟能直接被封侯？”

若是在開國初期，軍功獲得相對容易，封公侯也是有可能的。

可眼下，大周朝已經立國有段時間了，鳳儀女皇口中說的先帝，自然就是高宗皇帝，也就是鳳儀女皇的丈夫，唐玥的父親，薛蟠的岳父。

眼見薛蟠對這個並不熟悉，鳳儀女皇便耐心解釋：

“先帝繼位初期，苗疆一地的土司木司等部族起兵造反，禍及周邊數道，叛軍最鼎盛時，曾打到了湖西道首府沙城。”

“當時先帝震怒，急忙調兵遣將前去鎮壓，可結果都不怎麼好。”

“就在先帝一籌莫展的時候，保齡侯史鼐舉薦他族弟史鼎，先帝當時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認命史鼎爲征討反賊的督師。”

“沒想到，這個史鼎還真是有點本事，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將所有叛賊都給剿滅了，當地的土司木司族人，對他可是聞風喪膽，聞之色變。”

薛蟠聽到這裏，依舊有些疑惑：

“母上，即便如此，也不至於封侯爵吧？”

鳳儀女皇微微眯眼，點頭道：

“沒錯，如果僅此功勞，還不至於封侯爵，是後來卻發生了一件事情，讓先帝不得不封史鼎爲侯。”

薛蟠聽了，心下一動，急忙追問：“什麼事情？”

鳳儀女皇接着說道：

“鎮壓了反叛沒多就，土司木司族的人，竟然奉史鼎爲他們的首領，還說讓史鼎帶領他們建國。”

說到這裏，鳳儀女皇眼神閃了閃，停頓了好一會，又瞥了一眼薛蟠，這才繼續說道：

“這件事情，不知真假，下面傳來的消息就是如此，先帝接到消息後，又氣又急，首先想到的就是讓史鼎鎮壓反對。”

“可當時不少大臣覺得，苗疆各部本就對中原王朝不服，此番鎮壓叛亂，已經讓他們起了怨恨之心，若是繼續鎮壓下去，恐怕朝廷將會陷入無休止的鎮壓當中，需要在當地投入大量的軍營。”

“因而，便有大臣建議，乾脆讓史鼎領了大頭領的稱呼，朝廷再給他封一個官，如此一來，就算徹底平定了苗疆。”

薛蟠聽到這裏，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難怪此後身爲侯爺的史鼎如此低調…”

鳳儀女皇倒沒想到，薛蟠思維轉得如此快，她還在說着前頭的事情，薛蟠已經想到了後邊來了。

遲疑了一會，微微點頭：

“沒錯，正是因此，史鼎知道自己不能在輕易出頭，否則，必然遭猜忌。”

薛蟠聽了，反問：

“母上您的意思是，想讓他出來當這次西征的元帥嗎？那苗疆各部會不會趁機弄出點什麼事情來？”

鳳儀女皇則擺了擺手：

“放心吧，從當初鎮壓到現在，也過去三十多年了，當地各部百姓早就從山中出來，成了大周子民，想來不會再有人想反叛了。”

“更別說，還有西南大營在，他們真想趁機再來一次，我也不介意效仿先帝，在鎮壓一次。”

薛蟠聽得心驚肉跳，在鳳儀女皇口中，鎮壓暴/亂就是隨口一說，殊不知這隨口一說，會血流成河，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