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三人在院子外的一處空地上盤膝而坐,垂涎欲滴的望着眼前的羊腿,另一邊的羊排也是烤的滋滋作響。
“你說幾次三番要害你的人,居然是我在山東聽聞過的長生道?”馬武有些喫驚的問道。
弘晝輕輕的點了點頭,“我預感想要找的人好像是在長生道里面,不過爲什麼一直想要殺我始終無法確定,理由彷彿又不是很充分,但是總覺得離最後的答案已經很接近了。”
說完他來回的揮了揮手,手好像要抓住什麼,嘴角不經意的笑了笑,馬武看的是一頭霧水。
郭天臨瞧着他,“徒弟,我看你坐馬車的時候就這樣,手伸出去老長,一開始我沒明白後來纔想通,安安那姑娘是不是受不了你這樣才跑的。”
“纔不是,她是臨時有事才走的,過幾日就回來了,像我這麼風流倜儻的謙謙公子,她怎麼會跑呢。”
看着他那雙鹹豬手來回的晃悠,郭天臨是無奈的搖搖頭,這徒弟比流氓還流氓,不過好在人家姑娘還不算討厭他,後來又想想人不風流忹少年啊,誰年輕時候還不都這樣。
馬武這段時間不和二人在一起,很多事情都無法理解,他也像模像樣的來回揮了揮手。
“馬兄,你得等風來,風來了纔能有抓着的感覺。”
“抓什麼?什麼意思?”說的馬武有些頭大。
弘晝用手比劃了一下,看他沒明白,又在自己身前兩隻手來回捏了捏。
噗,一口菊花酒噴出了老遠,邊咳嗽邊說道:“你這是逛一次青樓回來意猶未盡啊。”他總算明白抓了半天抓的是什麼。
三人正開玩笑的時候,二喜帶着兩個跟他一般大的孩子,遠遠聞着肉香味就走了過來。
馬武眼裏帶笑說道:“這是我兩個得意弟子。”
弘晝回頭打量了下,這二人看着比二喜年紀要大一點,人也顯得壯實,濃眉大眼帶着幾分憨厚。
見他們要行禮,弘晝揮揮手:“別站着了,來了就是有口福,等下一起喫烤羊腿。”
馬武那邊也是點點頭,他倆纔敢湊了過去,有些拘謹的坐下。
“這是兩兄弟,哥哥名叫李忠,弟弟叫李革,練外家功夫我看還是很有資質的,那天他們和我聊天,這哥倆說起以後長大了要給你做侍衛,因爲他們在平安鎮的院子裏,親眼看着你斬殺賊人的場面都很受觸動。”
弘晝眼裏帶着笑意望着兩人,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李忠呲牙一笑扭頭看了眼弟弟,兩兄弟看着都是很激動,李忠撓了撓頭有些靦腆說道:“五爺,師父說一年以後我的刀法就能有所成就,打個一般賊人不在話下了,到時候我和弟弟去給您當侍衛,再遇到賊人這回我們先衝,回頭打不過您再上。”
“這是你師父教的?”弘晝問道。
李忠被問的有些發矇,感覺自己也沒說錯話啊,“不是……是我自己想的。”
手指敲了幾下‘秋葉’的刀柄後,弘晝說道:“如果遇到很多賊人的話,那還衝什麼,咱們就直接撒丫子掉頭往回跑,人少又打不過,豈不是白白喫虧。”
李忠似有感悟,“明白了,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咱就跑。”
馬武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培養一個多月的徒弟,就這麼被弘晝三言兩語帶跑偏了,“這個……說的也在理,不過跑的時候……也儘量別太狼狽。”
“對……對,絕對不能丟了臉面,一定要邊跑邊放狠話,你們要打就找我師父,他在通威鏢局裏叫馬武。”
“……”
幾人憋不住笑出聲,馬武是哭笑不得,這逃跑丟人都不忘了捎帶上自己。
羊腿烤好後,這三孩子狼吞虎嚥的吃了個囫圇飽,這喫相和弘晝在直隸時一個樣,最後摸了摸肚子擦擦嘴,笑嘻嘻的告辭了。
三人走遠後,郭天臨擦了擦手說道:“徒弟,咱爺倆雖然相處日子不長,但是我覺得你這王爺當的和別人不一樣,怎麼看着也不像個京裏的達官貴人,心善不說鬼主意也多,師父覺得你是個妙人。”
“嗯,當初要拿小刀割了張三褲襠裏的那玩意,又恐嚇雲娘讓人家坐木馬刑,這主意誰都想不出來,是個妙人也是個狠人。”說完馬武嘿嘿大笑起來。
聽着二人一唱一和,他感嘆了一聲,說道:“沒辦法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幫賊人心狠手辣,只是還以顏色而已,至於說心善,我覺得是在其位謀其政吧,爲生民立命,歷朝歷代皆有人如此。”
只能這麼說,要不然說災民霍亂,朝代破裂了會影響遙遠的未來,這倆人聽了肯定認爲自己是從大牆裏蹦出來的精神病患者。
望着柴火燒的噼裏啪啦的作響,零星迸發出的小火光,弘晝忽然領悟到了這背後一定有一個陰謀,殺了自己就是陰謀的一部分,自己也只不過能猜到這裏,至於後面的原因是想不透的。
黑夜籠罩的大地,這陰謀好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在身後默默的注視他。
“要不我們去一趟山東,查查他們。”馬武放下了手裏的酒杯認真說道。
弘晝搖搖頭:“現在不行,時機不成熟,即使到了山東我也調用不了一兵一卒,就憑我們自己很難找到他們不說,即使找到了也不一定打的過,誰知道在這一年裏他們這個長生道發展規模有多大,從福滿樓記錄的消息來看,證明他們在民間已經有了一定的影響力。”
“如果規模很大遭遇到抵抗,到時必然爆發一場大的廝殺,不做好萬全準備還是不能輕易過去。”郭天臨說道。
師父的話說的對,親眼見到漕幫隨隨便便就能調動千八百人號出來,這長生道估計也不能差了,回頭偷雞不成蝕把米,上千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了自己,沒準比想像中的人數還多呢,人家在京城沒殺了自己,好傢伙自己賤特特的送上門去,傻子才幹這事呢。
“我就先守着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了,山東的話暫時先不考慮,師父和安安都在幫我探聽那邊的消息,等回頭有了消息我們再商議。”
三人溝通一番,最後還是覺得留在京城穩妥。
竹七遠遠的望着三個人在這邊喝酒好一會也不回來,她有些耐不住性子走了過來,“五爺,天兒都晚了,您還不回去歇着啊。”
喝了酒的緣故,弘晝的臉看着有些微紅,他用手拍了拍地上的墊子,“又不是在府裏,睡那麼早幹嘛,坐下。”
竹七在王府裏被老媽子調教了一個多月,弘晝的衣食住行樣樣都得跟着操心,誰讓她是大丫頭呢。
小心的坐下後,弘晝遞給了她一杯酒,又把羊排端在了面前,“沒那麼多規矩,又不是在府裏,沒人能瞧見。”
她小聲的嗯了一聲,頗有些害羞的喝了一口酒。
郭天臨和馬武對視了一眼後起身先回了莊子,現在篝火前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這些天你安安姐背地裏都教你什麼功夫了?”弘晝一臉玩味的問道
竹七擡眼望着他小聲說道:“也沒什麼……就是一些防範人的手段,還有一些簡單的擒拿。”
“防範人?擒拿?……”
弘晝心說不會是教的防狼術吧,這不是明擺着要防我嘛,曾經自己高大的身影變得如此渺小,光輝形象看樣子也是蕩然無存了。
他有些尷尬的咳了咳,“那個……你和她不一樣,她是江湖人練武是必須的,你平時在王府裏沒事的,府裏有侍衛還有我,即使有了賊人,也傷不到你。”
竹七仰起臉小聲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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