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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這個充滿危險與祕密的夜晚,幸運地沒有被他人發現。

虞歲回去的路上就靠異火的燥熱蒸發了身上水汽,完全看不出曾落水兩次。

這邊本就離將軍府近,鍾離雀氣喘吁吁地從後門跑回去,爲她開門的侍女是母親身邊的親信,全程幫她掩護。

虞歲回到聚仙樓時,盛暃正到處找她,差點沒把整座聚仙樓翻過來,見她耷拉着腦袋從外邊回來,壓着脾氣問她去哪了。

“我想喫那種烤的肉丸子。”虞歲伸手比劃着,委屈巴拉道,“但是聚仙樓沒有,我就想出去買,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盛暃差點沒被她氣得昏過去,旁邊的少年們都覺得他要把小郡主給怒噴一頓,已經做好準備在他開口的瞬間就把虞歲給撈走。

結果盛暃只是狠狠瞪了眼虞歲,碎碎念兩句就過了。

虞歲有驚無險地回到王府,躺在牀上回想今夜發生的事,一夜未眠。

農家至寶息壤在她體內的消息,似乎有許多人知道。

他們一直潛伏在帝都,遠遠地監視着她,如果不是王府暗衛在,他們早就一擁而上。

倘若取息壤需要殺了她,那南宮明留着她的命,不讓素夫人取得完整息壤,也算是控制素夫人的一種手段。

可素夫人會一直這麼被動嗎?

她應該也很不甘心。

虞歲重新睜開眼,攤開手掌,看掌心燃燒的小小火焰。

如果她沒有想起鍾離雀還在水中,沒有去救鍾離雀,那她一定會走向燃燒的異火。

它的確是這片大陸最強大的力量,強大到能夠影響他人意志。

虞歲想起老者死前說過的話,她不由問自己:

我做得到嗎?

毀滅世界這種事。

讓異火燃燒吞噬整片大陸,燒燬她庭院中親手栽種的梔子花,燒死幾位兄長,鍾離雀,今晚鬧市中陌生的男男女女,燒死所有人。

做得到嗎?

異火可不會滿足於她只燒死想燒死的人事物。

它要吞沒摧毀的是整個玄古大陸。

天地萬物,一切。

虞歲盯着掌心飄搖的火焰直到天亮。

微光照進屋中的時候,她決定了,要去太乙學院,去找老者說的,能擺脫異火的天字文。

有了目標,虞歲便開始留意一切有關太乙學院的消息。

國院安排的課程也越來越難,在體力一術上的課越來越多。

鍾離雀學不了這些,只能晚上偷偷看聽風尺,虞歲會把一些技巧要領告訴她。

虞歲也會去顧乾的書房,將有關占卜預知的信息發給鍾離雀。

這兩年顧乾離開帝都的時間較長,經常好幾個月不在,虞歲藉口“思念”顧哥哥,去顧乾的屋子替他清理雜物,修剪花草,在書房“睹物思人”。

南宮明倒是很樂意她跟顧乾關係親近,顧乾在帝都惹事,南宮明不方便出面的時候,都是讓虞歲去解決的。

虞歲就是顧乾在帝都橫着走的靠山。

顧乾每次外出回來,都會給虞歲帶禮物,從金銀首飾,到有趣的小玩意,或者文房四寶,長弓刀劍等,什麼都有。

只要是他覺得虞歲會喜歡的,都會給她帶回來。

顧乾會去聽風尺無法傳文到青陽帝都的地方,兩人就沒法靠聽風尺得知近況,虞歲也不知他在外邊做什麼,什麼時候會回來。

這天晚上,虞歲在顧乾的小院清理昨夜風雨吹折的花樹,忙到很晚,畢竟做戲做全套。

院門猝不及防地從外撞開,只剩一身白色內襯的少年匆忙進來,背上昏迷不醒的少女披着他的青衫。

正在掃地上落花的虞歲嚇了一跳:“顧哥哥?”

“歲歲,你在正好,”顧乾看見她微驚,隨後放下心來,急聲道,“等會兒通信院的人會找到這來,你幫我攔一下。”

虞歲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看他揹着人進屋去,一會後才哦了聲。

通信院的人來的不少,還帶着帝都守衛,漆黑的軍服威嚴肅穆,自帶壓迫感。大人們都高她一截,虞歲站在院門前,輕輕搓了搓有些涼的手臂。

不巧,來的還是熟人。

就是曾經在國院中教虞歲填字訣和星宿定位的巡邏衛,幾年過去升了官職,已不在國院。

如今的通信五行院,李祥院長擡手,示意其他人停下,朝站在前方的虞歲垂首:“郡主。”

站在院門口的少女脆聲道:“李大人,好巧呀。這麼晚了,你在這做什麼?”

李祥擡頭看了眼虞歲身後的小院,神色有幾分猶豫:“有人從通信院劫走一名囚犯,這名囚犯曾試圖入侵青陽的通信院中樞,疑似他國密探。”

“這樣呀。”虞歲擡手壓下被夜風撩起的鬢髮,笑彎着眼道,“我來清掃小院裏的雜物,昨夜風雨太大,裏邊的花樹都七歪八倒的,怕是要清理許久。”

李祥身後的人神色各異,明白了虞歲的意思,又有些不甘心,想要上前,被李祥一個眼神制止。

“既然如此,我等就不打擾郡主了。”李祥不再猶豫,乾脆走人。

他不想和難纏的南宮王府對上。

等李祥等人都走遠後,虞歲才轉身推開院門進去。

她剛走到門前,就聽裏邊傳來啪地一聲脆響,少女羞怒道:“你這流氓!你竟然脫我衣服!”

屋裏的顧乾揉着自己被打的臉,冷笑道:“你眼睛就只看得見我脫你衣服,看不見我給你把毒逼出來?”

少女怒道:“我又沒要你救!”

“行,那你起來趕緊走,我還不想被你連累。”顧乾說完就走。

門口的虞歲退後兩步,開門出來的顧乾眼裏還帶着餘怒,半邊臉火辣辣地疼,紅指印十分明顯。

這妮子受傷看着像要死了,打人的力氣卻不小,他真是好心被當作驢肝肺,早知如此就不該去攤上這麼個麻煩。

顧乾心中一番腹誹,差點撞上站在門口的虞歲,餘光瞥見她才收起情緒。

“李大人他們走啦。”虞歲說道,“顧哥哥,你藏了通信院追捕的囚犯嗎?”

顧乾撩起眼皮:“不說這事,晦氣。”

他本想讓虞歲去看看屋裏的項菲菲,幫她上個藥什麼的,但轉念一想,虞歲好歹是王府郡主,嬌生慣養長大的,哪會照顧人,便把話壓回心底。

“走,你是不是沒喫晚飯,餓不餓,想喫什麼,我給你做。”顧乾帶着虞歲往小廚房走去。

虞歲跟在他後邊,邊走邊念:“藤椒肉丸,肉夾饃,廋肉粥……”

“明天,明天給你做。”顧乾推開廚房門,“今晚就喫點清淡的,我給你煮碗麪,加兩個蛋。”

虞歲站在門口,拖長音哦了聲。

“那我繼續去掃院子。”她說。

顧乾從窗口探出頭來:“你掃什麼,放着等會兒我來掃。”

虞歲拿着掃帚在地上轉了一圈,院牆上突然竄出一個黑影,翻身帥氣落地,正巧面對她落下。

“顧乾!你他媽帶着人先跑了就丟我一個人善後是不是兄弟?!”憤怒的少年翻牆進來就要朝顧乾理論,衝上前兩步見到虞歲,頓時變得結巴,“對、對不起,我好像走錯了,這是南宮王府的牆嗎?”

虞歲驚訝地看着他。

御醫院季首席的小兒子,季蒙。他們是同一批進入國院學習的孩子。

季蒙因爲庶子的關係,前期沒少受別的孩子欺負,是顧乾和那些世家少爺撕破臉,救了他,虞歲就常常見到季蒙跟顧乾一起玩。

因爲虞歲三哥的關係,季蒙跟她不熟。

“你自己跑得慢怪我?”顧乾又探頭看出來,“趕緊把人帶走,省得留在這給我添麻煩。”

季蒙看過去:“不是你自己帶回來的嗎?”

顧乾冷笑:“她中了毒,你去看看,可別讓她死在我這。”

季蒙撓撓頭:“我一個男的,不好吧?”

他怕自己也挨一巴掌。

季蒙餘光在看虞歲,這不是有郡主在嗎?

顧乾瞪他一眼:“趕緊去。”

季蒙拿着瓶瓶罐罐進屋去。

中毒的項菲菲早就扛不住暈過去,季蒙看了看傷勢,確實挺重的,便凝神爲她清理傷口和毒素再敷藥。

虞歲坐在桌邊吃麪,等她喫完,季蒙也沒有出來,中途顧乾進去看了會,出來時不見怒氣,應該是沒事了。

顧乾走到桌對面坐下,雙手交疊,下巴擱手臂,趴着看虞歲吃麪。

“你要喫嗎?”虞歲夾了一筷子面遞過去。

“你喫。”顧乾說,“我就喜歡看你喫東西。”

虞歲彎眼笑了下,埋頭喫着。

顧乾問她:“你明年就不用再去國院,想好接下來要去哪修行了嗎?”

虞歲頭也不擡道:“沒想好,顧哥哥你以後要去哪?”

顧乾說:“我肯定是去太乙。”

虞歲:“那我也要去太乙。”

顧乾沒忍住笑道:“怎麼我走哪你就走哪。”

虞歲撒謊臉都不紅:“因爲跟着顧哥哥你有安全感啊。”

就算她不追着去,南宮明也會想盡辦法把她往顧乾身邊扔,讓她去保護顧乾。

顧乾嘆息:“真拿你沒辦法。”

還在變聲期的少年,嗓音低沉,卻不難聽出話裏的無奈和寵溺。

虞歲吃完麪,顧乾送她回去,卻沒想到會在門口遇上從太乙學院回來的盛暃。

十八歲的盛暃高了兩人不少,也沒了少時的稚氣,那股刻薄的傲氣牢牢長在他眉眼中。

他完全繼承了父親南宮明的長相,卻與南宮明是兩股截然相反的氣質。

父親是溫和的陰柔。

兒子是外露的刺,陰陽怪氣的邪惡。

盛暃見他倆深夜回來,氣不打一處來,看了眼虞歲:“還不快過來?”

虞歲往門口走,被顧乾抓住手腕,給她腕上繫了一串金翡翠手鍊:“你不是怕熱嗎,這是能解暑清涼的南國翡翠,夏天都不用挨着琉單玉石就能解暑。”

他當着盛暃的面給這種東西,虞歲都不用猜,這倆等會兒肯定要打起來。

但她不管這些,摸着手鍊笑道:“謝謝顧哥哥,那我先回去啦!”

虞歲剛走到門口,就被盛暃抓着,神不知鬼不覺地卸下她手腕的金翡翠手鍊,再扔給顧乾。

“什麼髒東西都敢往手上戴,”盛暃冷哼聲,抓着虞歲道,“我之前跟你說過什?讓你別跟這廢物來往。”

虞歲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乙學院的天才太多,競爭太大,盛暃好像越來越易怒暴躁,每次回來都不太開心的樣子,在她和顧乾的事上更是一點就炸。

她也想過從盛暃這裏打聽有關太乙學院的事,可盛暃脾氣賊差,壓根不想提。

“三哥。”虞歲小小聲叫着,顧乾走上前去,要將虞歲從盛暃身邊帶走,戰況一觸即發。顧乾伸出手的瞬間,盛暃將虞歲甩去身後,兩人之間有無形的氣浪對衝引來的波動。

虞歲踉蹌站好,擡頭看去,那兩人已經打起來。

兩人的五行光核都在運轉。

任何異能奇術,都需要“氣”的維持,五行則爲先天之氣的運轉形態,從天地日月星辰,山川萬物中獲得的“先天之氣”,轉化爲個人的力量形態,支撐異能奇術的具象存在。

各家有不同運轉先天之氣修行的辦法。

但萬變不離其宗,虞歲最初接觸這些的時候,就覺得九流術的修行如道家所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天地是一。

先天之氣是二。

五行就是這個三。

可道家弟子的修行,會將一比作“道”,而非天地。

盛暃入了名家,如今修爲已到七境,顧乾沒有入家修行,但他的五行光核卻也達到了四境。

兩人沒有使用異能奇術,就全靠純武術技巧,拳風交匯時,引氣相震,氣浪的波動橫掃,颳得虞歲臉疼。

顧乾與盛暃對拳的瞬間被擊退,一股氣回沖到他心中,似要震碎他的五臟六腑,兩個瞬息之後顧乾沒能穩住,五行之氣爆裂,再將他擊飛。

眼看要飛摔到牆上去的顧乾,被外出回來的南宮明從馬車中伸出一隻手,揮手輕揚間,將附在顧乾身上的五行之氣卸掉,讓他得以穩住身形站好。

“幹什麼?”

南宮明從馬車上下來,神色不善。

盛暃眸光微動,冷哼聲別過頭去,帶着虞歲往府中走去。

“盛暃。”南宮明沉聲叫了句,又看向顧乾,見他沒事,才往裏走去。

這天晚上虞歲全身而退,啥事沒有。

盛暃則沒那麼好運氣,被南宮明訓斥一頓,因他不服氣地頂撞,跟朝南宮明吵起來,又被隔空扇了一耳光。

看着被打一巴掌的盛暃,虞歲莫名覺得有點開心,終於不是她一個人被打了。

南宮明叫她出去,虞歲就乖乖出去,估計是爹打兒子的場面會過於暴力,不讓她看見。

虞歲走後,讓人去通知了盛夫人,盛夫人急忙趕過去,這才把盛暃帶走,讓他少捱了不少打。

盛暃有盛夫人這個靠山,有底氣,敢跟南宮明對嗆,南宮明也不會真把他怎麼樣,拋開別的利害關係不說,盛暃畢竟是他的親兒子,從小看着長大的。

虞歲就不一樣了。

拋開從小看着長大這點,在南宮明這,她只是牽扯素夫人的棋子,保護顧乾的工具人,要是敢跟南宮明對罵,也沒有素夫人給她撐腰。

虞歲以爲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誰知沒過幾天,盛暃離開王府,回去太乙學院時,看見虞歲戴着的金翡翠手鍊,直接發飆,當着素夫人的面跟虞歲大吵一架。

也可以算是他單方面地吵架,虞歲全程懵逼臉,迴應的詞都是“什麼”“三哥你先冷靜”“不是這樣呀”,素夫人冷眼旁觀,半個字都沒說。

最終盛暃和虞歲鬧崩,開啓長達數年的冷戰。

虞歲摸了摸臉,不管。

也沒法管。

似乎只要顧乾還活着,盛暃就不會滿意。

盛暃不常回家,不再給她發傳文,回家遇見也冷臉相待,半個字不說。

大哥韓秉已經離開太乙學院,到偏遠的諸侯國曆練;二哥蘇楓在兵家重臺修行,也不常回來,偶爾回來也是跟盛暃玩,畢竟他也不樂意看見顧乾。

虞歲與顧乾關係越好,與家中兄長們的關係就越遠。

次年,顧乾十六歲,去了太乙學院。

他臨走前對虞歲說:“我先去探探路,等你來的時候,換我罩着你。”

虞歲笑道:“好呀。”

月色如水的夜晚,路邊草叢中螢蟲飛舞。

顧乾往前走了沒兩步,又回過頭來,神色認真道:“歲歲。”

虞歲應聲:“嗯!”

顧乾看了她許久,最終搖搖頭,帥氣地揚眉一笑,招手轉身:“我走了,回去吧。”

虞歲一直看到他消失在濃濃夜色中。

在她十六歲這年,沒能去太乙學院,因爲術士們在她這依舊測不出與任何一家契合的天賦來。

虞歲也不可能忽然之間就變得聰明到讓南宮明同意送她去太乙學院。

於是她給南宮明等人制造出自己忽然間勤學刻苦的形象,問就是想去顧乾身邊跟他在一起。

南宮明對她的覺悟感到滿意,又對她的天賦有一點點不滿意。

恰逢這年青陽國內戰事又起,南宮明變得忙碌,常常不在帝都,也沒空去煩惱女兒的天賦問題。

就連素夫人也經常看不到人影。

沒有這二人看着,虞歲自由不少。

一直到她十八歲這年,戰事平息後,南宮明才從外回來,回府的當天晚上,他就叫來虞歲,告訴她,我向太乙學院支付了一筆鉅額學費,你明日就啓程去太乙。

虞歲還沒來得及去猜她這摳門的爹爹怎麼忽然間轉了性,開始助力女兒的夢想,就聽南宮明又道:“你去太乙,配合顧乾行事,爲他掃清障礙,再助他拿到浮屠塔。”

南宮明轉過身來,看着眼前已經長大的孩子。

她眉眼生得像母親素夫人,卻沒有素夫人的冷漠,黑瞳中流淌着靜意,擡眸時靈動可人,也沒有素夫人的叛逆,對他從來都是乖巧聽話的。

南宮明說:“這是我第一次交給你任務,歲歲,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虞歲應聲垂首,在第二天離開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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