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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虞歲屈指敲着門喊:“師兄。”

她說:“我不是來商量三家裁決的事,我是想問問你,該怎麼跟師尊對話。”

裏邊的梅良玉慢吞吞道:“你能感覺到師尊的存在嗎?”

虞歲虛心求教:“比如說。”

“那就是感覺不到。”梅良玉漫聲道,“當你能感覺到的時候,就不會問該怎麼對話了。對了,一般平術之人也很難感應到,當你的五行之氣運轉的時候,勉強可以。”

最後說了等於沒說,因爲平術之人根本無法運用五行之氣。

“那我是一定要進去才能跟師尊對話嗎?”虞歲問。

梅良玉答:“等你進來,師尊若是還在就可以。”

虞歲轉了轉眼珠,又問:“師兄,若是我把這裏的門窗破壞了,到時候算誰的?”

梅良玉笑道:“你弄壞的,當然是算你的。”

“師尊脾氣如何?”虞歲問,“當着各位祖師爺前輩的面弄壞門窗,會不會被責罰呀?”

“師尊沒脾氣。”梅良玉餘光掃了眼後方房門,“祖師爺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想發脾氣也沒地發。”

虞歲哦了聲。

梅良玉等了等,外邊沒動靜了。

他還以爲虞歲氣急敗壞打算踹門,或者拿石頭把門窗給敲壞。

單純靠力氣是破壞不了這裏的門窗,門窗都設有咒術保護,再猛烈的風吹雨打都不怕。

虞歲一手輕搭在門前,黑幽的瞳仁中倒映着門上花紋,細白修長的手指在木紋上輕輕點着。

要破門也不是沒有辦法。

哪怕這裏的門窗設有多麼強大的咒術保護,也抗不過異火的吞噬。

只是使用異火的話,虞歲也要承擔被異火吞噬自我的風險。

排除異火,她還有五行光核。

五行光核碎裂的同時也可以算是某種爆炸,蘊含了五行之氣的爆炸,帶有一定程度的傷害。

這幾年她研究異火和光核,已經從以前一日五顆,到現在的一日三百顆。

全靠晚上不睡覺,就在那反反覆覆地試煉精神力,可勁折騰自己。

虞歲有時候回想自己總是睡不好,到現在沒有猝死,可能全靠異火不想失去她這個宿主。

至於梅良玉說的五行之氣,她有點眉目,只是這麼多年,她的五行光核都沒有什麼變化,虞歲也不清楚怎麼判斷五行光核的境界。

她只知道現在的光核還不是十境的神魂光核。

沒有經過教導學習百家九流術的虞歲,目前的能力還是不夠看。

虞歲擡頭看向屋內,目光帶着點探究。

她來鬼道聖堂也不全是爲了三家裁決的事,之前在百家堂時人太多,常艮聖者的出現時候,異火因爲周圍的人是飄搖狀態,也就無法知曉,常艮聖者的意識是否會被異火捕捉到。

如果不能被捕捉到提前知曉,對她來說很不利,日後也得小心行事。

一個無形無體無色的“意識”存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又消失,對她這種身懷祕密的人來說很危險。

虞歲在門外猶豫,要不要靠光核破門。

裏面的梅良玉在玩聽風尺。

鍾離山說顧乾的朋友們會去找虞歲,讓身爲常艮聖者徒弟的虞歲參加三家裁決。

梅良玉回他:“已經在聖堂門口了。”

鍾離山問:“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攔着。”梅良玉說,“我把門關了。”

鍾離山思考了好一會,沒明白最後一句把門關了是什麼意思。

“她進不去?”鍾離山遲疑道。

梅良玉回頭看了眼毫無動靜的門窗,看來是進不去。

他道:“進不去,還沒死心。”

按照虞歲這個能力,梅良玉也不覺得她能進來。

【好好喫飯】四人小組再次跳出消息:

刑春再次問道:“飯否?”

梅良玉覺着也沒事要做了,就回:“喫。”

蒼殊:“喫。”

鍾離山:“喫。”

刑春大喜:“速來。”

梅良玉走到角落的桌邊,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後,從聖堂後方的窗戶悄悄離開。

虞歲忽然發現沒人了。

異火靜止不動。

她屈指敲了敲門,喊:“師兄?”

異火仍舊沒動靜。

他竟然走了?

虞歲捏了捏眉心,不輕不重地笑了下。

梅良玉這一走,虞歲就沒有了顧慮,決定用光核把門炸開。

反正梅良玉也說要進去以後才能感應到常艮聖者。

虞歲重新將手放在門上,掌心微光一閃,一顆五行光核炸裂。

一顆沒能炸開,虞歲繼續不停,她以前也沒機會拿五行光核跟九流家的咒術相比,這次正好試試光核的能力,需要幾顆才能炸開這聖堂的門。

虞歲閉目凝聚精神力,繼續試探,一直到第三十六顆光核炸裂,聖堂的大門發出沉悶的聲響。

輕微的響動讓虞歲睜開眼看去,瞧見之前緊閉的大門有了縫隙。

她伸手輕輕一推,門開了。

虞歲摸了摸門,左右看看,還好,沒被炸壞,也不用賠。

聖堂大殿內屋頂頗高,燈火在最上空,盤旋成一個個太極圓形,下方光照不強,顯得整個空間較爲昏暗。

燭光恰到好處,不會覺得太亮,也不會覺得太暗,置身其中有種被“光”包裹的溫暖安全感。

綠藤花的清香味和屋內淡淡的香燭味混雜,有清心靜氣的效果。

虞歲進來才發現,殿內呈圓形,圍繞牆壁刻着一座座塑金人形雕像,他們盤腿而坐,雙手比着不同的結印手勢,微微低垂着頭,卻眉目慈善。

雕像旁邊懸掛着歷代聖者的畫像,有的色彩絢麗,有的黑白極簡,記錄着他們生前鮮活的模樣。

虞歲粗略地掃了眼,發現大概有二十幾位鬼道家聖者,她看向最左邊,發現了眼熟的畫像,是她的師尊常艮聖者。

畫像上的是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只單手結印,一手揹負身後,向前方微微垂首。

是個看起來溫柔優雅的人,難以想象這樣的人會使出在百家堂時霸道威嚴的九流術來。

虞歲在中間駐足,擡頭凝視常艮聖者的畫像,沒一會兒就被畫像下方的桌案吸引。

她邁步走去,來到桌案前。

桌案寬大,上邊擺放的東西雜亂,琴棋書畫筆墨硯臺什麼都有,甚至還有畫到一半的符籙、名家點字帖、陰陽家的雙魚圖、翻了一半的兵法墨書等等。

虞歲站在桌前,目光隨着這些東西一一看去,最終停留在白紙堆上。

最上面的白紙被人用墨字寫道:“您收這徒弟認真的?”

虞歲眼中剛印入這一行字,就感覺靜止的異火輕輕飄搖,殿內的五行之氣起了波紋散開,前方畫像中的墨跡開始緩慢轉動,讓一副死畫生機重燃。

看來異火是能感應到常艮聖者的意識是否靠近。

虞歲心中微松,緩緩擡頭看去,墨色的線條在畫紙上轉動,讓畫中人彷彿動了起來。

“師尊?”她試探道。

畫像流轉,她沒有聽見聲音,腦海中卻有意識侵入給出回答:

“你能進來,不錯。”

虞歲變得規矩起來:“一點雕蟲小技,師尊見笑了。”

她等了等,沒有等到常艮聖者的意識再次發聲,便繼續說道:“師尊,聽說九流都重拜師禮,我要不要也行個拜師禮,意思一下?”

儀式感還是要有的吧。

常艮聖者答:“我門不興。”

去繁從簡,挺好。

虞歲轉了轉眼珠,覺得這天很容易被聊死,她也就不拐彎抹角,直接跪下道:“師尊,弟子有一事相求。”

“說。”

“名、法、鬼道三家裁決一事,能否讓我代替師尊參與。”虞歲都已經準備好被拒絕後該怎麼繼續說服。

哪知常艮聖者如此乾脆,直接回應:“可以。”

虞歲誒了聲,眨巴着眼望墨色流轉的師尊畫像,她想了想,又問:“師兄那邊……”

“你與他皆是我的弟子,彼此都能代表鬼道家參與裁決。”

“只是無論做出何種選擇,都將由你們自己承擔後果。”

墨線從畫紙上飛出,落在虞歲手腕纏繞出一圈細線,在手背中間,留有常艮聖者畫中的單手結印。

這是賦予虞歲代表自己參加裁決的證明。

虞歲伸手摸了摸,低聲道:“謝謝師尊,我還有一事想問,師尊爲何會收我爲徒?”

她乖巧可憐道:“我毫無天賦,與九流各家契合度都是百分之十,連當個平術之人都顯得平庸無比,怎會被您這位聖者看上。”

虞歲假裝可憐巴巴地說了一堆,常艮聖者只回:“有緣。”

這天又快要被聊死了。

虞歲又問:“那師兄呢?”

常艮聖者:“有緣。”

虞歲默默從地上站起身:“謝謝師尊,師尊再見。”

她轉身走了沒兩步,又回去,來到桌案前,將梅良玉寫給師尊的紙條拿走。

張宇軒還在門口等着虞歲。

哪怕盛暃已經在聽風尺上催了他無數次,但張宇軒依舊穩得住,每次都說服自己,再等一會,再等一會也許虞歲就出來了。

當他第三十六次收起聽風尺,告訴自己再等一會時,終於瞧見虞歲從石階上下來。

張宇軒雙眼一亮,朝虞歲招手。

“張前輩,您還在吶。”虞歲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正好,您知道法家怎麼走嗎?”

“法家?你去法家做什麼?”張宇軒納悶道,“不該是回鬼道院麼。”

虞歲仰着臉笑道:“我去去就回。”

黑鬍子拿着氐宿天秤等在法家門口,看見被張宇軒以御風術帶過來的虞歲後,肅容恭敬道:“郡主。”

他將裝有氐宿天秤的黑盒遞過去。

季蒙與霍霄都在旁等着,看見虞歲時面露覆雜之色。

虞歲接過黑盒,轉身對張宇軒道謝:“多謝前輩。”

張宇軒嘆道:“不愧是常老看中的徒弟,有魄力,有膽識,毫無畏懼之心,能做常人不敢爲之事。”

說好點是誇讚。

說難點就是:你是真的虎啊。

虞歲假裝沒聽懂言下之意,憨憨笑道:“前輩過譽啦。”

季蒙輕扯嘴角,心中小小聲道:這怎麼都不像是誇你吧。

虞歲在季蒙和霍霄的陪伴下,去找法家於聖。

在刑法閣內,虞歲將黑盒子往桌上一放,再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墨色印記,對坐在前邊的於聖和朱老說:“若是二老覺得一審翻案不妥,也可以將此刻當做是二次裁決。”

“氐宿天秤的測試結果有目共睹,相信當時問罪場的人們也認爲顧乾沒有說謊,沒有證據能證明他是偷銀河水的人。”

“我是常艮聖者的徒弟,有他親自授權,代表師尊他老人家參與裁決,所以,這次的結果名正言順。”

隨着虞歲的解釋,於聖和朱老彼此對視一眼,片刻後,沉默地點了點頭。

虞歲這次離開時,沒有帶走氐宿天秤,但她拿到了刑牢的鑰匙。

法家於聖站在窗前看下方虞歲等人離開,餘光掃了眼旁側桌案上的氐宿天秤,南宮家的孩子,太在乎顧乾,反而失去了抓住法家致命弱點的機會。

算是幸也。

這個沒有絲毫天賦的孩子,也不知爲何能入常艮的眼。

虞歲在去救顧乾的路上,聽季蒙介紹身邊的霍霄:“他是法家弟子,名叫霍霄,跟咱們同一批入院,也是青陽人。”

虞歲:“以前沒見過呢。”

季蒙解釋道:“他不住帝都。”

霍霄冷不丁開口:“我不是貴族。”

虞歲點點頭,漫不經心道:“嗯嗯。”

霍霄:“……”

他瞬間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季蒙輕咳聲,看向虞歲說:“這次多虧郡主你,要不是你,我們還不知道怎麼辦。”

虞歲笑了下:“能幫到顧哥哥我也很開心。”

不開心不行,南宮明給的任務要是沒完成,回頭麻煩就多了。

何況讓顧乾出來,可比讓他被關着動不了要有用。

南宮明要她幫忙輔助顧乾,在太乙學院找到浮屠塔,這一聽就是絕世寶物的存在,大概率也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獲取。

讓顧乾出來自己找,她只負責情報輸送,反正顧乾也不會讓她一個毫無天賦的平術之人去做體力活。

“你剛來,才成爲常艮聖者徒弟一會就奪了梅良玉的權,可能會讓他對你心生敵意。”霍霄說道。

“對對,”季蒙點着頭道,“你要小心些。”

虞歲這纔看向這兩人:“關於我這位師兄,你們還知道什麼?”

“我們接觸不多,都只是聽說。梅良玉和鍾離山他們屬於甲級弟子,我們還是乙級,平時活動軌跡對上不。”霍霄冷靜分析道,“之前聽人說他脾氣古怪,偶爾菩薩心腸,偶爾六親不認,爲人自傲自負,誰都不服。”

“但他確實挺厲害的,從入院那年開始就是甲級弟子,跟鍾離山幾人一樣,沒有掉級過。”季蒙說着突然想起來什麼,問虞歲,“對了,鍾離山的妹妹,是叫鍾離雀吧,她不是跟你在國院同期嗎?”

虞歲點頭:“是呀。”

季蒙道:“她沒有說過鍾離山在太乙的事嗎?”

虞歲遺憾搖頭:“我們不熟誒。”

“我看鐘離山跟梅良玉關係挺好的,以爲鍾離山會跟家裏人提起過梅良玉。”季蒙摸着下巴道,“除了梅良玉,我還知道一個人,農家弟子,蒼殊。”

霍霄補充道:“還有陰陽家弟子,刑春。”

虞歲問:“這幾人跟我師兄關係很好嗎?”

季蒙攤手道:“關係好不好不知道,反正經常看見他們一起在齋堂喫飯是真的。”

虞歲聽得撓了撓臉,這師兄的飯友還挺多。

三人剛走到法家三省牢,遠遠地就看見站在牢門前的一抹白色倩影,虞歲毫無所覺,季蒙認出那是荀之雅後,下意識地去看身邊的虞歲。

顧乾與荀之雅的關係,很難說,要說曖昧,也不是半分都沒有。

可季蒙也覺得顧乾跟虞歲的關係有些曖昧,他甚至覺得虞歲喜歡顧乾,否則怎麼會在帝都時就縱容顧乾,幫他撐腰善後。

就連來了太乙,也時刻惦記,以顧乾優先。

她喜歡得如此純粹真誠,要是知道顧乾跟荀之雅關係曖昧……季濛濛甩腦袋,現在可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

讓顧乾出來自己解決吧!

虞歲看見了荀之雅,她也聽見了荀之雅、顧乾和沙騫三人的愛恨糾葛,聽聞她是法家的天才,還是南靖國的聖女,地位尊貴,又是冰山美人,無論看臉還是看錢,都是很難不讓人心動的類型。

可虞歲的注意力更多是被荀之雅身後站着的“少年”吸引。

女扮男裝的李金霜,腰間長劍銀白似雪,她沉靜的像塊石頭,雖然站在荀之雅身後,卻又遊離在整個世界之外。

如果說荀之雅這邊的世界愛恨情仇正激烈上演,那李金霜就是對此毫無興趣的路人。

想到這的虞歲不由抿脣笑了下。

季蒙走近後,才發現還有一個戴着面紗的項菲菲雙手抱胸,一雙驕橫的眼掃視着看過來。

季蒙:“……”

要不顧乾還是別出來了。

虞歲慢悠悠地走進人們的視線,笑道:“好熱鬧呀,大家都是來等顧哥哥的嗎?”

季蒙給霍霄使眼色,霍霄直接別過臉去,示意你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虞歲也沒在意其他人怎麼想,拿着鑰匙去開門,放顧乾出來。

齋堂這會人已經多了起來。

刑春早早地在二樓佔好了位置,他挑了視野好又安靜的靠窗桌,就等着其他三人過來喫飯。

鍾離山最先到,他挨着刑春坐下,拿過茶杯給自己倒水,又用熱水將手帕澆溼,把桌面和餐具都擦了一遍。

刑春拿着小碟子給他們調蘸料,順嘴問道:“沒良心和沒頭腦呢?”

鍾離山說:“去拿配菜了。”

刑春將蘸料碗給其他人放好,剛重新坐下,就看見梅良玉和蒼殊各自拿着一碗生菜過來。

兩人在對面落座,開始默契十足的遞碗、盛飯、包菜、放醬料。

刑春喫個飯也是幹勁十足,相比起他的精神氣,皮膚白皙又瘦弱陰柔的蒼殊則顯得焉巴巴的,喫飯都累。

梅良玉漫不經心,鍾離山嚴肅古板。

刑春跟梅良玉搶菜的時候問:“聽說你今天多了個師妹,好看嗎?”

梅良玉敷衍道:“你自己看。”

刑春:“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自己看是什麼意思?”

梅良玉聽得擡擡眼皮,看行刑春的眼裏寫滿了“你有病”幾個字。

刑春將肉末舀進窩頭中,然後一口吞:“那說說你今天去法家裁決的事,這麼不給法家面子,你今年想掉級了?”

梅良玉依舊不以爲意:“我掉不掉級跟法家有什麼關係。”

蒼殊緩慢地嚼着菜,有氣無力道:“你師妹也可以去法家重新裁決。”

“去不了。”梅良玉漫不經心道,“她被我關聖堂門外了。”

刑春拿着筷子敲敲碗:“她進不去?”

梅良玉:“平術之人怎麼進?”

刑春有點驚訝:“真是平術之人?她爹可是名家三閻羅。”

“天賦契合度百分之十,如果她不是,她爹早就扔她去名家了。”梅良玉覺得這事沒什麼好討論,迴應得興致缺缺。

蒼殊瞥了眼窗外問:“也就是說……顧乾一時半會放不出來了?”

鍾離山道:“短時間出不來。”

蒼殊把飯嚥下,夾着筷子指外邊:“那下邊的人是誰?”

誰?

一句話把其他三人都聽得從飯碗中擡頭,齊齊朝窗外樓下看去。

通往齋堂的必經之路上,人們都因爲出現的人過於驚訝而紛紛停下腳步,只有目光隨着走動的人而動。

道路兩旁的花樹飄搖,投下的樹影斑駁,隔一段就是陰涼之地。

顧乾依舊是被法家關押的一身裝扮,他走在最前頭,單肩搭着外衣,隨着人羣的討論而擡眸時,眉眼戾氣兇狠。

季蒙和霍霄分別走在他身旁,像是兇獸的左右護法。

這會正是各院休課時間,來齋堂的弟子只多不少,其中不少認識顧乾,知道三家裁決的弟子,明明上午才聽說顧乾的裁決是繼續留察,這纔剛正午,就看見被留察的人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齋堂。

刑春從窗口探出頭去,嘿了聲,回頭問梅良玉:“這不是出來了嗎?”

梅良玉沒有看下邊最出風頭的顧乾,也沒有看跟在後邊被議論的荀之雅或者項菲菲,他神色莫測,目光只精準地落在人羣最後邊的虞歲身上。

虞歲走出樹蔭時,伸手撩了下鬢髮,衣袖滑落,露出手腕的墨色印記。

是梅良玉再熟悉不過的鬼道家印記。

梅良玉盯着虞歲,看見下方少女擡頭時朝他投來的一瞥,明亮杏眸帶着點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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