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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平日也有兵家弟子起衝突,遇事不決就宣武臺見,口頭解決不了,那就用實力來解決。

因爲這種事太頻繁,所以沒點看頭,人們也懶得去宣武臺湊熱鬧。

今兒李金霜與田文這事,看頭可就大了。兵家弟子內部自發奔走相告,重點不是李金霜要跟田文在宣武臺比試,而是“李金霜恢復女裝也太好看了吧”。

這樣的話大大引起了人們的好奇心,紛紛趕往兵家宣武臺,看看李金霜究竟長什麼樣。

此刻正是晌午,上午的教習結束,是弟子們趕往齋堂喫飯的時間,這事傳得廣,很快學院的人都知道了。

薛木石本來不知道的,他都沒看聽風尺,倒是薛嘉月興奮地跑過來拉着他就跑,邊跑邊說:“表哥你還記得李金霜嗎?跟我們一起坐雲車飛龍來的那個李金霜!我第一眼還把她看作是男子,其實是女的那個李金霜,聽說她這會穿回女裝在兵家宣武臺跟人打起來了!”

“啊?”薛木石呆住。

前邊的消息他都不驚訝,他驚訝的是李金霜跟人在宣武臺打起來了。

薛木石猶豫片刻,在路上還是拿出聽風尺,給虞歲發傳文說這事。

“我知道,正在看。”虞歲回他。

薛木石心想你竟然比我還先到。

虞歲還躺在自己的小牀上,靠着五行光核看李金霜那邊的情況,壓根沒去兵家。

她的聽風尺嗡嗡作響,是盛暃找她,叫她去齋堂喫飯。

虞歲說累得不想去。

盛暃便說給她帶來舍館。

虞歲看到這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盛暃這邊突然找她是有什麼事。

宣武臺在露天圍場,與法家的問罪場差不多大,黑色的圓臺下是空地,與觀看臺隔着不遠的距離,防止誤傷。

空地上豎着兵家的旗幟,生死兩面的旗幟滿是肅殺之意。

之前在習堂柵欄看熱鬧的弟子們,有一半都來了宣武臺繼續看熱鬧。

圓臺之下,孔依依跟在李金霜身後走着,要上臺時伸手拍了拍李金霜的肩膀道:“田文雖然是乙級,但你是五境也不差,放開手打,他心態不行。”

這話倒是沒錯。

田文這會心態不穩,到時候招式也漏洞百出。

之前憤怒的情緒上頭,他還敢跟圍觀的人進行激烈的罵戰,這會因爲李金霜身份的轉變而大受震撼,再加上人越來越多,事也傳得越來越廣,別家弟子都來觀戰,他心理壓力瞬間變大。

龐戎攬住田文的肩膀說:“清醒點,你好歹也是乙級弟子,七境,怎麼說也比她高兩境,不可能輸的。”

田文恍惚道:“是、是嗎?”

龐戎無語地看他一眼,又將田文往前推了推,補充道:“輸了也沒關係,反正今兒大家注意力都在李金霜身上,現在這情況,輸贏已經不重要。你要是覺得受不了,就上去挨兩刀認輸再道歉。”

要田文就這麼道歉,他又有點不服氣。

宣武臺只比劍術,不涉及兵甲陣。

兵家弟子,刀劍體術都是必學,所以不存在擅長不擅長。

李金霜走上圓臺,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與小時候她第一次穿上男裝時差不多,不同的是欣賞和喜悅的目光變多,反而沒有小時候看見的那麼複雜。

一些竊竊私語也傳到她耳裏,惡意的,善意的,什麼樣的都有。

這樣的情況李金霜並不陌生,她反而習慣了,異樣的或是驚詫的目光,他人第一次見到她,或者知曉她家世背景時,大多數人都會露出這樣的目光。

其實也正常,他們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

李金霜如此告訴自己。

至少不是所有人都這樣。

閒言碎語說得最多的是跟她一起入兵家的新弟子們,在兵家待得久的師兄師姐們反而沒有太在意。

遇到的教習也沒有因裝扮問題而對她惡言相向。

李金霜總是會想起虞歲望向她的目光,如溫柔的流水可以包容一切。

未知的恐懼和不確定在這樣溫柔又充滿力量的注視中,李金霜確實能從中獲得勇氣,變得更勇敢一些。

李金霜此刻站在高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她,反而讓她釋懷了。

他人的目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因爲我從小就是這麼走過來的。

李金霜握緊手中長劍,比起他人異樣的目光,此刻她的戰意高漲。

田文上臺來,兩人同時拔劍,短暫的嗡鳴聲令人心跳加快。

觀戰臺有人高聲爲李金霜喊話助威,一聲接一聲,爲她喊話的人逐漸變多,氣氛被炒熱,現場變得熱血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受情緒感染,加入了喊話助威的行爲中。

孔依依也跟着大喊。

鍾離山不由看她一眼,你這個罪魁禍首倒是玩得挺開心。

田文不自覺地去聽場外的喊話,聽到一些罵他的,恨不得劍尖一轉就朝罵他的人砍去,但此時他的對手是李金霜,自己不由懊惱地皺起眉頭,嘴脣顫抖着,剛想說點什麼,李金霜卻已經動了。

那抹輕盈靈動的白色身影瞬間來到他眼前,田文下意識地擡劍抵擋,雙劍相擊的聲音鏗鏘有力。

李金霜攻勢迅猛,田文完全是靠身體的條件反射才做出抵擋的招式,他的大腦正處於一片混亂;一會在想哪些人竟然罵他,得記下來;一會在想李金霜的速度好快,劍招迅猛有力,壓迫感十足,根本不是丁級弟子的實力。

被李金霜持劍壓迫膝蓋顫抖,險些跪下的田文內心嚎道:我到底爲什麼要跟她打的啊?

別家弟子趕到宣武臺時,正巧看見田文被李金霜壓着打的一幕。

臺上衣裙飄飄,劍氣威凜的女子,和記憶裏男裝扮相的李金霜全然不同。

有人呆呆問道:“喂,那是李金霜的妹妹吧?是吧?”

薛嘉月也拉着表哥的衣袖問:“那真的是李金霜嗎?也太不一樣了。”

薛木石望着臺上交戰的兩人點點頭。

虞歲觀戰的同時,也掃見了站在臺下觀戰的舒楚君。

舒楚君的表情實在是太好玩了,讓她在牀上坐起身,用心調整光核監控的角度看了好一會,最終笑着又倒回去。

混在觀戰人堆裏的舒楚君這會都看傻了,她的眼眸追隨着李金霜而轉動,完全不敢相信臺上氣質清冷出塵,仙姿綽約的女子是李金霜。

這這這……這是同一個人嗎?!

可她仔細瞧,卻又能從白衣女子身上瞧出李金霜的模樣。

比如她熟悉的劍招,比如熟悉的鳳眼,在對戰時總是沉穩冷靜,不被外界干擾,專心眼前的戰鬥。

舒楚君瘋狂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擡手拍了拍臉,扭頭去問身旁的荀之雅:“聖女,她絕對不可能是……”

“是李金霜。”荀之雅打斷她的話。

舒楚君臉上的所有情緒和動作都頓住,隨後激動且堅定道:“不可能是她!”

荀之雅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扭頭看去,舒楚君還在搖頭,眼底深處不僅有震驚,還有幾分驚恐,嚇得後退幾步。

忍不住分神去聽外界聲音的田文被李金霜壓着打,節節敗退,險些就要被打下臺去,他心中惶惶不安,卻還有着幾分不甘心。

龐戎已經捂着眼睛別過頭去,他罩的小弟被新來的這麼壓着打,簡直丟臉。

這小子該不會還想要靠劍靈吧?

區區宣武臺打到使用劍靈的地步,那更丟臉了。

龐戎剛這麼想,就見田文握住劍柄調轉,劍尖向下,召喚劍靈。

面對周遭的吵鬧聲,田文內心掙扎地想: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輸給新來的弟子吧!

威懾的劍鳴聲響起,壓過了看客們的鬨鬧聲,臺上自田文腳邊掀起熱浪,白骨的骨架包裹着他的身軀,枯骨劍靈隨着他一起雙手握劍,朝攻來的李金霜做出反擊。

田文和劍靈一起握劍上挑,穩穩承受住李金霜的這一擊,對拼的雙劍顫抖,隨着劍靈的力量加持,田文明顯不似之前那般被動,開始反擊。

這一劍上挑,更是將李金霜挑飛,兩邊速度都很快,被挑飛的李金霜順着力道旋身,再一劍斬下時,她身後有白色的枯骨劍靈若隱若現一瞬,八道劍刃旋轉,全數朝田文斬去。

隨着嘭的一聲巨響,田文和他的劍靈被整個斬飛,朝臺下空地摔去,摔出長長的拖痕。

看客們激動起身,發出猛烈的鼓掌喝彩聲,熱鬧又興奮。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不少兵家弟子都注意到最後那一幕李金霜若隱若現的劍靈,那股力量之強大,讓人驚歎。

孔依依摸着下巴道:“她的劍靈有點意思。”

鍾離山贊同地點點頭。

李金霜垂眸望着手中長劍,劍刃上反射的光芒,也隱約閃爍着劍靈的模樣。

關鍵時刻,它還是挺靠譜的。

龐戎一邊嫌棄丟臉死了,一邊揮揮手叫人去把田文扶起來。

田文喪着臉來到他面前,一副快要哭出聲的樣子。

“你可別哭,你哭我就把你再扔回去。”龐戎沒好氣道,“你剛離李金霜最近,能感受到她那奇怪的劍靈吧,輸的不虧。”

田文哇的一聲就哭了。

龐戎:“……把他扔回去!”

虞歲剛看完精彩的對戰,就聽見敲門聲,盛暃說他到了,便出去給人開門。

盛暃提着食盒來,隨着虞歲進屋,一眼就看見她放在桌上的幾瓶杏子酒,皺眉問:“誰給你的?”

虞歲抱着食盒,聽見這話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自己:“我自己做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用杏子泡酒?”盛暃不敢相信。

虞歲心說上輩子,嘴上隨口答道:“跟師兄學的,他說今年聖堂結的杏子太多,喫不完可以泡酒。”

盛暃坐在桌邊,雙手抱胸,神色冷冷道:“梅良玉都教你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別什麼都聽他的。”

虞歲:“嗯!”

她打開食盒喫東西,頭也沒擡地問:“三哥今天不去忙名家的試煉嗎?”

“忙,所以我等會兒就走。”盛暃盯着她,靠着椅背,私下裏放鬆的姿態,卻又因爲即將要說出的話,不自覺地又挺直腰背,“你猜我昨天在名家逍遙池看見什麼了。”

“什麼?”虞歲好奇地擡頭看他一眼。

盛暃最近都在忙名家的乙級試煉,整天在逍遙池附近巡邏,因爲是名家的試煉,所以名法雙修的弟子顧乾也可以參加。

逍遙池又有近百條分支流水,甲級弟子們要確保參與試煉的人都在逍遙池附近,拿的石子也是逍遙池內的。

試煉巡邏兩人一組,盛暃昨晚跟同伴巡邏時,恰巧看見了在夜裏參與試煉的顧乾。

這一片的水深,地勢又偏僻,名家弟子們嫌下水來回太麻煩,所以不會選深水區,都去的淺水區,彎腰伸手就能從水裏撿起有名字的石子。

顧乾從深水區裏抱起渾身溼透的荀之雅,往岸上浮去,不時低頭看懷裏的人狀態如何,有些着急。

同伴雙手捂眼道:“哎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盛暃聽他的話睜隻眼閉隻眼,閉眼不看荀之雅,睜眼在顧乾。

顧乾上岸後低頭親吻荀之雅,像是在渡氣。

盛暃看得冷笑聲,這狗東西,總算被他抓到現行的,從前那些曖昧的舉動都似是而非,可以有諸多辯解,但現在你可沒話說了吧!

於是等到巡邏輪換後,盛暃火速趕來,親口告訴虞歲:“顧乾親了荀之雅。”

誒?

虞歲呆住。

盛暃補充着,言之鑿鑿道:“顧乾主動的。”

瞧着盛暃眼神兇狠和總算出一口惡氣的模樣,虞歲想笑,卻知道不能笑,否則等會被三哥集中火力批評的人就變成自己。

虞歲緩緩放下筷子,雙手捂嘴,擡眼時眸光水盈盈一片,似震驚彷徨地輕聲道:“啊。”

盛暃輕挑下巴道:“早跟你說了顧乾和荀之雅關係曖昧,他喫着碗裏的瞧着鍋裏的,還想跟你好,他做夢!”

虞歲顫聲說:“可是……顧哥哥怎麼會跟荀之雅在名家試煉的逍遙池?”

這兩人應該是在斬龍窟開啓之前,去倒懸月洞探路。

逍遙池的河流分支,也許能潛入法家倒懸月洞,反正兩家本來就近,否則顧乾不可能在逍遙池試煉尾聲纔去,這個試煉對他本身來說也沒什麼幫助。

盛暃說:“那還用說嗎?定然是在私下幽會。”

“可荀之雅不是落水不醒嗎?會不會是在渡氣救……”虞歲還沒說完就被盛暃打斷,“他會那麼多九流術,還用渡氣這種蠢辦法?”

虞歲捂着嘴道:“也可能是情急之下忘記……”

顧乾傷沒好,那就是荀之雅潛水試探,顧乾在外放風,但荀之雅在水下遇到問題,導致溺水了。

盛暃冷笑道:“什麼忘記,他就是被美色迷惑,控制不住自己,都性命攸關了,還渡氣,不就是看荀之雅長得漂亮?”

這點虞歲倒是同意的。

盛暃話音一轉:“你怎麼還淨給顧乾找理由找說辭,我告訴你這些,是讓你給顧乾開脫的嗎?”

虞歲緩緩放下捂嘴的手,耷拉着腦袋說:“那三哥是什麼意思?”

“像顧乾這種三心二意的人,你怎麼能喜歡,他更不配喜歡你,還妄想娶你爲妻,你難道能接受顧乾像爹一樣,日後娶三五個女人和你一起?”盛暃神色嚴肅地看着虞歲,彷彿在等着她說“我能接受”的話,就讓她把話吞回去重新選擇。

虞歲還沒回答,盛暃又道:“荀之雅是南靖國的聖女,若是不出意外,她就是未來的南靖女王,就算你願意,你覺得荀之雅能同意?做南靖國的王夫,還是當王府的上門女婿,像顧乾這麼精於算計的人,你覺得他會選什麼?”

“不管顧乾怎麼選,肯定不會選你。”盛暃神色冷靜,不同往日的暴躁,雖然依舊冷酷,卻因爲昨晚的事認真想過虞歲的未來,他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你癡戀顧乾,與其長痛不如短痛,當斷則斷,青陽郡主的身份,還會找不到比顧乾更好的人?”

虞歲聽着盛暃冷靜地說這些話,還挺驚訝,第一次覺得三哥的腦子還不錯。

“三哥,你說顧哥哥想娶很多人就是三心二意,那你自己呢?”虞歲小聲地問道。

盛暃瞪她:“你拿我跟顧乾比?我肯定只娶自己喜歡的那一個。”

他要是敢跟南宮明學,他孃親盛夫人能扒了他的皮。

自小被盛夫人教導長大的盛暃,敢跟南宮明對嗆,卻不敢跟母親盛夫人講歪理邪說。

要說王府的幾位夫人,虞歲也比較喜歡盛夫人。她完全不管王府的事,除了教導盛暃,就忙自己的生意,她的商樓裏有新貨和新款的衣裙,也會給虞歲留一份送去。

二哥蘇楓的母親惠夫人,自從得知兒子修兵家,沒法跟虞歲爭後,就徹底心碎,王府的事也不管,天天往孃家跑,幾乎住在孃家,和她的姐妹們整日遊山玩水。

只有深愛南宮明的韓夫人,和權力最大的素夫人,會在南宮明不在時主持府中事務,與帝都各家走動,參加宮宴等等。

虞歲認爲韓夫人與其說是南宮明的女人,不如說是南宮明的得力助手,“夫人”只是一個對外比較好用的處事身份而已。

“就算不提嫁人的事,你也要想想,顧乾不可能只喜歡你一個人。他常常離開帝都,每次在外邊拈花惹草你也不知道,你之前還是平術之人,與他沒有共同話題,離開青陽外,對他沒有任何幫助。”

盛暃今兒是鐵了心要跟虞歲把這話題說開:“不說荀之雅,單說錢瓔,醫家的甲級弟子,她這兩年在太乙陪着顧乾出生入死,哪次不比與你的經歷更深刻?你看顧乾這兩年有找過你嗎?”

虞歲不太相信這竟然是盛暃能想出來的說辭。

她也不知道,昨晚盛暃跟牧孟白和闖試煉的弟子燕小川討論到天亮,才集三人的所有智慧,變作了今日的字字句句。

盛暃今天拿着顧乾親了荀之雅的鐵證過來,就是要徹底斬斷虞歲對顧乾的情意。

他繼續說道:“如今你能修行九流術,但你們差距太大,顧乾絕無可能爲你停下腳步,他身邊只會跟着錢瓔,項菲菲和荀之雅這些實力相當,可以互幫互助的女子。”

“既然你在顧乾心中並沒有那麼重要,你又憑什麼順着他,對他百依百順,還要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顧乾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教你?他算個什麼東西!”盛暃趁機罵了顧乾兩句,很快又恢復冷靜道,“這是在太乙,爹的手也伸不了這麼長,他就算有心湊合,但只要你沒這個意思,他也不可能強求。”

昨晚和牧孟白幾人討論之下,盛暃也意識到南宮明插手的問題,牧孟白和燕小川把這個不合格的哥哥臭罵一頓,盛暃都忍了。

以前盛暃要虞歲別跟顧乾玩,虞歲總是口頭答應,結果還是會在顧乾被針對的時候幫他出頭解決麻煩,一次又一次,盛暃覺得妹妹言而無信,對顧乾情根深種,根本放不下顧乾。

盛暃把他和牧孟白、燕小川三人智慧的集合化作一句話:“男人因爲你弱小而表示的保護欲,全都是見色起意。”

“等你人老珠黃,或者王府落敗,你無權無勢的時候,顧乾可不會繼續喜歡你,他總說保護你,可我沒見他哪次真的保護過你。歲歲,你要爲自己的以後想想,你的人生還很長,會遇到的人也很多,學院就有很多家世、長相、能力都比顧乾要好很多的人。”

盛暃開始變得語重心長:“你應該多在學院交點朋友,努力修行,而不是繼續圍着顧乾轉,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虞歲懵懵懂懂地點頭,讓盛暃不知她究竟聽明白沒有。

他端起水杯正要喝一口潤喉,卻聽虞歲語調輕柔地說:“三哥你說的都是嫁人的事,可我沒想嫁人呀。”

盛暃額角狠狠一抽,覺得自己有必要再跟虞歲理一理,又道:“我說的就是你嫁給顧乾以後的苦難日子,你絕對過不下去的。”

“是呀!”虞歲點點頭說,“所以我不會嫁給他呀。”

盛暃終於聽到一句滿意的話,他感到頗爲欣慰:“你總算是聽進去,不再執着喜歡顧乾……”

“我喜歡顧哥哥,是把他當哥哥的喜歡。”虞歲喫着東西,神色懵懂地看回盛暃說,“我當然不會嫁給視作哥哥的人。”

盛暃:“……”

他剛拿到嘴邊的水杯握了握,又放回去,險些氣笑了。

盛暃氣道:“南宮歲,你有哥哥的,你拿顧乾當什麼哥哥?!”

虞歲也愣了,心想你的重點竟然不是我不喜歡顧乾。

盛暃左右氣不過,越想越憤怒,拍着桌子道:“顧乾跟你算什麼哥哥!”

虞歲默默伸手抱住食盒,跟盛暃拉開距離,怕他一巴掌把喫的都給拍碎了。

等盛暃自己想通,他又一秒變臉,狐疑地看回虞歲:“你剛說什麼,你不喜歡顧乾?”

虞歲眼巴巴道:“當作哥哥的喜歡。”

盛暃:“那就是不喜歡!”

虞歲輕輕啊了一聲,無奈的表情像是在說你願意這麼理解那就是吧。

盛暃感覺心口一抽一抽地疼:“你不喜歡顧乾,你怎麼不早說?”

“你們沒人問過我啊,你們直接就默認了。”虞歲老實臉道,“而我和顧哥哥的關係,也確實沒有壞到三哥你要求的話也不說一句的地步。”

盛暃伸手捏着眉心,額角也在抽搐着:“那我剛纔說的那些,你聽明白了嗎?”

虞歲點點頭。

盛暃睜着眼,盯着虞歲問:“那你說,我是什麼意思?”

虞歲說:“顧哥哥喜歡荀之雅。”

盛暃點點頭:“還有呢?”

虞歲說:“多交新朋友,努力修行。”

盛暃盯着虞歲良久沒說話。

雖然都是重點沒錯,但總覺得她漏了點什麼。

盛暃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若是顧乾再找你幫忙,你該如何?”

虞歲擡眸,似偷瞧盛暃的臉色,故作苦惱地思考後,試探地說:“看我心情決定?”

盛暃勉強接受這個回答。

“你真不喜歡顧乾?”盛暃又道。

虞歲點頭。

盛暃不是很相信。

可他今日能聽見虞歲親口說出來,某種程度上已算是很有收穫。

虞歲起身將盛暃送走,見他臨走還在絮絮叨叨,不由彎眼笑了下。

這個傻子。

從小到大跟顧乾比來比去,卻不知道自己纔是最受南宮明寵愛的那個人。

南宮明對顧乾照看,呵護,卻更像是合作伙伴,對這個少年有着欣賞。他對每個孩子都有所求,卻從未要盛暃做過違揹他意願的事,就連盛暃和他大吵大鬧,南宮明也從未重罰過。

虞歲望着盛暃離開的背影,腦海裏閃過少時的回憶,盛暃和南宮明的相處,才更像是父子,而非夥伴、下屬。

有的孩子就是能輕而易舉地獲得父母的偏愛。

強求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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