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冬日小說網>我的師妹不可能是傻白甜>第174章 第 174 章
閱讀設置

設置X

第174章 第 174 章

梅良玉把玩着手中銅錢,見虞歲過來後放在她手裏,冷笑道:“別聽他瞎說,佔術了得有什麼用,自己又不抗揍。”

虞歲撲哧笑出聲來,握住銅錢,仰着臉看梅良玉:“年師兄還是很厲害的,光是佔術這一點就已經很了不起,我們的佔術在他面前當然是半吊子啦。”

梅良玉說:“你是,我不是。”

虞歲:“……”

這突如其來的勝負欲。

梅良玉又問:“你給他佔什麼?”

虞歲和他往外走着,沒有直接回答:“我都還沒想好要佔什麼,就被年師兄拒絕了,可能是覺得我佔術太差勁了,師兄你呢?你之前給年師兄占卜過嗎?”

年秋雁聽到外邊兩人的對話,深吸一口氣,單手扶着額頭,一手扶着桌案,心裏回想方纔的一幕,竟完全不知虞歲是何時動的手,又是怎麼做到的。

他甚至有瞬間懷疑,那足以致命的名家水箭,到底是南宮歲動的手,還是梅良玉。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是梅良玉。

年秋雁神色古怪,眼眸凝重,雖然之前占卦就覺得南宮歲可能並非表面瞧着那麼簡單,看她對張相雲的態度也能知曉,這姑娘並不是那麼單純無害的。

或者說有點小聰明。

但年秋雁萬萬沒想到,她除了有點小聰明,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於無形,甚至還會除了鬼道家以外的九流術。

年秋雁對從銅錢孔中看見虞歲的那幕記憶猶新,水箭對準後心的冰涼觸感,怕是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看她淡然自若的模樣,年秋雁心想南宮歲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從在外城干預梅良玉和魏坤的對局,到海下突襲張相雲和洛伏,期間還不知有多少是他沒察覺到的。

張相雲還總覺得南宮歲愚笨弱小,不堪一擊,他和洛伏都習慣拿南宮歲和青葵對比。

年秋雁也是。

因爲他們都知道青葵與南宮歲的關係,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

青葵是南宮明的女兒,這一點南宮明並未隱瞞。

除去玄魁組織,南宮明身邊所有知曉此事的人,面對青葵時,都是以王府郡主的身份來對待的。

父女二人的關係一直很好。

青葵被素夫人帶去羅山之巔前,就已是記事的年紀,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在羅山之巔的日子裏,常常會抓着素夫人問爹爹去哪了,怎麼還不來接她回去。

因爲是和素夫人的第一個孩子,她也得到了屬於南宮明的偏愛。

在年秋雁記憶裏,青葵小時候就驕傲自信,威風凜凜,和他與張相雲等人都是不一樣的。

哪怕同樣身處蘭毒的世界,青葵卻比他們自由,因爲她是上位者,擁有諸多權力。

青葵有着明確的目標,併爲之努力,天賦強大,什麼都學得又快又好,長大後,笑面藏刀,倒是越發像她的父親。

剛開始在太乙看見虞歲時,年秋雁只是暗中觀察,沒有刻意接近。

在青陽王府長大的南宮歲,跟他們接觸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成長的天真爛漫、單純無害也正常。

何況南宮歲是平術之人,拿九流術士的標準去要求她也未免太苛刻了。

年秋雁倒是最先注意到梅良玉對南宮歲的態度一變再變,他也沒有干預,就靜觀其變,心裏還有幾分感嘆,沒想到梅梅竟然喜歡像南宮歲這樣天真爛漫、乖巧可愛的類型。

現在想想,年秋雁覺得自己也是看走眼了。

梅良玉那麼聰明,又常常與南宮歲接觸,他不可能不知道南宮歲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樣的吧。

也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被南宮歲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脅過。

年秋雁深思時,眉頭不自覺地皺緊,在他下意識地拿虞歲和青葵對比時,冷不防想到,南宮歲的真面目王爺知道嗎?

若是她連王爺都騙過去了……年秋雁心頭一跳,覺得不太可能。

年秋雁雖然在燕國長大,卻不是燕國人。

他之前和梅良玉說的話半真半假。

他說的燕國現狀是真的。

他是燕國人的話是假的。

南宮明常去燕國。

年秋雁在南宮明手底下做事,髒活累活都做,能更真切地感受到南宮明的強大與可怕。

在南宮明面前,年秋雁很難藏好自己的心思,只要南宮明笑着朝他看過來,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半分的鬆懈。

青葵沒能給過年秋雁任何壓迫感,是因爲年秋雁覺得與南宮明比起來,青葵那點威脅不足爲懼。

但在今晚,年秋雁卻在虞歲身上體驗到了和南宮明相似的壓迫感,令他不敢放鬆警惕。

年秋雁皺緊眉頭,如果王爺知道南宮歲的真面目,所以才讓她接手玄魁在太乙的生意,倒也解釋得通。

但如果不是太乙發現了蘭毒,聖者們出手掃蕩,讓玄魁損失衆多,死了很多人,也就輪不到南宮歲來幫忙吧。

南宮歲那日在外城與曹叔見面時,可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因爲認識青葵,所以年秋雁也和張相雲他們一樣,默認南宮歲比不過青葵,王府郡主的位置,未來必定會回到青葵手裏。

可現在看來,也許不會。

半個時辰過去,年秋雁仍舊滿腦子的南宮歲。

越聰明的人,想得越多,然而在南宮歲這件事上想得越多,年秋雁就越發毛骨悚然。

年秋雁重新打開窗,任由夜風吹拂,冰涼的夜風有助於他靜下心來。

夜風吹動桌上畫紙,年秋雁低頭看去,紙上是他之前畫的卦陣,用來占卜情愛的,他神色平靜地將其毀去,拿起墨筆準備重新占卜。

這次他可不管南宮歲與梅良玉之間的感情到底坎不坎坷,有沒有結果。

他單佔南宮歲這個人。

年秋雁沒有忘記,上次他只佔梅良玉時,涉及了南宮歲,神木籤就出現了裂痕,有一股十分霸道又強大的力量在干擾他。

那次占卜的對象是梅良玉,他又不能直接確定那就是南宮歲帶來的異象。

年秋雁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認真的占卜過了。

上一次還是在十七歲那年。

因玄魁蘭屍的身份被發現,與友人刀劍相向。

他在紙上重新布了卦陣,每一次落筆,都往裏邊注入了五行之氣,使其墨遊動,漂浮於紙面,化作山水日月。

年秋雁伸手去拿神木籤,剛要開始占卜,卻見一道湛藍雷線忽地出現,於他手背墜落,繼而爆發出無數細小如蛇的雷電,使他心臟一縮,立馬收手。

浮於紙上的墨色山水日月被雷蛇吞噬擊落,化作墨汁墜落紙上,將白紙染成一團混亂的黑色。

年秋雁瞳孔中倒映着被雷蛇破壞的卦陣,眼皮狠狠一跳,後背生寒,脖頸間都有溼潤的寒意。

他一隻手握緊神木籤,不動聲色地環視四周。

南宮歲還在盯着他。

剛纔的八卦生術是給他的警告。

年秋雁垂眸看手背上被雷蛇灼傷的痕跡,喉結滾動,冰冷的夜風吹不動被汗意黏溼緊貼肌膚的鬢髮。

南宮歲。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年秋雁神色凝重,神經緊繃,面對這神出鬼沒,難以察覺的攻擊手段,緩緩鬆開神木籤,將它放去一旁,無聲妥協。

南宮歲可不是梅良玉。

會對他手下留情。

年秋雁這會也反應過來,在深淵之海中,水箭之所以沒有攻擊他,是南宮歲看在梅良玉的份上纔沒動他而已。

今晚她的意思,是不讓自己現在暴露身份,跟梅梅等人決裂?

年秋雁有些拿不準虞歲的心思。

梅良玉陪着虞歲回了她住的客居,邊走邊打量她院裏的玉蘭和凌霄,把自己爲年秋雁占卜的事說了一遍。

他說卦陣最後被年秋雁動手腳毀掉了,所以沒有佔出結果。

虞歲問:“年師兄爲什麼要毀掉卦陣?”

梅良玉想說他心裏有鬼,話到嘴邊卻是:“誰知他怎麼想,你一個人在這住得習慣嗎?”

虞歲走到屋檐下回頭看梅良玉,無奈道:“就算住不習慣,也不能讓師兄你陪我一起住呀。”

梅良玉聽得眯起雙眼,神色莫測,有一種大鷹展翅馬上就要把前方的獵物叼走的感覺。

虞歲又補了句:“因爲我會去找金霜陪我一起住。”

梅良玉掃她一眼:“去找李金霜做什麼,你就一個人住,練練膽。”

虞歲:“好吧。”

她乖巧點頭應了,倒是讓梅良玉一拳打到棉花上,哭笑不得。

外邊夜風寒意重,虞歲讓梅良玉進屋去,問他和司徒祖母聊了什麼。

梅良玉進屋打量着,神色沒什麼變化,撿着能說的話說給她聽。

司徒祖母詢問他是否受傷,北鯤城內又是何種情況,司徒瑾如何了等等閒聊話題。

沒有告訴虞歲與海眼相關的談話。

虞歲耐心聽完,才問:“機關家對那些海眼也沒辦法嗎?”

梅良玉就等着虞歲自己問。

“沒辦法。”他淡聲道,“祖母說這是水舟人造的海眼,得靠水舟的聖者解決。”

虞歲好奇道:“要怎麼解決?”

梅良玉:“祖母也沒說具體的,可能她也不知,只說聖者會把那些海眼從機關島趕走,不會讓它們威脅到機關島和學院。”

趕走?

把深淵之海的海眼趕到水舟去?

似乎也不是不行。

虞歲聽得若有所思,嘴上道:“連海眼都可以人爲製造,水舟的聖者們可真厲害。”

梅良玉腦子裏回想着深淵之海的情況,漫聲解釋道:“海眼的形成主要是混亂的五行之氣,它們彼此互相爭鬥撕扯,能夠聚集非常恐怖的力量,深淵之海的環境最適合孕育海眼,水舟只要肯花時間引導和等待,製造成功的把握還是很高的。”

虞歲雙手交疊着趴在桌上,歪着腦袋看坐在身邊的梅良玉:“我聽他們說,水舟人爲製造海眼,是想從中找到歸墟之眼,因爲歸墟之眼有可能消滅異火。”

“說消滅好像也不對,應該是阻止異火的蔓延,或者說吞噬掉異火?”虞歲輕聲嘀咕,“目前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樣。”

梅良玉垂眸看着趴倒在桌上的虞歲,明明眼中都是她,可聽着她的聲音,卻想起白衣男子在海眼中扔下發光物體的一幕。

歸墟之眼。

過去白衣男子的聲音與現在虞歲的聲音,在梅良玉腦海中交錯重疊,斷斷續續的記憶勾勒出危險又溫馨的一幕幕畫面。

梅良玉的眸光瞬間失神,戾氣卻在周身轟然炸開。

趴在桌上的虞歲像感知到危險的小貓,渾身汗毛直立,下意識戒備。

這瞬間,她彷彿回到了和梅良玉在斬龍窟雨夜山洞裏的那一晚。

虞歲直起身盯着梅良玉輕聲道:“師兄?”

“嗯?”梅良玉隨着她的聲音擡眼,漆黑幽冷的眼眸中,倒映着蹙眉的虞歲。

少女眉心微皺的模樣,重新拉回了梅良玉的目光焦點,讓他也緩緩皺起眉頭,將駭人的氣息收斂鎮壓。

虞歲仍舊皺着眉頭,對梅良玉說:“師兄,你嚇到我了。”

她說得十分認真。

不再像上次一樣沉默,把話都憋在心裏。

方纔那瞬間爆發的戾氣,無差別地針對以梅良玉爲中心的一切,虞歲都差點動手了。

梅良玉罕見地沉默片刻,再開口時嗓音略啞:“你把手伸出來。”

“師兄,你是想到什麼了嗎?”虞歲觀察着梅良玉,朝他伸出手。

梅良玉盯着她的手掌看了會,從自己的機關盒裏拿出一物。

他去見司徒祖母時,想起司徒家有一件寶物,也想起虞歲夜裏睡不好覺,還比常人更加怕熱。

在鬼道聖堂時,無論夜裏多冷,師妹都不會關門窗躲寒。

若是下雨,她還會卷着衣袖,提着裙襬,脫了鞋襪,於深夜在暴雨中踩水玩。

那時梅良玉聽着外邊暴雨聲,在躺椅中懶洋洋地睜開眼,往外一瞥,就瞧見在雨中自娛自樂的身影。

他在殿內安靜看了一會,便收回視線,閉上眼繼續睡。

梅良玉看見了,卻從未和虞歲說過。

和司徒祖母聊完後,梅良玉主動和祖母聊了另一件事,他花錢向司徒祖母買了一樣東西,司徒家收藏的寶物。

司徒祖母聽他向自己討要寶物,大方道:“你要?可直接拿去。”

梅良玉說:“我送人,白拿可不成。”

司徒祖母又問:“何人?”

他說:“送我師妹。”

司徒祖母緩聲道:“你的師妹,那個姓南宮的孩子?”

梅良玉頜首道:“是。”

“你既然已恢復那些記憶,就該知道你和南宮明的女兒……”司徒祖母的話未說完,就被梅良玉打斷,他面色仍舊恭敬,語氣卻不容拒絕,“南宮明和南宮歲,我分得清。”

司徒祖母盯着他看了許久,最終開出了比靈傀還貴的天價。

梅良玉眼都沒眨一下就答應了。

虞歲見梅良玉從機關盒中拿出一物,還未看清它長什麼樣,就感覺周遭的氣溫驟變,宛如來到寒冬臘月,寒意撲面而來,沁入心脾。

“自然形成的海眼因爲聚集大量五行之氣,又自深海中成形,過程中不知經過深海哪些地方,被捲進海眼中的東西,又會被其中五行之氣影響,也就生出了更多奇奇怪怪的寶物。”

梅良玉從機關盒中拿出一條細長金線,目光在虞歲掌心停頓一瞬,最終略過,直接俯身湊近她,一手撩起她肩後的長髮,神色專注,鼻息短暫地輕灑在虞歲耳尖,近在耳畔的低沉男聲讓她眼睫輕顫。

“司徒家曾偶然從海眼中獲得一物,像是極海寒冰,卻比極海寒冰的寒意更重,機關家到目前爲止,還未遇到過有何火種能煉化它。”

他想,也許異火是例外。

哪怕虞歲從未說過,梅良玉如今也能猜到她夜裏睡不好的原因,與異火有關。

梅良玉將金線系在虞歲脖頸,線上墜着一顆指甲大小的紅玉雪花狀墜飾,質感晶瑩剔透,湊近了瞧,能看見六角雪花中不斷生長的裂紋與流動漂浮的微小細雪。

“司徒家也懶得取名字,就叫它極海寒玉。”梅良玉繫好金線後,與虞歲退開距離,懶聲道,“不過它現在是你的了,你想要它叫什麼名字,它就叫什麼名字。”

虞歲伸手握住金線上墜着的極海寒玉,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梅良玉又問:“會不會太冷了?”

“沒有。”虞歲搖搖頭,她說,“很暖和。”

從滿身的火燒灼痛感,變成了待在冬日爐房裏的暖和。

虞歲手指輕輕摩挲着雪花棱角,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說不上來,輕盈的,愉悅中卻也重重地留下了什麼。

“這樣的寶物,司徒家怎麼給師兄了?”她擡頭看梅良玉問道。

梅良玉今晚來找虞歲,本就是爲了給她極海寒玉的,只是沒想到在他把東西給出去之前會發生一點不愉快。

“拿東西換的,司徒家也不虧。”梅良玉說。

那麼大一筆錢,不僅不虧,還賺翻了。

反正司徒家留着這東西也沒什麼用,就放機關庫裏當收藏品。

梅良玉看穿虞歲還想繼續問的目光,便搶在她開口前說:“若是它對你沒用就扔了。”

虞歲忙道:“有用的。”

梅良玉看着她,像是不信。

虞歲補充道:“真的有用!”

異火灼燒肌膚的痛感確實有所減緩。

梅良玉眼裏這才掠過一抹笑意,他的視線從虞歲握住的極海寒玉掃過,最終停留在那張神色乖巧的臉上,語氣似隨意,只眉眼柔和一瞬:“師妹,睡個好覺吧。”

虞歲心想,會有那一天的。

上一章 下一章

足跡 目錄 編輯本章 報錯

隨機推薦: 三國之無敵召喚籃球之陰陽五行無名戰神帶着酒店穿年代,被四個哥哥團寵星際迷霧挖掘皇陵,始皇問我大秦傳幾世張昊林嘉琪王者至尊我有一個加載器蒼穹無盡中的神之巔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