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四年

趙惜芳的說法，也就趙母會相信，一次可以說是被陷害，可趙惜芳和那男人已私會了五六次了，這還能是被陷害？

不過趙父他們沒的拆穿她，畢竟有這個藉口也不錯，能讓趙家挽回一點顏面。

趙父他們去審問被抓住的姦夫，那姦夫能爲了錢，去勾搭趙惜芳，也不是什麼硬氣的人，都沒動刑，他就主動交待了。

“是有人讓我這麼做的，第一次，用了藥，第二次，我拿趙姑娘的肚兜威脅她，第三次，她就半推半就了，第四次，我再約她，她就沒有拒絕了。”

第一次、第二次，趙惜芳還情有可原，第三次以後，她食髓知味，不抗拒跟豫王以外的男子鬼混了。

“讓你這麼做的人是誰？”趙父沉聲問道。

“是一個常來聽戲的老客牽的線，是個穿着體面的老婆子，她應該不是作主的人。”

“那老客姓甚名誰？住在何處？怎樣才能找到他？”趙父繼續問道。

“他姓吳，名仁義，我聽人說他住桂柳巷子裏。”

趙父示意兒子可以先去抓人了，他則繼續盤問道：“那人給你什麼好處？”

“給了我五千兩銀子，事成後，再給我五千兩。”

趙父冷笑，出手就是一萬兩銀子，這幕後之人還挺大手筆的。

事情就怕深查、細查，經過趙家深入的盤查後，發現這事，還真就如趙惜芳所言，是宋二太太所爲。

只是讓趙家沒想到的是，這裏面似乎有豫王插手的影子。

趙家父子瞠目結舌，這頂綠帽子，敢情還是豫王主動配合戴上去的。

豫王，趙家掰不過，只能死嗑宋家。

宋大夫人知道事情原委後，簡直要被氣暈過去了，“你是不是瘋了？你是不是想害得宋家滿門不得好死啊？”

不管宋大夫人如何咆哮、如何大發雷霆，宋二太太始終一言不發，對於宋家不願爲女兒討公道，她心中始終是有怨的。

就在宋趙兩家相互攻訐時，莊家分家一事塵埃落定，莊申茂執意要娶那個小寡婦，那怕父子反目，他也要娶。

姜長寧聽聞，感嘆了一句，“是真愛啊！”就將這事撂到一旁，再沒多管。

莊申茂過得好與不好，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與旁人無關。

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轉眼就到了宣治四年十月，太后重提選秀一事。

四年過去了，姜長寧不僅沒有勸宣治帝雨露皆沾，還獨佔皇帝，偏生這樣，她卻沒能再爲宣治帝添一男半女。

太后對姜長寧的不滿日益增加，“後宮中那些人都不得聖心，還是要選些人進來，爲皇家開枝散葉，三個皇子還是太單薄了些。”

姜長寧從來就沒攔着不讓選秀，太后要選秀，她沒意見，太后嫌她生兒子生的太少，她就不樂意了，“母后，您生了幾個兒子啊？”

太后表情一僵，“你這是不願意選秀了？”不能跟姜長寧比生兒子，她只好抓別的重點。

“選秀全憑母后作主。”姜長寧笑，擡手扶了扶髻上的鳳釵，“宮中寂寞無趣，進些新人，也好熱鬧熱鬧。”

“你別在我面前應承的好，等會到皇帝面前又嚼舌根子。”太后警惕地道。

姜長寧輕笑一聲道：“母后大可放心，陛下君無戲言，我這個皇后娘娘也是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等皇帝過來，你當着他的面應承我，我就信你。”太后嚴防死守。

“好。”姜長寧爽快答應。

過了會，宣治帝就來了。

宣治帝真的是一個孝子，早晚都會來慈仁宮給太后請安，隔三岔五會來陪太后用膳。

進來看到婆媳對坐飲茶，笑道：“母后有好茶，也賞點給兒子喝，別隻顧着兒媳婦。”

“說得好像你沒偏過我的好茶似的。”太后嗔怪地笑道。

姜長寧提壺給宣治帝倒了杯茶，雙手奉上，“陛下，喝了母后的茶，就得聽母后的話喲。”

夫妻多年，宣治帝聽得出自家皇后這是話中有話啊，接過茶杯，對姜長寧眨了眨眼。

姜長寧笑而不語，端起茶杯，“陛下，這茶入口甘甜，您得好好品。”

這茶，宣治帝不敢喝了，放回桌上，笑問道：“母后可是有事要跟兒子說？”

太后輕咳了一聲，“皇帝，你登基也有幾年了，該選秀了。”

宣治帝看了眼姜長寧，太后趕緊補充，“皇后也同意了。”並瞪了姜長寧一眼，讓她趕緊接話。

“陛下，母后說您子嗣不豐，想選人進來，爲您開枝散葉，做爲皇后，我不能爲陛下分憂，總不能攔着不讓別人爲陛下分憂吧。”

這話在宣治帝聽來，真是陰陽怪氣的。

太后卻沒聽出來，“皇后能這麼想，就對了。”

“既然母后和皇后都有意選秀，那就選吧。”宣治帝說道。

太后滿意的笑了，姜長寧挑挑眉，面無表情垂瞼繼續喝茶。

“明天我就下旨，讓戶部禮部幫着選秀，定能挑出幾個可心的來。”太后興致勃勃地道。

姜長寧不想接話，太后卻要問到她面前去，“皇后，你說呢？”“母后眼光後，定能挑出好的來伺候陛下。”姜長寧是不打算插手選秀一事的。

不過宣治帝曾答應她，後宮人的位分，都由她定，不知道還作不作數了。

夫妻倆在慈仁宮用過午膳後，就起身離開。

一出慈仁宮，宣治帝就去牽姜長寧的手。

姜長寧任由他牽着，宣治帝詫異地問道：“你沒生氣？”

“爲什麼要生氣？陛下說過的話，我記着呢，我信陛下，陛下可不要辜負我的信任喲。”姜長寧認真地道。

宣治帝笑，“宗室和勳貴家有許多適齡的男子該指婚了。”

姜長寧聽懂了，這秀啊，是爲其他男人選的，太后娘娘的願望要落空了。

第二天，太后就下旨了，讓戶部和禮部共同開展全國選秀。

大秦立國之初，並沒有三年一選的制度，是光宗這個好色之君定下的，後繼位的兩位帝王沿襲。

遜帝登基後，年紀太小，沒有選秀，到宣治帝又沒選，這回全國選秀，聲勢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