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地震

蘇婉柔就這麼被指婚出宮了，姜長寧有點意外，“母后怎麼會同意？”

這可是太后第一個挑選出來的秀女，就算不給個高位分，也得留在宮裏分寵啊。

“我說服她了。”宣治帝笑道。

姜長寧笑，“我知道你說服了她，我是想知道你是如何說服她的。”

“這是祕密。”

姜長寧眸光流轉，“那陛下要怎樣才肯把這祕密告訴妾身呢？”

“那就要看皇后娘娘怎麼做了。”宣治帝挑眉道。

“我的好奇心沒那麼大。”姜長寧不如他的意，轉身往裏走。

“好奇心大點，挺好的。”宣治帝跟在她身後道。

“不好，好奇害死貓。”姜長寧搖頭道。

宣治帝問道：“爲什麼好奇會害死貓？害死狗不行嗎？”

夫妻倆爲了這句話，討論了許久，姜長寧最終沒能知道宣治帝是用什麼法子說服太后的。

接下來幾天，又有幾個秀女被指出了宮，宣治帝一直沒有宣召秀女伺寢，這讓秀女們都有些不安。

“陛下不會將我們都指出宮去吧？”

“指出宮也沒什麼不好。”

“我不想被指出宮。”

“這事能由得了我們作主嗎？”

“馮秀女就好了，是唯一入了陛下眼的人。”

“可惜這麼多天，也沒見陛下召見她啊。”

“蘇秀女還是太后娘娘第一個挑選出來的，如今已出宮了。”

“做汝南王妃也不差啊。”

“不過是個郡王妃，沒什麼了不起的。”這是個志向較高的秀女。

“喲，郡王妃都瞧不上，怎麼的，你還想當皇貴妃啊。”

“進了宮，誰不盼着飛上枝頭，難道你就想灰溜溜的被攆出宮去嗎？”

觀念不同的幾人起了爭執，有人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都別說了，學了一天規矩，你們不累嗎？”

“都回房歇着吧，明兒還有事要忙呢。”

“不知道明兒是太后娘娘出題，還是皇后娘娘出題？”

“誰不定是陛下出題呢。”

秀女們說着話，各自散開，回屋歇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太后讓秀女們齊集御花園，不知道要做啥。

姜長寧和宣治帝對這事都不熱衷，也就太后還興致勃勃的。

可太后命人把宣治帝給請了來，她照舊沒讓姜長寧出席，美其名曰：好生養胎。

姜長寧無所謂，不讓她去，她就不去，在啓元宮裏喫喫喝喝，也挺悠閒的。

御花園內，太后命樂坊的舞姬獻舞。

悠揚的絲竹聲中，十六個舞姬翩翩起舞，舞步歡快，舉手投足間，那豐盈的體態，吸引着衆人的視線，讓秀女們都看入迷了。

宣治帝神情淡然，喫着桌上的瓜果。

太后笑眯眯的故意跟他說這些秀女的事，“劉秀女別看年紀小，但很懂禮數。”

“田秀女的父兄都是才子，家中藏書衆多。”

“秦秀女......”

“馮秀女......”

宣治帝挺給太后面子，她點了誰，他就看向誰，把秀女們看得心如小鹿亂撞。

太后見狀，暗自歡喜，等舞姬們表演完，她又點了幾個秀女來表演才藝。

或吟詩作對，或撫琴唱曲，表現的都挺出色的。

但宣治帝沒有表現出對她們有興趣的樣子，太后想了想，道：“拿筆墨來，剛纔作的那幾首詩和對，都不錯，馮秀女，聽聞你書法出衆，就由你把它們寫下來罷。”

她記得姜長寧的書法不錯。

“是，娘娘。”馮綏不能拒絕，也不想拒絕，“小女不才，獻醜了。”

馮綏本就有幾分像姜長寧，而今天她穿着白色褙子，粉藍色中衣，下系粉藍百迭裙，外罩粉藍色輕紗。

挽着傾髻，髻上點綴着幾朵藍色的小花，纖巧嫋娜的樣子，就更像姜長寧了。

宣治帝微眯起了眼，他記得初見姜長寧時，她就是這樣一身妝扮。

這秀女是如何得知？

他不認爲太后會去查這件事，那麼定是姜長寧身邊的人說出去的，還真正是好大的膽子。

居然敢窺探皇后娘娘的舊事，藉此謀奪他的注目。

宣治帝已在盤算着，怎麼查出姜長寧身邊背主之人。

太后在問道：“皇帝的字堪稱一絕，你瞧瞧這馮秀女寫的字如何？”

宣治帝正要拿過那張寫着詩作的紙看，放着瓜果的木幾突然搖晃的厲害，接着就傾倒了。

“不好，地震了！”宣治帝立刻反應了過來。

御花園還算空曠，但姜長寧還在啓元宮啊！

“你們護好太后。”宣治帝拔腳就往啓元宮跑。

“皇帝，皇帝，你要去哪？”太后沒能第一時間抓住宣治帝。

“我要去看看寧寧。”宣治帝着急之下，當衆喊出了姜長寧的閨名。

太后呆怔怔地看着跑遠的宣治帝，他如此在意姜氏，即便她硬塞幾個秀女給他，只怕也分不了姜氏的寵吧。

秀女們則是臉色煞白，不知是被地震嚇的，還是被宣治帝如此在意皇后弄得心灰意冷。

宣治帝趕到啓元宮時，姜長寧已在秀蘭等人的保護下，逃了出來。

啓元宮幾年前才修繕過，很堅固，地震對它的影響不大。

看到有點氣喘的宣治帝，姜長寧關心地問道：“陛下，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有沒有受傷？”宣治帝問道。

姜長寧搖搖頭“我沒事，哎呀，兒子們還在上書房。”

宣治帝心裏咯噔了一聲，但嘴上還安慰她，“有黃大人在，不會有事的。”

沒看到兒子，姜長寧還是不放心，可是餘震又開始了，搖晃的厲害，根本沒法走動。

過了會，幾個內侍把三個孩子帶過來了，孩子們的臉都被嚇白了，看到姜長寧，太子還穩的住，小白和小阡就撲過來了，“娘。”

“兩個乖乖，別怕別怕，有爹爹和娘在呢。”姜長寧摟着兩個兒子，柔聲安撫。

小阡哭訴道：“娘，好嚇人，孩兒差點被架子給砸着。”

宣治帝瞪了眼，跟着小阡的幾個內侍。

這場地動，宮裏還好，城內不僅民屋倒塌了不少，百姓死傷無數，有幾個官員，運氣不太好，被砸得頭破血流，這其中就有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