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射箭

清晨，姜長寧從睡夢中醒來，宣治帝已然去上早朝了。

喚人進來伺候她穿衣梳洗，用過早膳後，她正準備去花園散步，小漁兒來了，“母后，母后。”

“小丫頭，你先生今天又告假嗎？”姜長寧板着臉問道。

“母后，那不重要。”

姜長寧冷哼，“那什麼重要？”

“母后，西疆送來一批良馬，我想要一匹馬駒。”小漁兒眨巴眨巴眼睛，衝她娘賣萌。

“找你父皇去。”姜長寧說道。

小漁兒噘嘴，“父皇說，要母后同意，才讓我去挑馬駒。”

“怎麼突然想要馬駒？”姜長寧問道。

“母后，你想一下，騎在馬上，策馬奔騰，馬兒像風一樣，四蹄騰空，鬃毛飛揚，氣勢雄壯。”

“這些日子和夏姑娘沒少去馬場跑馬吧？”姜長寧斜睨她道。

小漁兒嘻嘻笑，抱着姜長寧的胳膊，“母后，好母后，最好最好的母后。”

“別搖了，想把我搖散架啊。”姜長寧嗔怪地道。

“母后，去找父皇好不好？”小漁兒急切地想要得到她的小馬駒。

“你父皇在和大臣議事，不能爲這點小事去打擾他，行了，你趕緊去上書房，這事等晚點，我跟你父皇說。”

“要是被人把好馬選走了怎麼辦？”

姜長寧在她腦門上用力一戳，“西疆送來的良馬，陛下還沒挑，誰敢先選？”

被拆穿，小漁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飛快地往外跑，“我去上書房了。”

“毛丫頭。”姜長寧笑罵了句。

姜長寧答應了女兒的事，沒人食言，等宣治帝過來用晚膳時，她跟他說了這事。

宣治帝笑問：“寧寧想不想享受了一下策馬奔騰的愉悅？”

“什麼時候去？”姜長寧學過騎馬，她挺喜歡恣意馳騁的。

“我安排一下，就最近幾日。”

“不如把夏家兄妹還有各府的孩子們都捎帶上吧。”

“要辦一場賽馬會，把人召集起來，你也好仔細瞧瞧，從中選一個合適的太子妃。”宣治帝笑道。

“旱災的事，已經解決了？”姜長寧問道。

“臭小子做得不錯。”

“他做得好，你就當面誇誇他啊，別對他太過嚴厲，他是你兒子。”

宣治帝認真地道：“言語上的誇獎，會讓他變得自大，我對他委以重任，就是對他的褒獎。”

“這倒是讓馬跑，還省草的好法子。”姜長寧打趣地笑道。

“自己的兒子，用起來順手。”宣治帝笑道。

過了幾日，賽馬會在京郊的皇家馬場舉辦。

三個孩子坐一輛馬車，宣治帝和姜長寧坐一輛馬車。

“一會兒妾身能欣賞到陛下的箭法嗎？”

“朕可沒有疏忽鍛鍊，你就等着瞧好了。”宣治帝做了個拉弓射箭的動作。

政務繁忙，他其實有些日子沒有射箭了。

姜長寧抿脣一笑，“妾身定會不錯眼的瞧。”

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到了馬場，今天負責安全的是常山王世子和滎州郡公秦肇熙。

在秦肇熙升官時，姜長寧才知道，這位也在關鍵時候棄暗投明。

而宣治帝對他，似乎比對豫王更信任。

兩人領着馬場的管事等小吏，給帝后見了禮。

宣治帝吩咐道：“把馬牽過來，讓朕的小公主挑一匹喜歡的。”

在場衆人，只有姜長寧和小漁兒沒有馬。

馬伕牽了六匹馬過來，小漁兒一眼就看上了那匹棗紅色的小馬駒。

姜長寧則比較喜歡那匹大白馬，“我要這匹。”

“太高大了，你駕馭起來，比較費力，還是那一匹好。”宣治帝指着稍矮一點的，一匹棕色母馬道。

“不要，我就喜歡這匹大白馬。”姜長寧想走過去摸馬，卻被宣治帝一把抓住。

“陛下，這馬能牽來給我們挑，就說明它是匹很溫馴的馬。”姜長寧拉着宣治帝一起走到馬的跟前，伸手摸摸它，“你瞧它很乖的。”

馬選好了，姜長寧帶着女孩們去換騎裝。

夏雪爾倒是穿着騎裝來的，除她之外，也就兩個將門虎女也穿着騎裝，其他姑娘都穿着常服。

等箭靶擺好，宣治帝拉弓搭箭時，姜長寧領着換好騎裝的姑娘們來了。

宣治帝瞟了一眼，她穿着寶藍色的騎裝，乾淨利落，手裏拿着馬鞭，英姿颯爽，生生的將她身邊一衆小美人給壓了下去。

鶴立雞羣！

就連自家寶貝小公主，也要稍遜她母后三分。

秦肇熙看到這樣的姜長寧，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豔，歲月偏愛美人，對她尤其寬容。

年近四旬，卻仍舊鮮嫩如蜜桃，紅潤又透着清香。

宣治帝一直在瞄準，他莫名的感到緊張，深吸了口氣，定定神，手一鬆，箭射了出去。

箭穩穩地紮在了靶心上，姜長寧滿臉笑容，小漁兒歡呼道：“父皇好厲害！”

宣治帝鬆了口氣，他的箭術沒退步，接着他又射了兩箭，全都中了靶心，衆人都歡呼了起來。

宣治帝看向姜長寧，目含期待。

姜長寧如他所願，走過去，讚道：“陛下的箭術果然高超。”

宣治帝脣角上揚，笑得驕傲又得意。

“這弓挺大的。”姜長寧伸手丈量。

宣治帝突然起了壞心眼，將弓拿起遞給她，“我教你射箭。”

“好。”姜長寧沒提防他要捉弄她，伸手去接，弓一到她手上，就往下墜，沉得她彎下了腰，“好重啊。”

宣治帝哈哈笑，小阡最貼心，趕緊跑過來，“母后，我幫你拿。”

“還是小阡最乖。”姜長寧說道。

小白和小漁兒愛惡作劇，現在看來是隨父。

“母后，我也乖。”小漁兒最愛爭寵。

“你最淘氣。”姜長寧伸出手指在她腦門上一戳。

小漁兒轉而抱住她父皇的胳膊，“父皇，女兒要學射箭。”

“你要學，就要學到底，別又半途而廢。”姜長寧告誡她道。

宣治帝剛要說什麼，被姜長寧瞪了一眼，如是隻能給小漁兒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小漁兒立刻保證，“我一定好好學，絕不半途而廢。”

“好，想學，父皇就教你，不過這弓不適合你，等父皇讓人給你做副輕的，再教你。”

“謝謝父皇。”小漁兒笑得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