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了棉花的事後,方二又讓趙剛他們抓緊時間弄一些縫紉機出來。
天氣已經很涼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該下雪了,天火軍也需要棉服御寒了。
弄完了這些,方二騎着摩托往家走。
方宅門口,賴易發蹲在臺階上,看到方二回來,馬上就迎了上來。
“侯爺,小的可還行?”
方二點了點頭。
“皇上那邊本侯已經請示過了,以後你都不必再回到宮中了。”
賴易發大喜:“多謝侯爺,多謝侯爺。
方二把摩托車停在門口之後,看着他說道:“你自己從莊子上挑人,把你這一身藏匿的本事教給他們,回頭本侯有大用處。”
“是,是,侯爺放心,小的一定用心去教。”
賴易發連連保證。
“行了,你去找劉猛,讓他在營地裏給你弄個地方,用心做,本侯虧待不了你。”
打發走了賴易發後,方二便進了院子,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在小青的伺候下,泡了個腳就上牀睡覺了。
第二天中午,齊歲和吳用一起過來,帶來了天火軍的損員名單。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方二說不出的揪心。
“他們的家裏,都通知到了沒有?”
二人同時迴應道:“回侯爺,都通知到了,有些兄弟家中離方家莊遠一些,所以定的時間是明日午時。”
方二點了點頭,將本子放在桌子上後,帶着他們兩個一,又叫上了幾個會開車的兵卒,去了皇宮將把車隊開了回來。
車隊整整齊齊的停在方宅門前,一箱箱的銀錢,被搬到了車上。
皮卡車和六輛裝甲車被塞的滿滿當當的,直接拉到了新校場,以備明天作爲撫卹金髮放。
第三天,方二起牀後,靜靜的坐在院子裏。
太陽一點點的高升,他卻遲遲不敢出門。
直到齊歲過來喊他,才邁着沉重的腳步走出方宅,來到軍營的校場。
此時的校場上,數千百姓站在這裏,表情沉重,有的眼中還噙着淚水,不時的用手去擦拭。
直至最後,那些在道觀裏養傷的士兵,也在其他人的攙扶、或是用擔架擡着,來到了校場。
方二走上高臺,對着下面人鞠躬行禮。
“鄉親們!前些日子,工坊被偷襲,數百兄弟死傷!”
“但,方某很驕傲!這些兄弟都是好樣兒的!”
“他們數百人遭遇上萬人的偷襲死戰不退,打出了天火軍的威風!”
這話一出口,那些傷兵一個個激動的熱淚盈眶,身子不住的顫抖着。
對於方家莊和天火軍來說,方二無異於是一個偶像般的存在,年紀輕輕的就打下了偌大的家業,位居侯爵。
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這句話,無異於是對他們最大的認可。
方二的話還在繼續。
“當然,他們的仇,本侯會親自帶人去討回來!”
“不管突厥、是吐蕃還是南越!”
“動我兄弟、必死無疑!”
話音一落,周圍列隊的天火軍不約而同的大聲附和道。
“動我兄弟、必死無疑!”
“動我兄弟、必死無疑!”
“動我兄弟、必死無疑!”
這樣的宣言,就連那些百姓都不禁動容了,似乎,爲這樣的侯爺戰死,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方二連忙伸出雙手下壓,示意他們安靜。
待場面恢復平靜後,方二繼續說道。
“他們沒了,但家中還有妻小,還有老人。”
“凡天火軍犧牲將士,每人撫卹金三十貫,給家中配倭女兩人!”
“傷殘的兄弟每人二十貫!家中配倭女兩人!”
“日後工坊作工,你們都有優先錄用的資格,月錢升一格!”
“家中老人和幼子,同上次一樣,方家莊贍養!”
方二說完之後,看着下面衆人的反應。
場面一片平靜。
許久許久,突然,方二看到了一個老頭從人羣裏走了出來。
“老頭子多謝侯爺大恩!”
說完,向方二行了一禮。
方二愣住了,這老頭兒,之前見過!
上次發撫卹金的時候,他也在場!
方二有些慌了,連忙從臺子上跳了下來,走到老頭身邊。
“老丈,您這是?”
老頭子笑眼含淚看着方二:“老頭子這次是來領家裏二郎的撫卹,侯爺沒忘了咱,大郎二郎爲侯爺死的值!”
方二怒了:“劉猛、齊歲、吳用、張天!”
瞬間就朝着一旁的四人喊道。
四人連忙衝了過來:“侯爺。”
方二指着老頭,向他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他家老大沒了,還要讓老二繼續在天火軍中?”
不等四人回答,老頭子上前一步,開口說道:“侯爺,莫怪,莫怪四位軍爺。”
“老頭子家中兒郎多,不怕!只要能爲大唐殺敵,爲侯爺征戰,老頭子家中還有五個!回頭,把他們都給侯爺送來!”
“侯爺待人厚道,愛兵如子,老頭子把兒郎交給你,放心!”
方二頓時就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多了萬擔的壓力。
這些百姓,竟如此看得起自己。
“把銀錢搬上來,本侯給父老鄉親們發撫卹金。”
轉頭看向劉猛他們,方二語氣之中都有些顫抖。
回到臺上,一個個木箱被打開,銀子和銅錢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齊歲和吳用挨個點名兒,方二親手把一串串的銅錢交到陣亡士兵家屬的手中。
每過一人,方二都要行禮致敬,然後目送他們離去。
從中午,一直到太陽落山,才把這些人的撫卹金全部發放完畢。
等最後一戶人家,含着眼淚接過銅錢離開校場的時候,方二的兩隻手臂都感覺痠痛無比。
但,相比起來,他的心,更痛!
拿出一根菸點上,坐在校場上,靜靜的看着天邊的落日,一言不發。
劉猛他們過來想說什麼,被方二給趕走了。
“都回去,老子要一個人靜靜。”
ps:三更,柿子真不擅長寫這樣的場面,大家見諒,這一章,整整寫了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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