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想想都能嘔死

姬荏苒看着勝券在握的姬梓昭，恨得都是要把牙給咬碎了。

她知道，她應該直接拒絕姬梓昭的。

更是應該得意地看着姬梓昭失望離去。

但理智卻告訴她，姬梓昭說的沒錯，母親手裏拮据，祖母又對她失望透頂，若再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她就真的要兩手空空嫁人了。

可就這麼答應了姬梓昭，姬荏苒這口氣怎能咽得下去？

眼看着姬梓昭已經站起了身，姬荏苒咬牙道，“若父親泉下有知，不知看見了大姐姐今日這般冷血無情的樣子，會不會傷心失望？”

姬梓昭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卻並沒有回頭，“若父親真的在意了荏苒妹妹，荏苒妹妹又怎麼會一直等到父親去了之後才進門？”

姬荏苒，“……”

真的很想縫死姬梓昭的那張嘴！

聽聞着姬梓昭離去的腳步聲，姬荏苒再是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說沒有今日姬梓昭在正廳的那席話，姬荏苒還能自我安慰是自己點背。

但是現在，姬荏苒連掙扎的機會都是沒有了。

因爲姬梓昭清清楚楚地告訴了她，她之所以落得今日的下場，是她輸了。

或者說，不單單是她，就連熹貴妃跟五皇子都輸在了姬梓昭的手上。

不然，現在最爲落魄的應該是姬梓昭，而不是她！

緩緩睜開眼睛，姬荏苒再次看向不遠處的窗櫺，眼中是憎恨更是不甘。

好在就算她輸了，但她還是嫁給了五皇子。

可是再看看姬梓昭呢，仍舊是一個頂着和離頭銜的棄婦罷了。

如此想着，姬荏苒的心裏總算是好受多了。

因爲她知道，只要她抓緊了五皇子，就總有踩在姬梓昭身上的那日。

慢慢地，姬荏苒的眼睛就看向了屋子的各處，最終落在了身邊垂地的牀幔上。

半個時辰後，還在主院煽風點火的顧佩蘭，就是聽見了女兒懸樑的消息。

顧佩蘭冷不丁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人都是給嚇得不會動彈了，緩了好半天，纔跟着宋嬤嬤匆匆跑到了姬荏苒的院子。

屋子裏，姬荏苒正有氣無力的躺在牀榻上，白皙的脖子上清晰可見血紅色的瘀痕。

“老夫人那邊應該快是撐不住要鬆口了，你這個時候添什麼亂？”顧佩蘭還滿心牽掛着姬宗佑那邊，連坐下身的意思都沒有。

姬荏苒看着如此偏心的母親，僅存的一絲虧欠也跟着徹底消失在了心底。

“我知道我給母親丟人了，我也沒有臉再是活在這個世上了……”

顧佩蘭看着痛哭流涕的女兒，說心疼是有的，但更多的卻是埋怨，“你現在知道錯了有什麼用？如果你不是五皇子的妾侍而是正妃，看老夫人還敢如此對待你哥哥？”

姬荏苒心是冷的，但面上卻哭得可憐楚楚，“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連累了母親跟哥哥……”

“現在知道有什麼用，我早就告訴過你，要好好跟五皇子搞好關係，哪怕是提前有更近的關係都是可以的，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五皇子自是要念着你的，可是偏偏不聽我的……”

顧佩蘭一想到女兒做的事情就一肚子火，要是當初早就聽她的，哪裏還有後面這些個囉嗦？

顧佩蘭頓了頓還想說什麼，就見宋嬤嬤忽然進了門。

看着宋嬤嬤欲言又止的樣子，顧佩蘭狐疑地打量着。

姬荏苒則是看着宋嬤嬤道，“母親不是外人，宋嬤嬤有話直說就是。”

宋嬤嬤點了點頭道，“剛剛五皇子派人送來消息，說是讓荏苒姑娘別多想，名分這種東西既是皇上定下的，五皇子也是無力迴天，但五皇子說了，只要荏苒姑娘嫁過去後，便絕不會讓荏苒姑娘過苦日子的。”

“五皇子真是這麼說的？”還沒等姬荏苒開口，顧佩蘭就心急地問。

宋嬤嬤反問向顧佩蘭，“老奴本就是五皇子身邊的人，難道續絃大夫人連老奴都是信不過嗎？”

顧佩蘭忙笑着道，“自是信得過的，宋嬤嬤來回傳話可是辛苦，快坐下歇歇。”

姬荏苒看着前一刻還跟自己滿是抱怨，現在卻對宋嬤嬤噓寒問暖的母親，放在被下的手都是攥緊了的。

顧佩蘭並沒有察覺到姬荏苒的變化，忙又是轉過頭看向姬荏苒，“看樣子五皇子的心裏還是有你的，如此是最好，我現在就去主院把這事兒告訴給老夫人，看老夫人還敢不敢攆你哥哥走。”

“母親，此事不能聲張。”姬荏苒連忙拉住顧佩蘭的手。

顧佩蘭一愣。

姬荏苒頓了頓又道，“不管五皇子如何在意我，上面都是還有個正妃壓着我，若母親再是打着五皇子的旗號鬧出事情，怕是要給五皇子添亂。”

顧佩蘭聽着這話就皺起了眉，“難道就任由你哥哥被掃地出門？”

“暫且讓哥哥離開姬家也不是不可，如此我便是可以將此事推在姬梓昭的頭上，等我嫁過去後，再是讓五皇子出頭，屆時不單單是哥哥能重回姬家，就是母親的臉上那也是有光的。”

“可你哥哥……”

“母親，凡是要以大局爲重，等日後有了五皇子撐腰，母親在這府裏便再是不用看別人的眼色過活，無論是姬梓昭還是祖母都是要敬讓着母親的，就算是爲了以後打算，現在讓哥哥搬出去也是值得的。”

姬荏苒是瞭解母親的，只要涉及到利益，母親定是會猶豫。

果然，顧佩蘭眼中的堅定就開始鬆動了。

姬荏苒見狀又道，“母親放心，等女兒嫁去五皇子府邸飛黃騰達了，自是不會讓母親跟哥哥過苦日子的。”

姬荏苒說的信誓旦旦，顧佩蘭卻還是有些糾結。

可是一想到，以後能在姬梓昭那個小賤人的面前揚眉吐氣，顧佩蘭就止不住心動。

況且，以前也不是沒在府外過活過，曾經她們住的院子也還是在的。

況且如今搬出去又不是她兒子一個人，還有鄒思妍呢不是？

鄒家是肯定不能讓自己女兒受罪的，如此一來，她的兒子也就不愁喫喝了。

如此想着，顧佩蘭終是點頭道，“那就這麼辦吧。”

顧佩蘭想着讓兒子離府還需要很多東西要準備，又是安慰了姬荏苒幾句就走了。

宋嬤嬤一直等到顧佩蘭出了院子，纔是輕聲道，“荏苒姑娘，如此矇騙續絃大夫人真的可以麼，若是……”

姬荏苒直接冷着臉打斷，“宋嬤嬤，你應該明白，只有我好了，你才能好。”

今日的姬梓昭全程沒說一句髒話，卻每個字都將她按在地上摩擦。

光是想想剛剛的場景，她就能嘔死。

姬荏苒想要知道，要想將今日的恥辱還給姬梓昭，她就得變強。

所以……

現在的她，只爲了自己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