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還在給自己開脫

姬荏苒見此，連忙“噗通！”一聲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哽咽着道，“祖母，我知道我跟大姐姐比不得，大姐姐是四皇子妃，而我不過就是五皇子的一個小小的妾室罷了……”

老夫人聽着這話自然是糾結的，她是覺得姬荏苒沒有姬梓昭嫁得好，但這種話也不能明着講出來，不然豈不是擺明了重視四皇子，忽視五皇子？

姬荏苒看着老夫人眼中的閃爍，頓了頓又道，“大姐姐這般的屈打成招，我自是攔不住的，但我願意以死明志，但求一個清白……”

老夫人當然不能讓人死了，要是真的死了，她拿什麼給五皇子交代！

如此想着，老夫人就是看向姬梓昭道，“不就是死了幾個奴才而已，沒必要如此的興師動衆，既然其他人都平安，此事就算了吧。”

“今日只是死了幾個奴才，那麼明日呢？若這件事情不予查明，誰知道下一次死的是誰？祖母年紀大了，如何能經得起一次次的驚嚇，若祖母當真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如何跟在九泉之下的長輩們交代。”姬梓昭據理力爭的道，跟利益比起來，祖母自然是最顧忌自己這條命的。

果然，老夫人再次糾結的皺起了眉頭。

姬荏苒轉回頭，慼慼然地看着姬梓昭哭道，“大姐姐，我知道從我進府之後你一直不喜歡我，但我沒想到你竟真的如此厭煩我，既是大姐姐非要我死才肯罷休，那我就只能如大姐姐所願了……”

“府裏莫名失火，我瞧着荏苒妹妹身邊的奴才有嫌疑，故對其審問，何來的逼迫之說？難道我身爲姬家的掌權人，連審問奴才的資格都沒有麼？”姬梓昭看着姬荏苒反問道。

這次，沒等姬荏苒再開口，姬梓碧就是站了起來道，“大姐姐說得沒錯，此事確實是該嚴查，我願意配合大姐姐，一會便將我院子裏的人都叫來一一審查。”

姬梓芸也是起身道，“我這就去統計一下府裏還剩下的下人名單。”

大姐姐說的話，她們姊妹自是要無條件配合的。

姬荏苒渾身一僵，臉白的都是沒了血色。

姬梓茉一把將跪在門口的宋嬤嬤給拎了起來，“就先從你開始好了，來人，給我把長椅搬到院子裏，我親自用刑！”

宋嬤嬤心急地看向姬荏苒，滿目的懇求。

姬荏苒自然是比任何人都着急的，但面對油鹽不進的姬梓昭，她真的是腦袋裏面空空一片，再是一個字都是說不出來。

很快，府裏的小廝就是將長椅搬到了院子裏。

宋嬤嬤瞧着那椅子上凝固着的厚厚血跡，嚇得張口大喊着，“此事跟老奴沒有關係啊，是，是續絃大夫人跟荏苒姑娘，是她們今日在外面跟左家夫人鬧了不愉快啊……”

姬荏苒聽着宋嬤嬤的聲音心口一顫，知道現在再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宋嬤嬤生怕自己被扔出去打板子，連忙將今日在街上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說來也是巧了，今日顧佩蘭帶着姬荏苒去首飾鋪打首飾的時候，正好遇見了給女兒置辦首飾的左家夫人。

就算在禹臨三妻四妾盛行，可又有哪個母親能忍得了即將跟自己女兒搶寵的人？

面對姬荏苒，左家夫人自是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甚至是將顧佩蘭和姬荏苒給攆出了鋪子。

而顧佩蘭一氣之下，則是動手打了左家夫人身邊的嬤嬤。

“老奴一直都在勸說，讓荏苒姑娘將此事如實稟報給老夫人，可荏苒姑娘說老夫人年紀大了，不忍心老夫人再爲了自己的事情擔憂，便一直忍着沒說……”宋嬤嬤跪在地上，因爲是跟姬荏苒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故哪怕到了現在，還不忘給姬荏苒的臉上貼金。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任由宋嬤嬤說出花來，所有人只覺得胸口一片冰冷。

姬荏苒是對府裏的衆人隱瞞了此事，但卻提前來到了主院，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姬荏苒一早就猜到了左家一定會找機會報復，所以才躲到主院來的。

而她們其他人則是傻傻的被矇在鼓裏，任由大火燒到了頭頂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在她們跑得快，不然她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這個孽障！如此大的事情你怎能刻意隱瞞，若是整個姬家都被燒死了，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老夫人氣的渾身直顫，指着姬荏苒的手都跟着哆嗦着。

姬荏苒跪在地上臉上一片死灰色，咬着脣道，“孫女兒只是，只是不想讓祖母擔憂啊，孫女兒也沒想到左家人竟這麼狠……”

到了現在，還在找理由給自己開脫。

各院的夫人是真的噁心到不行，一院子的人命都沒了，姬荏苒竟還一點不知錯，那些雖都是姬家的下人，可也是在姬荏苒的身邊兢兢業業的侍奉着啊。

老夫人被氣的心口疼，看向門口的下人詢問着，“大房的人呢！怎麼一直沒露面？”

衆人聽着這話，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一直都是沒瞧見顧佩蘭的身影。

許嬤嬤連忙往外走，親自去找人了。

屋子裏的人看着姬荏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唯獨姬荏苒還跪在地上痛哭不止，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許嬤嬤去得快，回來的更快，“老夫人不好了，院子裏的奴才說，續絃大夫人在起火的時候，便急匆匆的出了府，去哪裏沒人知道，但有人聽見續絃大夫人臨走前不停地再說，一定要討回一個公道。”

屋子裏的人聽着這話，都是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名顯是去左家鬧事了啊！

可如今大火將一切的罪證都是燒了個乾乾淨淨，根本就沒有證據指認兇手，這個時候顧佩蘭跑去左家，若是再被左家反咬一口登門鬧事該如何是好？

等到那個時候，姬家的臉面豈不是要跟顧佩蘭一起丟個精光！

如此簡單的道理，老夫人自然也是明白的，看着許嬤嬤就道，“還不趕緊去將人找回來！”

姬梓昭則是開口道，“續絃大夫人既是去鬧事的，左家必然不會輕易放人，不如讓我院子的劍秋陪着許嬤嬤一同前往，好歹也是先皇太后身邊的人，左家怎麼也是要有所顧忌的。”

老夫人點了點頭，“還是昭姐兒考慮周到。”

許嬤嬤感激地看了姬梓昭一眼，連忙出了屋子。

等許嬤嬤一走，老夫人就是對姬梓昭招了招手，將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

姬荏苒就這麼跪在地上，看着同老夫人坐在一起，那高高在上的姬梓昭，又是生氣又是屈辱，卻沒有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