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帝王初現

“微臣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姜大學士負手而立道。

謝璟麒也是跟着站了起來道，“行啊，那咱們就就事論事，你放眼出去瞧瞧，往年的學子飲能跟今年的相提並論麼？據我說知，過往十年參加學子飲的人數都不及今年的辦成，打個笨比方，左丞相一個人擺弄十個人，跟我們兩個搬弄幾千個人能一樣？”

姜大學士，“……”

老夫用得着你打笨比方？

不過謝璟麒的話，卻是讓孝昌帝深思了起來，本來以爲自己的這個兒子只是意氣用事，沒想到真的是在用心做，不然怎麼可能連往年的人數都如此清楚？

謝璟舟看見父皇眼裏的賞識，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就是看向了杜參議，也就是杜清露的父親。

謝璟麒的狗脾氣，只需要激一激就原形畢露了。

杜參議自是不願錯過討好五皇子的機會，張口就道，“人數衆多不代表這些人都能成爲禹臨的棟樑之材，微臣聽聞七皇子想要讓朝廷連同四大醫館贊助以後歷年參加科考學子的費用，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纔好啊。”

謝璟麒冷冷一笑，“想從長計議也行啊，你給我個理由。”

杜參議就道，“雖然此事有四大醫館出錢，但那些銀子也是取之於民，每年的科考猶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闖過來的朝廷自當重視，可那些闖不過來的呢？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朝廷的苦心和四大醫館的銀子。”

姬梓昭看着杜參議，握着茶盞的手指微微收緊了幾分，一個小小的參議目光獨到，言語刁鑽，謝璟舟這人是垃圾沒錯，但他看人的眼光確實是有些本事的。

“此事我已經有了思量，參加科考的學子們是多，也正是如此，四大醫館所支援的銀子也是要根據這些學子們的成績作爲參考的，通過院試後銀子纔會累積往上增加。”

杜參議譏笑一聲，“如此說來，前面的那些沒有考上功名的，不還是在浪費銀子。”

“沒考上功名的自然是要還銀子的，不過利也不會太高，只需一點即可，如此再是將本金還給四大醫館後，朝廷還有利可賺。”

謝璟麒同樣譏諷一笑，“至於這些問題就不勞煩杜參議費心了，杜參議還是專心處理臣民申訴之件，比如誰家丟了條狗，誰家少了只雞什麼的。”

杜參議氣的臉色發青，誰說他是專門負責偷雞摸狗的！

謝璟舟看着對答如流的謝璟麒，眼中的震驚藏都藏不住。

他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謝璟麒的狗脾氣變得這麼好了。

一般被如此的逼問下，謝璟麒不是早就應該掄拳頭了嗎？

怎麼偏偏今日沒有！

謝璟麒，“……”

表示也有同樣的疑問。

他的脾氣怎麼就變得這麼好了？

謝璟瀾看着一臉自我懷疑的謝璟麒，就是將目光轉去了姬梓昭的身上，雖然不知這丫頭給小七調配了什麼藥，但效果確實是不錯的。

姬梓昭穩穩當當地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看着謝璟舟那震驚的嘴臉，心裏別提多暢快了。

連她都知道脾氣暴躁是謝璟麒的軟肋，謝璟舟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只要有她在，謝璟舟想要逼謝璟麒就範就是做夢。

杜參議明擺着還要繼續開口，這下子戶部尚書可不幹了，朝廷都窮成什麼樣了，如今好不容易能有點不花本錢就有利的盈當容易麼？

眼看着戶部尚書幫七皇子說了話，謝璟瀾一個眼神，七皇子一黨的朝臣們自然也是紛紛出列爭論了起來。

這次，姬梓昭是真的有些驚訝了。

謝璟麒不但早就是想好了後續的問題，還學會了甩鍋？

當着戶部尚書的面將利擺在明面上，不就是爲了想要將戰火引向其他的地方麼，如今杜參議忙活戶部尚書都是忙不過來，哪裏還有空挑着謝璟麒下手。

不得不說，謝璟麒越來越有一個年輕帝王的模樣了。

一直靜默不語的孝昌帝，看着謝璟麒就道，“今年操辦的不錯，以後你便是跟着左丞相一起繼續操辦吧。”

平地炸起一聲雷，衆人都是隨之一愣。

皇上這個時候開口讓老七繼續操持學子飲，根本就是認可了七皇子的想法啊。

如此說來，七皇子真的成爲了最不起眼的黑馬？

左丞相都是要哭了，本來以爲七皇子參和進來只是個意外，沒想到要成常客了，這誰能頂得住啊？

謝璟舟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致，臉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是快要撐不住了，他不怕父皇現在對謝璟麒的認可，怕的是日後父皇真的開始重用謝璟麒，那該如何是好。

謝璟舟光是想想就覺得頭大。

街道上，學子們還在大肆議論和暢談着，孝昌帝看得心血來潮，乾脆帶着一衆的皇子們也是參與進了爭辯當中，皇子妃們則是湊在一起喝茶聊天，遠遠望去好不熱鬧。

坐在角落的姬家女眷們，光是看着就覺得興奮不已，能夠有幸親眼看見帝后和皇子們坐在一起的場面，這可不是人人都有這個機會的。

姬荏苒和顧佩蘭卻笑不出來，尤其是姬荏苒，雙手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嫉妒的心臟都在跟着抽痛着，明明都是皇子身邊的女人，可是跟能與皇子妃們坐在一起的姬梓昭比起來，她連個塵埃都算不上。

剛巧這時，謝璟舟就是朝着姬荏苒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謝璟舟悄無聲息地點了點頭。

姬荏苒的心一下子就是狂跳了幾下，她知道，這是五皇子給她的信號，也是姬梓昭馬上就要從這世上消失的徵兆。

姬梓昭精神其實一直沒有放鬆過，並非是她看見了姬荏苒跟謝璟舟的小動作，而是她瞭解謝璟舟，若無心利用姬荏苒的話，是絕對不可能主動示好的。

可謝璟舟究竟找姬荏苒辦了什麼事情？

正想着，就見有侍衛上來稟報，說是有人求見，自稱踏雪是四皇子妃身邊婢女。

姬梓昭一聽踏雪的名字，連忙起身應了下來，皇上正跟皇子們討論在興頭上無心理會，皇后娘娘自是不會爲難什麼，就是放姬梓昭下了樓。

姬梓昭出了茶樓，就見踏雪正站在門口，“可是有什麼消息了？”

踏雪上前幾步，壓低聲音道，“屬下已經找到了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