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討價還價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能發表任何作品，不能參加任何節目，不能參與任何比賽。名利會使人迷失方向，這不利於你研究學問。”

顧毅聞言，臉拉得老長。

自己不能出名，和讓自己趕緊去死有什麼區別？

“不行，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錢通一愣，“爲什麼呀？”

“沒有爲什麼。”

顧毅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着。

鄭國強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這孩子還真的是不把別人當一回事啊！他是不是不知道錢通是什麼人啊。

李銘心一臉懵逼。

她都沒想到，顧毅這小子居然能如此乾脆地回絕錢通的邀請！

這可是天大的機緣啊！

如果自己和他一樣大，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錢通。

顧毅扭過頭去看向李銘心，主動問道：“李教授。”

“什麼事，顧同學？”

李銘心眼中突然燃起了希望。

“我決定報考北院了。”

“好好好，我們一定歡迎。”

“不過，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您可不可以答應？”

“你說，你說。”

顧毅身後的人全都看傻眼了。

這倆人到底誰是老師，誰是學生？

顧毅居然還主動和北院提要求？

李銘心根本沒有在意，顧毅這樣的天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北院絕對會答應顧毅的任何合理要求。

顧毅似乎良心發現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鬢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李教授，你剛剛說一年給我5萬的獎學金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我們學校最高等級的獎學金了。”

“那麼我能提前支取一年的獎學金嗎？”

“這……”

李銘心愣了一下。

這個要求似乎有些難辦啊……

李銘心倒也沒有直接拒絕，反而關切地問道：“顧同學是急着用錢嗎？”

“嗯……”顧毅倒也沒藏着，直接說道，“我想買一臺筆記本電腦。”

“你家裏沒電腦？”

“是的，電腦太貴了，我們家一直喫低保，沒錢買。”

李銘心鬆了一口氣，心下大定！

這難道不是一個收買人心的好機會？

“實在不好意思啊，顧同學。獎學金只能發放給我們學校的學生，在你正式入學前，我們是不能給你獎學金的。”

“哦……”顧毅有些沮喪。

“不過，我可以個人名義送你一臺新的電腦，你的家庭住址在哪兒？”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

顧毅也不客氣，當即和李銘心交換了聯繫方式。

錢通懊悔地跺了跺腳，沒想到自己請出冰心這尊大佛不僅沒能成功拉到天才，反而把天才越推越遠了。

姚玲一臉羨慕地看着顧毅，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臭小子居然還有如此帥氣的一面。

顧毅和兩位大佬極限拉扯的傳聞在校園裏逐漸傳開。

誰也沒想到，顧毅默默無聞了三年，卻在畢業之後成爲了炙手可熱的第一號人物。

顧毅和衆人告別，與姚玲肩並肩地離開了學校。

人逢喜事，顧毅臉上始終掛着微笑，他忽然感覺這一路上有些安靜，這才反應過來一些問題。

“姚玲，你怎麼了？”

“我？我沒怎麼啊？”

“你一直沒說話。”顧毅疑惑地看着姚玲，“平時這一路上你總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呢。”

“我是在替你高興……”

“不，你可沒有替我高興的意思。如果換做平時，你恐怕得說我——你這臭小子、裝逼犯，就知道吹牛。”

“可……我哪兒知道你吹的牛全變成真的啦！”

姚玲捏着自己的指甲，心情有些矛盾。

她既爲顧毅獲得如此成就、擁有美好前景而開心，又爲自己感到一絲自卑——她覺得自己和顧毅比起來，簡直一文不值。

曾經的臭小子、裝逼犯，如今卻成爲炙手可熱的少年天才詩人。

自己以後……

還能叫他臭小子嗎？

姚玲的眼神躲躲閃閃，不知道在想什麼糊塗心思。

顧毅咧嘴一笑，伸手搶過姚玲頭頂的髮卡。

“哎呀！”

姚玲的頭髮都被扯下三根，她疼得直嘬牙花子，一臉怒容地看着顧毅。

“顧毅，你要死啊！”

“略略略——”

“還給我！”

顧毅在前面跑，姚玲在後面追。

他擔心姚玲跟不上，還總是回頭看兩眼。

姚玲一個大跨步，撲到顧毅身上，踮着腳尖握住了顧毅的手腕。

“臭小子，髮卡還我！”

顧毅高舉着手臂，低頭看着姚玲。

沒了髮卡，姚玲的頭髮散了開來，因爲劇烈運動，她不停喘着粗氣，小臉蛋也變得紅撲撲的。

顧毅直勾勾地看着姚玲，笑着說道：“你臉蛋紅紅的樣子，真好看。”

“嗯？”

姚玲搶髮卡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與顧毅四目相對，連心跳都丟了一秒。

“就特麼像猴屁股似的。”

“你特麼纔是猴屁股！”

姚玲一腳踩扁了顧毅的腳趾，疼得顧毅嗷嗷怪叫，姚玲趁機一跳從顧毅的手裏搶回了自己的髮卡。她從懷裏拿出小梳子理了理頭髮，這才把髮卡重新戴了上去。

顧毅賤兮兮一笑，歪着腦袋看向姚玲。

小丫頭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冷哼了一聲。

顧毅心中大定，自己熟悉的姚玲終於又回來了。

“臭小子，狗改不了喫屎。”

“哈哈……我可不愛喫你。”

“你快閉嘴吧。”姚玲摸了摸自己的劉海說道，“對了，今天晚上我和我爹媽請過假了。”

“請假？請假幹嘛？”

“我和我們班的幾個同學約好了，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ktv玩兒！”

“呃……”

“你可是大文豪了，不唱一首歌可不行！”

……

痛苦！

折磨！

酷刑！

當顧毅拿起話筒的那一刻，整個ktv的同學都震驚了。

同學們湊到姚玲身邊，滿臉痛苦地說道：“你怎麼想起來讓他唱歌的？”

“你可不知道，這小子小時候可喜歡唱歌了，可他偏偏不以爲自己跑調。”

“就這樣還唱歌？”

“可不是？小時候他還對我說，他長大的理想是當一個大明星呢，你瞧他這破鑼嗓子，外加五音不全的音癡模樣。”

“哈哈哈……他是認真的嗎？”

姚玲心懷大慰。

本來，姚玲還可以在成績上碾壓顧毅一頭，現在連成績都碾壓不到了。

只有在唱歌這種事情上，姚玲極富自信。

家人從小讓她學習音樂，在校園歌手大會上，姚玲蟬聯過三屆冠軍。

顧毅自我感覺良好地放下了話筒，期待地看向身後觀衆，得來的卻是起鬨似的倒彩。

“噢噢！大文豪，再來一首吧大文豪！”

“大文豪，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你這傢伙，怎麼和我們大文豪說話的？”

顧毅尷尬一笑，放下了手裏的麥克風，姚玲走了上來，俏皮地朝着顧毅眨了眨眼睛，“你總算也有不會的技能呢！我來帶你唱一首歌吧？”

“哦……”

顧毅聞言，傻乎乎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