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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入宮

月江南自然知道前路頗長,涉及嵐國百姓與國脈,她需得穩。可這捷徑就擺在眼前,叫她如何不心動?

這等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頭一次覺得離五年之約近在咫尺。

着實誘人。

“你要帶我去哪兒?”

維月空祁帶着月江南在驛站更換了馬匹,兩人休憩半日,手下也隨後匯合。

“去宮裏。屆時你若不喜歡宮裏人多,我便在宮外爲你修宮殿。”

“你……還是不要開這般玩笑……”一路上,月江南心中都忐忑不安,她從不輕易相信這些人的話,而此刻她又更從未如此期望他說的是真的。若是真的,那她能贏的機會便能多好幾分。

維月空祁笑,站在樓閣的憑欄處,伸手邀她。

“你隨我去了便知道真假了,朕身爲九五至尊,金口玉言,絕不欺你。”

夕陽從他肩頭躍過,照得她有些睜不開眼。恍然間看見小北已經長大,在伸手邀她去護城河放河燈。

君子如斯,迢迢欲往之。

……

大半載流逝,錦城的繁華卻從未因何消減半分。只是偶爾看到的路人,見到維月空祁回宮的儀仗連忙跑回屋子裏關上了門。不過倒是那些生意之人,見慣了世面,只恭敬對着儀仗中心的人行了個禮做着自己的事。

“爲何有的人怕你?”月江南眸中無光,木然看着一個婦人喚着個少年回了門,趕緊關了。

“前些日子頒了徵兵令,因此大都避着。唯有做生意的是國之根本,我們動不得,所以他們不懼。”

“南兒。”他在她耳邊輕聲將她喚醒,“到了。”

她擡頭望着這宮門,恍然間,又見那身形如山傾般倒入火海。

“南兒,你怎麼哭了?你……”

月江南也不曾發現,臉龐上竟有淚花滑落,便順勢抹了抹痕跡。當初分別之時,只覺得他去世了,與上朝去了,都不過是不在她身邊。而今過了大半載,再見此城,心中竟說不出的滋味。

“幼時父親說定要去看看皇城的威嚴,見證我嵐國如何強盛,便帶着我跨遍數座城池,誰知還未到錦城,父親便一病不起,天人永隔。”

回過神來,連月江南自己心中都不禁讚歎,自己編故事竟是如此張口就來。

“皇兄回來了?!”林昭剛從皇城中出來,便見到維月空祁從馬上下來,興沖沖地跑過來一把抱住維月空祁的手臂晃着,“皇兄不在這幾日,昭兒可有勤加練武!元師傅已經打不過我了!”

“胡說,分明是元將軍讓着你。”隨即他身後跟着那名妖媚的男子,此刻就寵溺笑着,卻在瞥見他從馬上接下來月江南那一刻,笑意逐漸凝固。

“皇上爲何出去玩耍一趟,竟帶了個鄉野的女子回來?”

杜陵子說這話時,語氣都冷了三分,這倒叫林昭覺得汗毛倒立,畢竟帝師大人從來都是笑得讓人不知是害怕還是畏懼。此刻的冷冽更叫他不由得往維月空祁身後站了一步。

“朕欲留她在宮中,”維月空祁將林昭輕輕攬在身後,牽過月江南的手往裏走着,補充道,“朕登基之日便已廢除舊制,如同昭兒是朕從民間帶回來立的儲君,她也一樣,不問出身。”

“臣並無此意,皇上高興便可。”

他既當衆這般說了,杜陵子便只得目送着一行人入了宮門,坐上自己的轎子準備打道回府。

杜府。

尹鳳在這杜府漸漸輕車熟路起來,說得好聽的,算是門客,不好聽的,如同杜陵子圈養在身邊的寵物,可即便是寵物,也讓杜家的下人們敬畏三分。若要論起任性來,竟也不比魏鹿稍遜顏色。

“我要的是皇城外那樹林間清晨的朝露,不是杜府院子裏的。”

此刻的尹鳳正在屋前擺着一方茶桌,說是要調茶,可下人們哪見過他這般要求的?

“這……未聽人採過樹上的朝露呀,哪能比這錦城上等的竹間茶上的朝露香甜?”那下人有些無奈道。

尹鳳想起十年前,他最後一次喝上皇城外那林間朝露泡的茶,當時他還嫌苦澀,調茶那人卻笑,說他嬌縱,喫不得苦,卻仍舊慣着他,對他千依百順。

“我要皇城外樹林間的朝露。”尹鳳只再次強調。

“那你是不是還要皇城裏用的御碗來裝茶?”魏鹿看不順眼他許久了,照着以往的性子早將那蠱蟲往他身上扔,當然,如果他不是杜陵子請回來的人。

“如果他肯答應,那再好不過。”而尹鳳連眉毛都不曾擡,兩人低頭不見擡頭見,這些天亦沒少交鋒,早便習慣了這魏鹿大小姐的脾性。

這不,如他所料,她罵來罵去,也就那麼幾句話,小孩子而已。

“想得美你!你算個什麼物件?也配在杜府指手畫腳?”

“我想得美不美,與你無關。至少我是被請來的,好過不請自來。”尹鳳擡頭看她一眼,輕蔑一笑,便又繼續磨着自己的茶。

可這話就連一旁的下人們聽着也是冷汗三分,不請自來分明就是在說魏鹿小姐死乞白賴進了杜府。這若是換作他們說了這樣的話,被魏鹿小姐玩弄到死,恐怕主子也是不會管上一管的。

“你在暗指誰呢?你以爲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告訴你,你不過就是杜無雙養在府裏的一條狗!”

魏鹿氣呼呼上前,一把將茶桌掀翻在旁,瞪着尹鳳。一旁的下人紛紛跪地:

“求魏鹿小姐和尹鳳公子放過奴婢們吧!二位這樣主子回來定是要生氣的!”

可尹鳳好死不死,淡瞥了一眼被掀翻的桌子,拍了拍灑落在身上的茶灰。

“有的人拼命地飛,也不見得能夠得着。”說罷,尹鳳轉身便走,“好好的興致被弄沒了,真掃興。”

“你……!”

魏鹿一氣便伸進兜裏要摸東西,卻被一旁的下人拉住胳膊直搖頭。魏鹿的那兜裏裝的什麼東西,大概整個杜府的人都已經見識過了。

“魏鹿小姐!使不得呀!主子回來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隱忍自然不是魏鹿的個性,不過這奴婢說的對,因爲這個人惹杜陵子生氣,那虧的可是她。但見她怒蹬了一腳,轉身離開,一路飛揚,氣沖沖進了書房,找到那書架上的人像,順利打開了機關。

那副畫像依舊完好掛在那,顯然杜無雙是有些日子沒打開看過了。魏鹿瞪着這畫像咬牙切齒摘下自己腰間的銀製配飾,用最鋒利的地方,照着那被亂塗過的畫像又是一陣亂劃,直到那副卷軸已經破到要斷開,魏鹿這才停了手。

隨後魏鹿又命身邊的侍女,藉着給尹鳳送點心,偷偷在尹鳳的房內放了一把小匕首,總叫他逃不過。

那侍女這輩子哪做過這般偷雞摸狗的事,不過這尹鳳公子也是個任性的主子,總之不好受的都是她們做下人的。

“你得瑟啊!”

魏鹿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回便要叫他百口莫辯!

———————————————————

“此前叫你查的那歌華南兒,如何了?”

出皇城時還是一身白袍繡着紅色雲螺紋,剛回到杜府,便已換了一襲暗紅色長袍,大大的披風將整個人都掩在黑暗之中,加上遮住大半張臉的帽兜,整個氣場都變得神祕不可捉摸。連同離徨與離彷,都換了一身蓮明教尊使的行頭。

“歌華家的確有這個女兒,母親死的早,就靠父親帶着,在去年蝗災時便遭了難,落魄時來連禁城的歌華家求過援,好不容易緩過來,卻因受不了歌華家長子的那口氣,鬧脾氣,回了,誰知在半路上她父親染了病,後來便只剩下歌華南兒一個人了。”

夜幕漸臨時分,三人已經行至生蓮堂。生蓮堂門外是一處高臺,下方俯首跪着三千教衆,在月色升起時朝拜着自家教主。亦時不時有人要偷偷擡頭看看那帽兜下微微露出的薄脣,揹着月色,更叫人嚮往。

“教主今日好似有些不悅呀?”難得見到教主幾面的普通教衆,只知道教主的脣角極少塌下來過。今日一見,便小聲嘀咕起來。

“噓……”

“半載一次朝聖,便是叫各位教衆有何問題便問,若是沒有,那各位便自行了解了解。”離彷捏着嗓子高聲道。

“我!那個……我怕說了被堂主臭罵……”一個教衆本舉了手,似乎又顧及什麼,撓了撓頭,不敢說。

“你說吧,教主在此,難不成還有人敢造次?”離彷擺出一副老前輩的樣子,擺了擺手安撫道。

那名教衆便不好意思笑了。

“我想……知道教主長什麼樣!”

教衆裏立時便喧譁起來。都說此人膽大,卻更是期待教主能答應他這請求,讓自己也能一賭聖顏。

“身爲蓮明教之人,怎能連教主都不認識呢?!”那人又壯了壯膽子更大聲了些。

“你們就這麼想看,一個屠了師門之人?”

不料一向高高在上的教主竟一語道破,掀下帽兜,露出狹長的鳳眼來,兩筆直直畫過去的硃紅色在眼下,在這夜色籠罩中顯得愈發冷冽絕情,叫人不禁打個寒顫。

不錯,蓮明教的教衆,大多是衝着這個屠了自己師門的教主來的。他們有的想從教主這裏得到些許救贖,試圖爲自己曾犯下的過錯找到一些合理的藉口,更多是曾得罪過許多人,爲了從教主這裏得到庇護。而這位教主大人,亦不過是利用這些教衆做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罷了。

蓮明教主的美貌原本一直存在於教衆的臆想之中,只見過她薄脣輕啓的模樣,卻從未有人近過她的身,更何況看到她的全貌。這一覽,底下三千教衆竟頓時鴉雀無聲,無一不俯首朝拜。

“我等冒犯!請教主責罰!”

有些時候,美貌是收買人心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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