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愛情沒了，夢還在

書生和春豔經過一夜的纏綿之後，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責任。他雖然心底不不愛春豔，但他已經深深地感受到春豔是一個非常純樸善良的女孩。也有女孩溫柔的一面。從此，他告別了處男的時代，進入了男人的行列。男歡女愛，除了愛戀，更多的是責任。

第二天起牀後，謝春花特意把春豔喊到她房裏，低咕了半天，春豔纔去來。謝春花滿心歡喜，對書生說：“兒子，媽沒疼你！媽曉得你是出外的相，有了孫子，我死也閉眼。你不用擔心，無論生男生女，媽都喜歡！爲了穩妥，今晚還和春豔睡一晚。”

書生搖頭說：“媽，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我今天必須趕到學校去！”

春豔說：“媽，讓書生去吧！讀書要緊！”

書生很感動，這個家有春豔在，他放心。他望着破舊的土屋，思考了一會，又改變了主意，決定還在家呆一個晚上。

吃了清早飯，書生帶着春豔來到縣城給春豔買了一個冬季的衣褲和絨毯，又給母親買了一牀電熱毯，接着又買了一百斤大米。春豔見書生對自己，對家裏都想得很周到，就說：“好弟弟，你讀書要錢，你把錢花了，你讀書怎麼辦？”

“放心，我有錢，我會想辦法的。”接着，又買了三捆火紙，六對燭，六根香。

一直忙到上午10點多鐘才把東西買好。下午二點鐘，纔回到了家裏，書生是個心細的人，他把母親房後的窗戶和春豔睡的窗戶用新薄膜釘好，幫母親安好電熱毯。下午又到村裏買了五百片瓦，屋中漏雨的地方以及瓦稀疏的地方加上了新瓦。一切做妥當以後，便帶着春豔來到屋後的石山上。父親的墳前，父親墳上的土還是那麼新鮮，沒長一根雜草。在父親的旁邊，是老太監的墳。兩個人的墳幾乎是一樣大小，土彷彿一樣新鮮。

書生跪在父親的墳前，想着他臨終遺言，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是龍富貴把自己是死亡線上撿回來，他恨自己生養他的父母，竟然把自己遺棄在垃圾桶裏！連做人的起碼責任都沒有。

書生跪了下來，一邊哭，一邊燒着紙。春豔見書生哭了，也跪了下來，哭了。倆個年輕人，說着自己的心裏話。

“爸爸，太監叔，您們的兒子回來看您了，我會牢記您的話，好好學習考上大學，不辜負你們對我的希望。”

春豔說：“爸爸，叔叔，春豔會好好照顧媽媽，不怕苦，不怕累，讓書生哥在外面讀書，安安心心一定會考上大學。”

春豔的話，像一顆鑽心的子彈，使書生的心隱隱不安。她是一個女孩，他默默地說：“他要盡責任！”

接着，書生又到石林庵給石林老怪化人紙錢，石林庵自從老怪死後，已經變得荒草萋萋，石林老怪的墳已經長出一片片綠草。

倆人從墳地回到家裏，書生真想馬上離開家，看到了春豔忙裏忙外的樣子，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母親高興極了，穿着自己買的衣服，臉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又吩咐春豔：“春豔，你哥難得回來一次，把那隻雞殺了吧。”

“媽，不要殺雞了，我隨便喫什麼都行，我們明早天未亮，就要走。留着過年吧。”

“兒子，你放心，有春豔在，媽現什麼都不怕，一切都會有辦法的。”

“哥，我想學做生意，一定會有辦法的。”

“你會做生意？”書生有點驚奇了。

“去年，我跟我們村子的人在街上販菜賣，學着點。”春豔滿有信心地說：“哥，你放心，今年你放假回來過年的時候，妹一定會給你準備雞、魚肉過個熱鬧年。”

“兒子，媽希望明年春豔給你生個胖兒子，我想抱孫子。”

“媽，你胡說什麼呀！我還在讀書，別人會笑話我。”

“那個呷多了，那個笑話我，我罵死他。”

“媽，不是不罵人嗎？”

“放心，媽不罵人，媽不怕別人笑。”

此時，書生真有擔心，萬一春豔真懷上孩子，不是天大的笑話，自己還在高二，唉，真是……

“兒子，這是老太監留給你1500元錢，給你讀書的，那天你賭氣走了，錢一直留着，沒有花。”謝滿妹說着，把一個紅布包遞給書生。

“媽，這錢我不要，你們留着，讀書的錢，你不要擔心我有辦法，我現在身上還有2000元錢，九月份打工掙的。”

“兒子，這錢你一定拿着，這是你太監叔臨死前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媽，這錢我不能要”停了停，說：“是這樣吧，這錢留給春豔做本錢，今後我考上大學了，需要很多的錢，到那時，再給我。”

“那好吧，我替你收着。”

這一夜，又是一個充滿溫情、綻放激情之夜。

第二天，天還未亮，書生就起牀了。春豔給書生煮了二個雞蛋，一直把他送到鄉政府、看着他上了中巴車，才戀戀不捨地回家。

上午十點鐘左右，書生坐上了發往長沙的快巴車，他坐在車窗旁邊，隨着窗外熟悉的景物漸漸遠去，他便開始反思自己這兩天來回的點點滴滴，是夢非夢，這個世界無法預測，春豔、婷婷，這兩個人的影子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怎麼辦了？從靈魂深處，他喜歡婷婷，這個改變自己命運的女孩，自己沒有理由不喜歡她，嬌美、文靜、討人喜歡。雖然自己平時與她從未提到過愛情，然而，在心底裏卻憧憬着神往着這種情感是那麼美好。她是自己奮發向上的促進劑，她鞭策着自己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去搏取生活的成功。只有這樣才能無愧於她對自己真摯的情感。可如今，自己把男人最珍貴的時刻交給了一個只認識兩天的鄉下女孩。他恨自己過去那種鋼鐵般的意志哪去了，從小到大爲了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什麼苦都能受，什麼困難他都不怕。可是，在女孩面前，他卻敗得一塌糊塗。

他欲哭無淚，自己這裏回家，埋葬了愛情，回省城後，自己不知怎樣面對婷婷。

自己愛春豔嗎？他搜尋自己情感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理由去愛她。然而，她的善良，善解人意，女性的柔順使自己在前天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他控制不住自己了，真的無法控制住自己。他掙扎過，但是，他沒能剋制住自己的衝動，他恨自己意志薄弱。

如今，自己有兩個家：一個是生他、養他的家，無論將來自己走到哪裏，無法擺脫她對自己根深蒂固的影響；一個是愛他，疼他的家，無論走到哪裏，都有她的影子。

他知道，如果春豔懷孕，愛情沒了，只有實實在在的責任。

車子在不停地前行，書生的思想漸漸地集中起來，做一個好人，做有能耐有出息的好人。

惟有這樣，才能對得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

他暗暗對自己說：“愛情沒了，夢還在，一定要好好用功學習，考上大學！成就一番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