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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第114章全文完結

父子倆眉目相似到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對峙起來氣氛也是冷颼颼的。夏言靠在牀頭,抱着手臂,一聲不吭。

父子倆對着對着,想到了什麼,齊齊看向夏言。

夏言脣角勾了勾,皮笑肉不笑,“繼續啊。”

父子倆:“”

一秒後,夏知祺轉身撲向夏言的懷裏,小小的身子拱啊拱啊,“媽媽,結婚這事情聽你的!”

聞斂也立即表態,“是,都聽你的,你點頭我們就結婚,你搖頭我就再繼續求婚。”

他牽起她的手,放在脣邊輕吻。

“反正我等得起。”

屋裏燈光暖暖的,夏言因發燒眼眸水潤,她溫柔地看着聞斂,“結吧。”

這男人比她大四歲,也快四十了。哪怕他看起來不像,但年紀確實擺在那裏,而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很依賴他。

她的依賴是情感跟陪伴的依賴,但再不會像過去那樣,害怕失去或以他爲中心,她很冷靜地愛着他。

年齡跟事業給女人帶來的洗禮,終會呈現出來。

她現在,就想依賴着他。

聞斂含笑;“好。”

好。

他握着她的手緊了又緊。

夏知祺在夏言的懷裏嘆氣,哎,懟得過爸爸,懟不過媽媽。認命吧,他緊抱着媽媽,夏言拍拍他的後背。

“困了嗎?”她溫柔地問道。

夏知祺點頭,“嗯嗯。”

夏言:“換睡衣,然後睡覺,好嗎?”

“好的,媽媽。”

夏知祺坐起身,擡手。聞斂笑了笑,起身,從行李箱裏拿出睡衣,給夏知祺換上,夏知祺穿上柔軟的睡衣,拱去夏言身側的位置,躺下,夏言給他蓋好被子,不一會兒,夏知祺就睡着了。

他們父子倆是趕過來的,一下飛機,就往夏言的學校趕,爲的就是陪她過生日,聞斂手頭其實還有工作,他都給推了。

“老婆。”

聞斂轉過夏言的臉。

夏言:“嗯。”

聞斂含笑:“謝謝你。”

夏言也笑,她眉眼一彎,很是好看。聞斂低頭尋她的脣,夏言仰頭,她燒還沒退,舌尖滾燙,聞斂輾轉吻着,指尖扣着她的脖頸。彼此交纏着舌尖,聞斂的這個吻很溫柔,夏言卻還是被吻得肌膚泛紅。

他強勢的時候,她有時受不住。

但他溫柔的時候,她似乎更受不住。

聞斂離開了少許,他抵着她額頭,低聲道:“不能再吻了。”

夏言故意問道;“爲何?”

聞斂捏她鼻尖:“你在生病。”

夏言忍笑。

聞斂抱着她上了牀,把她扣在懷裏,說道:“睡吧。”

夏言蹭蹭他領口,說道:“你會不會也感冒。”

聞斂:“沒那麼容易。”

夏言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後很快就睡着了,身子確實疲憊,她睡了,聞斂並沒睡,他撥弄着她的髮絲,垂眸,狹長的眼眸溫柔地看着她。

好在。

夏言這燒到第二天就退了,聞斂下樓去端了特意給她熬的粥,坐下來,喂她喝。夏知祺自己去洗手間裏洗漱刷牙,他如今跟着齊安老師出去採風,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不過在家裏他還是依賴着媽媽。

假裝自己做不好。

他洗漱完了,爬上牀,靜靜地看着爸爸喂媽媽喝粥。

夏言不知爲何,被兒子看得滿臉通紅。

聞斂指腹抹着她的脣角,輕笑:“臉紅什麼?”

夏言不回答。

聞斂睨一眼夏知祺。

道:“你下樓去喫早餐,別在這裏看着。”

夏知祺:“我不。”

聞斂:“”

接下來,夏言又養了一天左右,整個人都舒服了,巴黎的冬天很冷,很多人足不出戶,都在家裏燒壁爐。聞家公館位於中心區,有個很大的院子,夏知祺要去堆雪人,聞老先生的孫子跟孫女也想去。

於是安排幾個保鏢陪着孩子們玩兒。

夏言靠在聞斂的懷裏,身上蓋着毯子,看着院子裏的孩子們。夏知祺穿着黑色的羽絨服,抓起雪,團成團扔保鏢們,歡聲笑語不斷。

夏言看着也跟着笑。

聞斂單手摟着她的腰,聽見她笑,眉眼的鋒利淡了很多,脣角勾了勾。

他把玩着她白皙的手。

聞老先生的兩個媳婦兒子坐在不遠處的沙發,看到這一幕,兩個兒媳婦瞪了自家老公一眼,兩個男人不明所以。

兩個兒媳婦翻個白眼。

她們看看自己老公跟自己的距離,中間可以塞兩個人了。

媽的。

不解風情。

其中一個低聲道:“是不是結婚久了都這樣?”

大兒媳婦低聲道:“不是的吧,在一起久了跟結婚久了不是一樣嗎?除了那張證。”

小兒媳婦臉色難看。

“我老了醜了?”

“還好呢。”

“那他爲什麼不粘着我?”

大兒媳婦臉色也不好看。

她還不是一樣。

她剛纔看到夏言是準備坐在單人沙發的,聞斂握着她的手腕就把人拉懷裏了,順手拿了毯子就給夏言蓋上。

他摟着夏言,偶爾看着院子的孩子,偶爾低聲跟夏言說話,偶爾拿起手機回覆信息,夏言靠在他懷裏。

看得她們直叫一個羨慕啊。

靠。

聞老先生放下手裏的文件。

看了兩位兒媳婦跟兒子一眼,幾秒後,他狠狠地咳了一聲,兩個兒子看向他,一臉茫然,聞老先生:“”

算了。

算了。

這兩個榆木腦袋。

他說道:“你們倆,也下午陪陪孩子吧。”

兩個兒子愣了。

他們都這把年紀了,還下去玩雪?

大兒子搖頭:“不去。”

小兒子:“不去。”

“爸爸——來啊。”幾個蘿蔔頭在院子裏喊道,夏知祺也跳起來,喊道:“爸爸,來,我們組成一隊。”

夏言笑看他。

聞斂眉梢微挑。

“你要我去?”

夏言摸摸他的臉,“我老公的雪戰不知打得怎麼樣。”

聞斂把玩她的手。

“你猜啊。”

他的兩位堂兄被拉到院子裏了,夏知祺就變一個人,有點兒孤苦伶仃,他委屈地撇嘴,“爸爸!”

夏言捨不得兒子委屈,她站起身,“老公,你快點。”

聞斂:“”

幾秒後。

他站起身,解開袖釦,捲起襯衫袖子,讓她坐下,蓋好毯子,隨後,他走了出去,他穿的是黑色襯衫,一下雪白的院子,就顯得極其明顯,他擡手解開點兒領口,透透氣,隨後拉着夏知祺,對上了對面的兩位堂兄。

不言不語,就是氣勢壓人。

大堂兄第一個發起攻擊,聞斂拉着夏知祺很輕巧地躲過,接着,他反手一攻,大堂兄的肩膀立即中招。

“哇,爸爸你好厲害。”

夏知祺跳起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爸爸厲害,但能見他出手的機會太少了。兩堂兄見狀,立即明白聞斂不是善茬,也是,他什麼身份出來的,能普通嗎,於是兩兄弟達成了共識,一起攻擊聞斂。

聞斂拉着夏知祺偶爾還把他抱起來,一邊躲一邊攻擊,孩子們的笑聲響徹整個聞家公館,聞老先生都放下了文件,握拳給自家兒子助威。

兩位兒媳婦也來勁,大喊着老公加油。

結果剛喊完。

就被自家老公的雪球砸了一身。

她們一愣。

媽個雞,這兩個狗男人,沒點兒用。

夏知祺的堂兄見到自家媽媽被砸了雪球,抓起一把雪就往夏言這邊扔了去,大家都愣住了,夏言立即拿起毛毯要擋,這時,高大的男人直接擋在她的面前,雪花直接砸在了聞斂的身上,這是聞斂玩這麼久第一次中招。

卻是因爲夏言而中招。

現場氣氛安靜了幾秒。

夏知祺衝過去,抓起雪球就扔自己的那位堂兄,“讓你扔我媽媽,讓你扔我媽媽。”

小堂兄哇哇大叫,轉身就跑。

兩位兒媳婦看聞斂這一動作,滿眼冒星星。聞斂拍拍身上的雪,回身看夏言,給她提了提毯子,“你往裏坐點,別讓他們砸到了。”

夏言含笑:“好。”

她看着男人的襯衫溼了,顯出了裏面的肌肉線條,她紅着臉,擡手扣着他的鈕釦,“去換件衣服吧?”

聞斂握着她的手,他指尖有些冰涼,道:“不玩了,我怕他們又砸到你。”

說着他就坐下陪夏言。

那兩位兒媳婦看看自己身上的雪,再看還玩得高興的丈夫,狠翻了個白眼。聞老先生嘆口氣,對兩位兒媳婦道:“我教導無方。”

兩位兒媳婦:“”

舞蹈比賽的成績隔天就出來了,夏言跟一位同班同學拿了個最高分,第二天,夏言去學校拿成績。

順便收拾行李回國。

聞斂跟夏知祺陪着她去,聞斂穿着黑色的風衣,裏面穿着襯衫跟長褲,牽着穿着棒球外套的夏知祺。

夏言也牽着夏知祺。

一入校就被很多人看到,不少人盯着他們看。

拿了成績後回宿舍,舍友宿醉,正在喝水。夏言沒讓聞斂跟夏知祺進來,畢竟這是女生宿舍,聞斂帶着夏知祺站在外面。

舍友看到了,笑問:“你老公來了?”

夏言點頭,爬上牀去取衣服等。

舍友看了眼門外的高大男人,突然起身,走到夏言的身側,問道:“你老公那方面怎麼樣?”

夏言一愣。

她看了眼舍友。

那舍友眨眼。

夏言道:“你問這個幹嘛?”

舍友:“好奇嘛。”

“多久?”

夏言深呼吸一口氣,道:“不好意思,我回答不了這樣的問題。”

“哦?”舍友盯着夏言看。

夏言笑笑,耳根泛紅,她取下了衣服塞進行李箱裏,隨後把櫃子合上,說道:“新年快樂,我先走了。”

舍友打個哈欠,“新年快樂,夏言,你可以手機裏回答我。”

夏言正好開門。

聞斂伸手接過她的行李箱,聽見這話,挑眉看她一眼。

“回答她什麼?”

夏言滿臉通紅,牽過夏知祺的手,道:“沒什麼。”

聞斂看她幾秒,跟上。

一家三口下了樓,上了車,夏知祺趴在夏言的腿上,玩着自己的手錶,聞斂低頭在夏言耳邊問道:“她到底問了什麼?你臉紅成這樣?”

夏言現在臉還紅着。

她搖頭。

聞斂沉默看她幾秒。

“問牀上那點事?”

夏言刷地看向聞斂。

聞斂見狀,脣角一勾。

“果然呢。”

“老婆,你都三十來歲了,怎麼還很純情呢。”

夏言懶得理他。

聞斂輕笑。

揉揉她的頭髮。

回了京市後,聞澤辛跟陳依的感情已經好轉了,林笑兒高興得很,她說就是可惜了榴蓮買了她兒子沒跪。

夏言:“”

嫂子真是個好嫂子。

而這一年的過年雖然兵荒馬亂,陳依在江惠市受傷了,回到京市後靜養。夏言帶着夏知祺去看她一次。

也見到了眉目冷峻的聞澤辛。

聞澤辛變化挺大。

他臉上沒了紈絝子弟的那種風流笑意。

冷峻冷硬了許多。

他氣勢跟聞斂很相似,夏知祺走過去,拍拍他的腿,“二哥。”

聞澤辛坐直身子,俯身:“什麼?”

夏知祺:“加油。”

聞澤辛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眸深深,幾分哀傷。

夏知祺上前抱了抱聞澤辛。

離開醫院,夏知祺抱着夏言的手臂,道:“媽媽,我覺得二哥哥跟爸爸有點像。”

夏言:“哪裏像?”

“不知道,感覺吧。”

夏言心想,或許是因爲都曾被放棄過吧,所以相似。

夏知祺:“還是我比較幸福。”

夏言一笑:“嗯,那是的。”

過了年,夏言就沒再回巴黎,她的學業結束了,後來聽說聞澤辛選擇放棄陳依給她自由,但陳依選擇了原諒他。

不過林笑兒跟聞澤厲得知聞澤辛過去發生的事情,她哭了整整三天三夜,如果不是還保有理智,她會把聞老爺子的骨灰都挖出來。

同年的四月。

林笑兒總算是走出來了。

她拿着吉時單上門找夏言,特別親熱地牽着夏言的手,說道:“我覺得這個日子好,言言你覺得呢?”

小叔是聞澤辛的救命恩人啊。

林笑兒以前只覺得聞斂強大,但她現在才知道,這個男人爲了聞家做了多少事情,爲了她的兒子做了多少事情。

林笑兒對夏言的感激更不用說,她說整個婚禮她要親自操辦。

夏言笑道:“嫂子,你看着就好。”

“那肯定得挑個好的日子。”

“好。”

夏言一笑。

夏言跟林笑兒定下了時間跟地點,其他的林笑兒又去跟聞斂商量,隨後,聞斂抽空帶着夏言跟夏知祺去拍了一家三口的婚紗相。

花費將近百萬。

夏言的衣服全是私人定製,首飾等等也全是定製,鞋子,連頭上的頭紗都是,這場婚紗相,還引來了媒體的關注。

甚至頻繁上熱搜。

夏言的中式禮服多少錢

夏言頭上的小花多少錢

她那雙帶珍珠的鞋子多少錢

“姐妹們,我酸了,我去搜了設計師,看完後我真的酸了。”

“好貴。”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以前拍的都不是婚紗照。”

“別人拍的是婚紗照,我拍的是照片。”

“論聞二有多愛夏言。”

“以後其他的世家圈結婚不按這個規格來,我都會看不起你們的好吧。”

“講真,求婚這麼多年,聞二給夏言買的鑽戒的價格也是天價好吧,所以婚紗照就沒必要酸了,習慣就好。”

“聽說他每一年求完婚就讓人又開始設計新的鑽戒。”

“靠。我現在期待他們的婚禮了。”

婚禮安排在郊區,依山傍水,整個場地是重新設計的,花費時間極長,所有媒體們看着一個漂亮婚慶現場就這麼出現了,玻璃房,大大的舞臺,賓客的座位,引進的名貴花盆,以及各種高科技。

他們都期待能收到一張婚禮邀請函。

十月初。

天氣轉涼一些。

也是夏言跟聞斂的婚禮,姜雲正好生完一胎,出月子兩個月,她成了姐妹團,蔣允成爲伴娘,不止拿到紅包,還拿到了一套房。蔣允心想這個伴娘讓她當一輩子她都願意,聞先生太大方了。

啊啊啊啊啊。

聞斂這邊帶着聞澤厲聞澤辛,傅臨遠,顧呈,聶胥等人來接新娘,姜雲攔住他們說道:“聞先生,做個俯臥撐認新娘吧。”

聞斂腳步一頓。

他點頭。

“可以。”

他眼眸看着裏面坐着的女人,夏言笑着拿着花擋着臉。

傅臨遠笑問:“怎麼認?做俯臥撐難不成還要遮眼?”

沈璇抱着手臂,道:“正是。”

傅臨遠:“”

顧呈草了一聲,“誰想出來的餿主意?”

姜雲笑起來,當然是她了。

江雪兒取出一條紅色的帶子遞給聞斂,說道:“叔,綁上綁上。”

聞斂接過來。

說實話他氣勢太強了。

他帶來的聞家兄弟還有其他世家少爺都以爲會順順利利把新娘帶走,沒想到她們居然敢老虎嘴上拔毛。

靠。

聞斂看着夏言,然後擡手把眼睛遮住,接着綁了個結。他嗓音低沉,問道:“然後呢?”

這男人太配合了。

夏言這邊的妹子都驚了。

姜雲說道:“聞先生,你開始做俯臥撐,然後妹子們在你前面站一會兒走開,如果你認出那是夏言,你就停下來。”

“臥槽。”

聞澤厲:“這怎麼認?”

聞澤辛笑起來:“很好,很好,這太絕了。”

傅臨遠嘖一聲,抱着手臂說道:“聞斂,好好認。”

聞斂聽見這話,沉默幾秒,隨後他解開袖釦,挽起袖子,露出了線條分明的手臂,他俯身,開始坐俯臥撐。

姜雲咳咳幾聲,看夏言。

夏言無奈得很,她拿着花擋臉,其他女生走過去,紛紛紅着臉走到聞斂的跟前,停下幾秒人然後再走開。

一個個地過。

聞斂一直沒停下來。

陳靜笑着上前要去,被傅臨遠一把拽住,扯到身側警告。

聞澤厲也一把拽住沈璇。

這樣既沒有接觸,也沒有出聲,就要認人。

是真有點難。

認錯了更尷尬。

今天可是聞斂跟夏言的大婚啊。

夏言站起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夏言提着裙襬走過去,站在聞斂的跟前,她沒有出聲,離得也不算近。

她看着腳邊的男人。

她跟聞斂在一起的第二年,她去部隊找他,她偷偷去的,去的時候,他正帶着一個新兵在做俯臥撐,他在示範。

她就這樣走到他的面前,聞斂停下,幾秒後,他坐了起來,擡眼看她。

那會兒他狹長的眼眸裏印着她的笑臉。

“草,停了。”

這一聲把夏言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她低頭一看,聞斂停下了動作,他撐着身子坐起來,紅色的帶子沒拉開,他握住夏言的小腿,說道:“過來些,老婆。”

“臥槽,臥槽——”

其他女生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言聽話地往前走了一步。

聞斂擡手毫不猶豫地扯下了紅色帶子,他擡眼笑着看她。

夏言:“你怎麼認出來的?”

聞斂;“你猜?”

夏言嘖一聲,聞斂站起身,攔腰把她抱起來,“走了。”

說完,大步地朝門口走出去。

其他人反應過來,紛紛笑着跟上,浩浩蕩蕩的接新娘團隊出發,一路好車排排跟上,轟鳴聲極其明顯。

路人跟媒體記者舉着手機跟長/槍短/炮錄下了這一幕。

聞斂抱着夏言下車。

牽着她的手。

夏知祺跟那個沈家小女孩見狀,從門口跑來,“爸爸,媽媽——”

他聲音脆脆的。

夏言笑着掀開頭紗。

她蹲下身子親了兒子的臉一下。

夏知祺也親了她的臉頰一下,然後帶着小女孩走到身後,給媽媽提裙襬,他探頭問道:“媽媽,你見過婚禮現場嗎?”

夏言搖頭:“沒呢。”

夏知祺嘿嘿直笑。

夏言疑惑,看聞斂一眼,聞斂脣角含笑,牽着她,往裏走。

此時賓客已經來齊,就等着這一對新人。

沈家小女孩看夏知祺一眼:“你好高興啊。”

夏知祺:“廢話,我媽媽跟我爸爸結婚啊,我得哭嗎?”

沈家小女孩:“你上次就一臉不開心。”

夏知祺:“有嗎?你眼瞎看錯了。”

沈家小女孩噘嘴。

入了心型的拱門,夏言腳步一頓,愣怔地看着整個婚禮現場,整個露天婚禮現場最爲矚目的就是那一排排的畫,有很多都是聞斂之前在那間祕密的房間裏畫下的,也有一些是夏知祺的畫作。

而他們父子倆的畫裏,全是她。

夏言的手一緊。

聞斂看她一眼,“老婆。走吧。”

夏言往前走。

她還看到了自己大學時期的樣子,她在軍訓隊伍裏的樣子,在公交車站的樣子,還有她第一次被他吻時,滿臉通紅害羞得轉開臉的樣子。這些畫,是她的半生,也是他的半生。

也有夏知祺的歲月。

夏知祺畫的她更可愛一些。

那是被聞斂寵出來的樣子。

也有屬於媽媽的溫柔。

一步步地上了舞臺,夏知祺乖巧地站在媽媽跟爸爸的身後,司儀拿話筒給聞斂,“聞先生,有什麼話想對你妻子說嗎?”

聞斂深深地看着夏言。

“這些年,你辛苦了,往後餘生,有我。”

夏言眼眶微紅。

夏知祺往前一步,“還有我。”

他話音一落。

那小女孩遲疑了下,“還有我呢。”

臺下的人本來挺感動的,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夏知祺噘嘴,拽了那小女孩一下,“關你什麼事呢。”

小女孩:“夏知祺,你要高興啊。我也喜歡阿姨啊。”

夏知祺:“不需要你喜歡!”

小女孩:“哼。”

其他人又笑了起來。聞斂眯眼看夏知祺一眼,讓他禮貌點,夏言摸摸小女孩的頭,小女孩笑眯了眼。

司儀笑道:“新郎新娘可以交換戒指了。”

兩個小孩立即拿出錦盒,打開了乖巧地奉上,聞斂握住夏言的手,看着她纖細白皙的指尖,他堅定給她戴上,隨後低頭親吻了她手背一下。

夏言垂眸,眼底含笑,側臉溫柔。

她也給他戴上。

她戴好後,也親了親男人的手背,聞斂手臂一緊,把她摟進了懷裏,不等司儀開口,他撩開她的頭紗,堵住她的紅脣。

全場歡呼。

小女孩呀了一聲捂住眼睛。

夏知祺看小女孩這樣,一臉大驚小怪。

司儀站在一旁,淡定地看着腕錶。

“我們來算算,多久才停。”

臺下的人哈哈笑起來,有人說三分鐘有人說十分鐘,也有人也就幾秒吧。夏言聽見這些聲音,推他肩膀。

聞斂笑着含住她的脣,“怎麼也得十分鐘吧,免得他們噓我。”

夏言拍他。

十分鐘有餘。

夏言脣瓣都紅了,口紅被他喫掉。

聞斂抹了下脣角,突地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感謝這一生能遇見你。”

夏言一愣。

兩手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胸膛。

她也得感謝。

畢竟。

她是個沒家的人。

“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久久沒有停下。

夏知祺上前擠進他們夫妻之間,怎麼也得算他一份,他可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呢,別想撇開他。

這一場婚禮,上了兩天的熱搜。夏言隔天累到起不了牀,聞斂則神清氣爽帶着夏知祺進新房,喂她喫早餐。

夏知祺還給夏言捶腿。

夏言瞪聞斂一眼,不想理他。

聞斂抹了下她的脣角,道:“喫完早餐再生氣。”

夏言咬牙。

狗男人,昨晚折騰了她一個晚上,她累得現在一站到地上腿就軟,剛纔如果不是他扶着,她能直接跪地上去。

可是,不喫確實不行。

她張嘴。

聞斂含笑喂她。

不一會兒,林笑兒來電,跟夏言說昨晚收到的禮的一些細節,夏言放着擴音,林笑兒拿着紅包有些疑惑,道:“我們跟陳家關係很好嗎?”

夏言:“哪個陳家?”

“陳中博。”

夏言一愣,她看向聞斂。

聞斂放下碗,慢條斯理地理着袖口,問道:“嫂子,怎麼了?”

林笑兒說道:“對方給的禮好多,將近一千萬的禮。”

夏言嚇了一跳。

聞斂動作一頓,他眯眼,“哦,是嗎?嫂子,你先記起來,我回頭問問看,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林笑兒嗯了一聲。

“他隨的是夏言這邊的禮。”

聞斂眼眸更深,他看向夏言。

夏言一頭霧水,“他不是你同學嗎?”

聞斂脣角輕扯,他拿過夏言的手,把玩,“是啊,誰知道是不是隨錯了呢。”

他語氣不好。

夏言:“”

聞斂問了聲林笑兒:“文宇凡呢?隨了多少?”

林笑兒:“隨了一套沿江市的房子。”

聞斂冷笑。

他又看夏言。

夏言翻個白眼,“怎麼?我哥哥隨點兒禮怎麼了?”

聞斂眉梢一挑。

“哦,大舅子隨的,那沒什麼。”

夏言:“”

夏知祺指着聞斂,“爸爸,你這醋意都滿屋子飛了,好酸好酸。”

聞斂:“”

臭小子。

這場婚禮的禮單太多,整理起來很費時間。一個多星期後才總算整理完,金額跟資產的數量夏言看到時嚇一大跳。

徐蔓低聲道:“人家說藝人結婚賺錢,你們世家圈結婚也賺錢啊。”

夏言:“這以後怎麼回?”

徐蔓:“你老公肯定能回的。”

沒過多久,就聽說陳中博被調去東市分公司了,秦麗子哭哭啼啼地提着行李跟着自家男人去了那三線城市。

陳氏重新聘請了ceo。

聞斂帶着夏言去度蜜月,沒帶夏知祺,夏知祺起初還很乖巧,後來偷偷摸摸地讓阿青帶他去,那天夏言被聞斂抱在浴池裏,她咬着脣,正在控制自己,就聽見了夏知祺的聲音,她一愣,睜開了眼。

聞斂微斂眉心,抱着她起身,走過去,把浴室的門反鎖了。

他吻住她的脣道:“等等再管他。”

說完,他把她放在躺椅上,俯身。

夏言的長腿白得很。

往下滴着水。

她還想說什麼。

不一會兒就沒法說出來了。

許久。

夫妻倆從浴室裏走出去,夏知祺撲過來抱住夏言的腿,“媽媽,我想你了。”

夏言心裏一軟,她彎腰抱住夏知祺。

她跟聞斂出來有三個月了。

她說:“媽媽也想你了。”

夏知祺蹭蹭她。

聞斂繫着浴袍帶子,揉揉夏知祺的頭髮,眼眸看了眼阿青,阿青低着頭,說道:“小公子非要來的,老闆。”

聞斂冷哼。

算了。

他也想兒子了。

聞家兄弟陸陸續續生了寶寶,這一年,聞斂四十歲,夏言三十六歲,夏言去看陳依的女兒聞巧巧。

小女孩長得粉粉嫩嫩,特別可愛。

夏知祺跟齊安老師在深山裏寫生,開視頻過來,看着聞巧巧,說道:“好想捏捏她的臉。”

夏言笑道:“七七喜歡妹妹?”

夏知祺:“還行吧。”

夏言又是一笑。

聞巧巧吮着自己的手指頭,還把手指頭遞給夏言。

陳依趕緊把聞巧巧的手拿開。

“誰要喫你的口水。”

聞巧巧噘嘴。

夏知祺在視頻那頭道:“就是,不喫你的口水。”

聞巧巧:“哇——”

就這樣哭了。

夏知祺:“這也太容易哭了吧,哎,哎。”

夏言立即哄着聞巧巧,對夏知祺道:“你少說點,掛了。”

“媽媽——”

不能夏知祺再開口。

夏言掛斷視頻。

陳依笑道:“小嬸子,七七很聰明啊,他以後就走畫畫這條路了麼。”

夏言含笑點頭。

陳依:“挺好的。”

夏言:“他喜歡最重要。”

“也是。”

雖然她們年紀差不多,不過聞斂的威望在外,以至於陳依沈璇跟夏言相處,還是有些跟長輩相處的感覺。

連沈璇這個女強人都對夏言很尊敬。

不爲什麼,主要還是聞斂太強了。

夏言雖然也無奈,不過她知道自己丈夫的情況,所以也只能認了。

她抱了一下午的聞巧巧,離開時,感覺身上都帶着巧巧的奶香味,很甜,她坐在後座,看着窗外的景色。

腦海裏有一些想法浮上來。

回到家裏,夏言練了一會兒舞,聞斂就回來了,他把外套脫下掛好,到舞蹈室,抱住她的腰道:“我回來了。”

夏言停下動作,握着他,道:“你喝酒了?”

聞斂:“喝了點兒。”

夏言含笑,轉身主動吻住他的薄脣。

聞斂一愣,但很喜歡她的主動,他把門關上,再次把她抵在牆壁上,吻住她。

窸窸窣窣。

聞斂想做安全措施的時候,夏言卻突然又主動勾他。

聞斂眯眼。

並沒有順着她的意思,而是把該做的都做了。

事後。

聞斂把她抱到牀上。

夏言翻個身,不搭理他。

聞斂上了牀,坐在她身側,摟着她的腰,道:“我不要二胎,夏言,你不要嚇我,我真的不想要。”

夏言沒動。

聞斂抓着她的手,親吻着。

夏言沉默着。

幾秒後。

她扭頭看向聞斂。

她說:“七七如果想要弟弟妹妹呢?”

聞斂:“那也不許。我不會允許你生二胎。”

夏言抿脣。

她看到男人眼底的慌。

她沉默了。

砰砰砰。

門被敲響。

聞斂翻身,說道:“進來。”

夏知祺戴着頂鴨舌帽,揹着書包,踏了進來,笑眯眯地道:“我回來啦——”

夏言從牀上撐起身子,她靠在聞斂的懷裏,看着夏知祺,“七七,你會不會想要弟弟妹妹?”

夏知祺一愣。

聞斂眼眸眯着。

夏知祺對上父親的眼眸,他跑過去,爬上牀,直接坐在媽媽的跟前,盯着媽媽的眼睛,“我不要!”

夏言:“”

夏知祺:“我跟爸爸這次的想法一致,你不能生第二個孩子,我要當你們唯一的孩子。”

夏言:“”

聞斂擡手,揉揉夏知祺的頭髮。

“這次表現不錯,下次可以不用帶上小女孩去寫生了。”

夏知祺看向聞斂:“爸爸萬歲。”

然後,他抱抱夏言,“媽媽媽媽媽媽媽媽,難道是我不夠好嗎?”

夏言立即道:“當然不是。”

“那你爲什麼還要多生一個?難道你生他出來,他能有我好?”

夏言:“這不確定啊。”

夏知祺:“那不就得了。”

夏言:“”

夏知祺轉身下牀,走了幾步,又看着夏言,“不許二胎。”

夏言:“”

夏知祺說完就出去。

屋裏一陣沉默,夏言看向聞斂,聞斂揉揉鼻子,“聽到了吧?”

夏言冷哼。

“你跟他做了什麼交易?”

聞斂眉梢微挑。

“沒有。”

夏知祺出了房間,抱住機器人,然後坐在地上,他給聞斂發了一條語音,“爸爸,你把那個小女孩也發配到邊疆吧,謝謝了。”

聞斂:“”

兒子,你夠狠。

上一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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