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米顏幽幽問——
“媛媛,你就真的對霍巖一點感覺也沒有麼?”
陶媛立時豎起眼睛——
“顏顏,你什麼意思啊?我怎麼可能對那樣的男人有感覺?你要注意了啊,自從你和池辰確定關係,你越來越向着他了!”
米顏內裏心虛,面上死不承認——
“我哪有?”
“你沒有……我有!”
幾日後,霍宅書房。
霍父和霍家兩兄弟愁眉不展。
霍家二哥一聲嘆息——
“爸,這兩天股價持續走跌,看情形,明後天差不多也是這個結果,情況不容樂觀啊,而且大哥現在正在談的項目,對方明顯都在觀望,還是得讓老三做點什麼,不然霍氏的損失無法預估。”
霍家大哥也跟着點頭——
“本來今天約好開始落實合作細節,結果對方臨時通知說主要負責人生病入院,談判延後,其中原委相當明顯,老二說的對,如果老三那邊再不做出迴應,影響會很大。”
霍老爺子面色嚴肅而凝重,回想起新聞裏那些關於自家兒子的消息,心口堵得厲害。
本以爲結了婚,危機就能迎刃而解,沒曾想,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
霍巖是他最小的兒子,從小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小兒子想做什麼一家子從沒人反對,就算小兒子的性取向與衆不同,他們也都想盡辦法儘量成全小兒子的喜好。
只是如今……
怕是到了不得不讓小兒子做點什麼的地步了。
霍老爺子拳頭握緊又鬆開,如此反覆幾次,終是下定決心,拿起桌上的電話撥號出去。
……
當晚,霍巖婚房只有霍巖所住的主臥亮着燈。
隔壁臥室裏,陶媛全身縮在被窩裏給米顏發微信。
【親親顏顏,霍氏股票跌慘了,這事兒你知道不?原因就是最近老上熱搜的霍巖形婚】
【霍家實在沒辦法,讓他適當採取些行動,改變一下自己的形象】
【現在我這間房二十四小時窗簾緊閉,晚上不能開燈,要營造出正常新婚夫婦的生活氛圍】
【啊——怎麼辦,本仙女怕是要學着走進愛情墳墓了】
【喂,你幹嘛呢?電話不接,信息不回,莫非正和池辰幹壞事???】
【我的天吶!你終於開竅了!給你點贊】
錄音間裏,米顏的手機調成靜音,此刻正孤零零的躺在池辰眼前的桌子上,時不時跳出一條信息以顯示它還在工作。
米顏正在玻璃對面忘情演唱,絲毫不知道閨蜜正在yy她和某人……
池辰坐在椅子裏,視線在米顏與手機屏幕上來回切換,陶媛的信息一字不漏的全部被他收進眼底,自然也包括那句“莫非正和池辰幹壞事”和最後那句“給你點贊”。
嘴角一側勾起,池辰臉上露出一抹會心而邪魅的笑。
……
陶媛遲遲得不到閨蜜的迴應,無聊的刷了一會兒視頻,便索性閉目養神。
“叮咚。”
微信消息提示音一聲響,陶媛趕緊拿起手機翻看,發現消息來自於霍巖,一陣失望。
霍巖的消息很簡單,只有兩個字:【如廁】
翻了個白眼,陶媛認命的掀開被子,嘴裏嘀咕着——
“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麼……”
靠手機屏幕照亮,陶媛來到主臥,遲疑一秒,還是擡步邁了進去。
霍巖已經坐在牀沿做好下地的準備。
陶媛走上前,動作已經非常嫺熟,撇撇嘴抱怨一句——
“真是懶驢懶馬屎尿多!”
霍巖一手越過陶媛肩頭摟住陶媛脖子,一手撐牀正準備施力站起身,聞言,一陣惱怒——
“還不是怪你晚上菜放多了鹽!草!”
霍巖這一怒,好腿一個沒站穩,連帶着陶媛一起摔倒在牀上。
霍巖摟住陶媛的手臂沒有松,他在下、她在上,他成了她的人肉墊子。
她的顴骨堪堪撞在他的鼻樑上,疼得霍巖眼淚狂飆。
陶媛顧不得疼痛的臉,慌忙起身想要看看他的腳,擔心如此大的動作會造成二次傷害。
哪知,慌亂中,雙手沒有按到牀鋪,反倒按在霍巖的身上,更有一隻手按在了他的□□。
“臥槽!”
上下一起疼的感覺,霍巖還是頭次體驗,一時間不知該顧哪頭。
慌亂中,陶媛終於站起身,剛纔碰過不該碰的地方的手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放,最終甩甩,又在褲子上使勁擦蹭。
看到陶媛與自己保持安全距離,霍巖終於鬆口氣,放心的癱在牀上與疼痛對抗。
好一陣過後,直到霍巖痛苦猙獰的表情緩緩趨於平靜,自知理虧的陶媛才小心開口——
“內個,不好意思啊,真不是故意……你,還上廁所不?”
氣憤歸氣憤,疼痛代替不了上廁所,霍巖有氣無力——
“去。”
攙扶霍巖到馬桶前金雞獨立,陶媛像個伺候太子的丫鬟,小心翼翼試圖放手退出衛生間,好給太子留下獨立的私密空間。
哪知,太子手臂一用力,丫鬟的手怎麼也抽不回去。
擡眸斜睨,陶媛皺眉卻又帶着幾分心虛——
“你,幹嘛?”
“腳疼,站不住。”
陶媛瞥一眼霍巖撐地的腳——
“用這隻,又不是那隻。”
“渾身都疼!”
霍巖的理直氣壯讓陶媛的無名火噌噌上竄,卻又不能對他進行身體上的傷害,倏爾,視線在霍巖身上上下打量,尤其是在隱私部位停留片刻,邪魅一笑——
“不知道您內第三隻腳疼不疼?尚能尿否?”
霍巖:“……!!!”
流連花叢這麼多年,霍巖還從未遇見如此邪惡粗俗的女人,再瞧着她那邪惡的眼神,分明在說:你若敢造次,姑奶奶分分鐘讓它尿不出來!
活脫脫一個女流氓啊!
“能能能,你走……”
霍巖立時鬆開手臂,心裏懊惱萬分:這婚結的,分明是引狼入室,想送,一時半刻又送不走,以後他還有好日子過麼?
……
回到臥室上牀坐好,霍巖叫住欲要離開的陶媛。
“內個……”
斟酌再三,霍巖猶猶豫豫開口,
“明天咱倆需要出門,光是晚上亮一盞燈還不行。”
“哦,需要演戲秀恩愛對吧?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放心,我會盡力配合。”
這個道理陶媛懂,既然陶家從霍家得了好處,她就得適當付出,更何況父親今天還說陶家的危機尚未完全解決,她還需盡職盡責。
翌日。
聽池辰說他和米顏去了野生動物園,霍巖也把秀場定在了野生動物園。
一路驅車幾十公里,陶媛從車上搬下來一輛電動輪椅,攙扶霍巖坐好,拍了拍手,如釋重負——
“好了!走吧!”
說着,邁步就朝入口而去。
她是第一次來京城野生動物園,興奮新奇在所難免,興沖沖走出去幾十米遠,指着動物園大門造型——
“快看,做的跟真的一樣……”
扭頭想得到霍巖的認同,卻發現身邊空空如也。
視線順着來時方向一路找回去,瞧見幾十米外輪椅上的男人正一臉悲憤的怒瞪着她。
呃……
陶媛瞬間心底一虛,撒開腿奔回去,賠笑——
“sorry!sorry!忘了你不能自理……”
霍巖內心費力掙扎着纔將將收斂起臉上的怒意,周圍不知道哪裏就會有相機對着他,秀恩愛才是今天的首要任務,場面總不能太尷尬。
壓低聲音,霍巖警告——
“我勸你時刻記住今天的目的!……還有……我並非不能自理。”
說着,手指在按鈕上輕輕一按,電動輪椅穩穩當當揚長而去。
“嘿……”
陶媛內心無數個白眼一連串的拋向輪椅上的男人,臉上卻不得不做出一副鬧了彆扭的小情侶的表情,嗔怒着嬉笑着追上去……
手指從按鈕上挪開,霍巖命令——
“你推我。”
“你動動手指就能做的事,幹嘛要我推你?”
“新婚夫妻,你讓我自己走?”
陶媛:“……”
除了照做,還能怎麼辦。
……
臨近正午,驕陽似火,儘管戴了棒球帽,陶媛還是感覺頭頂快要着火。
上坡、下坡,一個一百四五十斤的男人外加一輛電動輪椅車,陶媛像個苦命丫鬟,一會兒頂、推,一會兒拉、拽,滿頭是汗。
“那邊樹下人少,咱們去那邊歇歇吧。”
攀過一座小山崗,陶媛終於找到一棵樹下沒人的地方。
霍巖面上嘻嘻哈哈,語氣卻不似看起來那般開心——
“輪椅在你手裏,還用問我?”
陶媛亦保持微笑的表情,說話的時候咬着後槽牙——
“是誰唧唧歪歪要死要活非要向前向前向前?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着急上西天……取經呢。”
陶媛本不想加上後仨字,又怕不太吉利,只能補上。
霍岩心裏樂了開花!
這些日子在家裏被這女人拿捏的死死,好不容易得了這大好時機,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呢?
“注意保持微笑……”
霍巖放棄掩飾,朗聲哈哈大笑。
……
枝葉繁茂的桑樹下,陶媛將輪椅車輪鎖死,終於解放出雙手,甩了又甩。
“咦,這邊怎麼連個椅子都沒有?剛纔那邊樹底下好幾張長條椅呢……”
環顧一週沒找着坐的地方,陶媛撅起嘴巴小聲嘟囔。
“渴了。”
霍巖倚靠在輪椅裏,像個地主家的少爺朝陶媛勾勾手指。
陶媛怒瞪他一眼,卻又不得不乖乖掏出水瓶遞過去,心裏恨不得直接把水瓶砸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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