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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能源

嚴長嶽總覺得自己不該跟着。

作爲一名合格的皇室侍官,對於皇室祕辛,嚴長嶽一直謹遵許今教給他的三大原則,不聽不問不知道。

但是……強迫被帶上去知道算是怎麼回事?

嚴長嶽不清楚,且他很想離開。

好在池曜並不是要留他全程的意思,進入小書房,讓他詳細講了下那天事情的經過,從自己的視角敘述星獸來襲到被殺死的全程,說完又問了他兩個問題。

“是什麼樣的能量波動,你覺得特別?”

嚴長嶽不好形容,想了半天,勉強道,“頻次很高,不像是精神力,能感覺到能量但不會想躲,感覺……穿透性很強。”

時星點頭,“我在星獸離我們有一段距離時,就隱約聽見有人叫我。”

池曜又問:“所以,除了能量波動,你再沒有其他感覺?”

嚴長嶽搖頭。

池曜表示知道了,揮手讓他離開。

嚴長嶽鬆了口氣,忙不迭走了,到書房門口,還體貼地打開了防偷聽能量罩,再度行了一禮,關上門告辭。

等中嚴長嶽徹底離開了他們這一側,池曜纔再度開口。

問時星,“爲什麼突然詢問藍星事宜,誰和你說了什麼?”

時星把厲煜挑撥的話重複了一遍。

池曜點了點頭,想到什麼,皺起了眉心。

“怎麼了嗎?”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時星惴惴。

池曜看他一眼,並不隱瞞道,“只是覺得能源交涉一事,不會那麼順利。”

時星懵懂,“有關能源進口的外交會議,不是還沒開嗎?”

池曜輕嘆,“是啊。”

池曜對時星伸手,十指交疊,在嚴長嶽離開之後,拉着人遠離了正式會談的書桌與沙發,將時星按到對方最喜歡的懶人沙發上坐下,池曜隨即落座他身側,仰了仰頭,解開了領口兩顆釦子,放鬆了姿態。

“你讓我想想怎麼說。”

時星到底問了出來,“很難說嗎?”

池曜搖頭,“倒沒有,只是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最後還是先把能源問題說了。

“天垣星覬覦帝國藍星人的醫療資源已久,你說厲煜私下對你說這一番話,我倒是能理解爲什麼米勒拼死也要在帝國的領地上搞事了。”

“他們應該是想分化你和帝國的關係,進而把你帶回聯盟。”

時星:“?”

時星:“???”

時星脫口而出,“他們腦子沒問題吧?”

問得池曜笑了起來。

笑過,神色又有些莫名的晦澀,再度搖頭,“會這樣做,自然有他們的原因。”

“我說能源不會那麼順利,一是他們對你的企圖,可以看出來,他們並沒有完全放棄讓帝國開放藍星人醫療資源的念頭,二是對於米勒這件事的賠償,給的太多

了,這裏給出了優渥補償,那談能源問題的時候,帝國就不能拿米勒借故說事了。”

“畢竟,聯盟和帝國能形成相互制約的局面,最重要的兩樣東西,就是能源和邊境線。”

“聯盟坐擁星系內大部分礦星,養軍隊離不開晶石;帝國尚武,駐守邊境線也繞不過帝國軍團。”

池曜捏了捏眉心,“能源問題放在了邊境線之前,如果不用邊境線談條件,恐怕又繞不開藍星人醫療資源壟斷一事。”

時星似懂非懂,可能比較敏感,加之他種族使然,任彥永和韋真以及衛琬,都沒有詳細和時星講過這方面。

見時星的反應,池曜立刻意識到癥結,只道,“到時候我給你講吧。”

池曜:“回到你的問題,你想知道藍星曆史?”

時星:“想吧。但我首先好奇的是,爲什麼市面上找不到相關書籍,坎貝爾都有四五本歷史研究書,藍星應該更多吧?”

時星又道,“還有星獸說話這個事,殿下您反應好像很平淡,您……聽過類似事件嗎?”

池曜先回答了時星後一個問題。

“第一次知道星獸會說話,不是不驚訝,只是……可能對於藍星人,已經習慣了不去用侷限性思維想事情了。”

換言之,什麼事發生在藍星人身上,池曜都不會覺得不合理。

“就算帝國和聯盟都對藍星有所研究,但我覺得有一點是我們兩方的共識,我們的研究是非常有限的,藍星的全貌,還是未知神祕的存在。”

“當然,也包括藍星人。”

“不說遠的,我講兩個近的,無法用帝國的科學邏輯解釋的事。”

“你知道的,在你之前,所有成熟期離開樹巢的藍星人,天賦評估沒有達到過s級的,最高就是a級了,你不好奇爾雅最後爲什麼會是ss級嗎?按理她只該到s級。”

時星對爾雅觀感一直很奇特,有時候覺得對方很近,另外一些時候又覺得對方很遠,怎麼說呢,總覺得,她是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看待他們,看待帝國。

既然與自身無關,那自然無悲無喜,是一種超脫的存在。

池曜對此笑道,“你感覺沒錯,爾雅確實是站在另一個維度看待帝國的,你說超脫可以,我更傾向於另一個詞彙,局外人。”

“爾雅曾經的伴侶能力很強,爾雅的成長軌跡樹巢也着重研究過,沒發現任何她能從s級躍遷到ss的端倪。”

時星終於明白了自己奇怪的是什麼,對哦,爾雅既然離開了樹巢,那自然是匹配過的,可是,“那她的伴侶呢?”

“去世了。”池曜輕描淡寫,給出了結局。

兩言三語描繪了過程,“獸潮爆發期間,小隊在邊境線被星獸圍了,三隻ss級變異星獸,兩隻s級,還有一些低等級的,困住了他們,圍死了生路。”

時星瞳孔收縮。

半晌,聲音有些不敢詢問的輕,“那……她伴侶是死於和星獸作戰?”

池曜搖了搖頭,垂目一霎,雖然有些不忍,還是如實道。

“當時,爾雅就在跨過成熟期的邊緣,她伴侶想拖到她度過成熟期,這樣星獸感受不到她的氣味,自然會離開。”

“不過荒星上可搜尋的食物太少了,大半給了爾雅,他又需要用自己的精神力供給爾雅……奇蹟是很罕見的,至少他沒有等來,在爾雅度過成熟期前,他消耗太過,去世了。”

“死前也沒有留在他們藏匿的地方,而是選擇了離開,爾雅是爲了找他才走出藏匿點的。”

時星腦中閃回了一些可怖的回憶,緊接着搖了搖頭,專注於當下,艱難道,“後面爾雅找到了他的遺體嗎?”

池曜:“被星獸分食了,只找到衣服的碎片。”

池曜:“接着爾雅去找了星獸,據她事後的回憶,她當時完全憑着一股氣去的,後續,在抵抗中,她吸乾了所有星獸的獸核,度過了成熟期,成了醫療師。”

“被帝國尋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狀態很糟,一直不願意說話。”

“樹巢的診斷是受刺激太過,回來了半年,我記得是準備讓她重新匹配的時候,爾雅蒐集完證據告上了特殊法庭,證據直指兩個軍團在他們被圍困期間,接收過她小隊的求援信號,但是因爲包圍星獸太多,選擇了忽略。”

“案件轟動一時。”

“和帝國的兩個軍官世家有關,查證上又有些困難,最後案子被捅到了我這裏,那一次,我記得從上到下罷免了不少軍官和文職,現在兩個涉事軍團的權力結構因爲這件事,已經完全改變了,出結果那天,爾雅大概是對帝國的失望到了極致,提出離開帝國的請求。”

時星奇怪,“但是其他軍團和帝國高層官員肯嗎?”

“自然不願意。”

池曜長出口氣,回憶道,“於是她開始絕食,大概率是真不想活了。”

池曜:“鬧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挽回,後續我做主,讓她離開了。”

“離開時,許今詢問她能不能治療我,他們私下達成了約定,自此之後,她在我紊亂期前就會到來。”

“這次拖這麼久是因爲要還一個外星系皇室的恩情,去之前特意問過我,我同意了,回來的路上又有一些遭遇,導致時間往後挪了又挪。”

池曜迴歸主題,“爾雅說不清楚她是怎麼突破級別禁錮的,樹巢至今也沒有研究出來,有一種說法是生死關頭的潛力爆發,樹巢很多人認可。”

“但是帝國那麼多被星獸喫掉的藍星人以及他們的伴侶,卻只出了爾雅一個超越自身的,這說法不見得對。”

這是一件有關藍星人,讓池曜想不通的事。

第二件,則要說到母樹藍果,和藍星消失之前了。

池曜調出了一些樹巢資料,投影屏展現在時星面前,時星認了出來,“藍果。”

藍星人出生前,就是在其中孕育的。

池曜點頭,“每三到五年會有一批藍果成熟,成熟後果皮開裂,內部就包裹

着藍星的嬰兒,外表各方面特徵,都和帝國人無異,開始的兩三年,也不需要晶石,正常撫養就行。”

“但這期間,也會有很多不能成熟的藍果,你覺得,這些掉落的,被母樹捨棄的藍果內部,是什麼樣子的?”

時星一下子想到了還未成熟的胚胎,他學生理課的時候,學過,在人造子宮內停止發育的胚胎,有些……已經有了人形。

看着時星思考的樣子,池曜:“是不是覺得,裏面是死亡的發育中胚胎?”

時星點頭。

池曜點開一個視頻。

是樹巢人員剖開被母樹捨棄的藍果情景。

隨着畫面中的藍果打開,時星呼吸一窒,無他,裏面……什麼都沒有。

像是一個空的果子。

池曜:“這並不是個例,七十年前,樹巢遭遇過一次高級變異星獸的襲擊,母樹有許多健康的藍果被星獸打落了下來,那一批的藍星人最終只有十人出生,但是被打落的健康藍果。”

池曜又放了個視頻。

時星愣愣,“怎麼還是,空的?!”

池曜聳肩,“母樹有強大的精神力,很多儀器在樹枝上受能量干擾,都是無法使用的狀態,我們也不敢在母樹身上做實驗,但是掉落的藍果,確實沒有發現過任何胚胎,成熟胚胎裏的藍星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哪怕這樣說不嚴謹,但既視感就是這樣。”

“不過又有研究論證,藍果自從成長之日,就會從母樹吸收大量的能量,從這個維度來說,裏面絕對不會是所謂的‘空’的。”

關閉了視頻。

池曜又道,“你有沒有發覺,母樹孕育的藍星人外貌特徵都很類似。”

時星點了點頭。

池曜調出幾張照片,“這是藍星消失前,在帝國談契約的藍星人照片和視頻,他們是沒有統一特徵的,或者說,他們身上有我們星系大部分星球的人種特徵,如果不單獨指出是藍星人,其實完全看不出來種族。”

時星驚訝:“是因爲母樹的不同造成的嗎?”

池曜實話:“不知道。畢竟帝國只有一顆母樹。”

關閉投影屏,池曜:“我接觸到有關藍星的消息和知識肯定是多於這兩件的,單拎這兩件出來,想說的是,藍星有太多帝國和聯盟未知又無法理解的事情。”

且很多東西,隨着藍星的消失,大概會成爲永久的謎團。

池曜:“母樹移栽到帝國,在帝國的藍星人獵食星獸前,全星系壓根不知道星獸是藍星人的食物。”

“不知道藍星人是樹生的,也不知道藍星人有成熟期這個階段。”

時星奇怪:“不知道,是因爲……”

池曜:“藍星人以醫療師的身份活動於各個星球之間,只治病,收取報酬,很少聊藍星相關,並且現今星系學者已經證實,在成熟期前,藍星人是不會離開藍星的。”

“所以,以前在外活動的都是醫療師。”

想到什麼,時星問,“據說,我們星系,沒有其他星球的人去過藍星。”

池曜點頭。

糾正道,“與其說沒去過,不如說是去不了。”

“藍星處於一片能量亂流深處,只有藍星人知道進出的辦法。”

“這一片能撕碎一切的能量亂流也是藍星天然的屏障,哪怕王級星獸率領獸潮來襲,全星系不得不聯合起來構建邊境線時,藍星也是絕對安全的。”

意識到什麼,時星:“所以,星獸也不能進入?”

池曜:“第一隻星獸身上發現了能量亂流造成的傷痕,我很難說星獸完全不能進入,但是大數量星獸的進攻,應該是不存在的。”

時星發現奇點,“所以,藍星上是不存在星獸的,那麼,在藍星上,成熟期的藍星人,是靠什麼度過成熟期的呢,對外大量採購晶石?”

池曜搖頭,“沒聽說過。”

池曜:“以前的藍星就像是雙生星系裏一個孤立的存在,上面又都是醫療師,別的星球就算腦子不好使,也不會和醫生結仇,沒有衝突,等藍星消失的時候,大家回過頭才發現,原來所有星球都不瞭解藍星。”

想到什麼,池曜又道,“藍星消失前,還有些奇怪的舉動。”

時星:“什麼?”

池曜:“移栽母樹算是一件吧,第二件,移栽母樹前,藍星曾經在星網發了通知,要求所有醫療師儘快返回藍星,不得耽誤。”

時星懂了,後知後覺,“所以,這也是藍星消失後,除了帝國再沒有藍星人的一個原因。”

池曜點頭,“這個有學者猜測,可能是藍星自身遇到了什麼,但也只限於猜測。”

話告一段落,書房也安靜下來。

時星越發覺得藍星像是一個謎題,等待着自己去探索。

緩了會兒,池曜纔回歸時星另一個問題:“你不是問,爲什麼帝國市面上沒有藍星的歷史研究書籍嗎?”

“因爲,聯盟之前以此哄走過藍星人。”

“還是未成年,連成熟期都沒開始的藍星人。”

時星驚訝。

池曜:“曾經藍星人的生活狀態很自由,加之是醫療師的緣故,去哪裏都優待,對比起來,在帝國成長的藍星人,就像是放到了籠子裏的鳥,處處受限。”

“未成年思維意識都沒有成熟,很容易被矇蔽,在帝國還沒有防範的時候,聯盟偷偷帶走過一個成熟期前的藍星人,給了他優渥物資條件,並且承諾,如果他以後能度過成熟期,爲聯盟效力,還有更多的優待等着他,並且,永遠不會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時星震撼,“那、那後來呢?”

池曜吐出口濁氣,擰眉沉重道,“沒有後來。”

“離帝國太遙遠,他是不可能開始並度過成熟期的。”

時星不懂,“爲什麼?”

池曜道破關鍵,“契約。”

意識到什麼,時星捂住了嘴。

契約的存在,是對雙方的約束,皇室既然同意藍星人將契約打入精神海,便不可能對母樹一點約束都沒有,其中一條,爲了保證帝國在藍星人和母樹上投入的資源不白費,便是成熟期藍星人不可離帝國太遠,最遠的距離,只到帝國守護的邊境線最遠處。”

“我們也不知道契約是怎麼做到的,但……確實是做到了。”

想到厲煜的行爲,時星:“所以,聯盟還不知道這點?”

池曜冷聲,“帝國沒有告知義務。”

“但這種事既然發生了,爲了杜絕藍星消失前後,生活狀態對比產生的落差感,便將帝國關於藍星的歷史記錄縮減了。”

時星:“您說需要特定條件才能查看,查詢的條件是什麼呢?”

“對藍星人的話,度過成熟期就可以了;帝國人需要寫專門的申請,確定沒有他用纔會下發相關書籍,多是給學術研究的學者使用的。”

這樣……

時星瞭然,倒是很合理。

成年後,又成爲了醫療師,和帝國人相處過,接觸過社會,心理也相對更加成熟,不會只看到事物好的一面,而忽略其中隱藏的代價。

又是片刻的靜默,池曜笑問,“聽了這麼多,現在還覺得星獸會說話一事奇怪嗎?”

時星:“……”

時星:“有關藍星人的很多事,在您眼中就沒有不奇怪的吧?”

反正不能理解,多一件少一件,真的關係不大。

池曜垂目笑,笑容昭示了一切。

時星向後攤倒,手臂捂住眼睛,“本身我就困惑兩個問題,聽您說完,這下好了,我腦子裏全是小問號。”

“我覺得你說不定能解開。”

時星:“?”

池曜忽道,“你身上也有藍星人的特質,你還有一些沒有告訴我的東西,但這些東西在你的經歷中,本是不該存在的。”

時星心口一跳。

難道……重來一次並不是奇蹟嗎?

那又是什麼?

時星迷惘。

但池曜並沒有讓他思考太久,對他招了招手,時星走過去,又被拽着坐到了對方身上,池曜抱住他,緊緊相擁中,時星:“殿下,我能看一下帝國關於藍星的其他文獻記錄嗎?”

“可以,回頭我讓衛琬調給你。”

感覺池曜答應得太輕鬆了,時星問他,“您不怕我看了也心生嚮往,羨慕曾經藍星人的生活嗎?”

畢竟他也還沒有度過成熟期。

池曜擡頭,兩張臉湊得近,時星能清晰地看見那雙眼底的笑意,“心生嚮往,然後呢,你要去聯盟嗎?”

時星擡了擡下巴,故意道,“說不準呢~”

池曜但笑不語。

直到時星被看得有些臊了,某人才悠悠開口,“怎麼說不準。”

“哦,爲什麼?”時星故作正經,其實心裏已經不太繃得住了。

池曜一字一句道,“自然是舍

不得我。”

時星:“……”

時星:“…………”

囂張的某位殿下還反問他,“你說是不是?”

時星開玩笑,臉皮不夠厚,反而把自己架上火堆,下不來了。

被帶笑的眼睛凝視得久一些,時星面上也再繃不住,抱住池曜,下巴擱在對方肩上,藉此姿勢不去看對方的臉,閉眼,窘迫卻並不違背心意道,“是。”

“是什麼?”

時星嘆了口氣,說出池曜想聽的,“自然是捨不得您。”

“離不開您。”

也是沒想到時星會說到這個地步,靜默片刻,池曜無聲地笑了起來。

一個輕吻落在了時星翻紅的耳輪上,池曜道,“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時星擺爛了,“您要笑就笑吧。”

由他開始的玩笑,最後應在了自己身上,時星沮喪。

但某人的下限比他想得還過分,池曜在時星耳朵邊上,小聲耳語道,“我在想,紊亂期什麼時候徹底過去……”

更過分地詢問他,“你也想它過去的吧?”

時星崩潰。

池曜笑了起來,時星起身要走,池曜不讓,最後……拉拉扯扯,兩個人不知怎麼吻到了一處。

幾日後,米勒在醫療艙中被遣返聯盟,天垣星決定派遣新的外交官來帝國。

慶典鬧劇正式告一段落。

有關能源採購問題的外交談判,終於得以拉開帷幕。

而第一天的外交交涉會議,一如池曜所料,並不順利。

聯盟的姿態強硬了起來。

對於帝國的能源需求,只給出了兩個選擇方案。

其一,帝國直接接受聯盟晶石晶礦的坐地起價。

其二,聯盟也不是不能降價施惠於帝國,卻是有前提的,降價的前提條件是,帝國必須對聯盟所有星球開放藍星人的醫療資源。

談判繞過了邊境線問題,卻繞不開藍星人的醫療資源壟斷一事。

池曜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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