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諸家關係

“……是嗎哈哈哈哈哈……”

你乾笑着，想想都知道不是什麼符合現實的傳聞，從宴風玉口中聽到的“光霽月未婚妻”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它有多離譜。

諸書雙卻是來了興致，他慢條斯理地給你和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小口後，笑着說道：“傳聞裏說，你長相漂亮，性格冷漠，漠視所有實力比自己弱的人。因爲覺得沒有了可以打的對手，所以就毀了學院賽的禁制。”

你被這話的離譜程度驚得嗆了一下，咳了幾聲後，冷漠臉擺手：“假的，都是假的。傳聞不就是不真實才成爲了傳聞嗎？”

這羣人根本不知道你當時有多擔驚受怕！把你說得無法無天似的，你可是個遵守規章制度的好學生！

諸書雙若有所思地看着你，“我倒覺得，他們說得也有一定道理。靈瑛同學就算站在人羣堆裏，也無法掩蓋自身的光芒。”

他支着下巴，笑眯眯地說着。

你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但經歷過光霽月的一根頭髮絲都能誇出花來的誇法，相比之下適應還算良好，禮貌回道：“過獎了，與書雙同學相比，我還差得遠呢！”

不管對方怎麼誇，謙虛回話總是錯不了的。

而且你也想起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了，當初風飛宇來找茬時，說了我若第二聖瀾學院無人敢稱第一的話，當時天羅學院的人還以爲他是諸書雙。

你捧着杯茶，打量了眼坐着的少年。銀灰色的頭髮在腦後綁了束小馬尾，偏淺灰色的眼睛正盯着你看，面容俊秀，穿着一身做工精緻的白色制服。

看着像是個嚴謹又守規矩的人啊。

“所以，你跟光霽月的傳聞是真的嗎？”他驀地問道。

你愣了下，反應過來後頗感心累：“你是指未婚妻這一說法嗎？”

他輕輕地點了下頭。

“假的，謠言不可信。”你乾脆地否決道，同時對於這個謠言傳得有多廣感到了深刻認知。

“這樣啊……”諸書雙微垂下頭，右邊挽在耳後的碎髮隨着他的動作散了開來，遮住了他臉上的神情。

氣氛又凝固了起來，你也沒怎麼在意，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思維開始發散。

也不知道三年級的比賽現在怎麼樣了，進行到決賽第幾場了。婁興安應該沒那麼快進行下一場比賽，待會宴風玉的老師來了後，你就可以去看看他了。

想着接下來的安排，你倒也不覺得兩個人在這乾坐着有多尷尬。等你差不多把這一杯茶都喝完後，有一個人匆匆走了進來。

“玉兒的情況怎麼樣了？”來人掃了眼坐着的兩人後，就急急忙忙地奔向了宴風玉的旁邊，替他查看起傷勢：“還好還好，都是些皮肉傷，塗點藥就好了。”

檢查一遍後，他鬆了口氣，看向諸書雙時，眼神卻猛地嚴厲起來：“書雙，你作爲玉兒的師兄，怎麼能不看着他點，還讓他在個人賽前受了傷？”

諸書雙面帶愧疚：“是我的錯，請老師責罰。”

被叫做老師的壯年男人眉頭緊皺，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滿：“你上次學院賽也是，說好了多照顧一下玉兒，結果一遇到光家那小子，就什麼都不管不顧地往上衝，贏了也就算了，可你還輸了！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沒有足夠的實力，你去找人家打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是我的錯，老師。”諸書雙垂着頭，重複了剛剛說的這句話。

“你這是什麼態度！”男人看着他這幅模樣，心中鬱氣更盛，但看了眼努力想要降低存在感的你後，也沒再繼續說什麼，只壓着怒氣道：“你這次學院賽的表現我就不多說了，老祖宗讓你個人賽比完後，去見她一面。”

諸書雙沉默地點了下頭，一言不發。

男人眉頭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嘆了口極輕的氣，而後把目光投向了你：“是你把玉兒送回來的吧？”

你正沉浸在好想找個地道趕緊跑掉的想法中，突然聽到問話，有些緊張地回了一聲嗯。

男人神色溫和了下來，他朝你笑笑：“那真是多謝了。冒昧問一下，你是這孩子的？”

“朋友。”

萬物皆可朋友。

男人臉上的笑意更盛：“玉兒這孩子能交到朋友就很稀奇了，沒想到還能有小姑娘願意跟他一起玩。”

你不知道怎麼迴應，侷促地笑了笑。

救命啊！跟伊蘇待在一起都沒這麼尷尬！

男人全然沒有察覺到瀰漫在對話間的尷尬，興致勃勃地介紹道：“我是玉兒這孩子的老師，諸正濟。”

這個姓氏……你忍不住看了諸書雙一眼。

“我叫洛靈瑛……”遲疑了一下，你補充道：“天羅學院的學生。”

“原來是你啊！”諸正濟怔了怔，突地大笑起來：“打敗了光家那小子的女孩，我們老祖宗可是對你十分欣賞啊！”

你訕笑一聲，“只是運氣好而已。”

諸正濟搖了搖頭，不贊同道：“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更何況光家小子也不是靠運氣好就能打敗的。”

況且這女孩是在老祖宗那出現過名字的人，諸正濟可不覺得光是運氣好，就能讓老祖宗注意到。

他似是理解地點點頭：“謙虛是種美德，我知道你們這一代的孩子都很懂禮貌，不過該有的傲氣還是要有的。”

那他真是應該去見見光霽月唐凌寒他們。

你默默地想着，這兩個絕對是你見過的把傲氣體現得淋漓盡致的人。

“靈瑛，既然是你把玉兒送回來的，那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閒聊過後，諸正濟開始詢問事情經過。他神色微冷，“這傷明顯就是被圍攻了，看來還不止一個人。想來是誰嫉妒玉兒的天賦，不想他參加個人賽。”

你：“……”

欲言又止。

該怎麼委婉地表達，這事其實是他家玉兒自己惹出來的？？？

你盡力組織着措辭：“我知道的不多，他似乎給別人剪了個……比較奇特怪異的髮型，然後就被那人帶着一羣人追着打。”

諸正濟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冷哼道：“只是個髮型就這樣大動干戈，一定是個成不了大事的小人！”

說是這樣說，諸正濟卻也沒再過問更多，他與你隨便聊了幾句後，就打發了沉默着站在一旁的諸書雙，讓他送你出去。

你推辭不過，最後只能跟着沒什麼表情的諸書雙走了出來。

“其實不用送的，我記得來時的路。”你客氣地說道，而且你與諸書雙根本不熟悉，在路上要麼尬聊尬笑要麼安靜到底。

諸書雙嘴角微扯，露出一個帶有苦意的笑：“這種時候我還是出來更好。”

“啊……”你想起了諸正濟一開始的訓斥，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扯了扯耳邊的頭髮後，乾巴巴安慰道：“這個，宴風玉他被打的事，跟你沒什麼關係。”

雖然你覺得他可能介懷的不是這件事，但他們師生之間的那些事，你也沒有什麼置喙的資格就是了。

諸書雙眼睛彎了彎，“謝謝。”

你更加不知道怎麼應對了，說了句不用謝後，就盯着前方的路，計算到底還有多少距離。

“是我太不討喜了嗎？”諸書雙忽然問道。

“啊？”

他垂下眼簾，笑着道：“好像你們都更喜歡風玉一些呢！老師是這樣，靈瑛你似乎也不怎麼喜歡跟我待在一起。”

你移開眼神，“沒有啊，只是我不太擅長交流而已，所以表現得沒那麼熱切？”

……這詭異的伊蘇既視感是什麼情況？！

“真的嗎？”諸書雙執拗地看着你，“我難道比風玉差勁很多嗎？”

你又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啊了一聲。

主要是問你這個跟宴風玉認識才沒多久，跟他也才第一次見面的人這種問題，能得到什麼答案啊？

“沒有啊，”你使勁想着該怎麼回答，“各人有各人的長處，都是沒法比的……吧。”

諸書雙得到了回答後，臉上的苦澀反而更多了：“抱歉，我讓你爲難了吧？”

你搖了搖頭，爲難不至於，就是有些不知道怎麼回而已。

“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話，說出來，感覺心裏也平衡了不少。”諸書雙朝你笑了笑。

他本身長得俊秀，笑了之後更是恰到好處的精緻與秀氣。

你感到茫然：“沒有，我什麼也沒做。”

諸書雙認真地反駁道：“你願意傾聽我說話就是幫助了我。”

“是嗎哈哈哈哈……”你仔細回想了下剛剛走的那段路里，你究竟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最後得出什麼都沒做的你只能乾笑着。

“那下次風玉去找你，我能跟着一起去嗎？”諸書雙似是不好意思地偏過了頭，“他可以做你的朋友，我也可以嗎？”

你被這突然跳躍的話題弄得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諸書雙又轉過頭看着你，勉強笑道：“我又讓你爲難了嗎，抱歉，我只是以爲風玉可以跟你做朋友，我也有那個資格……”

“可以！當然可以！”你硬着頭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