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級小鬥賽賽場的氣氛有點微妙。
在重建完後,衆人對那位女孩的議論已經隨着接踵而來的比賽消散了不少熱情。
天才總歸是少數的,他們仰望、崇拜、羨慕,但時間一過,關心的始終還是自己的感受。
於是對比賽的熱情重新被揭起。
但這一場比賽不太一樣,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想要看看他與先前那位女孩,誰更強一些。
結果卻是令他們有點失望。
平平無奇地結束了比賽,或許是珠玉在前,以至於他遊刃有餘的表現也沒有引起多大的驚歎。
海老看着這一幕,眉頭皺了皺,有些無奈。
“霽月還是太過任性了。”
明知道這一場小鬥賽是因爲什麼原因而舉辦的,卻完全不按照他的期待來。
站在他身旁,穿着繁雜華麗長裙的女人輕挑嘴角,露出一抹雍容華貴的笑:“他有任性的資本。”
海老瞥了眼女人,不滿道:“是你太縱着他了。”
女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是在爲那女孩造勢。”
海老沉默了,片刻後搖頭嘆道:“你們姐弟倆的想法,我這老頭子是摸不清的。不過無論如何,不可以牽扯到靈瑛那邊。”
女人訝然地偏過頭,眼尾塗綴着淡淡金粉亮色,將那如水的秋眸勾勒出了幾分逼人的貴氣。她怔怔盯着海老看了一會兒,才悟出點其中意思,語氣不由得軟了幾分:“海爺爺,如今我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後,怎會不爲帝國做打算?像靈瑛那樣前途無限的孩子,我自然也是願意看着這國家多出現幾個的。”
海老呵呵笑了兩聲,不搭理她這茬。
若論這大陸誰最熟悉光家姐弟,非海老莫屬,畢竟這兩個孩子可以說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他是看着光清月如何長成這般風華,頂着世人的敬畏一步步地坐上了國後的位置。他也看着光霽月在姐姐光清月的縱容庇護下,養成了這般隨心所欲的性子,卻也嶄露了自己冠絕古今的天賦。
想到這,海老不期然又觸到了以前某些事的開關。
他耷拉着眼皮,看起來疲憊不堪:“清月,我老了,能不能挺過這次大戰也是未知數。”
光清月嫣紅的脣微抿,她有些難過地移開眼,等着海老後面的話。
“帝國已經不是靠我們這些老人家來支撐了,它需要新一代的力量,需要新的支柱,來保護這個國家,保護國家的人,保護你。”
“今時不同往日,我既希望你不要偏執地走下去,也希望霽月不會因爲天資而獨自承擔重負。你明白嗎?”
光清月第一次看到海老露出這樣蒼老疲憊的笑,她想她根本沒辦法拒絕這樣的海老。她只能點點頭,嘴角抿出苦意,隨後釋然道:“我不會對那孩子做什麼的。”
正在全力以赴學習接納新知識的你,忽然打了個噴嚏。
注意力一分散,手上施展着的靈術忽地失控,控制着的土球突然爆開,噴了你一臉沙子。
你苦着臉,呸了好幾下,也沒把嘴裏的沙子呸乾淨。
洪沃抱着手臂走了過來,挑剔地打量了你一眼,言語間不乏嫌棄:“學得快,掌握得卻慢。”
他一句話就把你這堂課的表現總結了出來。
你尷尬地笑了笑,洪沃則是看着你若有所思。
只要學會了就不是問題,多練幾遍就能掌握。先前在賽場上看頂多是在你這個年齡段你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有些震撼,其餘的沒多大感想,但親身教導過後,洪沃這才發現這個女孩可怕的學習天賦。
所有的靈術,只要演示外加講解一遍,你幾乎是能立刻就學會。
這就是海老爲什麼會將他們幾個派給一個小女孩當老師的原因嗎?
洪沃收回視線,又是鬱悶又是讚歎,最後他擺擺手:“行了,今天要教你的東西差不多了,回去後記得多練練。還有秋嫺在水系靈術練習場等你,別一出門就想着玩。”
他雖然早就過了毛頭小子爭鋒的年齡了,但看着這樣驚才絕豔的人兒,還是免不了有幾分感傷。
只怕要不了多久,這女孩就能踏入初級聖靈師的門檻,不再依靠已有的物質施展靈術,而是能直接隔空御水御火御風御物了吧?
洪沃輕嘆一聲,若他當年能得這其中的半分天資,如今大概也不會在中級聖靈師這一層裏苦苦徘徊掙扎了。
你在對洪導師的教導表示感謝後,就有些想回賽場看看。來土系靈術練習場的路上,你只匆匆給琪娜他們傳了個信紙鶴,簡短說明了下情況。
如今三個小時過去了,也不知道賽場那邊怎麼樣,是不是比了好幾場讓人看得心神過癮的比賽。
你有些心動,這些比賽成功的人,以後說不定都有機會做他們的對手,如果能提前瞭解瞭解也是不錯的。但洪導師那句別一出門就想着玩,讓你臉色微妙,莫名地有點心虛。
等等,瞭解瞭解……小冊子、天嵇璇、伊蘇!!!
你抱頭痛苦萬分,竟然又把這事給忘了!
算了!反正拖這麼久了,臉皮厚一點直接丟給他就完事了!
沒有發現其它的解決辦法後,你坦然地接受了這個很可能會因爲臉太薄而引發羞恥心的方法。
然後高興地發現也不需要糾結是直接上課還是偷偷去瞄一眼賽場了。
因爲,你根本不知道水系靈術練習場在哪啊?!!
在憑直覺走了一圈,繞回原地後,你沉默地唾棄了一下這個十三院之首。
聖郡學院最失敗的地方就是,竟然沒有把路標掛滿各個地方!
正在你皺着眉,猶豫要不要回頭找洪波問路時,一聲尾音向上翹的“你好呀~”拯救了你。
你聽着這熟悉的聲音,第一次露出發自心底喜悅的笑容。
光霽月似是悠然漫步至此,滿懷着活潑與愜意地朝你打了聲招呼。
你眼神亮了起來,好心情讓你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陽光明麗異常。這是光霽月第一次,在你臉上看到只對他一人笑得如此燦爛的笑容。他微微瞪大了眼睛,情緒瞬間就興奮了許多,甚至不太想眨眼。
你聲音清脆地應了一聲好後,又懷揣着誠意問道:“請問你知道水系靈術練習場往哪邊方向怎麼走嗎?”
光霽月緩緩地眨了下眼,“知道。”
“哪邊?”你彷彿看到了希望,接着問道。
他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怎麼說。片刻,才直白地告訴你:“我知道怎麼走,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轉彎的地方太多,乾脆我帶你過去吧!”
光霽月露出笑容邀請你。
“會不會太麻煩了?”你有點遲疑。
“不會,能幫上你的忙,是讓我很高興很高興的事。”光霽月目光真誠地看着你,他甚至在想,如果可以,他願意每一分每一秒都挨在你的身邊,親眼見證着你進步的點點滴滴。
那該是多美妙的事呀!
他沉浸在想象中,連帶着臉上都綻放出了滿足的笑。
你沒察覺到光霽月心裏想什麼,雖然看着感覺不太對勁,但你也感受到了他的真誠。因此,你還是表達了善意與不好意思:“謝謝謝謝!”
雙重感謝!
你不是個長袖善舞的人,說了幾句乾巴巴的感謝話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沉默地跟在光霽月旁邊。
“你想看比賽嗎?”
光霽月突然問道。
你愣了愣,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看見光霽月臉上的認真後,纔回過神答道:“有點想。”
光霽月開心了,滿意了。
他憑空拿出四隻看着粗糙,只隱約分得出男女輪廓的木偶人出來。
“這個送你。”他一手握兩個,眼裏漾着濃濃的笑意。
你下意識想拒絕,把手背到了身後,乾笑道:“這怎麼好意思。”
你跟他也只是見過幾面的關係,而且你生日也不是這幾天啊?
光霽月沒有強迫你收下,而是委屈巴巴地給你展示這四個小木偶人的使用方法。
他指尖挨個朝着這幾個木偶人的頭點了點,輸了些靈氣進去。
在你逐漸驚奇的眼神裏,這幾個木偶人就像活過來一般,或是昂首闊步地脫離了光霽月的手掌,亦或是小心翼翼、東張西望地走了出去。
半空中,他們停留下的地方忽地多出了幾道淺藍色的,形狀分明,但看着總給人一種虛實不定感覺的東西。你盯着看了好幾眼,慢慢地,它延伸成了你看着有些眼熟的場景。
“這不是……”
你驚訝地看向光霽月,光霽月肯定地點點頭,“沒錯,是四年級比賽賽場。”
就像你比賽時的那樣,木偶小人各自站在了自己的賽場,靈活得像真人,兩人一組,各打各的,又顧忌到不知何時會變化的禁制,所以分了點注意力給旁邊同樣在打鬥的小人。
你看得睜圓了眼睛,寶貝啊!
“你的對戰經驗太少,多看點別人的有益於提升自己。”光霽月苦口婆心地勸道,“這玩意在你上完課後的休息時間,還能當消遣東西玩呢!”
你雖然對這幾個木偶小人很心動,但平白無故的也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憋紅了臉問道:“我可以買嗎?”
說完你又後悔了,這東西一看就很貴,連本小冊子都買不起的你怎麼可能買得起這看起來明顯很高級很好玩的東西啊!!
“好啊!”光霽月思考了一會兒,就同意了。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你,“等你將幾位導師的課都上了一輪後,與我比一場。等你學會了弓導師教授的全部靈術後,再與我比一場。”
“如何?”最後,他認真地徵求你的意見。
你也花了點時間思考。
是花錢時痛還是捱打時痛。
要心痛還是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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