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關押李明亮的監牢裏,一名身體佝僂的老獄卒拎着桶,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看守的士卒將他攔住,“來人止步!”
老獄卒將桶打開,露出裏面的飯菜。
“各位大人,我是來給犯人送飯的。”
士卒看到桶裏的飯菜,便放他進去了。
“好,你進去吧,不過不許和犯人說話。”
老獄卒連連點頭,“小人醒得,小人醒得。”
他走在通道里,大喊道:“諸位,你們的飯來咯,快喫吧!”
說着他就用勺子,將桶裏的飯菜放到每個人面前的碗裏。
守門的士卒看着他熟練的動作,放心的轉過身去。
當他走到單獨關押李明亮的房間後,他蹲下身子,從懷裏掏出了什麼,灑在勺子上。
他來到李明亮面前,將飯菜放到他的碗裏。
李明亮面如死灰的走了過來,老獄卒小聲的說道。
“李大人,範大人讓我告訴你,切記不要亂說話。你先在這兒呆幾天,太子和燕王殿下很快就走了.無論他們判你什麼罪,你都不要害怕,上面自有人回來救你。”
李明亮聽到這番話,眼中有了光彩,激動的說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範大人不會坐視不管的。”
老獄卒開口問道:“李大人,範大人還讓我來問您,手上的空白公文都處理乾淨了嗎?燕王知不知道?”
他擦乾眼角的淚水,拍着胸脯保證。
“你讓範大人放心,空白公文我都燒掉了,沒有落到燕王的手裏。”
老獄卒露出滿意的微笑,“李大人,你做的很好。就先委屈你幾天,這是你的飯菜,好好喫吧。”
李明亮端起面前的碗,吃了起來。
“兄弟,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好報答你。”
看着他大口喫着碗裏的飯菜,老獄卒忍不住笑了起來。
心想:“你出不去了,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靠。”
表面上誇獎着他,“想不到李大人竟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那兄弟我就在外面恭候您了。”
感慨之際,不小心暴露了真實的聲音。
李明亮立馬聽了出來,“你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你是劉啓明?”
老獄卒連連擺手,“我想李大人認錯了,我只是個老獄卒。李大人那我就先走了,你一定要挺住啊。”
李明亮的嘴裏塞滿了飯菜,支支吾吾的說道。
“唔唔唔,放心吧。”
說完老獄卒就拎着桶離開了牢房,他慢悠悠的走到外面。
見到四下無人,一溜煙的跑到巷子裏躲着。
他撕下身上的僞裝,露出原本的樣子,他深深呼出一口氣。
“呼,想不到這飯桶竟能認出我來。也好,再過片刻,他也該死了。”
喫完飯的李明亮舒舒服服的躺在稻草上,哼着小曲,心情很不錯。
突然他腹中疼痛難忍,“來人啊,來人啊!”
此刻的他突然智商在線,他明白這是有人要殺自己。
想到剛纔的老獄卒,他雙目圓瞪,伸出手指在地上比劃着。
平日裏非常容易寫出的字,到了如今用盡全身力氣卻怎麼也寫不出。
就這樣李明亮瞪着眼睛,死在了牢房裏。
守衛的兵卒聽到他的喊聲,急忙跑了過來。
待到走近時,只見他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劉五,快,快去通知殿下!”
劉五不敢耽擱,急忙朝着朱棣的府邸跑去。
跑了片刻,迎面撞上了騎馬趕來的朱棣,直接被撞飛出去。
朱棣趕忙下馬查看情況,“你沒事吧?”
劉五說道:“殿下小人沒事,小人是看守李明亮的士卒,他剛纔在牢中死了。”
朱棣的心一沉再沉,沒想到這羣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在牢房裏也敢殺人?
他對着劉五說道:“你先去養傷吧,本王這就去牢房看看。”
劉五一臉愧疚,不肯走。
“殿下,都是小人們辦事不力,懇請殿下處罰。”
朱棣命人帶他下去,“要處罰也得等到你傷好之後,來人帶他下去養傷吧。”
護衛當即將他帶了下去,朱棣則是來到了牢房內。
他快步走帶李明亮的屍體旁,看着他瞪大的眼睛,心想他肯定死的不甘心。
他對着一旁的丘福問道:“丘福,你怎麼看?”
丘福緊皺眉頭,“殿下,李明亮很明顯是被滅口的。”
這不廢話嗎?誰都看的出來。
緊接着他又說道:“要是尋常的貪污田產之事,根本用不着他們這麼冒險,除非........”
朱棣懂了,李明亮的死也是給他敲響了警鐘。
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不將空白公文的事告訴朱標。此時告訴他,無異於打草驚蛇,而且還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沒了李明亮,也就相當於證據全斷了。
他不由揉了揉太陽穴,這下不僅空白公文的事情搞不清楚,就連侵吞田產也沒了頭緒,他不由的有些泄氣。
一夜過去,李明亮被抄家,死在牢裏的事情震動了整個鳳陽官場。
知府範德彪以及李祺急匆匆的來到朱標面前,躬身行禮。
“拜見太子殿下!”
範德彪開口詢問道:“殿下,燕王沒有知會臣等,擅自抄了定遠知縣的府邸。現在鳳陽官員人人自危,臣是來問燕王是否是得到您的授意。”
朱標心中苦笑,“這老四真不讓人省心,竟然敢直接抄了知縣的府邸。”
但他表面上還是說道:“是的,據查定遠知縣李明亮利用田產清退,擅自侵吞民田五百畝,所以孤才讓燕王去抄他的府邸。”
聽到朱標承認,兩人面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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